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和准老师的对决，简直像一记重锤砸在三人头上。

鸣人喘着粗气，握着苦无的手都在抖。

他和佐助练了那么，默契早刻进骨子里。就算小樱拖（她现在连像样的手里剑都扔不准），三人起来也不算太糟——至少能把那男人逼得没空摸鱼。

毕竟组队第一天，能做到让对方“忙起来”，已经预期了。

可这根本不够。

在真正的上忍面前，他们的努力像个笑话。

鸣人盯着河对岸的树丛，心里急得冒火。他和佐助正把老师往河边引，那里有井野埋伏。

希望那招水遁能起点作用吧……还有惠比寿那只狼崽，它是最大的变数。

老师好像很怕召唤？

这倒不奇怪。召唤术本来就稀有，没几个见过活的召唤。但鸣人总觉得哪里不对，偏偏又想不明白。

“砰！”

苦无擦着老师的衣角飞过，被他轻松侧身躲开。

鸣人咬紧，脑子里飞速转着封印术。可他平时练的都是家用封印——比如给卷轴加密，给李的负重封上防滑咒。真正能用来打架的，只有那几个半成品的爆破符。

而且老师早证明过，他连爆破符都能躲得游刃有余。

得想新招了……不然这真过不去。

又缠斗了十几分钟，鸣人突然发现不对。

老师好像在放水？

明明能直接撂倒他们，却跟着他们的节奏往河边退。那副笑眯眯的样子，活像逗猫的主人。

“就是现在！”

井野的声音划破空气，河水突然炸起一道水网，结结实实地罩住了老师。

惠比寿和狼崽立刻扑上去抢铃铛，一人叼一个，死死咬住不放。

可老师脸上半点都没有。

他还是那副半睁着眼的笑模样，好像被绑住的不是自己。

鸣人懵了。

这家伙之前不是说他们肯定会输吗？怎么突然放水了？难道是改变主意了？

“恭喜啊。”老师突然拍手，下一秒“嘭”的一声化作烟雾——替身术！

他的声音从树后传来：“看来鸣人跟佐助通过了。可惜啊，小樱。”

小樱一软，直接跪在地上。绝望像乌云一样压在她身上，连头发都垂下来遮住了脸。

鸣人皱起眉：“等等，上忍老师！从来没听过两人一组的下忍小队！你耍我们呢？”

小樱猛地抬头，眼睛瞪得溜圆。

老师哼笑一声：“我是上忍，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佐助嗤了一声，径直走向惠比寿。狼崽嗷呜叫了两声，把嘴里的铃铛吐给他。佐助摸了摸狼崽的头，转身走到小樱面前，把铃铛递了过去。

“佐、佐助君？”小樱结巴着，手都在抖。

“看来我得去开那家拉面店了。”佐助耸耸肩，嘴角勾着点坏笑。

鸣人盯着他，心里犯嘀咕。这家伙平时记仇得很，说不准真会为了铃铛放弃梦。但他也爱捉弄人，谁知道是不是的？

老师挑了挑眉：“你要把铃铛让给她？”

佐助只是又耸了耸肩。

“不行！佐助君你不能给我！”小樱急得直摇头。

鸣人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井野跳过来窝进他怀里，爪子拨弄着另一个铃铛，叮铃叮铃的声音在空地上格外。

“别闹了。”他看着三人，“铃铛是我们一起赢的。要输一起输，要过一起过——这才叫。随便你们怎么选吧。”

他已经做好被淘汰的准备了。

如果当不了，就去开个封印店吧？鹿丸之前提过这主意。虽然他还在学，但封印术是他唯一拿得出手的东西。为了让爸妈骄傲，也为了自己——终于找到一件的事，这种感觉太珍贵了。

而且不当也能学忍术啊。水獭们还会教他，怕什么？

“嘛嘛，别这么小题大做。”老师的声音突然响起，“你们都过了。”

三人瞬间僵住，连呼吸都忘了。

鸣人狂喜，嘴角刚扬起来又垮下去——这什么？

“啥？”小樱的声音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她低着头，头发遮住眼睛，手死死抠着地上的泥。鸣人真怕她下一秒要么哭要么吼。

“怎么？还没猜出来这测试到底考什么？”

鸣人使劲想，可今天跟这老师斗智斗勇太累了，脑袋里像塞了团棉花。他捂着额头呻吟，井野用脑袋蹭了蹭他的。

“是团队合作吧？”佐助开口，声音有点紧绷。

“看来你们在学校多的几年没白费。总算开始教学生合作了。”

