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人问泉奈怎么沦落到这步田地，他绝对说。

这事说起来简单——他死了。

死得毫无波澜，像阵风刮过就没了痕迹。泉奈打死都不会承认，自己睁眼时发现成了孤魂野鬼，那瞬间有多懵。

他就这么飘在斑哥身边，看着战争结束，看着村子建立，看着斑哥的人生一步步滑向深渊。

泉奈心里明镜似的：斑哥本该是个好火影。要是当上了，说不定一切都会不一样。可他明明参与创建了村子，却从没真正被接纳过。

千手当家的地方，哪有宇智波的立足之地？斑哥比谁都这点。从柱间死、扉间上位的那一刻起，宇智波的末日就定了。扉间从没真正接受过他们，这点彼此心知肚明。他们之间没有信任——斑哥永远忘不了扉间是杀了自己的凶手，扉间也永远记着他亲手的弟弟伊塔玛和川瓦拉玛死在战场上的模样。

斑哥召集族人提议离开村子时，响应寥寥无几。族人不再认他这个首领了。

被村子和族人同时抛弃，没了家人，没了泉奈，斑哥彻底垮了。

斑哥败在柱间手下的那一幕，泉奈亲眼看着。他知道斑哥用了伊邪那岐，能改写死亡、死而复生。可偏偏出了个小岔子——扉间烧了他的尸体。

没人知道，这把火彻底打乱了黑绝的计划。那家伙本来指望斑哥开轮回眼，这下只能推倒重来。辉夜的复活，硬生生被推迟了好几代。就因为一个千手，放下了手头的研究，随手点了把火。

斑哥死了。泉奈守在边上，等着俩终于能一起走，不管是去哪。

可斑哥不肯走。理由？千手柱间。

泉奈对着自家老哥翻了个白眼。看着这戏精天天缠着千手柱间的魂晃悠，场面实在太荒谬。他懒得再看，转身飘走，找别的地方游荡去了。

日子一天天过，泉奈开始盯着宇智波族人。没想到他们活了下来——和他预料的不一样，也没被二代那些打压手段搞垮。后来千手都快绝种了，宇智波反倒还在。

再后来，他就稀里糊涂了这场离谱的“漩涡崽”大业。

“泉奈尼桑！小白把封印纸留下了！你看！妈妈教我……”

泉奈隐约记得，自己以前讨厌漩涡一族，就因为他们和千手沾亲带。

可现在，他是第一个佩服漩涡能耐的。难怪他们会被灭族、村子会被毁——他们的封印术、长寿，还有那 unpredictable 的战斗力，太让人忌惮了。战场上有个漩涡，对面准没好果子吃；两个漩涡一起上，能把整个 battalion 都掀翻。只要不是敌人，泉奈承认，他们搞出来的 chaos 简直是门艺术。宇智波嘛，向来懂欣赏这种 chaos。

不过有个冷知识：没哪个漩涡是正常的。

就像俗话说的，实力越强的，越疯。

眼前这小漩涡也不例外。

风属性查，加上火属性的尾，这小不点能搓出能炸平半片森林的火遁。有二尾护身不怕烧，还天生会玩起爆符。才五岁，还没进学校呢，就已经是个小破坏王了。

活脱脱就是个迷你版斑哥。

真让人怀念啊。

泉奈当然早就上心了。

“宇智波。”千手扉间的声音带着不满，泉奈翻了个白眼——这家伙就是嫉妒鸣人喜欢自己，还最爱自己教的火遁。“他要是会了你们族的秘传忍术，怎么解释？”

哦豁。

“千手，我可没教这小炮仗禁术。”

“影分身术还好说，他可能是看暗部执行任务学会的……”

“拉倒吧。”

“……旗木那小子已经出面扛了，说在鸣人面前演示过。这小芽有漩涡血，算千手分支，能学会我创的忍术也正常。再说他房间里‘突然’出现的卷轴……”

泉奈都纳闷他们怎么信这套的。就算漩涡是天才（以漩涡的尿性，多半是偏才），看一眼就能学会忍术？这鬼话谁信啊。

有意思的是，暗部对鸣人身边的怪事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管收拾他留下的烂摊子，甚至“忘了”把卷轴落在孩子房里，在鸣人附近训练时“不小心”大声说话，给点基础忍术的提示。

旗木是第一个这么干的，后来更多暗部也跟着来——他们明知道鸣人在附近，还凑过去聊天，“碰巧”说起有用的东西，比如日期，进了学校就能用图书馆之类的。

每次看到这场景，泉奈都觉得好笑。这帮人明着违反火影命令，却钻了空子——毕竟他们不是在跟鸣人说话，只是在他附近，聊的刚好对他有用罢了。

那村子里的人简直蠢得离谱。

鸣人明明顶着和火影山上那尊巨大头像一模一样的脸，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愣是没一个人把这俩联系起来。更别提都知道波风水门总和唯一的漩涡族人歪在一起——结果呢？他们真信了鸣人五岁前就能靠偷看学会忍术这种鬼话。

简直没眼看。

“……太不负责任了……”

千手柱间还在碎碎念。

这种时候，泉奈简直庆幸自己死得早。他忍不住琢磨，要是自己活到柱间这岁数，会不会也变得这么絮叨？明明是这家伙害死了自己，可他现在一点都不觉得恨得牙痒痒。至少大部分时间不会——泉奈更喜欢用别的方式报复。

比如，当那个小炮仗最黏的人。

“泉奈哥哥！快看这个！”

的童音炸响在耳边。

泉奈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这才叫甜蜜复仇。

第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