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刚推开门，瞳孔就缩了一下。

课歪七扭地散了一地，最前排那张桌子直接被劈成了两半，木屑得到处都是。更扎眼的是地上那几缕粉毛——发梢还带着新鲜的断口，一看就是刚剪下来的。

教室角落，一个粉色头发的女孩正背对着他踱步。她拳头攥得死紧，指节都泛了白。旁边两个男孩缩在墙角，大气不敢出，活像被猫盯上的老鼠。

卡卡西挑了挑眉，心里有点乐。

这小姑娘，把俩小子吓得够呛啊。

有意思。

他咳嗽了一声。

三个孩子齐刷刷转头，钉在了他身上。

“初次见面，”卡卡西开口，声音里带着点玩味，“你们挺……特别的。”

他没指望有啥反应，更没料到那个金发小子会当场瞪圆了眼睛，嘴张得能塞进鸡蛋。

随便吧。

“屋顶见。”

话音未落，人影已经消失在原地。

教室里死一般寂静。

鸣人看看佐助，佐助看看鸣人，最后两人一起看向还在喘气的小樱。

“卧槽……”

不知道是谁骂的，但三个人心里想的肯定是同一句话。

“他刚才……”鸣人搓了搓胳膊，“说我们‘特别’？！”

小樱盯着门口，声音压得极低：“你们说……他会不会是……我们的卡卡西老师？”

佐助皱着眉，没吭声。鸣人挠了挠头，也拿不准。

“至少他没像上次那样，一上来就说讨厌我们。”佐助终于开口，语气里带着点不确定。

“可上次小樱没拆教室啊！”鸣人嘟囔了一句，话音刚落就对上了小樱杀人的。

他赶紧缩了缩脖子。

“想知道答案，上去问不就得了？”小樱拍了拍裙子上的灰，“但要是他真的是……他肯定能看出来我们不对劲吧？”

毕竟上次见面时，教室没毁，她也没疯到把自己头发剪了一半。

“说不定他看出来了，的？”鸣人试探着说。

佐助抱臂靠在墙上：“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怎么问啊？总不能直接说‘喂，你是不是从未来穿来的？我们也是哦！’”鸣人急得直跺脚。

“白痴，我们是，不会暗示啊？”佐助白了他一眼。

小樱眼睛一亮：“对！用只有我们和卡卡西老师才知道的事！比如任务里的细节，遇到过的敌人……随便提一句，他要是懂，肯定会有反应！”

这个计划靠谱。就算被别人听见，也不会起疑心。

佐助点点头：“嗯，不算蠢。”

小樱脸颊微微发烫，赶紧别过脸去。

“那计划就是——偷偷暗示？”鸣人搓了搓手，跃跃欲试。

两人都点头。

“行！那我们去‘重新’认识一下卡卡西老师！”

三个人刚推开门，就听见鸣人扯着嗓子喊：“辉夜！”

屋顶上的卡卡西只是挑了挑眉，另一只眼半睁半闭，连都没变。

完了。

三个人心里同时咯噔一下。

看来这次，真的只有他们自己了。

鸣人还没来得及沮丧，肚子上就挨了狠狠一肘。

“嗷！”他捂着肚子蹲下去，抬头就看见小樱杀人的眼神。

“你疯了？不是说要暗示吗？！”

卡卡西看着三个孩子跌跌撞撞地走过来，心里有点纳闷。

这仨孩子……怎么奇奇怪怪的？

他们像上次一样，在台阶上坐好——鸣人坐最边上，小樱在中间，佐助在她右边。刚坐稳，卡卡西就开口了。

“好了，自我介绍。开始。”

三个“下忍”面面相觑。准确地说，是小樱和鸣人互相看了看，佐助还是那副别人欠他钱的样子。

小樱深吸一口气，开口：“能给个例子吗？”

卡卡西耸耸肩：“简单，说名字、喜欢的、讨厌的、爱好、未来的梦想……之类的。”

鸣人突然笑了，那一看就没憋好屁。小樱心里咯噔一下，用眼神问他想干嘛。鸣人回了个 wink。

“那你示范一下？”鸣人举手，笑得一脸纯良，“我们学学嘛！”

卡卡西给了他一个“你是不是傻”的眼神，但还是同意了。

“我叫旗木卡卡西。喜欢的东西有一些，讨厌的也有一些。爱好嘛……有。未来的梦想？不告诉你。”

