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输。”

鹿丸的声音刚落，佐助就翻了个白眼。

他早该想到的。

奈良家的人永远把“麻烦”二字刻在脑门上，能躺绝不站，能躲绝不刚。可周围的人显然没这个觉悟——井野的尖叫几乎掀翻屋顶。

“鹿丸！你疯了？！”她攥着栏杆，指甲都快嵌进木头里，“我们一路打到现在！丁次已经输了，你赢！”

鹿丸耷拉着眼皮，手插在裤晃了晃：“换别人还行，可对面是他……”

话没说完，一只大手按在了他的头顶。阿斯玛叼着烟，语气懒洋洋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试试呗？赢了我送你最新的将棋。出事我着，绝不骗你。”

鹿丸盯着阿斯玛指间的烟卷看了三秒，终于叹了口气：“行吧行吧……每次都用将棋收买我。真是服了你了。”

他磨磨蹭蹭地走下台阶，的瞬间聚焦在赛场中央。

佐助眯起眼。

对面的我爱罗正在发抖。

不是害怕，那股从毛孔里渗出来的疯狂，连他这个宇智波都觉得浑身发毛——这家伙是到极致了？

“开始。”裁判的声音带着咳嗽，像被掐住脖子的。

我爱罗抱臂而立，猩红的眸子死死锁着鹿丸，沙粒在他脚边无声地旋转。鹿丸则依旧是那副没睡醒的样子，手插，微弯，甚至还打了个哈欠。

但佐助是卡卡西的弟子。

他太懂这种了。看似懒散，实则每一块肌肉都绷到极致，随时能爆发出致命一击——鹿丸和卡卡西，根本是同一种。

下一秒，沙暴骤起！

我爱罗的沙像毒蛇般窜向鹿丸，速度快得只剩一道黄影。鹿丸却像早有预料，猛地扑倒在地，身体贴着地面滚出三米远，堪堪避开沙刃的切割。

这闪避干净利落，却也称不上惊艳。可当鹿丸站起身时，脸上竟露出了胜券在握的笑容。

“抓到你了。”

他双手结印的瞬间，佐助瞳孔骤缩——我爱罗的动作，竟然和鹿丸一模一样！

靠！这招够狠！

鹿丸显然要发动影子模仿术，逼我爱罗认输。可就在此时，我爱罗脸上的狞笑突然凝固，变成了一种近乎扭曲的冰冷。

“不。”

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沙粒却突然加速，像潮水般涌向鹿丸。

佐助猛地前倾身体——我爱罗这招根本不需要结印！没有任何，连他的写轮眼都捕捉不到查的流动！

“糟了——”

鹿丸的冷汗顺着太阳穴往下淌。他显然没料到这一手，只能咬牙维持着影子术，试图减缓沙的速度。可这样一来，他根本没法移动闪避。

两秒后，鹿丸猛地撤掉忍术，转身就跑：“我认输！！”

沙粒却在瞬间提速，像追魂索般缠向他的脚踝。鹿丸脚下一滑，整个人摔在地上，沙刃已经到了他的后颈——

“住手！”

一声暴喝炸响！

丁次像颗炮弹般从观众席扑下来，巨大的手掌狠狠拍在沙浪上！“砰”的一声巨响，沙粒被拍得四散，像被苍蝇拍打中的虫子。

那个刚才还在傻笑的秋道丁次，此刻眼神锐利如刀，死死挡在鹿丸身前，盯着我爱罗的里满是杀意。

几乎同时，三道身影落在赛场边缘。

卡卡西站在我爱罗右侧，李的老师迈特凯在左，阿斯玛则扶起了地上的鹿丸。丁次和我爱罗四目相对，空气里弥漫着硝烟味。

“为什么……”我爱罗的声音像生锈的铁片摩擦，“救他？”

没有疑问的语气，更像在陈述一个纠正的错误。丁次却挺直了胸膛，声音掷地有声：

“因为他是我朋友。”

“我绝不会让你伤害他。”

死寂。

卡卡西缓缓开口，声音里没有了平时的吊儿郎当，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严肃：“鹿丸已经认输了，砂瀑我爱罗。这场比赛结束了。”

佐助握紧了拳头。

他甚至做好了动手的准备——如果我爱罗敢继续，三个上忍加一个丁次，就算这家伙再疯狂，也得被拆成零件。

可我爱罗只是点了点头。

沙浪突然翻卷，将他，再散开时，人已经站在了观众席的栏杆后，身边的勘九郎和手鞠脸色惨白，身体还在发抖。

但我爱罗的，始终没离开丁次。

“呼——”

身边的小樱长长舒了口气，声音带着颤抖：“刚才……好吓人啊。”

