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樱冲啊！”鸣人一只胳膊死死箍着香磷，另一只手在空中疯狂挥舞，嗓子都快喊劈了，“你绝对能行！别认输！”

这话屁用没有。

小樱脊背绷得像张满弓的弦，连指尖都在发抖。佐助站在旁边，眼皮都没抬一下。他没什么好说的，也懒得开口。

他猜不透小樱和井野那点破事。以前在学校，他总觉得这俩丫头闹来闹去，无非是为了争他。可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那股子针尖对麦芒的劲儿，比争男人要深得多。

再说了，他说什么能改变这场比试的结果？屁都改变不了。

场中央，两个少女一步步走向彼此。肩膀绷得死紧，连空气都跟着凝固了。观众席上，第十班的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佐助心里突然冒起个念头——要是站在鸣人身边，说不定能聊聊这诡异的气氛？

但他立刻掐灭了这想法。鸣人那家伙，就算拿苦无扎他脸，他都不知道“安静”俩字怎么写。还是算了。

这时，身边传来压低的声音。“老冤家了啊。”香磷凑过来，语气里带着点看戏的意味。佐助没吭声，只是点了点头。他不想聊这个，也聊不明白。香磷识趣地闭了嘴。

两人在场地中央站定，四目相对。井野开口了，声音里带着点不确定：“我真没想过会和你打……小樱，要不你认输吧？”

“做梦。”小樱的回答斩钉截铁。

话音刚落，裁判的旗子猛地挥下。

比试开始！

小樱甩手就是三枚苦无，井野侧身躲过，反手一拳砸向她面门。小樱避开，膝盖顶向井野。两人拳来脚往，踢得尘土飞扬，打了个旗鼓相当！

佐助眉头皱成了疙瘩。

不对啊。小樱之前休息了那么，还被纲手大人治疗过，查控制更是他亲手教的——她明明该压着井野打才对！可现在呢？两人平分秋色？

他死死攥着栏杆，指节都泛了白。木头发出“嘎吱”的呻吟，他却浑然不觉。

突然，小樱抓住破绽，一拳砸在井野肚子上！

井野闷哼一声，捂着肚子弯下。小樱趁机扬起拳头，眼看就要砸在她脸上——

停了。

拳头悬在井野鼻尖一寸的地方，动都不动。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小樱的绿眼睛，井野的蓝眼睛，里面翻涌着道不明的东西。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秒？一分钟？还是一个世纪？佐助不知道，也懒得算。他只觉得，这两人之间，有什么东西正在裂开。

终于，她们猛地后退两步。小樱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她突然回头，直直撞上佐助的眼睛。

佐助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但小樱显然从他眼里看到了什么——她深吸一口气，眼神瞬间变得坚定，猛地转回脸，盯着井野。

“你没认真打，井野。”

井野愣了一下，脸上闪过惊讶、不解、还有点别的什么，快得佐助根本抓不住。随即，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怎么？难道我还需要认真，才能赢佐助君的心？我看你才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吧？”

“你说对了。”小樱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井野的笑僵在脸上。佐助也愣住了。观众席上，鸣人挠着头，一脸懵逼。鹿丸更是瘫在上，一副“这破日子什么时候才到头”的生无可恋。

佐助心里默默点头——他懂这种感受。

“我不玩这种游戏了。”小樱挺直脊背，洒在她脸上，竟有种说不出的耀眼。佐助突然想起之前她独自在森林里的样子，心里莫名一动。“从一开始，这就不是为了他。你心里。”

说完，她抬手扯下护额，重新系在了额头上。

佐助没明白这动作的意思。但井野懂了——她眼睛瞪得溜圆，像见了鬼似的盯着小樱。随即，她也扯下护额，系在了额头上。

“好。”井野笑了，笑得比刚才认真百倍，“那就来真的。我要把你揍趴下，宽额头！”

小樱也笑了，笑得灿烂又嚣张：“趴下的是你才对，井野猪！”

话音未落，两人同时扑了上去！

接下来的十分钟，简直是。佐助看着她们一次次倒下，又一次次爬起来，不得不重新估算这俩丫头的耐力——太他妈能扛了！

井野本来就累得快虚脱了，小樱之前的考试还受了伤，可她们就是不肯倒下。这不是什么血继限界，纯粹是硬撑着一口气！

佐助突然想起鸣人那打不死的小强体质，还有香磷之前一次次爬起来的样子。

（他甚至有点恍惚——如果现在站在场上的是他和鸣人，是不是也会这样？打个三天三夜都不停？）

她们还在爬起来。一次，两次，三次……有人改变策略，不然这场比试永远没个头。

让佐助意外的是，变招的是井野。

这丫头看着和学校时没两样，还是那副追着他跑、跟小樱吵架的样子。可佐助心里——

这场比试，和他。

他猜不透是为了什么。也许是为了当年的约定？也许是为了证明谁更厉害？他懒得去问小樱——那不在他的计划里。但他肯定，这是她们俩自己的事。

所以他一直没说话。看着她们互相撕扯，看着她们剪掉对方的头发，看着她们一边打一边喊着过去的事，看着她们布下一个个陷阱。就算后来井野占了上风，逼得小樱快要认输，鸣人在旁边喊破了喉咙，佐助也没吭声。

