十月十八日，晴。
林淼淼站在酒店套房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陆续抵达的豪车。劳斯莱斯幻影、宾利慕尚、迈凯伦超跑……像一场流动的奢侈品展览。媒体区架起的长枪短炮在阳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记者们挤在红毯两侧，等待着今天的主角。
她身上这件Vera Wang的定制婚纱，据说价值七位数。层层叠叠的薄纱和手工缝制的珍珠，重得让人呼吸困难。化妆师正在为她做最后的调整，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一件易碎品。
“林小姐，您的皮肤真好。”化妆师轻声赞叹，“几乎不用怎么遮瑕。”
林淼淼看着镜中的自己。苍白的脸上有了血色，嘴唇涂着温柔的豆沙色，眼妆精致却不张扬。长发被盘成优雅的法式发髻，头纱从头顶垂下，像一道朦胧的屏障。
很美。
美得像个假人。
房门被轻轻敲响，继母林太太探进头来。她今天穿了一身宝蓝色旗袍，脖子上戴着林家压箱底的翡翠项链，整个人珠光宝气。
“淼淼啊，”她踩着高跟鞋走进来，脸上堆着笑容，“你爸爸让我来看看你准备好了没。哎哟，真是漂亮，江家这婚纱就是不一样……”
她走到林淼淼身后，手搭在她肩上，看着镜子里的倒影：“淼淼，今天来了好多媒体，还有不少江家的生意伙伴。你可要表现好点，别丢了林家的脸。”
“知道了。”林淼淼的声音平静无波。
“还有啊，”林太太俯身，在她耳边压低声音，“我听说苏然今天也会来。你见到她，可要大方些，别摆脸色。咱们现在是高攀江家，得懂事。”
林淼淼从镜子里看着继母那张精心修饰的脸，忽然笑了：“阿姨放心，我知道自己的位置。”
林太太满意地点头：“那就好。哦对了，馨馨说她今天要当你的伴娘，你看……”
“不用了。”林淼淼打断她，“江家已经安排了伴娘团。”
林太太脸色僵了僵，但很快又恢复笑容：“也好，江家安排得更周到。那……我先下去了，你爸爸在下面招呼客人呢。”
她离开后，房间重新安静下来。化妆师识趣地退到一边整理工具，林淼淼拿起桌上的手机。
屏幕上干干净净，没有未接来电，没有新消息。
她点开微博，热搜前五都和今天的婚礼有关：
**江时大婚#**
**#江时林淼淼婚礼现场**
**#苏然会出席江时婚礼吗**
**#豪门联姻现实版**
**#江氏集团继承人婚礼#**
点开第一条，热门微博是某时尚博主发的：“收到江林两家婚礼请柬，据说婚礼现场斥资千万，安保严格到连媒体都要提前三天审核。好奇新娘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让江家履行一纸二十年前的婚约。”
下面的 十月十八日，晴。
林淼淼站在酒店套房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陆续抵达的豪车。劳斯莱斯幻影、宾利慕尚、迈凯伦超跑……像一场流动的奢侈品展览。媒体区架起的长枪短炮在阳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记者们挤在红毯两侧，等待着今天的主角。
她身上这件Vera Wang的定制婚纱，据说价值七位数。层层叠叠的薄纱和手工缝制的珍珠，重得让人呼吸困难。化妆师正在为她做最后的调整，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一件易碎品。
“林小姐，您的皮肤真好。”化妆师轻声赞叹，“几乎不用怎么遮瑕。”
林淼淼看着镜中的自己。苍白的脸上有了血色，嘴唇涂着温柔的豆沙色，眼妆精致却不张扬。长发被盘成优雅的法式发髻，头纱从头顶垂下，像一道朦胧的屏障。
很美。
美得像个假人。
房门被轻轻敲响，继母林太太探进头来。她今天穿了一身宝蓝色旗袍，脖子上戴着林家压箱底的翡翠项链，整个人珠光宝气。
“淼淼啊，”她踩着高跟鞋走进来，脸上堆着笑容，“你爸爸让我来看看你准备好了没。哎哟，真是漂亮，江家这婚纱就是不一样……”
她走到林淼淼身后，手搭在她肩上，看着镜子里的倒影：“淼淼，今天来了好多媒体，还有不少江家的生意伙伴。你可要表现好点，别丢了林家的脸。”
“知道了。”林淼淼的声音平静无波。
“还有啊，”林太太俯身，在她耳边压低声音，“我听说苏然今天也会来。你见到她，可要大方些，别摆脸色。咱们现在是高攀江家，得懂事。”
林淼淼从镜子里看着继母那张精心修饰的脸，忽然笑了：“阿姨放心，我知道自己的位置。”
林太太满意地点头：“那就好。哦对了，馨馨说她今天要当你的伴娘，你看……”
