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嫡母施压，孝规为盾
落水事件已过半月，苏清颜（林晚）的小院终于褪去了药味。晨光透过窗棂落在床榻边，她正对着铜镜梳理长发，乌发如瀑，脸色虽仍带几分苍白，眼神却清亮得不像从前那个怯懦的庶女。
“小姐，正院的李妈妈来了，说嫡母请您过去说话。”张嬷嬷轻步走进来，语气带着几分凝重。
林晚握着木梳的手一顿，眼底闪过一丝了然。该来的，终究躲不过。她放下梳子，换上一身素净的湖蓝色衣裙，略作整理便对张嬷嬷道：“走吧，去看看嫡母有何吩咐。”
苏府正院远比林晚的小院奢华得多。朱红廊柱上雕刻着繁复的缠枝莲纹，庭院里摆放着精致的青花瓷缸，缸中养着几尾金鳞锦鲤，廊下悬挂着鎏金宫灯，处处透着侯府主母的气派。
赵氏端坐在上首的梨花木椅上，一身暗红色锦缎旗袍衬得她面色红润，头上插着累丝嵌宝金钗，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折射出刺眼的光。见林晚进来，她脸上勾起一抹虚伪的笑容，声音温和却无半分暖意：“清颜，身子好些了吗？落水可不是小事，往后可得仔细些，别再让为娘担心。”
林晚微微躬身行礼，语气恭敬却不失分寸：“谢嫡母关心，女儿已然大好。”她刻意避开了“为娘”二字，赵氏虽是主母，却从未对原主有过半分真心，如今这嘘寒问暖，不过是为了接下来的正题做铺垫。
赵氏似乎并未在意她的称呼，点点头便话锋一转，直奔主题：“既然身子好了，那婚期的事，也该提上日程了。靖远侯府已经派人来催了三次，说想在下个月就把婚事办了，也好让你早些入府享福。”
林晚心中一紧，果然是催婚。她早料到赵氏会急于把她嫁出去，毕竟原主是庶女，嫁得好既能彰显苏府的体面，又能让赵氏眼不见心不烦。她按照事先想好的对策，脸上露出为难之色，声音带着几分恳切：“嫡母，女儿感激嫡母与父亲的安排，也感念陛下的天恩浩荡。只是……女儿的母亲去世还未满三年，按大靖礼法，女儿应守孝三年，不宜婚嫁。若此时成婚，不仅会被外人说闲话，指责靖远侯府不尊孝道，恐怕还会惹得陛下不悦，说苏家不懂规矩。”
赵氏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底闪过一丝错愕。她没想到，这个从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懦弱庶女，竟然敢用“守孝”来推脱婚事！她强压着心头的怒火，手指紧紧攥着椅柄，语气沉了几分：“守孝之事固然重要，但陛下赐婚乃是天大的恩典，岂能随意违抗？再说，你母亲不过是个庶妻，按规矩守孝一年便足够了，哪里用得着三年？”
“嫡母此言差矣。”林晚不慌不忙地抬起头，目光清澈却带着一丝坚定，“母亲虽是庶妻，却也是父亲明媒正娶的妻子，更是女儿唯一的生母。《大靖律》有云，子女为父母守孝三年，不分嫡庶。女儿作为母亲的独女，理应为她守满三年孝期，这是为人子女的本分。若嫡母执意要女儿违背礼法成婚，女儿只能以死明志。到时候，不仅靖远侯府颜面扫地，恐怕还会连累父亲和嫡母，落得个‘逼死庶女、藐视礼法’的骂名。”
她的话软中带硬，既点明了礼法规矩，又暗示了自己的决心，同时还隐隐将矛头指向了赵氏和苏振邦的利益。赵氏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是怒极了。
一旁侍立的苏清柔见状，忍不住开口帮腔：“妹妹，你别不知好歹！母亲也是为了你好！靖远侯世子何等尊贵，你嫁过去就是世子妃，往后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呢！”
