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回到木屋时，卡卡西正和那个神秘在屋里说话。
佐助在门廊外焦躁地踱步，樱花则把着新衣服的袋子塞进鸣人怀里，催他赶紧去换。
鸣人抱着袋子钻进他们的小房间。
指尖摩挲着布料，他还是有点懵。
新衣服。
他已经记没穿过新衣服了。
换好衣服，鸣人走到浴室镜子前。
镜中的少年穿着一身海蓝色系的，衬得皮肤格外白皙。他摸了摸下巴，嘴角忍不住上扬——嗯，还挺好看。
这是樱花送的礼物。
他的队友，或许……已经是朋友了？
而且这套衣服还和他的家人……
但转念一想，别人会怎么看？
樱花肯定会说好看，毕竟是她挑的。可朋友们会不会觉得傻？毕竟对木叶来说，这风格会不会太花哨了点？上衣那片海浪纹样，会不会太显眼？
还有鹿丸……他会喜欢吗？
鸣人突然红了脸，手指无意识地扯着袖口。
奇怪，为什么会在意鹿丸的看法？
他甩甩头，把杂念抛开，转身下楼去找队友。
樱花像之前一样坐在门廊上，鸣人挨着她坐下。
天气正好，微风拂过脸颊，在台阶上轻轻晃着，本该是个完美的午后——如果佐助别再像只困一样踱步的话。
鸣人不太理解佐助的焦躁。
他知道佐助对屋里那个戴的很，但至于吗？
樱花的肩膀轻轻靠过来，她的手臂还挂着吊带，伤没好。
“很好看。”她用肩膀撞了撞他，笑容灿烂。
鸣人想起早上在集市的事，心脏又开始乱跳。
他从没收到过这样的礼物。朋友们也会给他买东西，但大多是实用的——比如鹿丸给他买的园艺，大家凑钱买的食材。可樱花不一样，她直接给他买了衣服，今天早上还硬是把他按在上换好。
他对时尚一窍不通，但这套衣服真的很合心意。裤子是深蓝色的，接近黑色，质感特别好。
“谢……谢谢。”鸣人低下头，掩饰发烫的耳根。
不用看也知道，樱花肯定在偷笑。
有点尴尬，但更多的是温暖。
他喜欢和队友越来越亲近的感觉。和佐助已经熟络了，但樱花是女生——他从没和女生做过朋友。这会有什么不同吗？
“你能不能坐下！”
樱花突然的呵斥让鸣人吓了一跳。
抬头一看，她正瞪着佐助。
呼……幸好不是冲他发火。
佐助立刻回瞪过去，脸色难看。
“老师不会吃了他，别晃了。”樱花见佐助没反应，继续说道。
“不是女的。”佐助别过脸，盯着紧闭的障子门。
“你都说多少遍了。”鸣人摇摇头，“他自己说的？”
“他用男性代词。”
哦，那这事就了。
“所以……你是 gay 啊？”樱花突然眯起眼睛，打量着佐助。
两个男生都愣住了。
啥？
“你凭什么这么说？”佐助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几乎看不到眼白。
“得了吧，你那副魂不守舍、含脉脉的样子，再发展下去要么像鹿丸，要么像鸣人。”她挥挥手，打断佐助的反驳。
喂！什么意思啊？
“不可能。”佐助冷哼。
“我没说可能，但你也没否认对他有感觉啊。”樱花笑得更贼了。
佐助垮着脸不说话，耳根却悄悄红了。
“等等，你们在说什么？”鸣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鹿丸和我怎么了？”
两人同时看向他。樱花一脸怀疑，佐助则是震惊。
“什么？”樱花反问。
“你们说我和鹿丸……到底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樱花上下打量着他，像第一次认识一样，然后转向佐助。看到佐助的，她也跟着了，“你真的不知道？”
鸣人更了——他到底错过了什么？
“我以为……你们俩那相处模式，谁看了都觉得……”樱花的声音越来越小。
“觉得什么？！”鸣人急了，声音都带了点哭。
“为什么偏偏选在这个时候说这个？本来该让丁次来的，他抽中了最短的签！”佐助突然抓着头发抓狂。
“你们能不能给我解释？求你们了！”鸣人快疯了，“到底怎么回事？”
两人被他吼得一怔。
“鸣人，没人跟你说过……喜欢、心动之类的事吗？”樱花轻轻握住他的手，语气放缓。
鸣人茫然摇头。
“我的天……”樱花无奈地看了佐助一眼。
“老师就在隔壁，让他来解释。”佐助嘟囔着，樱花眼睛一亮。
“对哦！”
“别管老师了！快告诉我！”鸣人急得抓住樱花的胳膊。
樱花深吸一口气，终于开口：“你和鹿丸平时的样子……所有人都以为你们在交往啊！你们总黏在一起，靠得那么近，做什么都一起……还有你们看对方的眼神——鹿丸，看你的时候，就像你给他摘了天上的星星……云彩，毕竟他喜欢看云。”
