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手刚踏进茶馆，就被角落里的空位刺得眼睛发疼。

三天了。

那个总跟在自来也身后的小丫头，就这么没了。没留信，没道别，连静音都联系不上她。

更邪门的是，火之国边境同时失踪了好几个孩子。

纲手心里跟明镜似的——自来也出事了。

那家伙肯定是去追那些孩子了，但为什么连最亲近的人都不通知？这太不对劲。

她转身走向柜台，视线落在最显眼的通缉令上。

黑底白字的画像里，银发男人笑得嚣张，刀疤在泛着冷。

纲手瞳孔骤缩。

自来也刚跨过云隐边境，踏进火之国地界，眼前突然炸开一团烟雾。

他猛地后退半步，手里的苦无已经滑到掌心。

烟雾散去，一只猴子蹲在地上，尖嘴猴的模样，正是三代火影的通。

自来也皱眉。

三代老头很少主动召唤他，这种紧急的方式。

“自来也大人，”猴子开口，声音尖细，“三代大人让我找您，还有另外两位大人。”

自来也眼皮跳了跳。

另外两位？

纲手早就发誓再不回木叶，自从绳树和断死后，她就把木叶当成了伤心地。后来水门夫妇出事，她更是连村子的方向都不愿多看。

大蛇丸更别提了。那家伙因为人体实验被逐出师门，现在是木叶的头号通缉犯。

自来也盯着猴子，沉声道：“什么事能让老头连这两位都要找？纲手那丫头恨不得把木叶烧了，大蛇丸更是见了就砍，他疯了？”

猴子挠了挠头，严肃：“团藏死了。”

自来也瞳孔一缩。

团藏？那个老阴货？

他下意识摸了摸胸口，那里藏着水门夫妇的。当年就是团藏逼他远离鸣人，说什么不能让村子发现他和九尾人柱力的。

他这个干爹，连见干儿子一面都得偷偷摸摸。

“怎么死的？”自来也追问。

“叛国罪，证据确凿，当场处决。”猴子顿了顿，“三代大人被蒙在鼓里这么多年，村子里的人都不信他了。现在木叶群龙无首，急需新的火影。”

自来也沉默了。

团藏死了……意味着他能正大地回木叶看鸣人了？

还有卡卡西，水门的弟子，那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他深吸一口气：“告诉老头，我回去。不过我得去看看鸣人。”

猴子点头，化作烟雾消失。

自来也望着木叶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

纲手和静音难得没在赌场——准确说，是纲手把所有赌场都输了个遍，被人联名拉黑了。

两人坐在茶馆里，纲手面前摆着一壶，脸色苍白。

“师母，”静音小心翼翼地开口，“我们真的不回木叶看看吗？”

纲手灌下一口，眼神迷离：“回去干什么？看那些人假惺惺的嘴脸？”

话音刚落，地上突然冒出一只猴子。

纲手猛地拍桌，壶“啪”地碎了：“谁？！”

猴子被吓得一哆嗦：“纲手大人，三代大人让我找您。”

纲手皱眉：“找我？他又想干什么？”

“团藏死了。”猴子快速说道，“叛国罪被处决。现在木叶需要新的火影，三代大人希望您回去。”

纲手瞳孔骤缩。

团藏死了？

她想起当年断的死，想起绳树的尸体，想起水门夫妇的葬礼……这些事背后，是不是都有团藏的影子？

“还有大蛇丸，”猴子，“三代大人说，当年大蛇丸的事有隐，现在可以让他回来。”

纲手猛地站起来，洒了一地。

大蛇丸？

那个叛逃的男人，竟然能回木叶？

她想起当年大蛇丸离开时的眼神，想起他说过的“追求真理”……难道真的是团藏陷害他？

静音拉了拉她的袖子：“师母，或许我们该回去看看。万一……万一当年的事真的有问题呢？”

纲手咬了咬牙，眼神复杂：“告诉老头，我们回去。但他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我拆了他的火影楼！”

猴子点头，消失不见。

纲手望着窗外，透过树叶洒在她脸上，一半明亮，一半阴影。

木叶……

她终究还是要回去了。

那只猴子点了点头，身影化作一道消失在原地。

它总觉得忘了点什么——好像该跟那个女人说句话，又好像之前没来得及跟自来也交代。

但想不起来的事，多半不重要。

猴子甩甩尾巴，彻底把这点疑虑抛到了脑后。

——

风声呜咽，穿过破败的山谷。

这里是未来会被称为“音隐村”的地方，此刻却只有几间临时搭建的石屋，在昏黄的油灯下透着微弱的。

大蛇丸扶着怀里摇摇欲坠的少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怎么会没发现？

君麻吕的身体，已经衰败到这种地步了。

作为辉夜一族最后的血脉，那孩子本该为自己的血继限界骄傲。可这些年，为了完成那些人的命令，他一次次催发尸骨脉，骨头断了又长，长了又断……

现在，连身体都快撑不住了。

“咳——！”