林晚转头看向苏清柔，眼神平静却带着一丝锐利，仿佛能看穿她的心思：“姐姐，荣华富贵固然诱人，但女儿更想遵守孝道，不愿让九泉之下的母亲寒心。再说，靖远侯世子的为人，京中谁人不知？酗酒好色、性情暴戾，姐姐真的觉得，这对我来说是一门好婚事吗？”
苏清柔被她问得哑口无言，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她确实知道赵烨名声狼藉，但为了让苏清颜出丑，也为了讨好赵氏，才故意这么说。如今被林晚当众点破，一时竟不知如何反驳。
赵氏见苏清颜态度坚决，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反驳，心中虽怒，却也明白不能把事情闹僵。若是苏清颜真的以死明志，受损的还是苏家的名声。她沉吟片刻，最终咬牙道：“罢了，守孝之事，我会和你父亲商量。但你也别想一直拖延，最多给你三个月时间，三个月后，你必须嫁入靖远侯府！”
“谢嫡母体谅。”林晚微微躬身，心中悄悄松了口气。三个月的时间，足够她做很多事情了。
第7章 姐妹交锋，暗布棋局
离开正院的路上，张嬷嬷压低声音道：“小姐，您刚才真是太勇敢了！不过赵氏心狠手辣，她恐怕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您。”
林晚脚步未停，眼神沉了沉：“我知道。她能答应给我三个月时间，不过是怕事情闹大影响苏家名声。这三个月，我们必须抓紧时间，找到摆脱这门婚事的证据。”
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苏清柔的声音：“妹妹，你等等！”
林晚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追上来的苏清柔。她穿着一身粉色罗裙，妆容精致，脸上却带着几分不善：“姐姐还有事？”
苏清柔走到她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语气带着几分讥讽：“苏清颜，你倒是越来越能耐了，竟然敢顶撞母亲，还敢用守孝的理由推脱婚事。你以为这样就能逃得掉吗？”
“姐姐说笑了，我不过是想遵守礼法，尽为人子女的本分罢了。”林晚淡淡回应，并不打算与她过多纠缠。
“本分？”苏清柔嗤笑一声，“我看你是不知好歹！靖远侯世子妃的位置，多少人梦寐以求，你却还挑三拣四。你以为你拒绝了这门婚事，就能嫁得更好吗？别忘了，你只是个庶女，能嫁入侯府已是高攀！”
林晚看着她嫉妒又不甘的眼神，心中了然。苏清柔一直自诩嫡女，处处高人一等，如今她这个庶女被赐婚给靖远侯世子，哪怕赵烨名声再差，苏清柔也难免心生嫉妒。
“姐姐若是觉得这门婚事如此好，为何不自己嫁过去？”林晚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反问，“想必父亲和嫡母若是知道姐姐愿意，定会欣然同意。”
苏清柔脸色一变，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你胡说什么！我才不嫁那个纨绔子弟！”
“既然姐姐都不愿嫁，为何还要逼我？”林晚看着她，眼神带着几分清冷，“姐姐与其在这里指责我，不如好好想想，如何能嫁得一门真正如意的婚事。毕竟，姐姐的年纪也不小了。”
苏清柔被戳中痛处，顿时恼羞成怒：“苏清颜！你别得意忘形！母亲说了，三个月后你必须嫁入侯府，到时候有你好受的！我倒要看看，你到了靖远侯府，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伶牙俐齿！”
“那就不劳姐姐费心了。”林晚不再看她，转身对张嬷嬷道，“嬷嬷，我们走。”