“不用了。”林淼淼打断她，“江家已经安排了伴娘团。”
林太太脸色僵了僵，但很快又恢复笑容：“也好，江家安排得更周到。那……我先下去了，你爸爸在下面招呼客人呢。”
她离开后，房间重新安静下来。化妆师识趣地退到一边整理工具，林淼淼拿起桌上的手机。
屏幕上干干净净，没有未接来电，没有新消息。
她点开微博，热搜前五都和今天的婚礼有关：
**江时大婚#**
**#江时林淼淼婚礼现场**
**#苏然会出席江时婚礼吗**
**#豪门联姻现实版**
**#江氏集团继承人婚礼#**
点开第一条，热门微博是某时尚博主发的：“收到江林两家婚礼请柬，据说婚礼现场斥资千万，安保严格到连媒体都要提前三天审核。好奇新娘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让江家履行一纸二十年前的婚约。”
下面的评论已经超过三万条：
“听说新娘家快破产了，这是攀上高枝了吧？”
“江时和苏然到底分没分啊？怎么突然就结婚了？”
“商业联姻呗，没看新娘家是做建材的？江家最近在开发新城区……”
“只有我好奇苏然今天会不会来吗？前任现任同台，刺激。”
“楼上，据说苏然是特邀嘉宾，坐主桌。”
“卧槽真的假的？这是什么修罗场……”
林淼淼锁屏，把手机放回桌上。
敲门声再次响起，这次是周临。“林小姐，时间差不多了。江先生已经在教堂那边了。”
“好。”
她站起身，婚纱的下摆拖得很长，需要两个助理帮忙提着。走出房间时，走廊里已经站满了工作人员，看到她出来，所有人都停下动作，目光聚焦在她身上。
那种目光很复杂，有羡慕，有好奇，有审视，也有不易察觉的怜悯。
林淼淼抬起头，背脊挺直，一步一步朝电梯走去。
教堂是江家名下的私人教堂，建于上世纪二十年代，哥特式建筑，彩绘玻璃窗在阳光下折射出梦幻般的光晕。宾客席已经坐满，低声交谈的嗡嗡声像某种背景音。
林淼淼挽着父亲的手臂，站在红毯尽头。林父今天特意穿了定制的燕尾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得意笑容。
“淼淼，放轻松。”他低声说，“江家很重视这场婚礼，以后你的好日子就来了。”
林淼淼没说话，目光穿过长长的红毯，看向圣坛前那个男人的背影。
江时穿着一身黑色燕尾服，身姿挺拔得像棵松。他微微侧着头，正在和牧师低声交谈着什么。从她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他线条分明的侧脸，和那截在领口处露出的白色衬衫衣领。
音乐响起，是门德尔松的《婚礼进行曲》。
所有人的目光转过来，相机快门声此起彼伏。林父带着她踏上红毯，一步步朝圣坛走去。
这段路很长，长到林淼淼能看清每一排宾客的脸。江家的长辈坐在前排，表情严肃而庄重；林家的亲戚脸上则多是羡慕或嫉妒；娱乐圈的朋友们妆容精致，像来参加颁奖礼；商界伙伴们交头接耳，眼神里是精明的评估。
然后她看见了苏然。
她就坐在第三排，江家亲友区的边缘位置。穿着一身烟灰色的丝绸长裙，款式简单却剪裁精妙，衬得她肤白如雪。头发松松挽起，露出优美的颈线，耳朵上戴着珍珠耳钉，整个人淡雅得像一幅水墨画。
她也在看林淼淼，目光平静，嘴角甚至带着一丝微笑。
四目相对的瞬间，林淼淼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但她很快移开视线，继续朝前走。
终于走到圣坛前。林父把她的手交到江时手中，完成了那个象征性的交接仪式。
江时的手很凉，掌心干燥。他握住她的手时，力度很轻，像在握一件易碎品。林淼淼抬起头，第一次在这么近的距离看他的脸。
他今天化了淡妆，应该是为了应对镜头。那张无可挑剔的脸在教堂柔和的自然光下，有种雕塑般的质感。但他的眼睛，依旧很冷。
牧师开始念诵誓词，声音在空旷的教堂里回荡。
“……江时，你是否愿意娶林淼淼为妻，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于她，直到离开世界？”
江时看着她，沉默了一秒。
“我愿意。”
声音平静，没有波澜。
“林淼淼，你是否愿意嫁江时为夫，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于他，直到离开世界？”
林淼淼感觉到江时握着她的手，微微紧了一下。
她抬起眼，看着他那双冰冷的褐色瞳孔，清晰地说：
“我愿意。”
交换戒指的环节。江时从周临手中接过那枚鸽子蛋钻戒，套在她的无名指上。动作干脆利落，戒指滑到指根时发出轻微的“咔”声，严丝合缝。
