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的阴影里又凉又湿，四周尽是些笨手笨脚的下忍，吵吵嚷嚷的样子就像新生小鹿第一次跌跌撞撞。他们都以为自己了不起，马上就能晋升中忍，直面忍者世界的残酷现实。在大蛇丸眼里，这些家伙简直是送上门的肥肉——但他这次的目标只有一个。

宇智波佐助。

这小子是最好拿捏的软柿子：一心想变强，却被下忍小队的无能拖累——一个没什么本事的平民女孩，还有个同届毕业成绩垫底的忍者，就算是九尾人柱力也一样——再加上灭族之仇的重压，心里装满了恐惧、愤怒和伤痛。大蛇丸有的是办法挑拨他，让他彻底背叛木叶。

今天结束前，他就能得到新的容器了。

大蛇丸一边在林间疾行，一边暗骂计划出了岔子。腹部那道仓促包扎的伤口，让他行动迟缓得不像话。漩涡鸣人那小鬼在战斗开始头两分钟就给他贴上了个符咒，这下全乱套了。他没时间细看那符咒，只知道肯定和封印查克拉有关。

要不是这玩意儿现在让他举步维艰，他倒有点佩服那小鬼了。

（哼，不管怎么说，这符咒确实没见过，肯定不是那个笨蛋自来也搞的鬼。这么说，漩涡家的小子还是有点他爹娘的天赋嘛。）

抛开符咒不说，他对付三个下忍本该绰绰有余。作为忍术专家，他的实力没那么不堪一击，没了查克拉也不至于完全没用。可那个平民女孩突然一掌拍碎地面，那气势简直和纲手如出一辙，让他措手不及；佐助更是提刀猛冲……

等等，这根本不是下忍！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伪装的暗部？幻术变出来的怪物？还是……人化的鬼？

管他是什么，反正他们逼得大蛇丸不得不真正逃跑了。他有种不祥的预感，这次怕是插翅难飞，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是未知数。

脚下突然踩到一根树枝，树皮上那道几乎看不见的刻痕在脚下微微发亮。大蛇丸的世界仿佛慢放，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失去对身体的控制，重重摔倒在地。视线从树叶间漏下的微光，到天空迅速变暗，最后彻底失去意识。

“我觉得该直接杀了他。”左边传来佐助沙哑的声音。

“不行，他还有利用价值。”

“对！而且他最后也没那么坏——”

周围的声音越来越模糊，世界陷入一片黑暗。大蛇丸的意识在三个追捕者的声音中逐渐消散。

“大蛇丸在森林里！”一名中忍信使冲进会议室，里面的上忍们正焦急等待各小队带回卷轴。

顿时一片混乱，有人叫嚷着该不该采取行动，是不是木叶内部搞鬼，甚至争论要不要去救学生以防万一。

卡卡西深深叹了口气，转向信使：“西部区域，第七班最后出现的地方附近？”

真是倒霉透顶，连个疯子叛忍都往他这队凑。

“是，旗木大人。”信使脸色苍白。

卡卡西点点头，果然如此。

“我看他们……能撑二十分钟。”

会议室突然安静下来，只有一个砂隐忍者嗤笑出声。

“你觉得你的下忍能撑过二十分钟？”

卡卡西慢慢眨眼：“我觉得他们能把那疯子制服。”

可怜的家伙，他连同情都懒得给了。这家伙大概是想找他小队的麻烦，是冲着佐助还是鸣人来的，谁知道呢。反正他活该。

若不是因为没人像他这样和那三个小恶魔斗了半年，谁会信他的话？他放弃解释了，反正很快他们就知道了——他的小队就是群疯子。

伊鲁卡根本不同意让鸣人小队参加中忍考试。他反对所有刚毕业的下忍这么冒进——又不是战争时期，没必要急着送孩子上战场，为什么不能让他们再当阵子孩子？他最担心的还是鸣人。