看着林晚离去的背影，苏清柔气得浑身发抖，狠狠跺了跺脚：“贱人！等你嫁过去，我一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回到小院，林晚立刻屏退了无关下人，只留下张嬷嬷。“嬷嬷，当年母亲身边的陪嫁丫鬟春桃，你还记得吗？”
张嬷嬷点点头：“记得，春桃姑娘对夫人和小姐您都忠心耿耿。只是夫人去世后，小姐您被嫡母打压，春桃姑娘因为试图保护您，被嫡母以‘办事不力’为由，赶到外院做粗活去了，听说日子过得很是艰难。”
“我要找到她。”林晚眼神坚定，“当年我落水前，曾喝下一碗嫡母让人送来的安神汤，我怀疑那碗汤有问题。春桃当年一直照顾我饮食起居，或许她知道些什么。”
张嬷嬷心中一惊：“小姐您是说，当年的落水并非意外？”
“十有八九是赵氏的手笔。”林晚沉声道，“她急于把我嫁出去，又怕我反抗，便想让我身败名裂，或者干脆让我‘意外’身亡。只是她没想到，我竟然活了下来。”
“这个赵氏，真是太狠毒了！”张嬷嬷咬牙切齿，“小姐您放心，老奴这就去外院找春桃姑娘，一定把她带回来见您。”
林晚点点头：“嬷嬷，此事一定要小心，别让赵氏的人察觉。找到春桃后，先不要打草惊蛇，让她先暗中收集证据，我们再做打算。”
“老奴明白。”张嬷嬷当即转身，悄悄离开了小院。
林晚走到窗边，看着庭院中那棵孤零零的海棠树，眼神变得深邃。赵氏，苏清柔，还有那个素未谋面的靖远侯世子赵烨，你们欠原主的，我一定会一一讨回来。这三个月，她不仅要找到摆脱婚事的证据，还要暗中积蓄力量，让自己真正强大起来，不再任人欺凌。
第8章 故仆重逢，暗露端倪
张嬷嬷办事利落，不过半日便传回了消息，说已经找到了春桃，并且趁着夜色，将她悄悄带到了林晚的小院。
此时已是掌灯时分，小院里一片静谧。春桃跟着张嬷嬷走进房间，当看到坐在桌前的林晚时，眼泪瞬间涌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小姐！奴婢终于见到您了！您还好吗？奴婢对不起您，当年没能保护好您！”
林晚连忙起身，上前扶起她。春桃比记忆中消瘦了许多，脸上带着几分憔悴，手上布满了厚厚的茧子，显然在外院受了不少苦。“春桃，快起来，这不怪你。”林晚声音温和，带着几分心疼，“母亲去世后，我自身难保，也没能护住你。这些年，你在外院受苦了。”
春桃被她扶起，依旧泣不成声：“小姐，您不怪奴婢就好。当年您被嫡母赶到外院，奴婢一直想找机会来看您，可赵氏看得太紧，根本不给奴婢机会。后来听说您落水了，奴婢急得不行，却连您的面都见不到。若不是张嬷嬷找到奴婢，奴婢还不知道您已经好了。”
林晚让春桃坐下，给她倒了一杯热茶：“先喝口茶，暖暖身子。我找你过来，是有件重要的事情想问你。”
春桃接过茶杯，擦了擦眼泪，重重点头：“小姐您说，只要是奴婢知道的，一定如实相告。”
“我想问你，当年我被赐婚之后，嫡母是不是让人给我送过一碗安神汤？”林晚目光紧紧盯着春桃，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春桃闻言，脸色瞬间变了，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她放下茶杯，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小姐，您果然还记得！那件事，奴婢一直记在心里，总觉得不对劲。”
“你详细说说。”林晚连忙追问。
春桃定了定神，缓缓回忆道：“当年陛下赐婚的消息传来后，小姐您一直闷闷不乐，整日茶饭不思。没过几天，嫡母就让厨房的刘妈给您熬了一碗安神汤，说是能让您睡得安稳些。刘妈是赵氏的远房亲戚，平时就跟着赵氏一起欺负您和夫人，奴婢当时就觉得不对劲，可又不敢明着反抗。”
