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终于……”

鸣人佝偻着背，拖着灌了似的跨过木叶大门，沉重的在肩头摇摇欲坠。他抹了把额角的汗，瞥见旁边的队友——小樱脸颊泛红，明显是热的，但精神头还算足；佐助和卡卡西老师则一个比一个淡定，连气都不带喘的。

靠，什么啊。

“鸣人，你至于累成这样？”小樱翻了个白眼，语气里满是嫌弃，“不就是个C级任务吗？”

鸣人刚想反驳，就被卡卡西的声音打断：“好了好了，别吵了。”

白发上忍头也不抬，径直领着他们走向 gate 口的守卫。伊祖莫和虎彻正站在那里，跟每次出任务回来一样，手里拿着登记册。虎彻扫了鸣人一眼，突然凑近，古怪。

“喂，你的外套呢？”他指了指鸣人空荡荡的肩膀，“我记得你天天穿那件橘色的，跟长在身上似的。”

鸣人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个时间线里，他和虎彻没正式见过面。但这家伙肯定是以前追着他抓恶作剧的那群中忍之一。

“啊……那个……训练的时候弄坏了。”鸣人挠挠头，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总不能说被纯查凝聚的锁链撕成碎片了吧？

虎彻哦了一声，没再多问，只是耸耸肩继续登记。

填完回村的手续，四人朝着任务报告处走去。鸣人心里嘀咕，这次的报告肯定很有意思。他记得任务过程有多疯狂——要告诉火影任务是 A 级，还要加上这次发生的一堆破事，想想都头大。

他们对上了雾隐的七人众之一，还没按规矩杀了对方，反而跟他的徒弟成了朋友，甚至在路上解锁了好几个血继限界。虽然没怎么讨论，但佐助开了最终形态的写轮眼，这事儿绝对会引起轰动。

管他呢，船到桥头自然直。不对，是车到山前路？鸣人甩甩头，懒得纠结成语。反正到时候见招拆招就是了，他们最的就是临场发挥。

走在路上，卡卡西的思绪却在鸣人身上。

准确地说，是在想三代火影会怎么处理鸣人。这孩子解锁了一种强大又稀有的血继限界，肯定有一肚子问题要问，但卡卡西答不上来。他虽然比一般人知道得多，但远算不上专家。所以他希望三代能接手，给鸣人一个交代。

而且鸣人肯定很想知道，上一个拥有这种能力的 Uzumaki 族人是谁。他从来没见过自己的族人，肯定对家族的一切都好奇。可惜卡卡西不能告诉他——这些都是 S 级机密。

鸣人值得知道自己的身世，但规矩就是规矩。

“老师？你没事吧？”

卡卡西回过神，低头对上鸣人的蓝眼睛。那双眼睛里，藏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

“没事，只是在想。”卡卡西轻描淡写地回答。鸣人皱了皱眉，但没再追问。

看着鸣人转身继续往前走的背影，卡卡西心里一阵刺痛。他想起在桥上看到金色锁链从镜阵中爆发出来时，那种仿佛看到幽灵的恐惧。当鸣人倒在地上时，他甚至以为自己要失去这个学生了——就像当年失去带土和琳一样。

虽然他和鸣人还没像以前和自己的小队那样亲近，但保护欲还是油然而生。那双蓝色的眼睛，总让他想起水门老师温暖的笑容。

冲过去检查脉搏时，发现跳动有力；小樱说只是查耗尽，那一刻他差点软跪地。但他不能——他是上忍，为学生们保持坚强。直到两天后鸣人醒来，还嚷嚷着自己有多，他才真正松了口气。

当然，他立刻禁止鸣人再尝试使用那些查锁链。鸣人虽然，但似乎理解了他的顾虑。卡卡西很庆幸，不想再为这事儿吵架。可现在回到村子，他有种预感——这小子肯定会抓住一切机会练习，直到把自己累垮。

唉，这孩子真需要大人看着。

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击中了卡卡西——他就是那个“大人”。

这主意糟透了。卡卡西在心里骂了三代一句，干嘛把这么个烂摊子扔给他。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他总能想到办法的。

卡卡西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亲热天堂》，试图用小说分散注意力。反正到了任务报告处，肯定要被三代火影臭骂一顿。

三代火影大人的书房里，檀香。

鸣人把脑袋垂得低低的，脚趾头在地板上抠出的印子。佐助抱着胳膊靠在墙上，脸色比平时更冷。小樱站得笔直，指尖都攥白了。

他们已经讲了整整一个时辰。

从最初那个简单的C级护送任务，怎么一步步变成了差点丧命的A级任务——鸣人那件宝贝外套被忍术炸成碎片的时候，三个小鬼的声音都跟着拔高了。

三代火影终于放下手里的卷轴，长长地叹了口气。

空气里飘着淡淡的烟草味，是他指间烟斗燃着的。

伊鲁卡站在一旁，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他一进门就发现鸣人没穿外套——那小子平时恨不得睡觉都裹着那件橙色外套！结果鸣人只烦躁地挥了挥手，说任务里被忍术毁了。