小樱翻了个白眼。

得，跟上次一模一样。她还他能说点别的？

“好了，金发的，到你了。”

鸣人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看得小樱有点发毛。

“我叫漩涡鸣人！”他拍着胸脯，“喜欢的东西有一些，讨厌的也有一些。爱好嘛……有，但不告诉你。未来的梦想？我有哦！”

说完他往后面一靠，双手抱胸，一副“我说完了”的样子。

卡卡西的眼角抽了抽。

小樱差点笑出声。

原来这小子是想报仇啊！

“行，”卡卡西的声音里带了点咬牙切齿的意味，“粉头发的，你来吧。”

小樱也忍不住笑了，学着鸣人刚才的样子，拖长了声音：“我叫春野樱。不过你肯定早就从档案里看过了。喜欢的讨厌的？不告诉你。爱好？我的隐私。未来的梦想？秘密。”

这次卡卡西的嘴角都抽了。虽然他掩饰得快，但三个人都看见了。

爽！

“行！”卡卡西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冷静，“最后一个，臭脸的。”

佐助抬了抬眼皮，冷冷地哼了一声。

“……”

这就是佐助给的回答。

卡卡西老师要是没当过暗部，没做过精英上忍，鸣人敢票——他绝对当场暴走。

男人的写轮眼肉眼可见地抽搐着，手指不停发抖，像是下一秒就要摸出苦无。鸣人心里偷着乐——逗卡卡西老师可太有意思了。

“行，服了你们。”卡卡西终于开口，眼神扫过三人，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我叫旗木卡卡西。喜欢狗，讨厌甜食，爱看书。未来的梦想？就是再也不用管你们这群小屁孩。”

“好耶！”鸣人立刻接话，嗓门大得震耳朵。“我喜欢拉面！最恨那些利用别人达到目的的家伙！我的梦想？当火影！”

卡卡西狠狠瞪了他一眼，却没再说话——显然是反应过来了。

小樱也顺着鸣人往下说：“我喜欢采花插花。讨厌爸妈让我做那些蠢家务。将来想纲手大人。”

三人齐刷刷看向佐助。

佐助冷哼一声，满脸：“没什么特别喜欢的。讨厌甜食。梦想是宇智波。”他扫了眼队友，语气更不爽了。“满意了？”

“满意！”鸣人笑得像个小太阳。

“别太早。”卡卡西突然开口，平淡的语气瞬间压下了轻松的气氛。“你们还不算正式下忍。”他眼里闪过一丝熟悉的狡黠——那是种“我知道你们不知道的事，而且这事绝对没好事”的眼神。

鸣人，摆出一副懵懂下忍的样子：“啥意思啊？我们不是通过下忍考试了吗？”

这话换来了准老师一声没温度的嗤笑。“没那么简单。”卡卡西语气里带着点玩味。三个“准下忍”都皱着眉看他，等着他往下说。“每年通过初试的三十来人里，只有三分之一能成正式下忍。剩下的都得回学校重读。能不能过，看你们的上忍老师给的测试。”他顿了顿，“而我，就是你们的老师。明天五点，第七训练场集合。一场生存演习，决定你们仨到底有没有资格当。”

这明显是想吓住他们。三人心里都。但鸣人跟小樱却拼命憋着笑——上次“生存演习”的画面涌了上来。那次最后卡卡西老师为了不让自己的宝贝书被剧透，愣是输给了他们。可惜这次没那把柄可抓，但他们肯定能想出别的招。

“听起来简单啊。”鸣人咧嘴笑，半点没。毕竟卡卡西老师要的无非是团队合作，这玩意儿他们早就练得炉火纯青了。几小时前的战场上，他们刚证明过这点。

真的才过去几小时吗？感觉像过了一辈子。

“那我再告诉你件事。”卡卡西往前凑了凑，像要透露什么秘密。“我带过下忍队，从来没让任何一队通过。”

他们早就知道了。知道好一阵子了。当初鸣人通过铃铛测试后去找伊鲁卡，那个中忍亲口告诉他——卡卡西之前带的支队伍折了。就是那一刻，鸣人突然意识到自己有多幸运。能达到这个男人的标准，被他收为学生，简直是天大的荣幸。这份荣耀，鸣人永远不会忘，更不会丢。

他脸上的笑容消失，眼神变得无比坚定。

“那我们就当第一个给你打破纪录的，你等着瞧！”

第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