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席里渐渐坐满了人。

佐助刚坐下，就感觉身边的座位被人重重压了一下。是鸣人。

这家伙正掰着手指地嚷嚷：“等会儿看我怎么收拾那个日向家的小子！绝对比你刚才那场还精彩！”

佐助没搭话，扫过前排。

第十班就坐在他们旁边。鹿丸靠在背上假寐，丁次正往嘴里塞薯片，井野则在给小樱整理头发。再往远一点是凯班，李扯着嗓子给天天加油，日向宁次闭目神，而雏田、牙和志乃几个则在低声说着什么。

佐助眯起眼。

日向家的人离雏田那么远，明显是在刻意隔开。

为什么？

难道是怕雏田在比赛里出什么岔子？还是说……他们在防着谁？

正想着，一个身影突然坐到了他另一边的空位上。

佐助浑身一僵。

是。

“刚才那场比赛很精彩啊，佐助君。”的声音带着笑意，“日向和宇智波联手……这种场面，以前可从没见过呢。”

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场馆的，让人眼底的。

“你说，他们会认可吗？”

这句话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扎进佐助的心脏。

怒火瞬间冲上头顶。佐助咬紧，下颌骨咯咯作响，几乎要咬碎自己的牙齿。

这家伙怎么敢？！怎么敢提起那些事？！

他想扑上去，想把那张虚伪的脸砸烂，想把他的眼镜踩碎——

但脖子上突然传来一阵灼热的刺痛。

佐助猛地抬手捂住后颈，那里的咒印正在发烫，像有一团火在灼烧皮肤。

“喂喂，大哥！”鸣人突然探过身，打断了两人之间的沉默，“你也来看比赛啊？等会儿看我的！我肯定能赢！”

转过头，脸上又换上那副温和的笑容：“日向宁次可是天才哦，鸣人君。和佐助君一样，都是同届的顶尖。你要加油才行。”

鸣人立刻挺起胸膛：“我早就有计划了！揍扁宁次，再揍扁，最后和佐助在决赛碰头！到时候我一定要赢他！”

“哦？你们两个进决赛？”挑了挑眉。

鸣人用力点头，然后转向佐助：“对吧，佐助？”

佐助的指甲已经深深掐进了后颈的皮肤，甚至能感觉到一丝。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放松下来，僵硬地点了点头：“嗯。”

鸣人满意地笑了，又转过头和聊了起来。

佐助却觉得，鸣人好像往他身边挪了挪。

那家伙的体温透过衣服传过来，带着一股的味道，让他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点。

“佐助。”

鸣人突然开口。佐助睁开眼——他什么时候闭上的？

“你的胳膊没事吧？”鸣人指着他的左臂。

佐助低头一看，那里布满了青紫的瘀伤，是刚才和雏田对战时被点了穴位留下的。

确实很疼，但他更的是比赛时会不会影响发挥。

“需要我帮你治疗吗？”突然开口。

佐助猛地转头看他，眼神锐利如刀。

却笑得更温柔了：“还有你的脖子……好像很不舒服呢。”

佐助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捂着后颈。

咒印的灼热感越来越强，像有无数根针在扎他的皮肤。

大和老师教过他呼吸法，但就在旁边，他根本无法集中精神——

“佐助，你怎么了？”鸣人伸手想碰他。

佐助猛地站起来，转身就走。

“佐助！”鸣人在后面喊他，但佐助没有回头，一路快步走出观众席，拐进一条空无一人的走廊。

他背靠着墙壁，滑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鸣人很快追了上来，跪在他面前，双手悬在他肩膀上方，不知所措：“喂，佐助，你到底怎么了？”

佐助摇了摇头。他说不出来，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鸣人回头看了一眼走廊，然后结了个印。“嘭”的一声，一个影分身出现在他身边。

“去告诉小樱这边的。”鸣人吩咐道。影分身地看了佐助一眼，转身跑开了。

然后鸣人在佐助身边坐下，背靠着墙壁，肩膀贴着肩膀。

佐助依旧在挣扎。

呼吸，呼吸……

他不能想的话，不能生气。因为一旦愤怒，他就会本能地想去动用那股力量——被封印在咒印里的，污浊的力量。

那股力量像毒药，一旦沾上就难以摆脱。

但鸣人就在身边。

他的体温很暖，像一个锚，把佐助从失控的边缘拉了回来。

渐渐地，佐助的呼吸平稳了下来。后颈的灼热感也消失了。

他放下手，看着自己的掌心。那里沾着一点血迹，但他没有在意。

“喂。”鸣人开口了。

佐助抬起头，看向他。

“是咒印的问题吗？”鸣人问。

佐助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我不信任。”

鸣人愣了一下，皱起眉头：“为什么？”

“放假的时候，他闯进过我家。”

“什么？！”鸣人失声叫道。

佐助忍不住嗤笑一声，转过头看着天花板：“他想和我谈谈。不过现在我明白了……他刚才那句话，是在试探我。”