轮到她了。助理递上男戒，是一枚简单的铂金素圈，内圈刻着今天的日期。她托起江时的左手，把戒指推进他的无名指。
触碰到他手指的瞬间，她感觉到他肌肉有一瞬间的僵硬。
然后是牧师最后的宣告：“我现在宣布，你们正式结为夫妻。新郎，你可以亲吻新娘了。”
教堂里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圣坛上。
江时低下头，靠近她。林淼淼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混合着某种须后水的清凉味道。他的脸在她眼前放大，睫毛很长，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他的嘴唇落在她唇上，很轻，很短暂，像蜻蜓点水。
冰凉的，没有温度的一个吻。
掌声雷动。相机快门声疯狂地响起来，闪光灯几乎要把人晃瞎。
江时直起身，重新握住她的手，转身面向宾客。他的脸上终于有了点表情——一个标准的、得体的微笑，完美得像面具。
林淼淼也扬起嘴角，学着他的样子微笑。
他们并肩走下红毯，像一对真正的恩爱夫妻。
***
婚宴设在江家旗下的七星级酒店，宴会厅被布置成香槟玫瑰的海洋。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的光芒，空气中弥漫着昂贵香氛和食物的香气。
林淼淼换了第二套礼服，是一件红色的旗袍式改良礼服，勾勒出纤细的腰身。她和江时站在宴会厅入口处迎宾，机械地重复着“谢谢”“里面请”“招待不周”。
脸已经笑僵了。
江时站在她身边，应付着络绎不绝的宾客。他游刃有余地和每个人交谈，语气恰到好处，笑容无可挑剔。只有在无人注意的间隙，林淼淼能看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疲惫。
“累的话，可以去休息室坐会儿。”江时忽然低声说。
林淼淼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不用，我还好。”
江时没再说什么，只是对周临做了个手势。很快有服务生送来两杯温水，她接过来喝了一口，温热的水滑过干涩的喉咙，舒服了些。
迎宾终于结束，该入席了。
主桌安排得很讲究：江父因为身体原因没有出席，主位空着。江时和林淼淼坐在一起，两边分别是两家的长辈。再往旁边，是江时的朋友和重要合作伙伴。
而苏然，就坐在江时斜对面的位置。
林淼淼落座时，正好对上苏然的目光。后者对她举了举杯，唇角含笑。
“恭喜。”苏然的声音清越悦耳，“祝你们新婚快乐。”
“谢谢苏小姐能来。”林淼淼也举杯，香槟在杯中晃出细碎的泡沫。
“淼淼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苏然放下酒杯，笑意盈盈，“我和江时合作多年，一直听说他有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今天终于见到了。”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点明了和江时的关系，又显得大方得体。
“当然不介意。”林淼淼微笑，“江时经常提起苏小姐，说您是位很优秀的演员。”
“是吗？”苏然看向江时，眼神里带着一丝调侃，“他还会夸人啊？我以为他只会挑刺呢。”
江时正在和旁边的人说话，闻言转过头来，淡淡地看了苏然一眼：“我说的是事实。”
气氛微妙地安静了一瞬。
幸好这时司仪宣布敬酒环节开始，江时站起身，林淼淼也跟着站起来。他们需要一桌桌敬过去，接受宾客的祝福——或者说，审视。
这是最累的环节。林淼淼穿着高跟鞋，端着酒杯，跟在江时身边，对着每一桌陌生的笑脸说谢谢。香槟一杯杯下肚，胃里开始翻腾。
到娱乐圈那几桌时，气氛明显活跃起来。有人起哄让江时分享恋爱故事，江时只是笑笑：“我们是长辈定下的婚约，很传统。”
“那江哥对淼淼姐是一见钟情吗？”一个年轻男演员问。
江时侧头看了林淼淼一眼，眼神很深：“算是。”
林淼淼心里冷笑，面上却配合地低下头，做出害羞的样子。
又有人问：“那淼淼姐喜欢江哥什么？”
林淼淼抬起眼，笑得温柔：“他很有责任感。”
这个回答很安全，也很符合“商业联姻”的设定。众人哄笑，这个话题总算过去。
终于敬到苏然那一桌。这桌坐的都是江时在圈内的好友，有几个林淼淼在电视上见过。
“江时，真不够意思啊，结婚这么突然。”一个导演模样的人拍着江时的肩膀，“要不是新闻爆出来，我们都不知道。”
“抱歉，想低调些。”江时和他碰杯。