这次轮到小樱嗤笑出声。她赶紧捂住嘴，脸涨得通红。

鸣人又叹了口气。

他是真累了。平时精力旺盛得能跑遍整个村子，今天却感觉骨头都快散架。这老师简直是个磨人的妖精，过山车坐得他头疼。

太阳已经快落山了。

他们到底打了？

鸣人突然想起朋友们——鹿丸、丁次他们，和各自的老师相处得怎么样？

“去吃点东西吧？我请客。”老师又笑起来，那副轻松的样子看得鸣人牙痒痒。

等等！

鸣人突然一拍。

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这老师叫什么名字！

旁边的佐助猛地挺直背，眼神里的敌意又浓了几分。

“行啊，我知道个不错的地方。”

佐助语气里的火药味都快溢出来了。

这家伙最近真是越来越护食——不对，是护着他和鸣人他们的权利。偶尔出去搓一顿怎么了？只要地方靠谱、老板人好，明明是件乐事。

“那好，佐助带路？”卡卡西依旧笑得没心没肺，活像个疯子。

鸣人也喜欢逗佐助玩，看他气得眼角抽搐、眉头拧成疙瘩的样子，简直不要太爽。但他心里有数，知道什么玩笑不能开，毕竟佐助这人小心眼得很。

事实证明，他没说错。

佐助带他们去的地方，连鸣人都认得——那可是镇上最顶级的料亭！

刚到门口，迎宾的小姑娘就皱着眉拦人，说什么衣冠不整恕不。佐助眼一瞪，那姑娘吓得赶紧去叫老板。

这次被拒，鸣人不是主因。老板上下打量着他们沾满泥土的衣服，又瞥见鸣人领口探出脑袋的一护，还有跟在旁边的惠，当场就翻了个白眼。

但宇智波的姓氏，在这镇上还是有点分量的。

老板不不愿地把他们领到最角落的位置，摆明了不想让客人看见这群“乡巴佬”。

小樱脸涨得通红，一边偷偷蹭掉裙子上的泥点，一边恨不得把脸埋进胸口。鸣人理解——换他也觉得臊得，这身行头往这高级地方一站，活像刚从田里爬出来的。

卡卡西拿起菜单扫了一眼，瞳孔微缩，却没说什么，只是继续哼着不成调的歌。

佐助嘴角却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显然也注意到了菜单的价格。

“想吃什么随便点，你们值得。”卡卡西突然开口。鸣人心里一动，这家伙到现在都没报上真名，实在太离谱了。

他凑过去看菜单，瞬间懵了——上面一半的汉字他都不认识，是些花里胡哨的菜名。

佐助干脆利落地报了几个菜名，鸣人赶紧跟着说“我要一样的”。反正佐助品味一向不错，错不了。

小樱趁他没注意，悄悄结了个印。鸣人猛地抬头，就见她对着脸红的服务员报菜名，身上的脏衣服变成了漂亮的和服，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干净得像换了个人。

她站在这精致的料亭里，毫无违和感，好看得让鸣人都看呆了。

轮到卡卡西点单时，他只是挥挥手让服务员退下。是想省钱？还是不饿？鸣人没在菜单上看到价格，猜不透。但他有点失望——本来还想看看这家伙摘了到底长什么样呢。

等服务员一走，卡卡西突然开口：“佐助和鸣人都有通？怎么回事？”

小樱立刻竖起耳朵，显然也好奇得紧。

“是我弄的。”鸣人回答。

他盯着新老师，心里打鼓——这家伙会不会像学院里的中忍那样，一听说他搞出通就骂他胡闹？但他说，毕竟这人是他们的老师，得知道学生的本事才能因材施教，对吧？

“你弄的？”卡卡西挑眉，“你怎么拿到两份通灵契约的？”

“就是拿到了。”鸣人挺直板，眼神里带着点。他可不想说契约是自己写的——老顺的警告还在耳边响着呢。

“鸣人很封印术。”佐助喝了口茶，淡淡地补了一句。

“哦？我怎么不知道学院教封印术？”

卡卡西的像银灰色的雾，紧紧锁在鸣人身上。鸣人有点不自在，总觉得那眼神能看透他的底裤。

“学院才不教呢。”小樱插嘴，好奇地看着鸣人。

“我自己学的。”鸣人耸耸肩，心里还是没底。

“那更厉害了。”

