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寒湖重生,嫡姐刁难
冰冷的湖水呛入鼻腔的窒息感还未完全消散,林晚像是被人从万丈深渊猛地拽回,猛地睁开眼。入目是雕着缠枝莲纹样的古木床顶,暗沉的木料带着岁月沉淀的厚重感,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苦涩药味,还夹杂着一丝挥之不去的霉味——那是潮湿角落久未晾晒的味道。
头痛欲裂,像是有无数根钢针在太阳穴里搅动,原主苏清颜的记忆碎片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与林晚二十八年的现代人生搅作一团。
她记得自己是28岁的互联网公司HRD,连续三天通宵处理裁员优化案,最后趴在办公桌上失去了意识;而现在,她成了大靖朝永宁侯府的庶女苏清颜,年方十六,母亲柳氏早逝,父亲苏振邦视她为无物,嫡母赵氏刻薄寡恩,嫡姐苏清柔骄横跋扈。三天前,因被陛下赐婚给京中恶名昭彰的靖远侯世子赵烨,原主不堪受辱,在府中荷花池投湖自尽,再醒来,芯子就换成了她林晚。
“醒了?真是命大。”一道娇纵尖刻的女声在床边响起,像淬了冰的针,扎得人耳膜发疼。
林晚艰难地转动脖颈,循声望去。只见床边站着一位身着石榴红撒花绫罗裙的少女,头戴赤金点翠步摇,鬓边簪着东珠流苏,一身华贵装扮,与这破败小院格格不入。少女眉眼精致,却带着几分刻薄相,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底的不屑几乎要溢出来——正是原主的嫡姐,苏清柔。
苏清柔身边跟着个穿青绿色比甲的丫鬟,名唤翠儿,此刻也踮着脚,用鼻孔对着床上的人,神色倨傲。
林晚喉咙干涩得发疼,像是被砂纸磨过,她强撑着坐起身,锦被滑落,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素色中衣。她目光快速扫过这间所谓的“闺房”:陈设简陋得可怜,一张掉漆的梳妆台上只摆着一个缺了口的铜镜,墙角结着蛛网,靠窗的木桌腿有些歪斜,垫着一块石头才勉强稳住。这般破败,与苏清柔身上的绫罗绸缎、珠光宝气形成刺眼的对比。
“姐姐误会了,妹妹只是失足落水。”林晚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模仿着原主残留的怯懦语气,声音细弱蚊蝇。她知道,此刻绝非硬碰硬的时候,原主的懦弱形象深入人心,骤然转变只会引人怀疑,甚至招来更恶毒的打压。
“失足?”苏清柔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冷笑一声,抬脚就踹向床边的矮凳。“咚”的一声闷响,矮凳被踹得翻倒在地,上面放着的药碗摔碎,褐色的药汁溅了一地,散发出刺鼻的苦味。
“府里上上下下谁不知道你不想嫁与世子殿下?”苏清柔俯下身,凑近林晚,声音压低却带着浓浓的威胁,“我告诉你,这门婚事是陛下金口玉言赐下的,是天大的恩典,由不得你一个卑贱庶女反抗!若再敢耍寻死觅活的花招,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翠儿连忙跟着附和,声音尖利:“就是啊二小姐,您能嫁与世子殿下,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多少名门贵女挤破头都想嫁进靖远侯府,您倒好,还敢寻短见,真是不知好歹!”
