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我被攻击了！”纳吉尼嘶嘶作响，声音里满是痛苦。

伏地魔周身的黑气骤然凝固。

“攻击？谁敢——？”

是弗雷德和塞德里动手了！哈利深吸一口气，攥紧了藏在石盾后的魔杖。

他不是第一次直面死亡。可主动送死，和被动迎敌是两码事。

但他这么做。只要自己引开伏地魔的注意力，弗雷德和塞德里就能脱身。等他回来，他们就了——至少哈利是这么祈祷的。

可万一呢？万一伏地魔的阿瓦达索命咒真把他彻底杀死？他会变成另一个魂器？

管不了那么多了！

哈利猛地从石盾后走出，声音冷得像冰：“你杀不了我。”

“不试试怎么知道？”伏地魔冷笑一声，魔杖直指哈利眉心，“阿瓦达索命！”

刺眼的吞没了哈利的视线。

……

哈利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站在一个熟悉的地方。

国王十字车站。

空旷的站台，呼啸而过的风，还有远处模糊的汽笛声。

“为什么偏偏是火车站？”哈利喃喃自语，“作为人生十字路口的隐喻，这也太老套了吧？”

“我也想知道。”一个戏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不过要怪就怪你妈——真正的掠夺，绝不会用这么没创意的设定。”

哈利猛地转身。

眼前的男人二十多岁，黑发绿眸，嘴角挂着玩世不恭的笑。那是年轻版的自己——不，是更像詹姆·波特！

“还有，”男人指了指哈利的身体，“你好像没穿衣服。”

哈利低头一看，脸瞬间涨红。可下一秒，一套干净的巫师袍就自动裹在了身上。

“幼稚的恶作剧算什么创意？”一个温柔却带着嗔怪的女声响起。

哈利循声望去，心脏狠狠一缩。

莉莉·波特站在不远处，红发披肩，眼神里满是熟悉的暖意。

“能不能别扯我？”詹姆转向莉莉，摊手道，“要怪就怪佩妮家那对麻瓜！他们根本不懂什么叫创意，把我们儿子的想象力都扼杀了！”

“我才不认那个姐姐！”莉莉叉着，气鼓鼓道，“佩妮就是个胆小鬼，凭什么让她魔法小孩？达力那小子……哼，迟早会长大的。”

“妈？爸？”哈利的声音颤抖着，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然你以为是谁？邓布利多？”詹姆挑眉，语气里带着嘲讽，“抱歉让你失望了，小子——这个时间线里，他还没死透呢。”

“这个时间线？”哈利瞳孔骤缩，“你们知道……我的事？”

“哈利，我们是死人。”莉莉温柔地说，“或许只是你潜意识的投影。但你的一切，我们都知道。”

“那……你们怎么看？”哈利攥紧了拳头，着父母的“审判”。

“我太骄傲了！”詹姆突然咧嘴大笑，“除了卢娜和小天狼星（他不算，毕竟也复活过），没人知道你穿越时空的秘密！你得天翻地覆，干得漂亮！”

莉莉肘击了詹姆一下。

“还有，”詹姆连忙，“你帮助了很多人。这也很重要。”

“我虽然不赞同你制造的那些混乱，”莉莉看着哈利，眼神柔和下来，“也不喜欢你离开原本的时间线……但你现在想在更多人死去前结束这一切，这份心很了不起。妈妈希望你成功。”

“我不是回来的。”哈利低声道，“当时脑子一片空白，就像有什么东西在推着我……等我反应过来，已经在这里了。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回去，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还有霍格沃茨……重复上学真的太无聊了！要不是偶尔搞点事，我早疯了！”

“你现在没疯吗？”莉莉调侃道。

哈利耸肩：“至少没疯到打人。精神稳定这种东西，本来就是被高估了。”

“说得好！”詹姆击掌，“对了，见到小天狼星，替我告诉他——我不怪他选彼得当保密人。那家伙虽然蠢，但我们最后也同意了。”

“我会的。”哈利郑重点头。

“还有普，”莉莉道，“帮我告诉他，我他了。”

“叫他普？”哈利皱眉，“他会直接给我一个恶咒的。”

“那就说是你妈的意思。”莉莉笑着说，“他不敢不听。”

