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站在魔法史教室门口，指尖攥着魔杖，心里七上下。

霍格沃茨七年，这门课的老师从来只有宾斯教授——毕竟幽灵不需要代课。可今天不一样。

走廊里早传开了，新老师是个活人。还是个家的。

哈利深吸一口气推开门，教室里瞬间安静。讲台上站着个男人，黑发凌乱，灰眼睛亮得像淬了火，身上那件旧皮和霍格沃茨的长袍格格。

是小天狼星。

哈利眼皮一跳。这混球怎么成了自己的老师？

小天狼星扫过，突然咧嘴一笑，冲芬多桌比了个手势：“哟，学弟学妹们好！我是教授——没错，就是你们听说的那个。想当年我在这儿上学时，宾斯的课能把巨怪都听睡着，你们多半也一样。”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像在说什么秘密：“不过提醒一句——别在我课上睡觉。昨儿有人给教室施了点‘小魔法’，谁要是敢打盹，保不齐醒来就变蓝皮肤，突然换个性别，要么就是说话只能用十四行诗……对了，校医院治不了这玩意儿，得硬扛一礼拜。”

教室里顿时炸开，无数只手举了起来。

拉文德第一个站起来：“您给学生下咒，不怕被开除吗？”

小天狼星挑眉：“咒是教室下的，我屁事？”

西莫紧接着问：“那您怎么不换个教室？”

“试过，”小天狼星摊手，“带着几个赫奇帕奇的五年级生挪了三次，那咒跟着教室跑。”

帕瓦蒂好奇道：“宾斯教授去哪儿了？”

“麦格教授发现城堡里有驱魂咒的痕迹，一查才知道，就宾斯那老幽灵没影了。”小天狼星耸耸肩，“巧了，我面试那天正好撞上这事儿。”

迪安皱着眉问：“您当初为什么申请一个根本不会空出来的职位？”

小天狼星盯着他看了两秒，突然笑了：“你是麻瓜出身吧？也就你们敢问这种实在话。实话说，我赌邓布利多宁愿要活人老师，也不想再留个幽灵。驱魂咒那事儿，纯属运气好。”

罗恩突然站起来，声音有点抖：“您……您是怎么从阿卡班逃出来的？”

小天狼星的笑容瞬间消失，肩膀绷紧：“小子，你胡说什么？我这辈子没踏过阿卡班一步，有种你找出证据来。”

哈利忍无可忍，冷不丁插话：“那我从小到大，你死哪儿去了？”

小天狼星眼皮都不眨：“马略卡岛度假。”

“度假？”哈利声音拔高，“你就眼睁睁看着我被德思礼家那群麻瓜？”

“嘿，我不是给你送过火弩箭吗？”小天狼星叉，“还要怎样？”

纳威怯生生举手：“那……要是没睡觉，只是走神呢？会中咒吗？”

“谁知道？”小天狼星挑眉，“你敢拿自己赌？”

纳威立刻缩了回去。

赫敏推了推眼镜，认真道：“您会按宾斯教授的课程讲吗？比如妖精叛乱什么的？”

“当然不，”小天狼星嗤笑，“妖精叛乱的核心就一句话——他们嗜血，巫师又总想压着他们。1631年的魔杖禁令？就是因为1612年霍格莫德的叛乱才搞出来的，禁止非人类用魔杖。记住了，妖精这玩意儿，聪明得很，还狠，最重要的是——他们管着巫师界的钱袋子。”

都愣住了。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听到妖精的“干货”，不少人开始偷偷计算自己的金库会不会受影响。

小天狼星拍了拍手：“行了，OWL考前再细讲妖精。今天我们聊点有意思的——伏地魔。”

“唰”的一声，教室里倒抽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有人甚至开始发抖。

小天狼星瞪大眼睛：“你们至于吗？”