林晚垂下眼帘,掩去眸中的冷光。福气?靖远侯世子赵烨,京中谁不知晓他性情残暴,好色成性?传闻他府中已有三位妾室,皆因不合他心意,或被打断双腿,或被折磨致死,如今尸骨未寒。这哪里是福气,分明是送她去死的催命符。
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眼前两人:苏清柔虽然骄横,眼神却带着几分浅薄的得意,显然是被赵氏宠坏了,头脑简单,容易冲动;而丫鬟翠儿,说话时眼神闪烁,时不时瞟向门口,显然是赵氏安插在苏清柔身边的眼线,也是监视自己的人。
摸清了两人的底细,林晚心中有了计较。她抬起头,眼底带着恰到好处的惶恐与顺从,声音依旧柔弱:“姐姐教训得是,妹妹不敢了。往后定安分守己,听父亲和嫡母的安排。”
苏清柔见她服软,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像是斗胜的孔雀,冷哼一声:“算你识相。好好养着,别到时候病恹恹的,丢了我们侯府的脸面,耽误了婚期。”
说罢,她甩了甩帕子,带着翠儿扬长而去,裙摆扫过门槛,留下一阵香风,与小院的霉味形成诡异的交融。
等人走后,林晚才缓缓松了口气,后背已被冷汗浸湿。作为现代互联网公司的HRD,她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审时度势,在复杂的职场人际关系中周旋求生。而现在,这永宁侯府,就是她的新“职场”,只是这里的生存法则,比现代职场残酷百倍——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她快速梳理着原主的记忆,将侯府的权力格局在脑海中勾勒出来:
侯爷苏振邦,一心沉迷权势,只想攀附靖远侯府这棵大树,以便在朝堂上更进一步,对原主这个庶女,从来只有漠视;
嫡母赵氏,出身小吏之家,靠着几分手段嫁入侯府成为正妻,掌家多年,心狠手辣,不仅早就侵吞了原主母亲柳氏留下的丰厚陪嫁,还处处打压府中庶出子女;
嫡姐苏清柔,被赵氏宠得无法无天,嫉妒原主继承了柳氏的绝色容貌,从小到大,欺辱原主便是她的乐趣;
府中还有几位姨娘和旁支,大多明哲保身,不愿卷入是非;唯一对原主还算友善的,是原主母亲柳氏的陪嫁丫鬟张嬷嬷,如今已年近五十,在府中无权无势,只能暗地里照拂原主。
“当务之急,是活下去。”林晚抬起头,眼中早已没了半分怯懦,取而代之的是坚定的光芒。她不能重蹈原主的覆辙,这门要命的婚事必须摆脱,赵氏和苏清柔的打压也必须反击。她要凭借自己的智慧和职场技能,在这侯府之中,站稳脚跟,夺回属于原主的一切。
第2章:下人怠慢,初试锋芒
苏清柔走后,小院再次陷入死寂。
林晚渴得厉害,喉咙干涩得像是要冒烟,她挣扎着挪到床边,想倒杯茶水,却发现桌上的白瓷茶壶轻飘飘的,竟是空的。她记得原主落水后昏迷了三天,按道理,伺候的丫鬟应该定时送来汤药和吃食,可此刻房间里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显然,这些下人是见她失势,又要嫁给声名狼藉的靖远侯世子,料定她日后难有出头之日,便故意怠慢。
林晚皱了皱眉,心中泛起一丝冷意。现代职场中,她最厌恶的就是这种看人下菜碟的势利小人,没想到穿越到古代,还是躲不开这类人。她扶着墙壁,缓缓站起身,身体还很虚弱,每走一步都有些发晃,但她的眼神却越来越坚定。
她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走到院子里。这小院着实破败,墙角的青苔爬了半墙,院中的石榴树枯了半边,只剩下几根枯枝无力地指向天空。院子门口的走廊上,两个身穿粗布衣裳的小丫鬟正斜倚着柱子闲聊,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地传入林晚耳中。
“听说了吗?二小姐是故意投湖的,就是不想嫁与世子殿下。”一个圆脸丫鬟撇着嘴,语气轻蔑。
另一个瘦高个丫鬟嗤笑一声:“可不是嘛!一个庶女,能得陛下赐婚,嫁入靖远侯府,那是多大的福分?她倒好,还挑三拣四的。我看啊,她就算嫁过去了,也未必能活过三年,世子殿下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
“说的是!到时候啊,咱们侯府说不定还能再得一门好亲事,总比现在被她连累得让人笑话强。”
林晚站在原地,指尖微微收紧。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脚步平稳地朝着那两个丫鬟走去。
“你们在说什么?”