井野、志乃、丁次他们打小就认识，像日向雏田、牙和志乃也都是族长的孩子，从小就接受严格训练。可鸣人不是，小樱也不是，佐助的家族早就没了。更别说鸣人成绩垫底，小樱靠死记硬背才勉强算优秀，佐助又孤僻不合群。

他们根本没准备好！全怪那个笨蛋旗木卡卡西硬把他们推出去。

伊鲁卡原以为他们笔试就会被刷下去，进了森林肯定撑不过一半就打退堂鼓。可当他召唤出通灵兽，却在森林中央的塔下看到了鸣人、小樱和佐助——他们虽然狼狈，但居然还活着。

伊鲁卡的脸上瞬间绽开笑容，可视线刚往下一落，那笑容就僵住了。

“我靠！那是大蛇丸？！”

眼前的男人比任何一个下忍都要狼狈，长发纠结成一团，缠着树枝和落叶。他的肋下有一道狰狞的伤口，虽然包扎得还算结实，但明显需要立刻治疗。更要命的是，这家伙居然已经昏迷不醒了。

“搞什么鬼……”伊鲁卡心里咯噔一下，又转头仔细检查了一遍孩子们，生怕自己漏看了什么明显的伤。

但没有。

鸣人看起来活蹦乱跳，一点事没有。小樱胳膊上缠着绷带，佐助额头上有块血迹，但两人似乎都没大碍。这……太奇怪了。

“老师，我们回来了。”小樱语气平静，“我们希望能尽快将这个‘重要人物’移交处理。”

伊鲁卡的心乱成一团麻，根本静不下来。

“好……好的，我这就……”

立刻叫根的人来处理？不，等等，还是先让医疗班检查一下大蛇丸的伤势，之后再按规矩上报……必须等确认安全才行。

火影办公室内，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端起酒杯，眉头紧锁：“这事儿不合常理。”

“确实。”伊鲁卡瘫坐在火影椅上，刚刚汇报完抓捕大蛇丸的过程，脑子还一片混乱，“至少……至少他们看起来不像是穷凶极恶之徒。”

猿飞日斩干了杯中残酒，叹了口气：“谢天谢地。”

【番外】

“志村团藏死了。”志村团藏的助手，也就是木叶情报部长志村团藏的直属下属——不，现在是团藏死后，他的助手，负责处理后事的人，语气凝重地向三代目汇报。

“死了？”猿飞日斩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死因？”

“初步尸检显示是自然死亡。”志村团藏的助手，也就是那个总是戴着面具的男人的旧部，眉头紧锁，“但我怀疑没那么简单。”

一方面，团藏年事已高，忍者虽寿命不短，但他常年被病痛缠身，腿疾多年，身上旧伤无数，体检报告显示他的身体状况早已是每况愈下。按理说，一个老人自然死亡并不稀奇，只是……

“有件事你必须知道。”助手突然压低声音，“我们在他体内发现了移植的写轮眼。”

猿飞日斩瞳孔骤缩。

“还有‘根’组织的秘密，那些加密的任务档案和实验记录……团藏的背叛比我们想象的要深得多，我们目前查到的，恐怕只是冰山一角。”

“你确定这些信息没有被伪造或植入吗？”猿飞日斩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大蛇丸那边怎么说？”

“部分信息已由大蛇丸证实。”助手继续说道，“至于他无法确认的部分，现在‘根’组织的那些幸存者，比如天藏（本名），在解除了大蛇丸设下的‘封喉咒印’后，已经开始吐露真相。”

“有证据指向外部势力吗？比如砂隐村那些忍者？”

助手摇了摇头：“目前来看，所有人都干净得很。但不得不说，砂隐的人确实有些紧张，不过我觉得和团藏的死无关。”

猿飞日斩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继续调查，有任何新发现立刻向我汇报。”

助手躬身行礼，转身离去。他心中清楚，团藏的死绝非偶然，这只是一个开始。那个老狐狸的触手早已伸遍木叶的各个角落，他敢肯定，未来还会挖出更多令人作呕的黑幕。

第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