“那碗汤送过来后，奴婢趁着没人注意，偷偷尝了一口。”春桃的声音更低了，“那汤喝起来没什么特别的，但喝完之后，奴婢就觉得头晕乎乎的，浑身无力，还特别想睡觉。奴婢当时就慌了，想告诉您这汤有问题，可还没等见到您，就被赵氏身边的小红拦住了。小红说奴婢以下犯上，竟敢私尝主子的汤药，当即就把奴婢拖到了外院，还禀报了赵氏，说奴婢办事不力，将奴婢贬去做粗活，不许再靠近您的小院。”
林晚眼神一冷，果然如此！赵氏竟然用这种阴毒的手段，在汤药里加了东西，目的就是为了让原主精神萎靡，失去反抗的能力，甚至可能是想让原主“意外”身亡，好顺理成章地了结这门婚事，或者让她在嫁入侯府前就彻底垮掉。
“那碗汤，你确定是刘妈熬的？”林晚再次确认。
“确定！”春桃重重点头，“当时是刘妈亲自把汤送到小院的，还特意嘱咐奴婢一定要看着您喝完。若不是奴婢偷偷尝了一口，恐怕您喝完之后，就会出大事了。”
林晚心中涌起一股寒意。赵氏为了达到目的，竟然如此不择手段。“春桃，你愿意帮我吗？”林晚看着她，眼神真诚，“我要找到证据，揭穿赵氏的阴谋，摆脱这门婚事。只要能成功，我一定想办法让你脱离外院，重新回到我身边，再也不用受那些苦。”
春桃毫不犹豫地站起身，眼神坚定：“小姐，奴婢愿意！赵氏和苏清柔欺人太甚，奴婢早就想报仇了！这些年在了你外院，奴婢受了多少委屈，只有自己知道。只要能帮小姐摆脱困境，就算粉身碎骨，奴婢也在所不辞！”
看着春桃坚定的眼神，林晚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在这深宅大院里，能有这样一位忠心耿耿的故仆，无疑是她最大的助力。“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林晚点点头，“接下来，我需要你帮我查两件事。第一，确认当年那碗汤里到底加了什么东西；第二，找到刘妈的把柄，让她说出真相。”
春桃重重点头：“小姐您放心，奴婢一定尽力去查。刘妈平时在厨房仗着赵氏的势力，手脚不太干净，还经常欺负其他下人，奴婢或许能从其他下人那里打听出一些线索。”
“好，你切记要小心行事，不要打草惊蛇。”林晚叮嘱道，“如果遇到什么危险，立刻停止调查，先保护好自己。”
“奴婢明白。”春桃再次向林晚行了一礼，然后在张嬷嬷的安排下，悄悄离开了小院，返回了外院。
送走春桃后，张嬷嬷忧心忡忡地说道：“小姐，春桃姑娘虽然忠心，但赵氏的人眼线众多，恐怕此事风险不小。”
“我知道。”林晚眼神沉静，“但想要摆脱困境，就不能怕冒险。春桃在外面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她比我们更想报仇，也会更加谨慎。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耐心等待，同时做好万全准备。”
林晚走到书架前，取出一本泛黄的医书。这是原主母亲柳氏留下的遗物，柳氏生前略通医术，收藏了不少医书。这些日子，林晚一直在偷偷研读，就是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她翻开医书，仔细查找关于安神、麻醉类药材的记载，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第9章 夜探荒院，寻觅物证
接下来的几日，春桃果然不负所望，通过外院的一些旧相识，打探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她悄悄告诉林晚，刘妈当年熬汤时，曾偷偷从一个陌生男子手中买过一包东西，还特意嘱咐那个男子不要声张。而且，每次熬完汤后，刘妈都会把药渣单独收集起来，偷偷带到后院的乱葬岗附近丢弃。