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两个小丫鬟吓了一跳,猛地转过身。见是苏清颜,两人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不屑的神色,圆脸丫鬟甚至还翻了个白眼:“二小姐,我们没说什么啊,就是闲聊几句。”
“没说什么?”林晚冷笑一声,目光锐利地扫过两人,“我母亲柳氏当年嫁入侯府时,带来的规矩里,第一条便是‘丫鬟不得背后议论主子’,你们是忘了,还是觉得我这个主子,管不了你们?”
她故意提起柳氏。原主母亲柳氏虽是庶妻,却是书香世家之女,当年嫁入侯府时,苏振邦对她十分宠爱,柳氏性子温和,却也极有原则,定下的规矩在府中流传甚广,不少老人至今还记得。
果然,听到“柳氏”二字,两个小丫鬟的脸色微微一变。她们没想到,这个平日里懦弱得连大气都不敢喘的二小姐,竟然敢提起柳氏,还敢这样跟她们说话。
瘦高个丫鬟壮着胆子说道:“二小姐,您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还提那些老规矩做什么?汤药和吃食,我们等会儿就送来,您还是回屋歇着吧。”
“等会儿是多久?”林晚步步紧逼,脚步向前迈了一步,无形的压迫感让两个小丫鬟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她的声音依旧不大,却带着现代职场管理者独有的威严,“我落水昏迷三天,身体虚弱不堪,若是因为你们怠慢,有个三长两短,这笔账,你们担待得起吗?嫡母让你们伺候我,你们就是这么伺候的?”
她的目光像是淬了冰,直直地看向两人,那眼神太过锐利,完全不像从前那个怯懦的苏清颜。两个小丫鬟被她看得心里发慌,圆脸丫鬟的声音都带上了几分颤抖:“是是是,二小姐,我们这就去厨房拿汤药和吃食,马上就来!”
说罢,两人再也不敢停留,转身就朝着厨房的方向跑去,脚步慌乱,连衣角都顾不上整理。
林晚看着她们仓皇逃窜的背影,缓缓收回目光。对付这种趋炎附势的小人,一味忍让只会让他们得寸进尺,只有展现出足够的威慑力,才能让他们收敛。
就在这时,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小姐,您怎么下床了?身体刚好,可不能着凉啊!”
林晚转头望去,只见张嬷嬷提着一个食盒,快步从院外走来。张嬷嬷穿着一身灰布衣裳,头发已经花白,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神却十分关切。她快步走到林晚身边,伸手扶住她的胳膊,指尖带着暖意。
“嬷嬷。”林晚轻声唤道,心中泛起一丝暖意。这是穿越过来后,第一个真心对她好的人。
张嬷嬷扶着她回屋,将食盒放在桌上,打开盖子,里面是一碗温热的小米粥和一碟清淡的小菜。“小姐,快趁热吃点吧。”张嬷嬷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几分哽咽,“都是老奴没用,没能护住小姐,让那些小蹄子欺负您。这些天,老奴想来看您,都被赵氏的人拦着,今天好不容易才找了个机会跑过来。”
林晚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温热的小米粥,暖意顺着喉咙滑入腹中,驱散了几分寒意。她握住张嬷嬷的手,入手粗糙却温暖:“嬷嬷,不怪你,是我自己太软弱了。以后,我不会再让别人欺负我们了。”
