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田国际机场的VIP通道内,空气仿佛都带着一种刚从云端落地的轻盈。阳光透过两侧的玻璃幕墙,在光洁的地面上投下明亮的光斑,来往的行人脚步匆匆,带着旅途中的疲惫与归乡的雀跃。越前龙马背着他的网球包,墨绿色的短发在阳光下泛着柔软的光泽,琥珀色的眼眸里还残留着一丝飞行后的倦怠,但更多的是对即将回到青学的期待。
他刚走出通道口,还没来得及辨认方向,就被一群穿着黑色西装、身形挺拔的男人拦住了去路。这些人神情肃穆,站姿笔挺,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墙,将他与周围的世界隔离开来。越前下意识地皱起眉头,琥珀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警惕,他停下脚步,握着网球包背带的手指微微收紧。
“喂,你们是谁?”他开口问道,声音里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却又透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傲气。
人群缓缓分开,迹部景吾从后面走了出来。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白色西装,领口处的紫色丝巾格外显眼,嘴角噙着一抹惯有的、带着几分傲慢的笑容。冰帝的其他正选们跟在他身后,忍足侑士依旧是那副慵懒的样子,手插在口袋里;向日岳人脸上带着复杂的神色,眼神时不时瞟向越前;宍户亮则是一脸严肃,双手抱胸站在一旁。
“猴子山大王?”越前看到迹部,眉头皱得更紧了,琥珀色的眼眸里充满了疑惑,“你带着这么多人,拦着我干嘛?”
迹部景吾走到越前面前,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像是在欣赏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小猫,别来无恙啊。”他的语气带着几分戏谑,目光扫过越前身后的网球包,“全美公开赛的冠军,看来这趟美国没白去。”
“关你什么事。”越前毫不客气地回怼,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回青学,根本没心思和迹部闲扯,“我现在要先回青学一趟,如果你是想跟我比赛,等我有时间了再说。”
他说着就要从迹部身边绕过去,却被旁边的保镖再次拦住。越前的脸色沉了下来,琥珀色的眼眸里燃起一丝怒火:“让开!”
“小猫,别急着走啊。”迹部景吾上前一步,挡住了他的去路,笑容里多了几分不容置疑的强硬,“本大爷今天来,可不是为了比赛。”
“那你想干嘛?”越前抬起下巴,直视着迹部,眼神里的桀骜丝毫未减,“我没时间跟你在这里耗,青学的学长们还在等着我。”一想到学长们,他的语气就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脑海里又浮现出大家一起训练、一起为了胜利拼搏的画面。
“等你的人,恐怕不止青学那些。”迹部景吾的话带着一丝深意,但越前此刻根本没心思去琢磨。
“你到底想怎么样?”越前的耐心快要耗尽了,他只想尽快摆脱眼前的人,“我再说一遍,我要回青学。”
“不行。”迹部景吾斩钉截铁地说道,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你现在必须跟我们走。”
“我不!”越前想也不想地拒绝,琥珀色的眼眸里写满了抗拒,“我为什么要跟你走?我要回青学,那里有我的队友,有全国大赛在等着我们!”他提到“队友”两个字时,语气里充满了骄傲和期待,完全没注意到迹部景吾听到这两个字时,眼神微微暗了一下。
“队友?”迹部景吾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轻笑一声,“你确定他们还把你当队友?”
“你什么意思?”越前敏锐地捕捉到了迹部话里的不对劲,眉头皱得更紧了,“猴子山大王,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学长们肯定在等着我回去,我们还要一起打全国大赛!”
“是不是胡说八道,你以后自然会知道。”迹部景吾不想在这里和他过多纠缠,时间不多了,青学的人随时可能出现,“现在,跟我们走。”
“我不!”越前的态度十分坚决,他向后退了一步,摆出随时准备反抗的姿态,“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不用你管!”
迹部景吾的耐心也到了极限,他原本还想好好“请”这只小猫走,看来是不可能了。他眼神一冷,对着身后的保镖使了个眼色。
“小猫,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本大爷不客气了。”
保镖们立刻会意,上前一步,伸手就要去抓越前。越前反应极快,身体一侧,灵巧地避开了其中一个保镖的手,同时伸手去推另一个人:“别碰我!”
他虽然身手敏捷,在网球场上的反应速度更是顶尖,但毕竟只是个十二岁的国一学生,力气和这些训练有素的保镖比起来,实在是太悬殊了。一个保镖抓住他的手臂,另一个人立刻从侧面抱住了他的腰,将他牢牢控制住。
“放开我!你们干什么!”越前剧烈地挣扎起来,墨绿色的短发因为动作而变得有些凌乱,琥珀色的眼眸里充满了愤怒和不解,“猴子山大王,让他们放开我!我要回青学!”