试探咒印的事。

“难道他和大蛇丸？”鸣人脸色一变。

佐助点头：“很有可能。”

鸣人立刻站起来：“那我们赶紧告诉卡卡西老师！”

“不行。”佐助拉住他，“你的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没时间。”

鸣人泄了气，重新坐回地上：“那……那等我赢了比赛再说？然后我们去找卡卡西老师！”

佐助嗤笑：“你觉得一场比赛的时间，够我们找到卡卡西吗？小樱的比赛就在你后面。”

鸣人懊恼地抓了抓头发：“可恶……那怎么办？”

“等决赛结束再说。”佐助说。

鸣人叹了口气，靠在墙上：“好吧……不过决赛的时候，我一定要赢你！”

佐助没有说话，但嘴角却微微勾起了一丝弧度。

两人肩并肩坐着，沉默在空气中流淌。不知过了，鸣人突然跳起来，金发在晃得刺眼。

“糟了！我的影分身爆了——比赛要结束了！”

明明刚才还在聊那些沉重的事，这傻子却咧嘴笑开，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佐助。佐助没好气地推开他，自己也站起身。

“看我把那家伙揍趴下！等会儿让你见识下我新学的忍术，！”

“切。”佐助摇摇头，跟在鸣人身后往回走，“别把招都用在日向身上，不然以后怎么赢我？”

“靠！你等着瞧！”

回到观众席，佐助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半分。座位换了，樱坐在他原来的位置上，正和聊得火热——听是医疗忍术。香磷挪到了鸣人那边，时不时插两句嘴。

刚下楼梯，井野就朝他们挥手。佐助这辈子头一次觉得，看到山中家的人这么顺眼。

他挨着井野坐下，鸣人在另一边——完美隔开了他和。井野凑过来，猪鹿蝶三人组也跟着靠过来。

“樱说要把离你远点。”井野的声音里带着，丁次和鹿丸的也差不多，“到底怎么回事？”

解释大蛇丸、咒印、音隐村？连自己队友都知道的事，怎么可能告诉别人？佐助抿紧唇，低声道：“他是个变态。”

猪鹿蝶三人脸色骤变，眼神里满是警惕。丁次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声音发紧：“是…那种变态？”

鸣人一头雾水：“哪种？”

佐助当然知道他们问的是什么。他抬手按住脖子上的咒印，大蛇丸冰冷的触感、在他卧室里的眼神瞬间涌上来。他咬着牙，声音发颤：“对，就是那种。”

井野瞬间炸了，瞪的眼神能杀人。她和队友交换了几个眼神——挑眉、做鬼脸，是无声的交流。片刻后，井野转回来：“你们留在这看比赛，我们去找老师。”

佐助愣住了。

他从没想过…找别人帮忙。

樱是主动出手的，他知道她和井野缓和了，知道一切都变了，但他从没考虑过找猪鹿蝶。甚至连有着经历的班都没想过——对他们或许能多说点实话。可现在，猪鹿蝶却主动要为他找老师。

“好。”佐助轻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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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鹿蝶没立刻走，等天天赢了和志乃的比赛才动身。佐助本该观察他们的战术变化，看看和预选赛有什么不同，可的影子总在眼前晃，根本没法集中精神。

终于轮到鸣人对日向了。金发少年站起身，斗志昂扬。

香磷朝他笑了笑，樱一巴掌拍在他背上，力气大得鸣人踉跄了好几步才站稳。“揍扁他！鸣人！”樱笑着喊。

雏田没笑，却红着脸小声说：“小…小心点。”鸣人立刻笑得像朵花。

连都开口了：“加油啊，鸣人。”

鸣人也笑回去，喊了声“谢谢哥”。佐助暗叹——这演技，不去当间谍可惜了。

井野突然搭住鸣人的肩膀：“我们带你过去。”鸣人瞪大眼，丁次和鹿丸也站起来，鹿丸还打了个哈欠，一脸无奈。

“哎？为什么？”

井野翻了个白眼：“给你点 tips 啊！那家伙上次考试敢笑我！”她瞪了日向一眼，对方面无地回视。“你信吗？我知道好几种让他…”

他们的声音渐渐消失在楼梯口，鹿丸和丁次在后面交换着无语的眼神——不知道是真的还是的。

佐助终于放松了些。香磷轻轻戳了戳他的肩膀，眼神里的和鸣人有点像。她用口型问：“没事吧？”佐助点头。

日向跟着猪鹿蝶和鸣人走了，小李在后面蹦蹦跳跳地喊加油。佐助瞥了一眼，心里闪过一丝好奇——他们到底什么？但很快就抛到脑后，他才不在乎。

他看向樱。樱望着他们的背影，眼神有点空。佐助猜，她可能在想什么事，不一定是人。

他的越过樱。

的眼镜，遮住了眼睛，但佐助地看到——那家伙在笑。

第2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