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起，这里就是你的地方了。”你对着大海微笑，裙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那些蠢货，那些怪物，都见鬼去吧。”
你站在别墅的露台上，看着朝阳把正义之门染成金红色，指尖划过栏杆上凝结的露水。搬来这里已经三个月，身上的丝绸睡袍换成了棉质的家居服，梳妆台上的珠宝盒积了层薄灰——不是没时间擦，是没了摆弄它们的兴致。
没有了母亲每天在耳边尖叫“这颗钻石切面不够多”，没有了父亲兴致勃勃地拉你去看“新藏品”，连空气都变得轻盈。前几天在超市遇到个海军士兵，他给你让路，眼神里只有礼貌，没有天龙人圈子里那种黏糊糊的谄媚，也没有底层奴隶的恐惧。这种平等的距离感，比任何珠宝都让人心安。
唯一的遗憾，是马林梵多的法律。第一次在商业街看到“禁止贩卖人口”的告示时，你捏着钱包的手指差点把皮革戳出洞来。左拥右抱的日子过了十年，突然要自己铺床叠被，倒真有点不习惯。
但转念一想，靠金钱买来的顺从有什么意思？这里的人眼睛里有光，不像艾拉他们，眼底总蒙着层化不开的雾。
“也许能找到心甘情愿的。”你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挑眉，指尖划过唇角。十七岁的脸蛋在海风里养得更水润，褪去了天龙人特有的苍白，添了点健康的粉。楼下传来马车驶过的声音，是海军本部的通勤车——你的新目标，就藏在那些白色的制服里。
你站在海军本部食堂门口，手心的汗几乎要把伪造的身份卡浸湿。白色的列兵制服是你托人连夜改的，肩章上的“一等兵”标志歪歪扭扭，领口勒得你喘不过气——为了显得“硬朗”些，你还在衬衫里塞了层薄垫，可镜子里的自己依旧像只偷穿大人衣服的猫，怎么看都透着股格格不入。
“请出示证件。”门口的卫兵拦下你，军靴在地面磕出清脆的响，眼神像扫描仪似的扫过你。你慌忙摸出那张花了五万贝利伪造的身份卡，指尖抖得差点把卡掉在地上：“补、补充兵，刚从东海分部调过来的。”
卫兵接过卡片，指尖在磁条上划了一下，眉头慢慢皱起：“入伍日期是三个月前，但你的档案编号……”他抬眼看向你过于白皙的脖颈，“列兵训练三个月，胳膊能这么细？”
你心脏狂跳，正想编个“天生体弱”的借口，食堂里突然爆发出一阵喧哗。有人扯着嗓子喊“少将来了！”，卫兵的注意力“唰”地被吸走，目光越过你投向人群。你趁机猫着腰溜进去，后背的冷汗瞬间把衬衫浸透，贴在皮肤上又凉又黏。
食堂像口沸腾的大蒸锅，蒸汽混着饭菜香扑面而来。穿白色制服的士兵们排着队打饭，金属餐盘碰撞的脆响、粗声大气的笑骂、远处广播里播放的训练通知缠成一团，热闹得让你头晕。
你攥着制服下摆找了个角落坐下，刚咬了口黑面包，就听见邻桌的议论声像针似的扎过来。
“听说了吗？那个神秘大小姐又来基地晃悠了！”一个络腮胡士兵扒着饭，声音压得低却足够周围人听见，“昨天堵在通讯部门口，给格林送了支钢笔——你猜怎么着？笔杆上镶的全是鸽血红宝石！”
“格林？就是那个敲电报比弹钢琴还溜的小子？”另一个瘦高个士兵嗤笑，“我早说他撑不过三天，果然，今天一早就看见他躲在电线杆后面哭，估计是被甩了。”
“哭？我看是乐的吧！”有人插进来，“那大小姐出手多阔绰啊，前阵子跟医务处的银发医生约会，直接送了套纯金体温计！医生现在见谁都捧着那盒子，生怕摔了。”
你嘴里的面包差点喷出来——这说的不就是你吗？
你第一次盯上格林，确实是冲他那双好手去的。那小子手指细长，敲起电报键时手腕轻转，像在跳某种隐秘的舞蹈。你缠了他三天，第一天送了支鳄鱼皮钢笔，第二天是象牙笔杆的，第三天直接甩给他支镶钻的，结果那傻小子红着脸递回来，支支吾吾半天说“我、我有男朋友了，他会不高兴的”。你当时觉得没劲，随手就把笔扔进了基地的人工湖里，溅起的水花还惊飞了一群鸽子。
至于医务处的银发医生，纯属意外。你那天假装发烧赖在他诊室，原本是想看看他白大褂下的身材（毕竟穿白大褂的男人总带着点禁欲感），可他倒好，拿着针管在你手背上戳了三次，每次都皱眉说“血管太细，不好找”。你被戳得冒火，从包里摸出一整盒黄金体温计拍在桌上：“给，以后用这个量，省得你眼神不好找不准！”说完转身就走，没看见他盯着那盒金子时，眼睛瞪得像铜铃。
“最绝的是上周剑术大赛！”邻桌的议论还在继续，络腮胡士兵比划着，“那大小姐开着辆银灰色跑车，直接横在赛场出口，把冠军中尉堵得进退不得，递过去一把佩剑——剑柄上嵌的红宝石，估摸着能买十艘巡逻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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