鸣人愣住了，脸颊瞬间烧得通红。
“我……我们只是朋友啊！”
“可你对朋友从没这样过啊。”樱握紧他的手，指尖传来的温度却没让鸣人回神。
鹿丸不一样？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鸣人就像被雷劈中，脑子里“嗡”的一声炸开了。
他对鹿丸……是那种喜欢？
心跳突然擂鼓似的狂跳起来。
他们确实总黏在一起，午休时靠在树下午睡，他枕着鹿丸的，对方的手会无意识地揉他的头发。每次看到鹿丸抱着粮丸皱眉算数学题，他都忍不住凑过去捣乱。还有上次任务回来，鹿丸把最后一块烤肉夹给他时，那双总是半睁的眼睛里，好像藏着点不一样的……
这些画面像走马灯似的在脑子里闪，鸣人后颈的温度“噌”地窜上来，脸烫得能鸡蛋。
“你想象一下嘛——牵他的手，一起去吃一乐拉面，……”樱的声音带着点促狭，“偷偷亲一下？”
“轰！”
鸣人感觉自己的脸直接烧着了，耳朵里嗡嗡作响，连呼吸都变得滚烫。他猛地捂住脸，指缝里漏出的视线对上樱憋笑的眼睛，更了。
“你、你胡说什么呢！”他结结巴巴地反驳，可心里那点异样的悸动却挥之不去——好像……也不是很排斥？
甚至有点？
想象鹿丸红着脸被他牵着手，在夕阳下偷偷碰一下他的嘴唇……鸣人浑身都绷紧了，耳朵尖红得能滴血。
这感觉一点都不奇怪？反而像……本该如此？
“我们真的能跟你们走吗？你们会保护我们吗？”
突然插进来的声音像冰水浇头，鸣人猛地回神，差点从台阶上跳起来。
身后站着个瘦小的身影，帽子压得很低，拳头攥得发白，指节都泛了青。是伊那里。
鸣人咬了咬唇。这孩子才十一岁吧？却已经见过爷爷被杀死、继父为保护村子牺牲的惨剧——刚才津波阿姨偷偷跟他们说过，伊那里现在连晚上都不敢睡觉。
可怜的小家伙。
他转头看向队友，樱和佐助都有点局促，显然不知道怎么这颗受过伤的小心灵。
“只要你和孩子愿意，我们就带你们走。”鸣人放柔声音，尽量让自己听起来可靠些，“我们会保护你们的。”
“不会再有人因为‘碍事’就被杀了吗？”伊那里的声音带着哭，头埋得更低了。
鸣人喉咙一紧，说不出话来。
他们是，死亡是刻在骨血里的宿命。只要火影下令，他们随时可能拔刀相向——哪怕对方是无辜的人。这话他说不出口，更不想骗眼前这个眼神里满是恐惧的孩子。
“到了木叶，你们归我罩。”
佐助突然开口，声音冷硬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鸣人松了口气，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虽然模糊，但至少没撒谎——有宇智波佐助的承诺，在木叶没人敢动这些孩子。
“你们哪来的小屁孩？！”
粗哑的喝骂声打断了对话。两个穿着破烂短打的混混从巷口钻出来，别着生锈的短刀，脸上的刀疤狰狞得像蜈蚣。正是之前在镇上见过的、跟着卡多作恶的杂碎。
伊那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猛地躲到鸣人身后，小手死死抓住他的衣角。
“我们是来抓津波的！”一个混混吐了口唾沫，三角眼扫过鸣人三人，“识相的就滚开，不然连你们一起砍！”
“津波阿姨不在。”樱上前一步挡在前面，医疗忍已经悄悄捏在手里，“滚。”
“臭丫头还敢顶嘴？”混混狞笑着逼近，短刀“唰”地拔出来，“老子废了你——”
“哦呀，欺负小孩子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懒洋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熟悉的漫不经心，却让空气瞬间冷了下来。鸣人回头，看到卡卡西倚在墙边，面罩下的眼睛半睁着，可那眼神里的杀意却像针一样刺过来。
他身后站着那个一直戴着的少年，此刻已经摘了，露出一张却没什么的脸——原来是叫白？
“你、你们是什么人？”混混的声音开始发颤，握着刀的手不停抖。
“我不想说第二遍。”卡卡西的语气依旧随意，可周身的杀气却越来越重，像无形的网罩住整个巷口，“离我的学生远点。”
鸣人能感觉到那股杀意——比上次和再不斩对战时的压迫感还浓。可混混们显然没经历过真正的生死，肚子转筋似的抖了半天，还硬撑着没跑。