张嬷嬷一愣,抬起头,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小姐。眼前的苏清颜,眼神坚定,语气沉稳,与从前那个怯懦胆小、动不动就哭的小姐判若两人。她心中虽有疑惑,却也由衷地感到欣慰,重重地点了点头:“小姐能这么想就好,老奴会一直陪着小姐的,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会护着小姐周全。”
第3章:立威树规,下人收敛
接下来的几天,林晚借着“养伤”的名义,一边调理身体,一边让张嬷嬷暗中帮她收集府中的各种信息。她发现,侯府的下人大多是趋炎附势之辈,谁得势就捧谁,谁失势就踩谁。从前原主懦弱可欺,这些下人便把她当成了软柿子,不仅怠慢伺候,还时常暗中克扣她的份例。
林晚知道,想要在这小院里安稳度日,必须尽快立威,让这些下人知道,她苏清颜,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了。
这天清晨,天刚蒙蒙亮,负责给林晚送洗漱水的丫鬟小莲便端着一个铜盆走了进来。铜盆里的水冒着丝丝寒气,显然是刚从井里打上来的冷水。
林晚正在梳理头发,看到那盆冷水,动作一顿。她抬眸看向小莲,小莲眼神闪烁,不敢与她对视,嘴里还嘟囔着:“二小姐,热水房的锅炉坏了,暂时烧不出热水,您就先用冷水凑活一下吧。”
这话显然是借口。侯府这么大,热水房怎么可能说坏就坏?分明是小莲觉得伺候她没好处,故意偷懒省事。
林晚放下梳子,缓缓站起身。她穿着一身素色的中衣,身形纤细,却带着一股无形的气场。她走到小莲面前,目光平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却让小莲的心跳越来越快,手心都冒出了冷汗。
“小莲,”林晚的声音清冷,“我虽只是庶女,但也是永宁侯府明媒正娶的二小姐,你一个三等丫鬟,也敢这般怠慢我?”
小莲吓得一哆嗦,连忙低下头:“二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真的是热水房坏了……”
“是吗?”林晚冷笑一声,抬手就将铜盆打翻在地。“哗啦”一声,冷水泼了一地,溅湿了小莲的裙摆。“既然没有热水,那这洗漱水,我便不用了。但你怠慢主子的罪过,却不能就这么算了。”
小莲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脸色惨白:“二小姐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您饶了奴婢这一次吧!”
“饶了你?”林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从前你克扣我的份例,怠慢我的起居,我念在你只是奉命行事,没有追究。可你不知悔改,如今竟敢用冷水搪塞我。今日之事,我可以不追究,但我要告诉你,从今天起,我的小院有我的规矩。”
她顿了顿,语气加重:“第一,每日的汤药、吃食、洗漱水,必须按时送到,若有延误,杖责二十;第二,我的份例,一丝一毫都不得克扣,若有短缺,直接赶出侯府;第三,不得在背后议论我,更不得散播谣言,违者,掌嘴三十,逐出府去。”
“这些规矩,你记好了吗?”
小莲连连磕头:“记好了!奴婢都记好了!以后再也不敢怠慢二小姐了!”
“既然记好了,就起来吧。”林晚说道,“现在,去把热水房的管事叫来,我倒要问问他,好好的锅炉,怎么就突然坏了。”
小莲哪里敢真的去叫管事,连忙磕头求饶:“二小姐,奴婢错了!是奴婢偷懒,不是热水房坏了!奴婢这就去给您换热水,求您别叫管事了!”