哈利懂他的惊讶。伏地魔倒台十二年了，除了亲身经历过的人，谁知道那家伙的恐怖？可这些同学连提个名字都怕成这样，实在可笑。

“这样，”小天狼星突然敲了敲黑板，“谁能当着我的面，把‘伏地魔’三个字说完整，不结巴、不脸红、不哆嗦，就加50分，还能让我‘监督’一次禁闭——懂的都懂。”

他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三个大写字母：VOLDEMORT。粉笔灰落了一地。

赫敏立刻举手：“我们真要学伏地魔？”

纳威也跟着站起来：“我们只知道些传说，根本没事实依据……”

小天狼星眼睛一亮：“芬多加100分！”

哈利捂脸哀嚎：“行，我教父讨厌我就算了，连两个最好的朋友也叛变了。”

罗恩赶紧拍他肩膀：“放心，我绝对不说。”

“现在不说，”哈利斜睨他，“但你看这架势，这学期多半要天天跟‘那个不能说名字的人’打交道。”

赫敏突然歪头：“你今天怎么改口了？以前从来不说‘那个不能说名字的人’。”

哈利叹了口气，一本正经道：“非常时期，非常手段。”

“现在，为了让那些自诩正派的食死徒把我名单——前提是还有这种玩意儿存在——我给你们爆个猛料。”天狼星的声音里带着点戏谑，“‘伏地魔’这名号，不过是汤姆·马沃罗·里德尔的化名罢了。”

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有趣的是，把‘汤姆·马沃罗·里德尔’这串字母打乱重组，就能拼出‘我是伏地魔’。”天狼星顿了顿，看着底下瞪大眼睛的学生们，“说白了，那个让整个魔法界闻风丧胆的名字，不过是个青春期中二少年的自我标榜。更讽刺的是，‘伏地魔’在法语里的意思是‘逃离死亡’——这小子运气倒是不错，选了个挺唬人的词。”

“还有，里德尔是个混血。”天狼星的语气沉了下来，“他母亲是洛普·冈特，纯血统，也是萨拉查·斯莱特林存的后裔之一。当年她用魔药迷晕了麻瓜汤姆·里德尔，也就是里德尔的父亲，把人拐去结了婚。”

“后来洛普自己骗自己，觉得那男人是真爱上她了，就停了魔药。结果呢？”天狼星嗤笑一声，“那麻瓜醒过来就跑了，连肚子里的孩子都不管。”

“所以教训是什么？”天狼星挑眉看向台下，“谁来说说？”

拉文德举手举得飞快：“别以为用魔药泡来的男人会真爱上你，更别随便停药？”

西莫脸都白了，悄咪咪往旁边挪了挪。

天狼星盯着她看了三秒：“我本来想说是‘别用魔药给人下药’，‘结婚/生孩子前告诉对象你是巫师，万一对方接受不了，直接一忘皆空拍过去走人’——不过你这答案，虽然有点惊悚，但也算沾边。”

“洛普停药后彻底失去了活下去的动力。”天狼星继续道，“她变卖了所有家当，在孤儿院生下里德尔后就死了。那小子从小恨透了抛弃他的父亲，这可能就是他极端反麻瓜的根源。后来冈特家的父子也死了，里德尔就成了斯莱特林唯一的继承人。”

迪安举手：“那五十年前打开密室的就是他？”

天狼星点头：“没错。他还杀了一个拉文的学生——你们应该都认识，就是那个‘哭泣的桃金娘’。”

“还有问题吗？”

教室里的手瞬间举成了一片森林。

哈利赶到魔药课教室时，普不在。

站在普后面的是洛哈特，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洛哈特教授？”哈利试探着开口，“您怎么在这儿？”

“芬多扣十分，波特，没大没小。”洛哈特语气生硬。

哈利愣了一秒，突然反应过来：“是普教授？”

“再扣十分，波特，说废话也要扣分。”