迹部景吾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他挣扎,没有说话。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徒劳,只有先把人带走,才能确保他的安全。
“放开!听到没有!”越前的手臂被保镖抓得生疼,但他依旧没有放弃挣扎,嘴里不停地喊着,“我要回青学!学长们还在等我!”他心里充满了困惑和愤怒,不明白迹部为什么要这么做,更不明白这些陌生人为什么要强行抓着他。
向日岳人看着越前被抓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忍,忍不住想上前说点什么:“迹部,要不然……”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忍足侑士拉住了。忍足对着他轻轻摇了摇头,眼神示意他不要多嘴。向日岳人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只是看着越前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同情。
保镖们不顾越前的反抗,半拖半架地将他带到了通道外停着的一辆黑色轿车旁。车门被打开,其中一个保镖松开抓着越前手臂的手,猛地将他推了进去。
“砰”的一声,越前的后背撞在了座椅上,疼得他闷哼了一声。还没等他缓过劲来,车门就被“砰”地一声关上了,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车厢内空间宽敞,装饰奢华,但越前此刻只觉得这里像一个囚笼。他立刻挣扎着想要去开车门,却发现车门从外面锁死了。
就在这时,迹部景吾也上了车,坐在他旁边的座位上。“开车。”迹部对着前面的司机命令道。
轿车平稳地启动,缓缓驶离了机场。
越前猛地转过身,愤怒地瞪着迹部,琥珀色的眼眸里像是要喷出火来:“猴子山大王!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说了我不去!我要回青学!放我下车!”他一边喊着,一边伸手去拍打车门,“开门!让我下去!”
“别白费力气了。”迹部景吾靠在椅背上,语气平淡,“这车门不是你能打开的。”
“你凭什么抓我?!”越前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有些颤抖,“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凭什么?”迹部景吾挑了挑眉,侧过头看着他,“就凭本大爷不想看到你被人毁掉。”
“毁掉?”越前愣住了,不明白迹部在说什么,“谁会毁掉我?学长们吗?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他根本不相信迹部的话,在他心里,青学的学长们是绝对不会伤害他的。
“信不信由你。”迹部景吾不想和他争辩,反正到时候他自然会明白。
越前见迹部不说话,更加愤怒了,他猛地抬起手,想要去推迹部,或许是想逼迫他停车。但他的手刚抬起来,就被迹部一把抓住了。
迹部的手很大,力气也很大,牢牢地钳住了越前的手腕,让他动弹不得。“小猫,别乱动。”迹部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警告。
“放开我!”越前另一只手也挥了过来,想要挣脱。
迹部早有准备,轻松地抓住了他的另一只手腕,然后将他的两只手一起按到了他的身后。越前拼命地挣扎,手臂用力地扭动着,想要摆脱迹部的控制,但迹部的力气实在太大了,他的挣扎就像蚍蜉撼树,毫无作用。
“你放开我!放开!”越前的脸因为愤怒和用力而涨得通红,墨绿色的短发凌乱地贴在额头上,琥珀色的眼眸里充满了倔强和不甘。
迹部从口袋里拿出一根早就准备好的柔软但坚韧的束缚带,动作熟练地将越前的两个手腕紧紧地捆在了一起。束缚带的材质很特别,越前越是挣扎,它就收得越紧,勒得他手腕生疼。
“唔……”越前疼得闷哼了一声,但他依旧没有放弃,不停地扭动着手臂,试图挣脱束缚,“猴子山大王!你这个混蛋!为什么要绑我?!我要回青学!我要见学长们!”
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他不明白,自己只是想回学校,和学长们一起打比赛,为什么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迹部景吾看着他像只被困住的小兽一样徒劳地挣扎,心里没有丝毫快意,反而有一丝复杂。他知道这样做很粗暴,但他没有更好的办法。如果不这样,这只倔强的小猫是绝对不会乖乖听话的。
“别再挣扎了,没用的。”迹部的语气依旧平淡,但仔细听,能发现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我不!”越前还在继续挣扎,手腕被勒得越来越疼,他甚至能感觉到皮肤被摩擦得火辣辣的,但他就是不愿意屈服,“你放我下去!我要回青学!我要回去!”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哭腔,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委屈和愤怒,以及对未知的恐惧。
车厢内回荡着越前的喊声和挣扎声,显得格外嘈杂。前面的司机和副驾驶座上的保镖都面无表情,仿佛什么都没听到。
忍足侑士和向日岳人他们坐在后面的另一辆车上,通过后视镜看到前面轿车里的动静,向日忍不住叹了口气:“迹部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越前他还只是个孩子。”
忍足侑士推了推眼镜,语气无奈:“过分也没办法,谁让那只小猫油盐不进呢。迹部也是为了他好,等他知道青学那些人的计划,或许就能理解了。”
“可是……”向日还是觉得心里不舒服,“他那么相信他的学长们……”
忍足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前面的轿车里,越前的挣扎渐渐弱了下来,不是因为他放弃了,而是因为力气快要耗尽了。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衣服上。墨绿色的头发被汗水打湿,贴在脸上,显得有些狼狈。
但他依旧用那双琥珀色的眼眸愤怒地瞪着迹部,嘴里还在断断续续地念叨着:“放开我……我要回青学……”
迹部景吾看着他这副样子,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他知道,再这样下去,这只小猫恐怕会把自己折腾坏。而且,他也确实不想再听这嘈杂的声音了。
他伸出手,在越前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刀精准地落在了他的后颈上。
越前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即软软地倒了下去,靠在了座椅上。他的眼睛还微微睁着,琥珀色的眼眸里残留着一丝愤怒和不解,但很快就失去了神采,彻底陷入了昏迷。
车厢内终于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汽车引擎平稳的运转声。
迹部景吾看着昏迷过去的越前,轻轻叹了口气,伸手将他的身体扶好,让他靠得更舒服一些。他看着越前那张因为挣扎而泛红的小脸,还有那微微蹙着的眉头,眼神复杂。
“别怪本大爷。”他低声说了一句,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等你醒了,就知道本大爷是为了你好了。”
他将越前额前凌乱的头发轻轻拨开,露出光洁的额头。做完这个动作,他自己都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他清了清嗓子,恢复了平时的冷漠,靠回椅背上,闭上眼睛,不再看越前。
轿车继续平稳地行驶着,朝着远离市区的方向开去,没有人知道它最终的目的地是哪里。
而另一边,成田国际机场的VIP通道外,青学的正选们终于赶到了。
“可恶!还是来晚了!”桃城武看着空荡荡的通道口,忍不住一拳砸在了旁边的柱子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语气里充满了懊恼。
大石秀一郎四处张望着,脸上写满了焦急:“越前呢?他应该刚出来才对啊!怎么会没人?”