林晚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知道目的已经达到。她摆了摆手:“去吧,下次再犯,可就没这么容易饶过你了。”
“是是是,谢谢二小姐!”小莲如蒙大赦,连忙爬起来,狼狈地跑出了小院。
不一会儿,小莲便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热水走了进来,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二小姐,热水来了,您快洗漱吧。”
林晚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洗漱完毕。
这件事很快就在府中的下人间传开了。大家都没想到,那个懦弱可欺的二小姐竟然变得如此厉害,连小莲这样的刺头都被收拾得服服帖帖。从此,再也没有下人敢明目张胆地怠慢林晚。每日的汤药、吃食都会按时送到,份例也从未短缺,虽然下人们对她依旧不冷不热,但至少表面上的规矩都做到了。
林晚知道,这只是第一步。想要在侯府立足,仅仅让下人收敛是不够的,她还需要积蓄力量,寻找盟友,才能真正摆脱赵氏和苏清柔的控制。
第4章:柳氏过往,陪嫁之谜
通过张嬷嬷的讲述,林晚对原主的母亲柳氏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柳氏本是江南书香世家柳家的嫡女,柳家世代为官,虽不是顶级世家,却也是书香门第,底蕴深厚。可惜后来柳家卷入一场朝堂争斗,被人诬陷谋反,家道中落,柳氏的父亲也郁郁而终。为了给柳家留下一丝血脉,柳氏的母亲托人将她送入京城,嫁给了当时还是永宁侯世子的苏振邦做庶妻。
柳氏生得极美,气质温婉,又精通诗词歌赋,还懂一些医术,嫁入侯府后,很快就得到了苏振邦的宠爱。苏振邦甚至为了她,在府中专门开辟了一座小花园,种满了柳氏喜爱的荷花。柳氏的陪嫁也十分丰厚,不仅有良田千亩,分布在京城周边的富庶之地,还有三间位于京城最繁华的朱雀大街的商铺,此外,还有不少金银珠宝、珍贵字画和古籍善本。
可惜好景不长,柳氏生下苏清颜后,身体一直不太好,缠绵病榻。赵氏趁机在苏振邦耳边吹枕边风,说柳氏是“病秧子”,会影响侯府的气运,还暗中挑拨苏振邦和柳氏的关系。苏振邦本就是个沉迷权势、凉薄寡情之人,久而久之,对柳氏的宠爱便渐渐淡了。
在苏清颜五岁那年,柳氏病重去世。柳氏刚一咽气,赵氏便以“照顾庶女”为由,接管了柳氏所有的陪嫁。她先是将柳氏的良田低价变卖,所得银两归入自己的私库;又将朱雀大街的三间商铺交给自己的娘家人打理,每年的收益全被赵氏私吞;至于那些金银珠宝和珍贵字画,更是被赵氏据为己有,只留下了一些不值钱的旧物,给苏清颜做念想。
不仅如此,赵氏还对柳氏的亲信丫鬟下手。柳氏陪嫁过来的四个丫鬟,两个被赵氏寻了个由头赶出府去,一个被诬陷偷盗,杖责后发卖到了偏远之地,只剩下忠心耿耿的张嬷嬷,因为年纪大了,又无依无靠,赵氏觉得她翻不起什么风浪,才留了下来,让她伺候苏清颜,实则是让她做个摆设,继续监视这对孤女寡母。
“夫人当年真是太可怜了。”张嬷嬷抹着眼泪,声音哽咽,“她到死都惦记着小姐,怕小姐日后受欺负,特意将一些贵重的首饰和银票藏了起来,还写了一本医书,说是让小姐日后能有个傍身的技能。可惜小姐那时候太小,夫人又走得急,没来得及把藏东西的地方告诉小姐。”
林晚心中一沉。柳氏的陪嫁,本就是原主的东西,赵氏如此明目张胆地侵吞,简直是无法无天。而那些被藏起来的首饰和银票,还有那本医书,或许就是她日后翻盘的资本。
“嬷嬷,母亲有没有留下什么特别的遗物?”林晚问道,“比如首饰盒、账本,或者是一些不起眼的小物件?”
张嬷嬷想了想,摇了摇头:“夫人的遗物大多被赵氏收走了,只剩下这个木箱,还有几件旧衣裳和几本诗集。”
张嬷嬷指着墙角那个落满灰尘的紫檀木箱。林晚走过去,轻轻擦拭掉木箱上的灰尘,木箱的材质是上好的紫檀木,虽然有些陈旧,但依旧能看出当年的精致。木箱上没有锁,林晚轻轻打开,里面果然放着几件褪色的旧衣裳,还有几本线装诗集。
林晚拿起一本诗集,封面已经泛黄,上面写着“柳氏诗稿”四个字,字迹娟秀清丽。她随手翻开,里面是柳氏写下的诗词,大多是思念家乡、感慨身世的内容,字里行间透着淡淡的哀愁。
“嬷嬷,母亲当年藏东西,会不会就藏在这个木箱里?”林晚问道。
张嬷嬷摇了摇头:“夫人走后,赵氏派人仔细搜查过这个木箱,连夹层都拆开看过,没发现什么东西。”
林晚皱了皱眉,又仔细翻看了一遍木箱,确实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难道柳氏藏东西的地方,不在这个木箱里?