“妈……爸……”哈利的眼眶红了，“我真的很想你们。”

“我们也是。”詹姆走上前，拍了拍哈利的肩膀，“不过别指望邓布利多会来——他在这个时间线还忙着算计呢。”

“哈利，”莉莉握住他的手，声音温柔却坚定，“我们是你的父母。无论你做什么，我们都支持你。”

“对！”詹姆咧嘴一笑，“去把伏地魔的老巢掀了！让他知道，惹我们波特家的人是什么下场！”

“我会的。”哈利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锐利，“我不会让你们失望。”

……

哈利猛地睁开眼，像被碾碎了一样疼。

之前挨的五个钻心咒已经够他受了，可现在的痛感，比那还要强烈十倍！像是在他“死”后，伏地魔又补了五下。

“主人，您没事吧？”小巴蒂·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谄媚的惶恐。

黑魔法的余烬还在空气里翻滚，伏地魔撑着魔杖站直身体，黑袍下的骨架咯吱作响。

“我没事。”他声音嘶哑，像生锈的铁链摩擦。

哈利趴在地上，胸口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他咬着牙抬头，正好对上那双猩红的蛇瞳。

“波特呢？他死了吗？”

哈利心脏狂跳。机会来了！

他猛地坐起身，魔杖直指对方眉心，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做梦。”

伏地魔瞳孔骤缩，刚要念咒——

“阿瓦达索命！”

两道同时撕裂空气！

一道来自哈利，一道来自身后。

伏地魔甚至没来得及转头，就被前后夹击的死咒轰中胸口。黑袍炸开，他像断线的木偶般轰然倒地。

哈利喘着粗气回头，正好对上小天狼星缓缓放下的魔杖。

“你来得够的。”他声音发颤，却带着笑意。

小天狼星大步走过来，踢了踢地上的尸体，挑眉道：“谁让你小子硬撑到他复活才肯叫支援？”

哈利耸耸肩，眼皮却越来越沉。墓地周围是食死徒的尸体，远处传来傲罗的喊杀声，但他实在撑不住了。

“别让我死……”

意识彻底黑暗前，他听见小天狼星焦急的呼喊。

---

消毒水的味道刺进时，哈利猛地睁开眼。

白色的天花板，熟悉的——霍格沃茨校医院。

他长叹一声。

“还以为能躲过这地方呢……”

“那你就别去跟伏地魔单挑啊。”

隔壁床传来乔治的声音。哈利转头，看见红头发的双胞胎之一正啃着蛙，上还打着石膏。

“你怎么在这？”哈利懵了。

乔治耸耸肩：“鬼知道。迷宫里被个食死徒偷袭，折了。不过话说回来——”他突然压低声音，“芙蓉和姆都没事，凭什么我要躺这儿？”

哈利心里一紧：“塞德里呢？弗雷德呢？他们没事吧？”

“我们在这儿！”

对面两张床同时坐起。弗雷德挥着手，塞德里则冲他笑了笑。

“你最后记得什么？”弗雷德问。

“晕过去了。”哈利直言，“不然还能记得什么？”

弗雷德挠挠头：“也是。那我们跟你说说后来的事？”

“洗耳恭听。”

塞德里开口，语气里满是无奈：“哈利，你绝对是我见过最疯的人。伏地魔复活的时候，你被钻心咒折磨得满地滚，还在那儿跟他嘴炮！”

哈利交叉双臂，挑眉道：“我不后悔。”

“你从来都不后悔。”塞德里叹气，“要不是你硬撑，也不至于晕过去……对了，我们用了你教的混淆咒。一开始不知道有什么用，但看你那么坚持让我们隐身偷听，就猜是能让别人听见嗡嗡声，却听不到我们说话。”

哈利点头：“没错。除非有人刻意监听，不然发现不了。”

“然后呢？”他追问。

弗雷德接过话头：“我们看见奇搞仪式的时候，本来想插手，但你好像一点都不急，还让我们找纳吉尼。不过塞德里当时快吓尿了——”

“你试试一年被食死徒洗脑，能立刻反应过来？”塞德里打断他，“而且哈利说‘赶紧跑’的时候，我觉得特别有道理！”

乔治在旁边补刀：“听哈利的话有道理？你精神状态堪忧啊。”

