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泽禹的工作室堆着半人高的编曲手稿,角落的电子琴蒙着薄薄一层灰,只有窗边的工作台收拾得干干净净——那是他特意留给左航的位置。
窗外蝉鸣聒噪,夏风卷着热浪钻进来,左航盘腿坐在地毯上,翻着张泽禹新写的乐谱,指尖轻轻点着节拍。
左航这段旋律好温柔啊,泽禹,是写给我的吗?
张泽禹刚调好吉他弦,闻言抬眸看他,阳光落在少年白皙的侧脸,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他喉结动了动,耳尖泛红。
张泽禹嗯,专门写的。你要是喜欢,我唱给你听。
左航眼睛一亮,立刻爬起来扑到他身边,胳膊环住他的脖子晃了晃,声音软乎乎的。
左航要听要听!泽禹最好了!
张泽禹被他晃得失笑,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指尖触到的皮肤却烫得惊人。
他心里咯噔一下,还没来得及开口,就闻到一股浓郁又甜软的栀子花味,漫过工作室里淡淡的薄荷香,缠得人呼吸一滞。
左航的身体瞬间软下来,紧紧抓着张泽禹的衣角,额头抵着他的肩膀,声音发颤,带着哭腔。
左航泽禹……我好难受……好像是发Q期来了……
张泽禹的瞳孔猛地收缩,手里的吉他“哐当”一声掉在地毯上。
他连忙把人揽进怀里,指尖抚过左航发烫的脸颊,声音里满是慌乱。
张泽禹别怕,我在呢。抑制剂……抑制剂在抽屉里,我去拿。
他刚想起身,就被左航拽住了手腕。少年仰着头看他,眼角泛红,睫毛湿漉漉的,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鼻尖蹭着他的颈窝,软软地撒娇。
左航不要抑制剂……那个好苦,我不喜欢。
张泽禹可是……
张泽禹的喉结滚动着,清冽的薄荷味信息素不受控制地溢出来,小心翼翼地包裹住怀里的人。
张泽禹不打抑制剂的话,你会更难受的。
左航不要……
左航摇摇头,手指揪着他的衬衫,眼泪掉了下来,砸在他的手背上,烫得他心尖发颤。
左航我要泽禹抱着我……就像小时候一样……泽禹,我真的好难受……
这话像一根软刺,轻轻扎进张泽禹的心里。
他想起小时候,左航每次生病难受,都要窝在他怀里哭唧唧地撒娇;想起两人一起长大的无数个日夜,他偷偷藏起的那些写满左航名字的日记;想起自己喜欢了这么多年的少年,此刻正软软地靠在他怀里,依赖地看着他。
张泽禹的心瞬间软成一滩水。他俯身,小心翼翼地把人打横抱起来,走到工作室里那张小小的沙发床前,轻轻放下。
他伸手擦去左航脸上的眼泪,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张泽禹不哭不哭,哥哥抱着你,好不好?
左航哽咽着点头,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把他往下拽,鼻尖蹭着他的下颌线,声音软糯。
左航泽禹……你的信息素好好闻……像薄荷糖……
张泽禹的呼吸一窒,低头看着怀里泛红的少年,清冽的薄荷味信息素缓缓流淌,温柔地安抚着那股躁动的栀子花香。
他俯身吻了吻左航的眼角,动作轻得像羽毛。
张泽禹乖,放松一点,我会很轻的。
左航哼哼唧唧地回应着,手指抓着他的衣角,眼眶红红的,带着水光。
左航泽禹……再抱紧一点……
张泽禹好。
张泽禹低声应着,手臂收紧,将人牢牢圈在怀里。
工作室里的电子钟滴答作响,窗外的蝉鸣渐渐低了下去,只剩下两人交缠的呼吸声。薄荷与栀子的香气交织在一起,甜得发腻。
左航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声音软糯得像棉花糖。
左航泽禹……你写的歌……还没唱给我听呢……
张泽禹失笑,捏了捏他的脸颊,声音温柔。
张泽禹乖,睡吧。等你醒了,我唱一辈子给你听。
左航往他怀里拱了拱,嘴角扬起一个甜甜的弧度,嘟囔着。
左航一言为定……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温柔得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