虽然赫敏和纳威刚才因为说出“伏地魔”三个字被扣了一大波分，哈利现在能扳回点分数挺爽，但一分钟不到就因为这点破事扣掉二十分，这说明普绝对气炸了。

肯定是天狼星搞的鬼。

哈利甚至有点庆幸——天狼星终于干了点出格的事，之前他一直没动静，哈利都快了。

“洛哈特怎么会来上魔药课？”纳威一边缩身药水，一边小声问。

“不是洛哈特，是普。”哈利压低声音，“估计是被天狼星恶作剧了。”

“……为什么啊？”

“他们上学时就不对付。”哈利解释，“说起来，普当年确实被天狼星欺负得挺惨，连唯一的朋友都被气走了，甚至差点被天狼星害死——不过普以前是食死徒，天狼星记恨他也正常。”

“所以教父现在还在报复？”纳威有点无语，“这也太……幼稚了吧？”

哈利耸耸肩：“他当年为了我连老鼠都吃过，这点小乐趣就让他吧。”

普——说顶着洛哈特脸的普——突然冲过来：“你们俩是在聊天还是在做药水？隆巴顿！你的缩身药水怎么是橙色的？！”

纳威低头一看，烧杯里的液体果然泛着诡异的橙：“啊……不是应该是绿色吗？”

“明知问。”普冷笑，“下课后，我们就用你这药水喂你的蟾蜍。希望这次能让你长点记性。”

纳威点点头，然后手一滑，整药水都扣在了地上。

普的脸彻底黑了：“禁闭！！”

等普气冲冲走后，纳威小声嘀咕：“还好教授主动提出要监督我的禁闭……”

赫敏惊得瞪圆了眼睛：“你打翻的？！现在得重来了！”

纳威耸肩：“总比让特雷弗冒险强吧？你帮我再一份？他说不定还会让我喂的。”

赫敏地答应了——她可不想纳威的蟾蜍出事，而且她也知道，魔药课永远不是纳威的强项。

“特雷弗今天带过来了吗？”哈利问。

罗恩嗤笑：“你觉得这能难住普？不过纳威，你刚才干得漂亮！”

纳威笑了笑——他最近确实长进不少。

哈利对第一节黑魔法防御课值拉满。

终于有个既不是骗子也不是坏蛋的老师了——当然，普除外。不过普以前过忠诚食死徒，刚才还差点害死特雷弗，这两点算起来，他到底是好是坏还真不好说。

哈利记得第一节黑魔法防御课是讲博格特，地点在教工休息室。但推开门看到的却是顶着洛哈特脸的普，正站在里面等着他们。

看这架势，他就是特意来的——不然早就闹着要走，把三年级的芬多赶出去了。

“卢平教授可能没告诉你。”普盯着他们，语气冰冷，“这个班有个叫纳威·隆巴顿的学生。建议你看好他——他跟波特混了，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会搞出毁灭性的灾难。”

纳威狠狠瞪了他一眼，没说话——他可不想再惹麻烦了。

卢平轻敲讲台，声音漫不经心：“第一阶段我打算让纳威来试试手，这小子办事稳当，应该不会搞出什么乱子。”

纳威眼睛一亮，胸脯挺得老高。

普站在一旁，突然对着哈利挤眉弄眼——那活脱脱是洛哈特翻了个白眼扭头就走的复刻。哈利差点笑出声。

“哈利，看出什么门道了吗？”

卢平的声音打断了哈利的偷笑。他猛地回神，茫然抬头：“啊？看什么？”

“我们对付博格特，最大的优势是什么？”卢平耐心重复。

哈利挠挠头，试探着开口：“是不是……挥魔杖想点搞笑的事，喊‘滑稽滑稽’就能破它的招？”

卢平眉头微蹙：“我本来想说，博格特同时吓一群人会懵，不知道该变啥形态——不过你说的也算一个优势。别拿魔杖，跟我练咒语……滑稽滑稽！”

反复练了十几遍，卢平终于点头：“行了。纳威，——你最怕的东西是什么？”