塞德里急了：“那可是食死徒复活伏地魔！后来还来了一堆食死徒！换你你不？”

弗雷德拍拍他的肩，语气欠揍：“继续自我吧。”

哈利忍不住笑出声：“要不是真的，我可能会生气……”

“所以你现在不生气？”塞德里问。

哈利耸肩：“无所谓。接着说，仪式之后呢？”

“食死徒幻影移形过来了！”弗雷德眼睛发亮，“有个家伙离我们不到半米，差点没把我们吓死。纳吉尼一开始在伏地魔脚边，后来他开始逼逼叨叨要杀你，蛇就爬走了。你们决斗的时候，我们趁机冲上去——”

“我们把它死了，我还砍了它的头。”塞德里，语气里带着点得意。

哈利眼睛一亮：“干得漂亮！伏地魔没身体的时候，用黑魔法把灵魂绑在纳吉尼身上，靠它维持实体。杀他杀蛇。”

塞德里愣住了：“我们……也算杀了伏地魔？”

“当然。”哈利点头，“至少能给你们黑魔法防御术NEWT考试加不少分。”

弗雷德突然拍：“对了！要不是你教父及时赶到，我们可能真悬了。他带了二十多个傲罗，反幻影移形咒一放，食死徒插难飞！”

哈利心里一沉：“有人跑了吗？”

“就一个。”弗雷德摇头，“没是谁。”

门突然被推开，福吉带着一群人走进来。丽塔·斯基特举着羽毛笔，邓布利多和小天狼星跟在后面，普则黑着脸走在最后。

“哈利，我的孩子，你醒了？”福吉堆着笑走过来。

哈利点头：“是的，部长。”

福吉搓着手，语气急切：“那你能不能解释一下……这个所谓的‘神秘人回归’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家都快乱套了。”

哈利看着他，又看看邓布利多严肃的脸，深吸一口气。

麻烦来了。

哈利靠在墙边，脸色苍白却眼神锐利，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很，。小巴蒂·奇被摄魂怪逼疯了，不知怎么逃出了阿卡班。他本该是个死人，能跑出来肯定有人帮忙——你们该审审他这点。”

“他搞了个危险又邪门的非法仪式，想把伏地魔的魂召回来附在临时身体里。仪式靠一条叫纳吉尼的蛇撑着，不过已经被塞德里和弗雷德宰了。”

“奇把我弄去就是给‘伏地魔’当祭品的，但我和教父联手，把那玩意儿毁了。”

“至于我现在还能站在这儿——显然是咱们‘能干’的傲罗们把剩下的杂碎收拾干净了。”

丽塔·斯基特眼睛一亮，笔尖都快戳到哈利脸上：“我能引用你的话吗？”

哈利点头：“这就是我的官方声明。在我恢复前，不会再谈这件事。对了，那个冒牌货用钻心咒抽了我五回。”

福吉闻言猛一皱眉，强镇定：“还好你没事！那怪物被解决，逃犯也抓了，真是万幸。我得去处理后续，但问一句——五强争霸赛到底谁赢了？奖金得发，还得官宣呢。”

“平局。”哈利直截了当，“我、弗雷德、塞德里同时碰到了奖杯。那玩意儿被奇改成了门钥匙，直接把我们传去了墓地。”

福吉脸色有点尴尬，像是藏着什么秘密：“说到这个……奇这一年都在用复方汤剂他爹。今晚仪式忙不过来，就给亲爹下了夺魂咒，让他来当裁判。现在咒语快失效了，很快就能审他爹的参与度。”

“按规矩本该有颁奖仪式，但这……”他说着扔过来一袋金加隆，转身就走。丽塔立刻像肉的苍蝇，紧随。

人刚走，邓布利多的声音就沉了下来，带着责备：“哈利，你为什么告诉福吉那不是真的伏地魔？”

哈利语气平淡，却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老练：“就算伏地魔这次死得快，但他能回来一次，就可能回来第二次。福吉最害怕的就是被人骂成‘放任伏地魔复活’的部长——他绝不可能承认真相。逼他狗急跳墙、抹黑我们，不如给他个好听的版本应付。”