“新娘子很漂亮。”另一个女制片人笑着说，“江时好福气。”
轮到苏然了。她站起来，举着酒杯，目光在江时和林淼淼之间转了一圈。
“江时，淼淼，”她缓缓开口，声音很轻，却让整桌都安静下来，“我敬你们一杯。祝你们……”
她顿了顿，唇角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
“各得其所。”
这四个字说得轻柔，却像一记耳光，清脆地扇在每个人脸上。
桌上的气氛瞬间凝固。有人尴尬地咳嗽，有人低头喝酒，所有人都假装没听见那个意味深长的停顿。
江时的脸色沉了沉，但很快恢复如常。“谢谢。”他简短地说，仰头喝干了杯中的酒。
林淼淼也举杯，香槟入口，苦涩得让她想皱眉，但她还是微笑着喝完了。
“苏小姐的祝福很特别。”她放下酒杯，声音平静，“我会记住的。”
苏然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被笑意掩盖。“那就好。”
敬完最后一桌，林淼淼终于能回到主桌坐下。高跟鞋的鞋跟已经磨得脚后跟生疼，她悄悄把脚从鞋子里抽出来，踩在柔软的地毯上。
“不舒服？”江时忽然低声问。
林淼淼吓了一跳，连忙把脚缩回鞋里：“没有。”
江时没再追问，只是招手叫来服务生：“给太太拿双软底拖鞋。”
服务生很快送来一双崭新的绸面拖鞋，林淼淼换上，脚底的疼痛终于缓解了些。
“谢谢。”她说。
江时“嗯”了一声，目光投向正在发言的司仪。
婚宴进行到后半段，林淼淼已经累得几乎坐不住。香槟的后劲上来，头开始发晕。她强撑着精神，看着江时被一群人围着敬酒，一杯接一杯。
“淼淼姐，你去休息会儿吧。”周临不知何时走过来，低声说，“这边有江先生应付就行。”
林淼淼确实撑不住了，点点头，起身离开宴会厅。
休息室在走廊尽头，很安静。她推门进去，反手锁上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
终于，终于可以不用笑了。
她摘下耳朵上的钻石耳环——太重了，戴得耳垂生疼。又解开旗袍领口的盘扣，深深吸了口气。
镜子里的女人脸色苍白，眼妆有些晕开，口红也蹭掉了些。她盯着自己看了很久，忽然觉得很陌生。
这就是江太太了。
一场价值五百万预付款、未来可能值几千万股权的交易。
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吓了她一跳。她连忙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
门开了，江时站在门口。他看起来也有些疲惫，领带松开了些，脸颊因为酒精泛起淡淡的红。
“你在这里。”他说，声音有些沙哑。
“嗯，休息一下。”林淼淼重新坐下，“你喝了很多。”
“应酬需要。”江时走进来，关上门。休息室不大，他走到窗边，点了根烟。
烟草的味道弥漫开来。林淼淼看着他吸烟的侧影，烟雾缭绕中，他的脸显得有些模糊。
“苏然的话，你别在意。”他忽然开口。
林淼淼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我没在意。她说得对，各得其所。”
江时转过头看她，眼神在烟雾中晦暗不明。“你很清醒。”
“不清醒的话，也不会签那份合约。”林淼淼平静地说。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宴会厅音乐，和江时吸烟时细微的呼吸声。
一根烟抽完，江时按灭烟蒂。“该回去了，还有最后一轮敬酒。”
“好。”
她站起身，重新整理好仪容，跟在他身后走出休息室。
走廊很长，两人的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响。快到宴会厅时，江时忽然停住脚步。
“林淼淼。”他叫她的全名。
她抬头看他。
“合约期间，”他说，声音很低，“我会尽到一个丈夫应尽的责任。至少在公开场合，不会让你难堪。”
林淼淼点点头：“我也会尽到一个妻子应尽的义务。至少在公开场合，会配合你演好这场戏。”
江时看着她，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
他们一起走回宴会厅。推开门的那一刻，喧嚣再次涌来，像潮水般将他们吞没。
林淼淼重新扬起笑容，挽住江时的手臂。
戏还要继续演。
而这场戏，才刚刚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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