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走后，尔晴洗漱更衣。
今日她选了身鹅黄色的旗袍，领口绣着精致的蝴蝶纹样。
发间簪了一支金步摇，行动时，流苏轻晃，熠熠生辉。
“少夫人今日要出门？”
青禾问。
“嗯，进宫。”
尔晴对着镜子理了理鬓发。
“进宫？”
青禾一愣。
“昨日不是才去过吗？”
“昨日是昨日，今日是今日。”
尔晴淡淡道。
“皇后娘娘身子不爽利，我这做弟媳的，自然要常去探望。”
她说得理所当然。
青禾不敢多问，只得去准备。
马车驶向紫禁城。
尔晴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
今日进宫，自然不是为了探望皇后。
她是要去见乾隆。
昨日在御花园的相遇，只是个开始。
她要的，是更进一步。
马车在宫门前停下。
尔晴下了车，递了牌子，很快便有宫女来引她进宫。
今日走的却不是往长春宫的路。
“这是去哪儿？”
尔晴问。
引路的宫女恭敬地回答。
“皇上听说少夫人进宫，特意让奴婢引您去御书房。”
尔晴眼中闪过一丝什么，很快恢复如常。
“皇上要见我？”
“是。”
宫女点头。
“皇上说，有些话要问问少夫人。”
尔晴没再问，只跟着宫女往前走。
御书房在养心殿西侧，是乾隆平日处理政务的地方。
到了御书房外，宫女进去通报。
片刻，里面传来声音。
“宣。”
尔晴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御书房很大，书架上摆满了书籍。
乾隆坐在书案后，正在批阅奏折。
听见脚步声，他抬起头。
四目相对。
尔晴连忙跪下。
“臣妇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
乾隆淡淡道。
“谢皇上。”
尔晴起身，垂首侍立。
乾隆放下朱笔，打量着她。
今日她穿了身鹅黄色的旗袍，衬得皮肤更白，像剥了壳的鸡蛋。
“抬起头来。”
乾隆说。
尔晴缓缓抬起头。
目光却依然垂着，不敢直视天颜。
乾隆盯着她看了片刻，忽然笑了。
“你很怕朕？”
“皇上天威，臣妇不敢不敬。”
尔晴轻声回答。
“不敢不敬？”
乾隆重复这四个字，语气玩味。
“那就是怕了？”
尔晴咬了咬唇，没有回答。
乾隆盯着她看了许久，才缓缓道。
“昨日在御花园，你可不是这般模样。”
尔晴身体一僵。
“昨日臣妇不知是皇上，多有冒犯，还请皇上恕罪。”
“不知是朕？”
乾隆挑眉。
“那若是知道呢？”
尔晴抬起头，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
“若知道是皇上，臣妇更不敢放肆。”
她说这话时，声音有些颤。
像受惊的小鹿。
乾隆看着她这副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兴味。
“罢了，朕不怪你。”
他说着，站起身，走到她面前。
尔晴能闻到他身上那股龙涎香的味道。
很淡，却极具压迫感。
“傅恒待你如何？”
乾隆忽然问。
尔晴一怔，随即道。
“爷待臣妇很好。”
“很好？”
乾隆重复这两个字，语气不明。
“怎么个好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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