“药渣？”林晚眼睛一亮，“这或许就是我们要找的物证！如果能找到当年的药渣，或许就能化验出里面含有什么成分，从而证实赵氏的阴谋。”
“可是小姐，都过去这么久了，药渣恐怕早就腐烂了，还能找到吗？”张嬷嬷有些担忧。
“就算腐烂了，也未必没有痕迹。”林晚沉吟道，“乱葬岗附近人迹罕至，药渣若是埋在土里，或许还能找到一些残留。而且，我记得母亲的医书中记载过，有些药材的根茎或种子不易腐烂，或许能留下线索。”
“那我们现在就去吗？”春桃问道，眼神中带着几分紧张，又带着几分期待。
“事不宜迟，就今晚行动。”林晚果断决定，“今晚月色昏暗，适合行动。张嬷嬷，你留在小院接应，顺便留意周围的动静，一旦有异常，立刻发出信号。春桃，你带我去乱葬岗附近，指认刘妈丢弃药渣的位置。”
“是，小姐。”两人同时应道。
夜色渐深，苏府上下一片寂静，只有巡逻的家丁偶尔走过，发出轻微的脚步声。林晚换上一身深色的衣服，蒙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在春桃的带领下，两人悄悄离开了小院，朝着后院的方向走去。
苏府后院的乱葬岗，其实是府中丢弃垃圾和处理一些不便安葬的下人之死的地方，平日里荒草丛生，阴森恐怖，很少有人靠近。此时夜色浓重，月光被乌云遮挡，四周一片漆黑，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虫鸣，更添了几分诡异。
“小姐，就是这里了。”春桃指着一片杂草丛生的空地，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当年刘妈就是把药渣丢在这里的，有时候她还会挖个坑埋起来。”
林晚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小火折子，轻轻吹亮，微弱的火光在黑暗中摇曳。她蹲下身，仔细观察着地面。这里的泥土松软，显然经常有东西被丢弃在这里。“我们分头找，注意看看有没有残留的药渣或者异常的泥土。”
两人小心翼翼地在草丛中搜寻，小火折子的光虽然微弱，但足以照亮眼前的一小块地方。林晚一边找，一边回忆着医书中记载的药材特征，尤其是那些具有麻醉、安神功效，且不易腐烂的药材。
时间一点点过去，两人搜寻了大半片区域，却依旧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春桃有些着急了：“小姐，会不会是我们找错地方了？或者药渣真的已经完全腐烂了？”
林晚没有放弃，沉声道：“再找找，或许在那边的老槐树下。树木根系发达，或许能保存一些痕迹。”
她起身朝着不远处的一棵老槐树走去，春桃连忙跟上。老槐树枝繁叶茂，树荫浓密，地面上堆积着厚厚的落叶。林晚蹲下身，用手拨开落叶，仔细查看下面的泥土。
突然，她的手指碰到了一些坚硬的东西，不是泥土的触感。她心中一动，连忙用手挖开周围的泥土，很快，一些褐色的、已经半腐烂的植物根茎露了出来。这些根茎形状奇特，表面有明显的纹路，虽然已经腐烂大半，但依稀能辨认出轮廓。
林晚心中一喜，她记得母亲的医书中记载过一种药材，名为曼陀罗花，其根茎和种子都具有麻醉、使人精神萎靡的功效，且根茎质地坚硬，不易完全腐烂。“春桃，你看这个！”
春桃凑过来一看，眼神中带着几分疑惑：“小姐，这是什么？”
“这很可能是曼陀罗花的根茎。”林晚语气肯定，“曼陀罗花有麻醉、安神的功效，长期服用，会让人精神萎靡，情绪低落，甚至产生自杀的念头。赵氏当年在我的安神汤里加的，很可能就是这个！”
春桃脸色大变：“这个毒妇！竟然想用这种阴毒的药材害小姐您！”
林晚小心翼翼地将这些残留的根茎收集起来，用事先准备好的油纸包好：“有了这个，我们就有了物证。接下来，只要能让刘妈开口承认，就能彻底揭穿赵氏的阴谋！”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还有家丁的说话声：“奇怪，刚才好像看到这边有火光？”