君麻吕猛地咳出一口血，染红了大蛇丸的衣袖。

血里还混着一小块碎骨——是刚才从他胸口脱落的。

大蛇丸身后，的双手泛着莹莹，脸色却阴沉得可怕。

没救了。

大蛇丸心里。

这种时候，他总会想起那两个人。

纲手的医疗忍术，自来也的网……如果他们还在身边，君麻吕是不是还有救？

可丹左那个老东西，毁了一切。

当年的构陷，逼得他不得不逃离木叶。那些曾在他身后支持他的人，如今都成了奢望。

大蛇丸闭了闭眼，压下翻涌的。

突然，地面震动了一下。

不是地震，是通的召唤阵！

大蛇丸瞳孔骤缩，猛地转身。

烟尘散去，一只猴子站在石屋中央，正用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

猴子？

大蛇丸的呼吸瞬间停滞。

整个忍界，只有一个人能召唤猿魔一族。

“我以为，永远不会再听到老师的消息了。”大蛇丸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猴子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尖牙：“但我来了。”

“木叶那边，当年的事了。是丹左设的局，你是被冤枉的。”

大蛇丸的身体猛地一僵。

丹左……倒台了？

“他被揭穿了，还因为对木叶和盟友犯下的罪行，被处决了。”猴子顿了顿，“不过，三代目也不好过。这么大的事发生在他眼皮底下，各大家族都不信任他了。现在，木叶选出第五代火影。”

大蛇丸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说不出的嘲讽：“就算真相大白，木叶也不会让我回去当火影。”

“谁要你当火影？”猴子翻了个白眼，“计划是让纲手接任，你和自来也当顾问。毕竟，三代目身边的那些人，都被查出和丹左勾结了。”

大蛇丸的喉咙发干。

回家。

回到木叶。

这个念头，他在无数个夜晚里想过，却从不敢奢望成真。

直到他看到石屋里那些孩子——君麻吕、、还有躲在角落里的红发少女。

他们都是他的人，是他用命护着的人。

大蛇丸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我不能回去。除非……他们也一起走。”

他指了指屋里的孩子们。

猴子眨了眨眼，笑得更欢了：“为什么不欢迎？”

就在这时，红发少女走了过来。

那一头鲜艳的红发，像一团跳动的火焰，瞬间点燃了猴子的记忆。

哦对了！它还忘了跟自来也和纲手说一件事。

不过……算了，反正他们很快就会知道。

猴子的越过大蛇丸，落在少女身上，声音里带着一丝神秘：“对了，忘了告诉你——新任的涡潮影，很欢迎这些孩子去涡潮村。如果木叶容不下的话。”

大蛇丸和红发少女同时愣住。

少女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黑夜里突然亮起的星星。

那是一直叫她“香磷”的女孩。

大蛇丸看着她眼里的希望，突然笑了。

“那我们走吧。”他轻声说，“回木叶。”

——

木叶村外，一群穿着涡潮村服饰的人正站在山坡上。

为首的男人披着红色披风，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他是涡潮村的影，也是九尾妖狐的人柱力——漩涡鸣人。

不，现在应该叫他涡潮影了。

他身边跟着几个涡潮村的，正好奇地打量着木叶的景象。

对外面的人来说，他们是第一次回到这个曾与涡潮村结盟的村子。但对鸣人来说，这里是他的。

他看着村里来来往往的人，眼神复杂。

“喂，鸣人，那些人又在看你了。”身后传来一个不耐烦的声音。

是九尾。

鸣人不用回头也知道，那些村民看他的眼神——恐惧、厌恶、排斥。

就因为他是九尾的容器。

“。”鸣人笑了笑，“我现在是涡潮影，有外交权。”

他顿了顿，声音冷了下来：“如果他们敢对‘表弟’动手，我不介意让他们知道，涡潮村不是好惹的。”

九尾在他发出一声低笑：“说得好！等下看我怎么收拾那些家伙！”

突然，鸣人脸色一变。

他感受到了三道熟悉的查。

一道阴冷，一道温和，还有一道……带着熟悉的傲娇。

鸣人猛地站直身体，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木叶的三忍，要回来了。

而涡潮村，或许也能多一些家人了。

第1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