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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他们喜欢同一首歌

满眼星绣皆是光

凉城第三中学的新生军训即将结束,迎来最后的欢娱时刻。学生们都有点恋恋不舍,更多的是女孩子对教官的不舍。少年教官也与这群热情的学生们建立了友谊,挺拔的身躯窝在学生堆里生出眷恋的怅怀。

他与年轻的学生们一样,当在青春,他们有共同的话语与梦想,不一样的是学生们的舞台在学校,而他属于军队,他把军队中学到的经验慷慨得分享给年少的学生们,他无疑是可爱的教官,学生们的挚友。

学生们紧抓最后这段珍贵的休息时间,提议全班参与,体验一场欢乐的击鼓传花游戏。

许教官充当发号施令员,学生们都围坐成一圈,就是没有可以传递的花媒。

许教官摸上头,他们今日穿着一套戴帽的制服。他取下军帽,郑重得把军帽交给身旁的一位同学,同学像接过光荣的军花般捧在手中。

许教官发出嘹亮的口号声,全体学生们同样以嘹亮的口号声回应。随着他立挺的手臂挥下,口号声响起,“军花”在一个接一个的手中流动,伴着不少学生们嬉笑加油声,浑圆的“军花”似在火车上奔跑,又似在苍山绿树间低翔。

许教官急促而有力的口号声喊“停”,军帽从一个女生手中抛到了江绣怀中。

江绣捧着军帽,她垂眼盯着手中这个馈赠的别样“军花”,耳中传来起哄得笑声,有男生喊表演节目。许教官很贴心的解围,说,再来一圈,有接到传花的同学,一起表演节目。

学生们纷纷表示同意,想来他们更懂得双人表演的趣味,好似下一轮定能选出个男生凑成双,期待有望。

江绣手握军帽,随时等待口令,她不似其他学生面上镇定心中紧巴着,她已然是接了“军花”获得殊荣的人。

新的一轮传花又在许教官如初的口令中开始,这馈赠的”军花”会花落谁手呢?“军花”传过一双双手,男生们应该更紧张。

一个男生拿起水瓶喝一口水,眼瞅着“军花”蹦跳着来到他的身边,他刚放下水瓶,接过到手中,转首,送到另一双手边,一声口令急刹,另一双手猝然收手。

叶星捏着军帽,看到四周笑声一片,他看到许教官招手唤他过来,他拿着军帽起身,走到许教官面前,将这顶寓意非凡的军帽郑重得交还到他手中。

他刚要抬脚回圈里,位置两旁的同学屁股一挪,他们挨得紧紧,哪还有他坐得位置。只听学生们兴奋得呼喊,表演节目,表演节目!

这助威似的欢呼声牵扯着他站到学生们围就的圈中间,叶星无奈得望向许教官。

许教官眨巴着期待的眼睛,俏皮一笑,道,既然大家都一致邀请,那就请两位幸运的同学给大家表演个节目吧!

叶星侧过身瞥向一旁,不知何时,江绣已站在他身旁。他们目光对视一秒,江绣先淡然得移开眼,她似乎沉思着什么。

也许她在思考该表演什么节目。他也沉默,表演什么节目呢?他们一起表演,还是…

学生们的催促声此起彼伏,笑盈盈的眼睛们盯着站在中间的男生和女生,有人起哄道,表演猪八戒背媳妇。

热闹的笑语声引得旁边班级的学生们侧目,这边的学生们总够活跃,他们在操场上留下来自青春的声音,就像他们正当年少,聚在美好的岁首。

江绣主动凑到叶星耳边,以便他可以清楚听到她的话语,她问他,我要唱郑智化的“别哭,我最爱的人”,你会唱吗?

他也喜欢这首歌。

他不曾想,他们会喜欢同一首歌,没想过他们会站在一起表演节目,更想不到,他们会一起合唱一首他们共同喜欢的歌。

叶星哼一句歌调,江绣竟眉眼悠悠,带着一抹浅笑,她说,我们一起合唱这首歌吧!

二人商议决定后,一同并肩转向一圈的观众,他们转头示意许教官,见他微笑点头,又转向观众站得直挺,观众们都很自觉得保持安静,一脸期待得望着中间的男女主角。男女声齐整的报幕式声音响起“我们要合唱一首“别哭,我最爱的人”,敬请欣赏。”

别哭,我最爱的人,今夜我如昙花绽放,在最美的一刹那凋落,你的泪也挽不回的枯萎。

别哭,我最爱的人,可知我将不会再醒,在最美的夜空中眨眼,我的眸是最闪亮的星光。

首先开唱的是女生,她的嗓音浅淡,渐浓情赋予歌词,一词一句,意蕴细腻,似唱出了歌中的故事给听众听,唱到词尾声调含着伤痛,听者不禁心中泛酸。

男生的唱腔渐渐由无渐入,漫漫散开,若是听过原唱的,能听出男生的歌调有些出入,但并不影响效果,他唱得渐入佳境,唱出歌词的情感,有回应,还有一段跑出歌词外的清且味道。