乾贞治推了推眼镜,眼神凝重地看着周围:“根据时间推算,他应该已经离开了。我们可能被人捷足先登了。”
“捷足先登?是谁?”菊丸英二急得跳了起来,“谁会带走越前?”
手冢国光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环顾四周,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个行人,像是在寻找着什么线索。“查!立刻查监控!”他的声音冰冷,带着压抑的怒火。
海棠熏发出一声低沉的“嘶”,眼神里也充满了愤怒和不安。
几人立刻找到了机场的工作人员,要求查看刚才的监控录像。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监控室。
监控画面清晰地记录下了刚才发生的一切:迹部景吾带着一群保镖拦住了越前,双方发生了争执,最后越前被强行推上了一辆黑色轿车,离开了机场。
“是冰帝的迹部景吾!”桃城武看着屏幕上迹部的身影,气得咬牙切齿,“那个家伙!他为什么要带走越前?!”
“可恶!”菊丸英二也怒了,“我们的计划怎么办?人都被他带走了!”
大石秀一郎看着监控里越前挣扎的样子,心里莫名地有些不是滋味,但很快就被愤怒取代:“迹部也太过分了!竟然用这种方式强行带走越前!”
乾贞治推了推眼镜,语气凝重:“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我们必须尽快找到越前的下落,否则全国大赛……”
“全国大赛?”手冢国光打断了他的话,眼神冰冷,“找不到越前,我们的计划就无法实施,到时候他一样可以参加全国大赛,甚至可能因为这次的事情,让我们青学陷入被动!”
他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大家心中的一些侥幸。他们原本以为只要阻止越前,就能保住自己的地位,但现在看来,事情似乎变得更加复杂了。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大石秀一郎问道,语气里充满了迷茫。
手冢国光紧紧地攥着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看着监控里那辆黑色轿车消失的方向,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查!给我查清楚那辆车的去向!查清楚迹部景吾把越前带去哪里了!无论如何,我们必须在全国大赛开始前,找到越前!”
“可是……”乾贞治有些犹豫,“迹部家族势力庞大,我们想查他们的行踪,恐怕没那么容易。”
“再难也要查!”手冢国光的语气不容置疑,“我们不能就这么放弃!否则,我们之前的准备就都白费了!”
青学的正选们站在监控室里,看着屏幕上那片空荡荡的通道,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愤怒、焦虑和不甘。他们精心策划的计划,因为迹部景吾的突然介入而被打乱,而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目标此刻正昏迷在一辆疾驰的轿车里,对即将到来的命运一无所知。
阳光依旧明媚,机场里人来人往,一切都显得那么正常。但在这片平静之下,围绕着越前龙马的明争暗斗,才刚刚进入最激烈的阶段。青学的人想要阻止他,迹部景吾想要“保护”他,而被卷入这场漩涡中心的越前,还一心憧憬着和“队友”们一起征战全国大赛的场景。
轿车驶离了机场高速,朝着一条僻静的公路开去。车窗外的风景渐渐从繁华的都市变成了宁静的郊外,绿树成荫,飞鸟成群。
迹部景吾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身边依旧昏迷的越前,又看了看窗外的风景,眼神深邃。他知道,把这只小猫带离熟悉的环境,或许会引起他更大的反抗,但他别无选择。
至少,现在他是安全的。迹部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仿佛这样就能减轻一些强行带走越前的愧疚感。
他伸出手,再次轻轻拂过越前墨绿色的短发,指尖传来柔软的触感。这只总是竖起尖刺的小猫,此刻安静下来,倒像是一只无害的小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