“就是！我家鸣人棒的！”一护突然从鸣人领口蹦出来，小脑袋晃得像拨浪鼓。

鸣人被夸得脸发烫，却忍不住咧嘴笑起来。

“那你的召唤师呢？他也很棒吗？”卡卡西转向惠，眼神里带着点调侃。

佐助的牙瞬间咬得咯咯响。鸣人心里咯噔一下，感觉要出事。

“召唤师？严格来说还不算。我们还在试用期。”惠冷冷地说。

“哦？那今天你怎么帮他打架？”卡卡西的语气里满是困惑。

鸣人差点笑出声——这家伙终于懵了吧？

“是并肩作战，不是帮他。”惠抢在佐助开口前说道，“我们还在互相试探，准确说是我试探他。但狼是动物，你这种‘狗’应该懂吧？最好的试探就是看他能不能狼群——战斗时也是。”

“有道理。”卡卡西点头，突然压低声音，“所以，契约是你自己写的？鸣人？”

小樱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鸣人地点点头。

“啧啧，真是个小叛逆。你已经知道你父母的事了？”卡卡西的语气里带着点赞赏。

“你知道他们什么？”鸣人追问，心里却有点怕——他不确定自己想不想听答案。

“抱歉，我不能说。”卡卡西往前凑了凑，声音压得更低，“你父母树敌太多，村里村外都有。为了保护你，火影下令任何人都不准提你和他们的。”

这是第一次有大人对他说实话。鸣人心里一暖，虽然答案还是模糊，但至少比那些敷衍的“不知道”强多了。

卡卡西的话，不过是印证了鸣人多年来的猜测。

纲手婆婆也是封印术高手，毕竟她有一半漩涡血统。之前丁次在她的医书里发现了不少医疗封印，现在想来都合理了。

如果卡卡西知道他父母是谁，那自然会把他学封印术和他查出身世联系起来。但那些“村里的敌人”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因为纲手婆婆离开村子，有人怀恨在心？

鸣人越想越糊涂，却隐隐觉得，自己离真相又近了一步。

该不会是指他老爹吧？

鸣人皱着眉，指尖无意识抠着桌面。

他连老爹是谁都不知道。

村里查不到任何记录，只隐约听过几个老人说，他身上流着漩涡一族的血。可这又能说明什么？漩涡一族早就散了。

难道……是纲手大人的队友？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鸣人自己都吓了一跳。

纲手的两个队友，一个是叛逃的大蛇丸，另一个是失踪多年的自来也。

如果老爹是大蛇丸……那村里人的厌恶就说得通了。毕竟老妈是九尾人柱力，老爹是叛忍，父母都算背叛村子，他这个“孽种”自然招人恨。

可名字呢？

他叫鸣人，这名字总不能是大蛇丸起的吧？

或许是为了纪念漩涡水户？用初代夫人的名字当幌子，好掩盖他的真实身份？

鸣人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毕竟三代目一直禁止村民谈论他的身世。

“您的拉面来啦！”

店员的吆喝打断了思绪。鸣人抬头，碗里的豚骨拉面冒着热气，浓郁的香味直钻。

面很劲道，汤头也鲜得掉眉毛，可鸣人没什么胃口。筷子在碗里来去，心思在老爹的身份上。

自来也会不会是他爹？

那个传说中的三忍之一，据说还是村子里唯一活着的封印大师。

封印大师……九尾封印不就是用特殊术式封的吗？这算不算是个线索？

可自来也为什么要让村子这么讨厌他？没道理啊。

鸣人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难道是他想复杂了？

不管老爹是自来也还是大蛇丸，他们知道有他这个儿子吗？

老妈生孩子的时候肯定是的，不可能忘了自己生过孩子。所以老妈肯定知道他的存在。

但老爹呢？说不定他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个儿子。

想到这里，鸣人心里莫名燃起一丝希望。

那两个人都还活着啊！如果他们只是不知道他的存在……

可下一秒，他又自嘲地笑了。

这根本就是自欺欺人。不管是自来也还是大蛇丸，都解释不通他的身世。

最有可能的还是——老爹是个普通的漩涡族人，早就死了。

“嘶……”

太阳穴突突地跳，鸣人疼得眯起了眼。

他猛地放下筷子，看向对面的卡卡西：“对了，老师！你还没告诉我们你的名字呢？不打算跟自己的学生正式介绍一下吗？”

话题转得生硬，可鸣人实在不想再想那些糟心事了。

第2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