“快走！”林晚心中一惊，连忙熄灭小火折子，拉着春桃躲到了老槐树后面的草丛中。
第10章 物证在手，初定计策
脚步声越来越近，两名家丁举着火把，朝着老槐树的方向走来。火光照亮了周围的区域，林晚和春桃屏住呼吸，紧紧贴在树干上，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刚才明明看到这边有光，怎么现在没了？”其中一名家丁疑惑地说道，目光在周围扫视。
“会不会是我们看错了？这鬼地方阴森森的，谁会来这里？”另一名家丁有些害怕，催促道，“我们还是赶紧走吧，别在这里待久了，晦气！”
第一名家丁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四周，确实没有发现异常，便点了点头：“也是，那我们赶紧回去交差吧。”
两人说着，便举着火把离开了，脚步声渐渐远去。
直到家丁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夜色中，林晚和春桃才松了口气。“好险！”春桃拍了拍胸口，脸上满是后怕。
“我们赶紧回去，此地不宜久留。”林晚拉着春桃，趁着夜色，快速返回了小院。
回到小院，张嬷嬷早已在门口等候，见到两人平安归来，连忙迎了上去：“小姐，春桃姑娘，你们没事吧？刚才听到外面有脚步声，老奴都快担心死了。”
“我们没事，嬷嬷放心。”林晚走进房间，反手关上房门，然后将油纸包打开，取出里面的根茎残留，“我们找到证据了。”
张嬷嬷凑过来一看，疑惑地问道：“小姐，这是什么？”
“这是曼陀罗花的根茎。”林晚解释道，“曼陀罗花是一种有毒的药材，具有麻醉、安神的功效，长期服用会让人精神萎靡，情绪低落，甚至产生自杀的念头。赵氏当年在我的安神汤里加的，就是这个。她的目的，就是想让我精神崩溃，要么‘意外’身亡，要么乖乖听话嫁入靖远侯府，任人摆布。”
“这个赵氏，真是太歹毒了！”张嬷嬷气得浑身发抖，“小姐，我们现在有了物证，又有春桃姑娘做人证，是不是可以直接禀报老爷，揭穿赵氏的阴谋？”
林晚摇了摇头：“还不行。仅凭这些根茎残留和春桃的证词，恐怕还不足以让父亲相信。赵氏在父亲面前经营多年，深得信任，而且她背后还有娘家撑腰。我们必须找到更确凿的证据，让刘妈开口承认，这样才能一击制胜。”
春桃连忙说道：“小姐，刘妈平时最喜欢赌钱，还欠了不少赌债。奴婢听说，她最近因为没钱还债，被债主追得很紧。或许，我们可以从这方面入手，逼迫她说出真相。”
“赌债？”林晚眼睛一亮，这倒是个不错的突破口，“春桃，你再去打听一下，刘妈欠了多少赌债，债主是谁，还有她平时的作息规律。我们可以趁着这个机会，设计让她开口。”
“好，奴婢这就去。”春桃当即起身，再次悄悄离开了小院。
张嬷嬷看着林晚手中的根茎残留，忧心忡忡地说道：“小姐，就算我们让刘妈开口了，赵氏也未必会承认。她很可能会反咬一口，说我们陷害她。”
“这点我早就想到了。”林晚眼神沉静，“所以，我们不仅要让刘妈开口，还要录下她的证词，或者让她写下供词，签字画押。这样一来，就算赵氏想抵赖，也无济于事。而且，我们还要找到赵氏买通刘妈的证据，比如书信、银两往来等，这样才能形成完整的证据链。”
“小姐考虑得真周全。”张嬷嬷点点头，心中的担忧少了几分。
林晚将根茎残留重新包好，藏在书架的暗格中：“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春桃的消息，同时做好万全准备。一旦时机成熟，我们就立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