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卡多横死的消息像野火般席卷了波之国。

阿萨米和她父亲逢人便说，是住在田鹤和津奈美家的涡潮，亲手解决了那个暴君。

波之国的老人们听了，无不红了眼眶。

他们中不少人，当年还是孩子或青年时，亲眼见证过涡潮隐村的覆灭。而那个和波之国有过盟约的古老村落，此刻竟还有后人记得约定，不远万里来守护他们。

涡潮隐村地处孤岛，资源匮乏。当年波之国没有，为求自保，大名才和涡潮影签下盟约——波之国供应物资，涡潮隐村提供庇护。

可后来，涡潮隐村被雾隐和云隐联手灭了。消息传来时，波之国上下一片死寂。

他们以为，那份盟约早随着涡潮的覆灭烟消云散了。直到卡多露出獠牙，把整个波之国拖进恐惧的泥沼，这些涡潮遗孤却突然出现，用行动践行了祖辈的承诺。

当阿萨米喊出“四代涡潮影就在这里”时，整个波之国都了。

希望，终于回来了。

第七班醒来时，波之国的空气都变了。

街上不再是死气沉沉的沉默，孩子们的笑声飘进院子，津奈美更是哼着歌在厨房忙碌。餐桌旁还坐着个陌生男人，浑身缠着绷带，却笑得温暖，正和津奈美低声说着什么。

见他们进来，男人抬头打招呼：“早啊，我是凯扎，津奈美的丈夫。谢谢你们救了我岳父。”

他顿了顿，扫过第七班，“我知道田鹤谎报了任务等级，但我们做梦都没想到，来的有木叶，还有涡潮的人。”

卡卡西点点头，下的嘴角微扬：“能见到涡潮的，确实意外。”

凯扎和津奈美对视一眼，叹了口气：“我们也曾抱有希望，可这么多年过去，既没听到的消息，渔民也从没在涡潮岛附近发现过动静。”

“直到卡多露出真面目，我们才彻底绝望。”津奈美攥紧了围裙，声音发颤，“他带来的那些打手，我们根本拦不住。反抗他的人要么失踪，要么在天化日下被殴打——就因为不听他那些荒唐的规矩。”

凯扎握住妻子的手，指节泛白：“那天要不是他们在，我恐怕……”

他想起什么，嗤笑一声：“就因为我让一个打手别抢孩子的糖。我们好不容易凑钱给孩子们买了糖果，那混蛋却从伊那里和几个孩子手里抢走了。”

卡卡西的心沉了下去。

他没想到，波之国的比木叶里描述的还要糟。恐惧像毒藤，早已缠死了这里的生机。

他看向三个弟子。佐助的眼神冷得像冰，显然想起了灭族之夜；小樱瞪大眼睛，嘴唇抿成一条线——她从小在木叶的温室里长大，从未见过这样的人间地狱；而 Naruto，拳头攥得咯咯响，眼眶泛红。

卡卡西知道，这三个孩子的世界观，彻底被颠覆了。

Naruto 最能。他在木叶也是个孤儿，被人指指点点，只因九尾的秘密是S级机密。此刻看着凯扎夫妇，他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同样被命运碾压，却还在拼命挣扎。

更让他心头发热的是，这些涡潮遗孤看他的眼神，满是纯粹的亲近。那是血脉相连的羁绊，做不了假。

佐助的指甲掐进掌心。卡多的暴行，和鼬当年的灭族相似？都是用鲜血让所有人闭嘴，让活着的人低头苟且。

小樱则是第一次明白，的意义不止是修炼和任务。他们要面对的，是这样赤裸裸的黑暗，是要把人从绝望里拉出来的重量。

她看着身边的两个同伴，突然觉得，自己以前抱怨任务辛苦，是多么可笑。

卡卡西沉默片刻，突然开口：“我认识的最后一个涡潮人，当年也在木叶。”

凯扎夫妇一愣：“谁？”

“涡潮的玖辛奈。”卡卡西的声音柔和下来，“她嫁给了我的老师，四代火影。她常说，虽然爱木叶，但心里永远缺了一块——那是涡潮隐村的位置。”

小樱猛地倒吸一口凉气，转头看向 Naruto，又惊又疑地问：“老师，您的老师是四代火影？那 Naruto……”

Naruto 的脑子“嗡”的一声。

玖辛奈……四代火影的妻子……涡潮的血脉……

那些碎片化的记忆突然串联起来——村民的疏远、伊鲁卡老师的维护、还有那股温暖的查……

他猛地抬头，眼睛瞪得像铜铃，看看卡卡西，又看看凯扎夫妇，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

下一秒，他转身冲出了院子。

风卷起地上的落叶， Naruto 狂奔在街道上。洒在他身上，却驱不散心底的震撼。

原来，他不是无依无靠的孤儿。

原来，他的根，在那个被毁灭的涡潮隐村。

原来，他的母亲，是那样骄傲的。

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卡卡西揉着眉心，声音压得极低：“小樱，佐助，刚才说的是木叶SS级机密，半个字都不准泄露。不然——”

他顿了顿，眼神冷下来：“麻烦只是最轻的。”

红发冷哼一声，双手抱胸靠在门框上：“木叶搞什么鬼？一个孩子连自己父母是谁都不能知道？他爹妈为村子死了，村里人倒好，连孩子身份都藏着掖着？”

卡卡西沉默片刻，缓缓点头：“你说得对。所以我才告诉鸣人。回村前，他知道真相。”