佐助没说话，却默认了她的说法。这场战斗是迄今为止最短的一场，比勘九郎对志乃还要快，可那股随时会爆发的气，却让所有人都捏了把汗。

旁边的穆比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哼笑：“真奇怪，他们怎么敢让这种怪物上场？”

佐助瞥了他一眼。这个家伙总是神神秘秘的，让他很不舒服，但这句话倒是说到了点子上。

“政治呗。”佐助淡淡道。

穆比没反驳。

鹿丸被丁次扶着走回观众席，井野立刻扑上去，又是递水又是擦汗，嘴里还不停念叨着“吓死我了吓死我了”。鹿丸则瘫在上，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连吐槽的力气都没了。

裁判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的骚动：“下一场——滋木对战漩涡鸣人！”

鸣人瞬间蹦了起来，金发在闪得刺眼：“终于到我了！看我把那家伙揍扁！”

“好耶！”

鸣人一声怪叫，翻身跃过栏杆，落地时却脚下一滑，差点摔个屁股墩。

小樱和佐助对视一眼，嘴角都忍不住抽了抽。

香磷抱着胳膊嗤笑出声，志贺也跟着低笑，脚步轻快地走下楼梯。

佐助的眉头瞬间皱紧。

是草隐村的那个聒噪下忍。

鸣人脸上的劲儿也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脸敌意。

“宇智波的走狗？”志贺挑眉，语气轻佻，“听说你们幻术？可惜啊，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根本没用。”

鸣人攥紧拳头，指节发白。

“闭嘴！”

他低吼着，周身的查开始躁动。

佐助的却扫向了对面的看台。

红发少女正死死盯着鸣人，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

“她可比你强多了！”

鸣人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裁判的声音适时响起：“比赛开始！”

鸣人动了。

没有结印，没有分身，甚至没用任何忍术。

他像一头被激怒的，径直冲向志贺。

拳风呼啸，影翻飞。

志贺的脸色变了。

他的拿手忍术还没来得及施展，就被鸣人狂风暴雨般的攻击逼得连连后退。

鸣人根本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

一脚踹在志贺的上，紧接着又是一记重拳砸在他脸上。

最后，鸣人用肩膀狠狠撞向对方的胸口。

“砰！”

志贺像个破布娃娃一样飞出去，重重撞在墙上，滑落在地，再也没了动静。

鸣人赢了。

看台上，雏田红着脸轻轻鼓掌，小樱则地大喊着鸣人的名字。

可鸣人却一点都。

他喘着粗气，眼神里满是烦躁。

佐助皱着眉，朝他喊道：“喂，白痴！”

鸣人猛地抬头，对上佐助的视线。

“去跟她聊聊。”

佐助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鸣人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佐助的意思。

他点点头，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些许，脸上甚至露出了一丝傻笑。

然后，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向对面的看台，那急切的样子，差点又摔一跤。

佐助别过脸，不再看他。

这种场面，还是不看为好。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啊？”小樱托着下巴，好奇地问道。

此时，裁判已经开始宣布下一场比赛的选手——犬冢牙对阵砂隐村的手鞠。

小樱的注意力却不在比赛上，佐助也是。

“你说，突然冒出个亲戚，鸣人会不会很困扰啊？”小樱歪着头，问道。

佐助沉默了片刻，突然开口：“小樱，你听说过涡之国吗？”

小樱愣了一下，仔细回忆了一番，最后摇了摇头：“没有，从来没听说过。”

佐助的扫过旁边的梦比和香磷。

他们虽然看起来没什么恶意，但毕竟是雨隐村的人，不是盟友。

有些，不能让他们知道。

“没什么，”佐助收回，“以后再告诉你。”

小樱虽然好奇，但也知道轻重，点了点头，没有再追问。

佐助偷偷瞥了一眼鸣人那边。

他正和香磷低声说着什么，脸色不太好看。

声音太小，佐助听他们在说什么。

香磷背对着他，佐助看不到她的，心里竟莫名有些焦躁。

他甩了甩头，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转回比赛场。

就在这时，手鞠猛地挥动手中的大扇子，一股巨大的风刃呼啸而出。

犬冢牙躲闪不及，被风刃直接拍在地上。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手鞠却已经踩着他的背，冷冷地说道：“你输了。”

比赛结束，手鞠赢了。

佐助的扫过晋级名单。

目前晋级的有：他自己、志乃、雏田、手鞠、我爱罗、鸣人，还有岩隐村的三个。

剩下的名额，已经不多了。

突然，小樱的身体僵住了。

佐助的心也沉了下去。

他抬起头，看向比赛板。

上面只剩下最后两个名字。

小樱，以及——春野樱。

不，是小樱对阵井野。

第1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