她没有放弃,而是让张嬷嬷仔细回忆柳氏生前的言行举止,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张嬷嬷想了很久,突然说道:“对了,夫人病重的时候,曾跟我说过一句话,她说‘清颜是个苦命的孩子,希望她日后能平安顺遂,若有难处,可寻‘莲心’相助’。当时我以为‘莲心’是夫人的某个旧友,后来才发现,夫人并没有叫这个名字的朋友。”
“莲心?”林晚重复着这两个字,若有所思。莲心,既可以指莲子的心,也可能是某个地方的名字,或者是某个物件的暗语。
她看着木箱里的诗集,突然注意到其中一本诗集的扉页上,画着一朵小小的莲花,莲花的中心,有一个极小的“心”字。林晚心中一动,连忙翻开这本诗集,仔细查找起来。
第5章:摸清格局,寻找盟友
在诗集里翻找了许久,林晚并没有找到什么实质性的线索,但“莲心”这两个字,却像一颗种子,在她心中扎下了根。她知道,柳氏留下的线索一定和这两个字有关,只是现在时机未到,她还需要耐心等待。
与此同时,林晚也通过张嬷嬷的讲述和自己的观察,对侯府的权力格局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侯府的掌权人是永宁侯苏振邦,他年近五十,官至从一品,在朝堂上有一定的势力,但野心勃勃,一心想攀附更有权势的家族,以便更进一步。靖远侯手握兵权,是皇帝倚重的重臣,苏振邦正是想通过联姻,与靖远侯府结盟,所以才会不顾原主的意愿,同意这门婚事。
苏振邦的正妻赵氏,出身于一个小吏之家,靠着精明的手段和几分姿色,才坐稳了正妻的位置。她掌家多年,在府中根基深厚,心腹众多,府中的大小事务几乎都由她一手掌控。赵氏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地位和利益,为了让自己的女儿苏清柔嫁得更好,她不惜将苏清颜推入火坑,还侵吞了柳氏的陪嫁。
苏清柔作为侯府的嫡长女,被赵氏宠得骄横跋扈,心胸狭隘,嫉妒心极强。她一直嫉妒苏清颜的容貌,又担心苏清颜嫁入靖远侯府后,地位会超过自己,所以才会处处刁难苏清颜,甚至希望她早点死。
除了赵氏母女,侯府中还有几位值得留意的人物。
三姨娘李氏,是苏振邦的妾室,出身卑微,性格温顺,一直被赵氏打压,连带着她生的儿子苏明轩,也不受苏振邦待见。李氏对赵氏心怀不满,却因为没有靠山,一直敢怒不敢言。林晚觉得,李氏或许可以成为她的潜在盟友,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还有苏振邦的弟弟苏振明,也就是二房侯爷。苏振明与苏振邦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两人关系一直不和,苏振明一直想争夺侯府的控制权。苏振明为人精明,在朝堂上也有自己的人脉,只是势力不如苏振邦。林晚想,如果能得到苏振明的支持,或许能在一定程度上牵制苏振邦和赵氏。
此外,侯府还有一些旁支子弟和老仆,大多是明哲保身之辈,只要不触及他们的利益,他们一般不会轻易卷入争斗。
林晚知道,仅凭她一个庶女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对抗赵氏和苏振邦,更不可能摆脱那门要命的婚事。她必须寻找盟友,积蓄力量,才能在这复杂的侯府中生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