他转向红发，语气难得郑重：“能跟他讲讲涡潮村吗？”

红发挑眉，随即松了：“正有此意。说起来我们初见时态度不好，抱歉。谁让我一眼就从鸣人身上看到玖辛奈的影子——结果呢？这小子连自己是涡旋一族都不知道，还以为自己是没爹没妈的孤儿？连身边的宇智波小鬼都被蒙在鼓里？”

卡卡西叹了口气：“是三代的意思。为了保护鸣人，避开水门老师当年结下的仇家。”

“狗屁保护！”红发嗤笑，“玖辛奈的仇家少吗？她跟黄色的婚事，忍界谁不知道？纸得住火？”

卡卡西无言以对。就在这时，门被推开，鸣人跟着另几个红发走进来。一个高个子撞了撞说话的红发：“又跟木叶呛？涡影大人？”

卡卡西瞳孔骤缩。

涡影？！

难怪这家伙对鸣人这么上心，对木叶的秘密毫不在意——原来他是涡潮村的影级人物！论身份，跟三代火影平起平坐！

红发耳根瞬间红了，摆手道：“别瞎说！不是还没正式任命吗？昨晚听见健二跟麻美说这个，你也跟着起哄？”

高个子翻了个白眼，身后几人也跟着笑：“ Kurama，你是我们里最强的，也只有你愿意接这。等回木叶重新签条约，完那些垃圾，我们一回到涡潮村，你就是名正言顺的涡影。”

看着红发（Kurama）脸红耳赤，队友们却满眼宠溺的样子，卡卡西忽然想起水门老师当年被选为四代火影时的场景——同样的茫然，不敢相信自己能此重任，眼底却藏着被信任的雀跃。

Kurama也是如此。耳根还红着，眼睛却亮得像燃着火焰。

“你们要跟我们一起回木叶？”卡卡西问。

五个红发齐齐点头。高个子开口：“再不斩那边还剩点事——让他滚出波之国，把百姓的钱还回去，帮他们重新开始。”

Kurama看向旁边的津波和凯沙，道：“还有，涡潮村会重新庇护波之国。”

话音未落，他把一个封印卷轴拍在桌上，咬破拇指按上去。砰的一声，金、珠宝和钱币堆成小山。他随手抓了个小布塞进口袋：“这个带去给火影交差，剩下的麻烦你们分给波之国的人。”

津波和凯沙看着小山似的财物，眼睛都直了。波之国的贫穷，终于要结束了！不用再受卡多压榨，还有涡潮村——日子要变天了！

津波朝Kurama深深鞠躬：“谢谢您，涡影大人！”

Kurama脸又红了，连忙摆手：“叫我Kurama就行！别、别喊大人！”

津波笑着点头，眼里却藏着狡黠——她肯定还会喊，就想看这位手足无措的样子。连卡卡西和三个小都忍不住笑了。这些涡潮，是真的想帮波之国。

Kurama忽然侧耳，脸色一凛：“再不斩到桥那边了，伤还没好。去看看他想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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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边，再不斩拄着斩首大刀站在一端，达纳和工人们缩在另一端，身后还跟着个矮个子——正是之前遇到的雾隐暗部。

卡卡西让三个小躲在身后，和涡潮一起挡在工人前面。再不斩看到五个红发，脸色骤变：“涡潮村……真的了？”

Kurama笑了，红发在风里飘：“涡旋一族从不轻易倒下。有机会重建，我们就不会放弃。”

再不斩骂了句脏话，转身就走：“卡多死了，现在又冒出你们这群麻烦货。算我倒霉！”

他头也不回地消失在树林里——多半是回雾隐村，继续筹钱推翻矢仓的统治。

Kurama看着他的背影，犹豫了一下。他想告诉再不斩，雾隐村有个叫美冥的女人，早就想推翻矢仓了。但他没开口——雾隐当年参与过毁灭涡潮村，这仇还没消呢。

算了，消息总会传过去的。美冥要是知道又有个忍刀七人众站在她这边，肯定乐坏了。

直到再不斩彻底消失，卡卡西和涡潮才放松警惕。下一秒，工人们爆发出震天的欢呼——恐怖的日子，终于结束了！

们留下来帮忙修桥。卡卡西看着三个小手忙脚乱的样子，板起脸：“这也是团队训练！”

佐助翻了个白眼，小樱却认真地搬起石头，鸣人更是嗷嗷叫着冲在最前面。

桥边的太阳，终于暖起来了。

这次没人抱怨。

所有人都盯着场中央激战的三道身影——因陀罗、犀犬和九喇嘛。

那三人的简直天衣无缝，举手投足间透着股经年累月的默契，仿佛已并肩作战了百年。那股浑然一体的气场，就让旁观的们暗自心惊。

卡卡西站在人群后，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护额边缘。

他之前断断续续听过些传闻。这三人是在二十多年前，涡之国覆灭时走到一起的。

二十年……足够把陌生人淬炼成过命了。

卡卡西嘴角勾起抹玩味的弧度。

等这座桥一完工，他们就能进木叶了。

他已经开始木叶那帮人的反应了。

那些总对鸣人指指点点的家伙。

涡之国的可不好惹。他们没受过木叶规矩的束缚，更不会惯着谁。要是让他们知道鸣人被怎么……

卡卡西眼底闪过丝促狭。

更妙的是，他们说不定会把那个秘密出来。

那个九尾人柱力的秘密。

想想就觉得有趣。

第1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