卡卡西的眼睛彻底眯了起来。
那一瞬间，杀气如同实质般爆发！
两个混混“嗷”地叫了一声，刀都扔了，连滚带爬地往巷口逃，转眼就没了踪影。
鸣人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回台阶上，伸手把躲在身后的伊那拉拉过来，紧紧抱进怀里。
“呜……鸣人大哥……”
伊那拉终于忍不住，埋在他胸口放声大哭，眼泪浸湿了鸣人胸前的护额。鸣人拍着他的背，喉咙里堵得——这孩子经历的恐惧，比他在学校挨的所有揍加起来都疼。
过了，津波阿姨急急忙忙跑出来，红着眼圈把伊那拉接回屋里。鸣人看着他们母子的背影，心里的，却又有点庆幸——至少伊那拉还有妈妈可以依靠。
他抬头看向天空，夕阳把云朵染成了血红色。
鹿丸……如果现在能见到他就好了。
鸣人摸了摸发烫的脸颊，心跳又开始不听话地加速。
傍晚时分，佐助接管了厨房。
他指尖翻飞，将鸣人采购的食材化作一道道香气四溢的菜肴。那些用特殊封印保鲜的蔬菜，此刻在铁滋滋作响，鲜嫩得仿佛刚从田里摘来。
鸣人叉着站在门口，得意地冲目瞪口呆的伊那里和津波阿姨扬了扬下巴：“怎么样？我带的食材够新鲜吧！”
津波阿姨连连点头，伊那里则扒着门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烤鱼。
连一直沉默的白也被香气吸引，悄悄挪到桌边坐下。起初气氛有些尴尬——津波阿姨显然对白还心存戒备，但看着少年安静地帮伊那里夹菜，她紧绷的肩膀也渐渐放松下来。
晚饭时没人多说什么，却有种难得的温馨在小小的屋子里流淌。
直到津波阿姨放下筷子，轻声开口：“我把你们的提议告诉村里人了。”
她顿了顿，指尖攥紧了衣角：“还有些人没通知到，毕竟大张旗鼓开会太显眼。但……大部分人都愿意接受你们的保护。”
鸣人猛地一拍桌子，差点把碗震翻：“愿意来的都欢迎！我家地方大得很！”
“可……那么多人的住处真的没问题吗？”津波阿姨还是有些犹豫，“之前太乱，没你们怎么安排……”
“放心！”鸣人拍着胸脯保证，“漩涡一族的空了几十年，以前住过一百多号人呢！随便住！”
“那……找工作、学手艺这些呢？”津波阿姨的声音放软了些，“我们不能一直麻烦你们……”
“这事在我身上！”小樱突然开口，眼睛亮晶晶的，“春野家在木叶的人脉你们尽管用！找活计、拜师学艺，我都能帮忙！”
津波阿姨终于露出了今晚第一个真心的笑容：“那……我们母子俩，就谢谢你们了。”
卡卡西笑着点头：“那我们明天就开始准备。的答复大概什么时候能到？”
“最多一两天吧。”
鸣人咧开嘴，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他终于能帮到津波阿姨和伊那里了！
就在这时——
“啪！”
屋里的灯骤然熄灭，伸手不见五指。
鸣人心脏猛地提到嗓子眼，刚想起身，就被一个沉重的物体结结实实地砸在身上。
温热的触感，熟悉的草木香……是活的！还在动！
周围传来惊呼声，鸣人自己也吓得叫出了声，可下一秒，他僵住了。
这触感……好像有点熟悉？
“唰——”
突然亮起。
鸣人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睛，瞳孔骤然收缩。
鹿丸？！
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僵着。鸣人脑子里瞬间闪过白天那些的念头——什么“鹿丸是不是喜欢我”“他今天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脸颊“轰”地一下烧起来，像被火烤过一样。
“呀！”
两人同时惊叫，猛地弹开。
鸣人低头一看，脸更红了——鹿丸刚才整个人扑在他上？！
血液“嗡”地冲上头顶，鸣人感觉自己快要烧晕过去。可不知为什么，明明尴尬得想找地缝钻，他的却黏在鹿丸身上挪不开。
“你怎么进来的？！”
佐助冰冷的声音在身后炸开，带着明显的杀意。
鹿丸挠了挠头，一脸无奈：“当然是翻墙进来的。你们家结界也太弱了……”
他话还没说完，就对上鸣人烧得通红的脸，以及那双水汪汪的眼睛。
鹿丸的耳朵尖，也悄悄红了。
（未完续）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