“可伏地魔终究会回来，他一定会的。”邓布利多突然显得苍老了十岁，眼神里满是疲惫。

哈利却摇了摇头，语气笃定：“不，教授，他回不来了。我知道他的魂器。”

“当年在密室里，我毁掉了里德尔的日记，后来拿给小天狼星看——他一眼就认出那是魂器。”

小天狼星适时插话，语气带着点自嘲：“我家本来就黑得很。我们猜伏地魔不会蠢到把灵魂交给虫尾巴保管，肯定还有魂器。费了点功夫，我们从贝拉特里的金库里偷出了赫奇帕奇的金杯，从里找到了斯莱特林的挂坠盒——”

“你家藏着黑魔王的魂器？”普突然冷笑，语气怀疑。

小天狼星耸肩：“都说了我家黑。不过这次是我弟弟——他发现了魂器的秘密，反水了伏地魔，把挂坠盒偷了出来，可惜没来得及毁掉就死了。”

邓布利多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你们怎么毁掉它们的？”

“主要用了厉火，偶尔也掺点哈利从密室带出来的蛇怪毒液。”小天狼星回答，“拉文的冠冕藏在霍格沃茨，斯莱特林的戒指在伏地魔外婆家——离那个墓地不远。”

轮到哈利，他声音平静却带着千钧之力：“我怀疑纳吉尼也是魂器，所以让弗雷德和塞德里动手杀了它。另外……我自己也是一个魂器。本来我都做好牺牲的准备了，但伏地魔用我的血复活，反而把我和这个世界绑定，同时毁掉了他在我身上的魂器。”

小天狼星脸色骤变：“你死过？”

“我早说过会这么做。”哈利淡淡提醒。

“可……我真是最差劲的监护人……”小天狼星语气沮丧，像只被雨淋湿的大狗。

哈利拍了拍他的胳膊：“再差也比我以前的监护人强。”

“那俩把你柜子里！这根本不算！”小天狼星反驳。

哈利笑了笑，转移话题：“对了，我死的时候见到我爸妈了。我爸说他不怪你，就算是你提议相信虫尾巴，最终决定也是他和我妈做的。我妈说你还是个坏榜样，让我带话给‘西弗勒斯’——她他了，既然活着，就该好好活。哦，我爸还说，希望他活着，至少不用在那边跟他吵。”

普瞳孔一缩，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说话。哈利早料到他这反应。

小天狼星却眼睛一亮，瞬间忘了沮丧：“你妈说我是坏榜样？嘿，看来我宝刀未老啊！”

邓布利多轻咳一声，拉回正题：“这些事真是令人震惊。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魂器的事？”

哈利半真半假地回答：“我怕你觉得我年纪小，把我排除在外。这件事我自己来。小天狼星和我能搞定，真需要帮忙会开口的。何况你和我们掌握的信息一样，可以自己查魂器。”

“我明白了。”邓布利多点点头，转向普和小天狼星，“你们俩跟我去，商量下一步。”

三人一走，乔治立刻凑上来，语气随意却藏着：“那啥……奖金的事……”

哈利想都没想：“我的那份给你们——但前提是，你们开笑话商店时，算我一个合伙人。”

弗雷德瞪大了眼睛，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那可是三百多金加隆！”

哈利挑眉：“我确定。反正我卖独家新闻也能赚至少三分之一。”

塞德里眉头紧锁，似乎在权衡什么。片刻后，他抬起头，眼神坚定。

“算我一个。”

乔治愣了愣，没反应过来。

“你……也来？”

“我的那份也给你们。”塞德里语气不容置疑，“我们还有一年才毕业，钱暂时用不上。只要你们开店时让我，等你们火遍英国——这是迟早的事——我自然能拿到回报。这笔投资，值了。”

他顿了顿，道：“而且今晚过后，大家确实需要这个。”

弗雷德看着哈利递来的钱袋，声音有些发哑。

“……谢谢。”

乔治搓着手，激动得语无伦次。

“我们……我们怎么报答你们才好？”

哈利咧嘴一笑。

“等你们发达了，让我们跟着发大财就行。”

塞德里跟着补了句。

“别拿我们当试验品。”

哈利最后补刀。

“还有，别让你们妈妈因为这事把我们骂死。”

弗雷德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这个嘛……我们可不敢保证。”

第4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