纳威想都没想：“哈利当魔法部长！”

“喂！”哈利跳起来抗议，哄堂大笑。

卢平忍着笑追问：“你和奶奶住一起是吧？”

“对啊！”纳威答得干脆，“不过我奶奶要是当部长，估计比哈利还吓人——就是吓人的方式不一样。”

“不是这意思。”卢平摆摆手，“你奶奶平时穿什么衣服？”

哈利心里咯噔一下——不好，这是要搞事！

果然，两分钟后，衣柜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老哈利”走出来，笑得一脸得意：“告诉你们，周一这破日子我要取消！还有英国不让龙？扯！以后持证就能领一条龙！对了，纯血税再加个龙税！还有尼古拉斯爵士进无头骑士团那事，幽灵界反应咋样？我——”

“滑稽滑稽！”纳威急吼吼喊出声。

下一秒，“老哈利”变了样——蕾丝长裙拖到地上，头顶扣着顶插着秃鹫标本的高帽，手里还甩着个大红手提。哈利着这造型，脸黑得像，可已经笑疯了。

哈利气不打一处来，又想亲自试试博格特。他知道卢平肯定不让，干脆趁乱冲上去。

衣柜里传来“啪”的脆响。

哈利以为会看见摄魂怪，结果迎面一道刺眼的。

阿瓦达索命！

哈利头皮发麻，想都没想就举魔杖：“滑稽滑稽！”

炸成漫天彩，可同学们笑得更欢了。

罗恩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不是吧哈利？你怕？”

“那是杀戮咒！”哈利急得脸红，“我不想在乎的人死！”

赫敏想他，嘴角却忍不住抽：“我知道，哈利……”

“行！”哈利抱臂瞪她，“你行你上啊！”

“上就上！”赫敏一挺胸，走到衣柜前。

又是“啪”的一声。

麦格教授站在那，眼神失望得像淬了冰：“杰小姐，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你本来那么有潜力……至少我以为是。现在？你都挂了。霍格沃茨从没出过挂科的学生，所以——你被开除了！”

赫敏尖叫出声。

罗恩赶紧冲过去：“是博格特！假的！想想……想想让她像教授说的那样，只会念十四行诗！”

赫敏闭着眼，声音发颤：“滑、滑稽滑稽！”

停顿一秒后，麦格教授突然用莎士比亚继续骂：

“杰小姐，我实在不知如何开口

你尽墨，这是铁板钉钉的缘由

今日你立刻离开霍格沃茨

教育于你这般 youth 真是浪费透顶

“你是耻辱，是失望

从未有人如此一败涂地

怎敢厚着脸皮留在学堂

蠢丫头，快滚出这门去

“说真的，你不如当个麻瓜

瞧你这脑子笨得可怜

就算当麻瓜也会处处挣扎

你的未来漆黑一片

“这都是为你好，亲爱的

快滚出这霍格沃茨的门去！”

罗恩冲赫敏挤挤眼，转身走向衣柜。

“啪！”

麦格教授变成了英尺高的大蜘蛛，浑身黑毛，螯肢“咔哒”作响。

罗恩犹豫半秒，大喊：“滑稽滑稽！”

蜘蛛瞬间消失，博格特滚向拉文德那边。

赫敏小声说：“谢了，罗恩。”

“谢啥！”罗恩满不在乎，“你那么聪明，除了邓布利多和有时候的哈利，谁能比你？霍格沃茨疯了才会开除你！”

哈利拉着纳威往旁边躲：“让他们俩聊聊。”

卢平的声音传来：“纳威，收尾！”

纳威走回去，博格特又变成“部长哈利”。

“滑稽滑稽！”

“部长哈利”刚换上蕾丝裙，突然一道闪过。

哈利回头一看，脸瞬间垮了——马尔福站在门口，举着个相机笑得贱。

“波特，报应不爽啊！”

第3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