二人一同合唱结尾,歌声到了尾部,余韵飘荡。歌声戛然而止,听众们用心的掌声证明他们的合唱很精彩,男女生一同鞠躬退场。

二人从容得回到学生的圈子里坐下。

叶星像是嘴里含着一块方糖,他应该离她

江绣抬眼认真得看着对面喝水的男生,他们竟有共同喜欢的一首歌。男生依旧很纯净耀眼,他总会如初阳普照大地,尽管他们拥有一首共同喜欢的歌,可终究,他们不是一类人。

她告诫自己,妄想皆是坠入黑暗的痛苦根源。她不想体验痛苦,她逃避一切伤害。

告别军训,新的高中生活如期开始。

新的学校,新的班级,新的同学,包括新一天晨起的启明星贴着深邃蓝深的天空,江绣带着清醒的脚步,振奋的眼睛,兜揽一天空幽蓝进入凉城第三中学,坐在高一三班的教室里早读。

叶星与江绣前后脚到教室,他看到江绣习惯性打着招呼,可女生只是淡淡回应一句,从不多说一个字,自顾自沉浸式的读语文课文,或是英语单词。

班主任赵老师是物理老师,他开课前做了一个简单的课堂小测试,他笑眯着眼睛对学生们说,不用紧张,今天的测试很简单,不为别的,只为了解大家对知识的掌握度,便于往后的教学安排。

叶星数理化成绩很好,他拿到测卷,几分钟就答完了。他收笔抵着下巴,侧头看同桌的测卷,她有好几道题空着。很显然,她对物理真是不善应对,以及对一众物理知识的欠缺。

江绣做错了几个简单的题,叶星用笔指着题目,给她讲解关于此题考察的知识点,看她一眼的迷茫,他明确了她真是不懂,耐心得从知识点概念到原理以及运用讲给她听。

刚讲完一题,赵老师的声音响起,收测卷了,同学们纷纷向前传递测卷,江绣还没有答完,她在姓名一栏快速填写,后将测卷递给前桌。

她回过头瞥到叶星正笑对着她,他道“江绣,你的物理真得很烂哎!不过你可不要误会,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我想说的是,我可以帮你补习物理。”

江绣心里还是很感谢叶星的,他刚刚给她讲解的那道题目,她现在还记在脑中。

她一脸淡容,客气回答“刚才那道题谢谢了!”说完话,她很快转回课桌上的书本,翻开一页,又一页。

广播体操结束后,学生们三三两两或成群结队。唯独没有江绣的身影。

叶星与高一二班的赵又锋走在一起,赵又锋大喇喇得勾着他的肩膀,有甜美的女声喊叶星,他们停步回头,一个女生小跑过来,挤在叶星身边。

赵又锋挑眉戏语“李甜甜,怎么,这么想念叶星,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是不是?”

“赵又锋,你胡咧咧什么呢?小心我揍你!”李甜甜羞涩一瞬,捶了一拳赵又锋。

赵又锋委屈着向叶星哭诉“叶星,你瞧瞧李甜甜,多不淑女,对我不是粗俗恶语,就是拳脚相加。对你,哎!真是不公待遇啊!”

叶星笑得温柔,丢下一句“活该你吧!谁让你瞎说!”他大步向前走,一溜烟上了楼。

只听后面二人的喊声,等一等,叶星,跑那么快干嘛去?

叶星踏进教室后门,他看到江绣坐在桌前,手撑着头,望着窗外出神。

他刚坐到座位上,教室后门就听到一男一女两个声音,喊他的名字。

李甜甜在前,赵又锋在后,二人趴在门口,挤眉弄眼,他们看叶星走上前,李甜甜问,叶星,你的同桌,她在看什么呢?

赵又锋插嘴道,管她看啥呢,也不关你事。叶星,快说说,你的同桌漂亮不?

叶星随他们一起看向江绣,他无视他们的问题,反问,你们不回教室,跑我们教室,就为看我的同桌?

他们点点头,随又摇摇头。搞不懂他们葫芦里卖什么药。

叶星叫他们快回教室去,上课铃“呱呱呱”大而急得响起来。

一直到下午放学,赵又锋拖着叶星出了教室,再离开学校,到了校门口,李甜甜等着他们,一看到叶星,她又兴奋得围上来。

叶星无奈问“你们怎么回事?这会急急得拉我出学校,有什么事?”

赵又锋道,“今晚你还去不去酒吧?”

“为什么这么问?难不成你们今晚还要去?”

李甜甜截过话,道“叶星,我们还想去酒吧听你弹一次钢琴,你的琴声真是天籁。今晚,我们一起去嘛!去嘛!”

赵又锋故意学着女生的音调,惹得李甜甜发怒,很不客气的给了他一拳。

叶星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他沉默得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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