现在，三个小鬼终于讲完了。

三代火影和伊鲁卡的脸色，都算不上好看。

三代双手合十抵在脸前，像刀子一样刮向卡卡西。那眼神明摆着在说：“你就看着他们胡闹？”

卡卡西赶紧摆出那副标志性的“无辜”笑脸，只可惜眼罩下的眼睛根本没弯起来。三代一眼就看穿了他的鬼把戏，卡卡西索性放弃了。

“好了。”三代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疲惫，“你们三个……倒是经历了一场大冒险。”

他看向卡卡西的三个弟子，语气缓和了些：“平安回来就好。”

“谢谢火影大人！”小樱立刻鞠躬，声音脆生生的。鸣人和佐助也跟着弯了，动作却没那么利索。

“既然变得复杂了，你们出去吧。”三代朝伊鲁卡抬了抬下巴，“伊鲁卡，带他们去填任务报告。”

伊鲁卡点点头，转身示意三个小鬼跟上。

鸣人皱着眉，偷偷瞟了眼小樱，又看向卡卡西。他总觉得大人还有话要说。小樱无奈地耸了耸肩——显然，他们得离开。

四个身影消失在门口后，书房里只剩下三代和卡卡西。

沉默像浓雾一样弥漫开来。

卡卡西打破了安静。他靠在门框上，声音冷得像冰：“鸣人觉醒了他母亲的血继限界。”

三代的烟斗顿了顿，火星落了一点。

“我知道。”他的声音沉得像铁块，带着一种 Kakashi 熟悉的沉重——那是背负了太多秘密的味道。

“国家很快就会查到他的身世。”卡卡西往前踏了一步，语气里带着急切，“漩涡玖辛奈的锁链忍术当年有多出名？她小时候就是因为这个被绑架的！”

三代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鸣人早晚都会知道真相。到时候他会问——为什么所有人都瞒着他？”卡卡西的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是在警告，“他有权知道，他父亲是他最崇拜的四代火影，他父母都是村子的英雄！”

卡卡西不是不知道隐瞒的理由。水门和玖辛奈的敌人太多了，那些人要是知道他们有个儿子，鸣人只会更危险。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鸣人已经是正式的，他的血继限界都觉醒了——再瞒着他，跟让他膀子冲进战场有什么区别？

“你想告诉他？”三代终于抬起头，锐利如鹰。

卡卡西抿紧了唇，点了点头。

“不行。”三代的声音斩钉截铁，“他还太小。现在告诉他，太危险了。”

卡卡西的拳头“咔嚓”一声攥紧了。

“危险？”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就算我们不告诉他，他的血继限界已经暴露了！云隐和岩隐的探子不是瞎子！一个会锁链忍术的漩涡族人，再加上那张跟四代一模一样的脸——用不了，他就会被钉在各国的通缉榜上！”

他往前逼近一步，眼睛里冒着火：“让他像个傻子一样被人算计，不如现在就告诉他真相，让他做好准备！”

三代沉默地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那是经历过无数风雨的平静，却让卡卡西更加烦躁——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话有没有用！

过了，三代终于放下了合十的双手。他的变得异常坚定：“卡卡西，我明白你的意思。”

卡卡西的心刚提起来，就被他接下来的话浇了一盆冷水。

“但我还是不同意。”三代说，“他还没准备好。真相……等时机成熟再说。”

他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一丝歉意：“抱歉，只能再等等。”

卡卡西咬紧了后槽牙，强迫自己不要发作。他知道跟三代顶嘴没用。

“我明白了。”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对着三代鞠了一躬，转身就走。

手刚碰到门把，身后传来三代的声音。

“卡卡西。”

卡卡西的脚步顿住了。他没回头，只是侧过脸，用眼角的瞥了一眼三代。

三代的落在他的背上，声音低沉：“我相信你，能守住秘密。”

卡卡西没说话。

他拉开门，身影一闪就消失在走廊里。

门“咔哒”一声，书房里只剩下三代和的檀香。

他看着空荡荡的门口，缓缓地吐出一口烟圈。烟雾缭绕中，老人的眼神变得深邃。

“时机……什么时候才是时机啊……”

他喃喃自语，手指轻轻摩挲着烟斗上的纹路。

窗外的透过纸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

书房里，又恢复了寂静。

第1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