因为他知道，小樱不会认输。

果然，小樱猛地挣脱束缚，没投降，还冲着井野咧嘴一笑。她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几乎是用气音说的：“井野……轮到我用忍术了。”

两人挣扎着站起来。但小樱动得更快——她猛地冲上去，双手结印。

佐助眼睛一眯。

这手印他熟！

“火遁·豪火球之术！”

火焰从她指尖喷涌而出，直扑井野面门！

井野尖叫着后退，头发都被烧焦了几缕。可小樱不管不顾，直接从火焰里冲了过去！火苗燎着她的头发和衣服，手臂被烫得通红，她却像没感觉似的，一拳砸在井野脸上！

井野应声倒地，再也没爬起来。

樱站在场地中央，胸口剧烈起伏。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浸透了她额前的碎发。

裁判举起她的手，声音洪亮如钟：“——春野樱！”

嗡的一声，周围的欢呼瞬间模糊。樱的眼眶猛地一热，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樱！樱！”

熟悉的大嗓门炸响在耳边。樱还没反应过来，一个金色的身影就从观众席的栏杆上翻了过来，带着风直扑向她。

鸣人！

他像只大型犬似的撞进她怀里，力道大得让她踉跄了两步才站稳。

“太了！刚才那个掌法！还有最后那记回旋踢！直接把井野打懵了有没有！你没看见她脸上的——”

鸣人唾沫横飞，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嘴里的“砰”“啪”拟声词根本停不下来。

樱被他晃得头晕，刚想开口，就瞥见不远处的台阶上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佐助。

他靠着栏杆，双手插，眼神看似随意地扫过这边，却在鸣人扑过来时，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等鸣人终于喘了口气，佐助才地从台阶上走下来。步伐不紧不，像是在计算着什么，又像是刻意保持着距离，显得太过急切。

樱的心跳漏了一拍。

“樱。”

佐助的声音依旧，却比平时柔和了些许。

樱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佐助的落在她泛红的眼眶上，顿了顿，才不不愿地吐出几个字：“……做得不错。”

就这四个字，却让樱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她吸了吸鼻子，突然伸出手，一边胳膊紧紧抱住鸣人，一边胳膊也圈住了佐助的。

鸣人猛地僵住，嘴里的话戛然而止。

佐助的身体也瞬间绷紧，耳根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他试图挣扎，却被樱抱得更紧。

“谢谢你们……”樱的声音带着哭，“刚才真的好难……井野她……”

话没说完，鸣人就又开始咋咋呼呼：“井野那家伙就是太骄傲了！以为自己赢定了！活该被你揍趴下！樱你不知道你刚才多厉害——”

佐助却没听鸣人废话。他的注意力在樱那句没说完的话上。

井野她……

她想说什么？

是井野赛前说了的话？还是比赛时用了什么阴招？

佐助的眼神沉了沉，下意识地看向场地边缘。

井野正靠在墙上，紧闭着双眼，脸色苍白，显然还没醒过来。

“樱。”佐助打断鸣人，再次开口。

樱松开手，疑惑地看着他。

佐助的直直地锁住她，喉结动了动：“你……”

“你是不是……”

樱被他看得脸颊发烫，下意识地避开视线：“我……可能吧。我也不知道。或许……”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听。

佐助的心跳莫名加速，他别过脸，轻哼一声：“哼。或许。”

樱愣了一下，随即轻轻点了点头：“对不起，佐助。”

“喂喂喂！你们两个在打什么哑谜啊！”鸣人终于反应过来，凑到两人中间，眯着眼睛来回打量，“什么可能不可能的？到底在说什么？”

佐助瞥了他一眼，懒得解释。他抬手指向主席台的方向：“火影要讲话了。”

樱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果然看到三代火影已经站在了前。

“等会儿再跟你说啦鸣人！”樱擦了擦眼泪，拉着鸣人就往主席台方向走，走了两步又回头对佐助说，“佐助，等下结束了，你能不能陪我去见一下香磷？”

鸣人眼睛一亮：“香磷？就是那个医疗班的天才少女？樱你终于要介绍我们认识了吗？太好了！我正好有个问题要问她——”

“火影，白痴。”佐助打断他，迈步走向主席台，背影依旧挺拔，只是耳根的红色还没褪去。

樱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笑了出来。

洒在三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远处，三代火影的声音已经响起，宣告着下一场比赛的开始。

而属于他们的，才刚刚拉开序幕。

第1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