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孙万诚把张思雅从云南寄来的鲜花饼摆上桌，酥皮里裹着满满的玫瑰馅，咬一口满是花香。孙嘉鑫吃得飞快，嘴角沾着不少酥皮，还不忘说。

李嘉鑫（李嘉彧弟弟）爸爸，明天，明天，我还要带，带鲜花饼去学校，分给，给我的新朋友吃！

孙嘉彧帮弟弟擦掉嘴角的碎屑，自己也拿起一块慢慢吃，心里想着晚上要整理的数学笔记。

饭后，孙嘉彧把书桌搬到客厅靠窗的位置，台灯的暖光刚好罩住摊开的课本。她先翻开语文书，把王老师课上划的重点标上荧光笔，又拿出笔记本，把《春》里描写景物的句子摘抄下来，字迹工整得像打印的一样。客厅另一边，孙嘉鑫趴在小桌子上，对着三年级的数学题皱眉头，手指在草稿纸上画了半天，还是没算出答案。

李嘉鑫（李嘉彧弟弟）姐，这道题......题怎么算啊？

孙嘉鑫举着作业本跑过来，题目是。

李嘉鑫（李嘉彧弟弟）一个长方形花坛长15米，宽8米，要在周围围上栅栏，栅栏长多少米。

孙嘉彧放下笔，拿过弟弟的作业本，指着题目说。

李嘉彧这是求长方形的周长，记得老师说的公式吗？周长等于（长+宽）乘以2。

她一边说，一边在草稿纸上画了个简单的长方形，标上长和宽。

李嘉彧你把15和8加起来，再乘以2，算一算试试。

孙嘉鑫拿着笔，跟着姐姐的步骤算。

李嘉鑫（李嘉彧弟弟）15加8等于，等于23，23乘以2，等，等于46！对吗，姐？

李嘉彧对啦，真棒！

孙嘉彧揉了揉弟弟的头发。

李嘉彧以后遇到求栅栏、花边长度的题，大多都是求周长，记不住公式就画图，很容易想明白。

孙嘉鑫点点头，蹦蹦跳跳地回到自己的小桌子前，继续做题，嘴里还小声念叨着。

李嘉鑫（李嘉彧弟弟）周长等于（长+宽）乘以2。

孙嘉彧看着弟弟认真的样子，嘴角弯了弯，重新拿起自己的笔。她翻到数学课本的练习题，白天孙静怡帮她讲的那道几何题，她还想再做一遍巩固一下。刚算出第一步，就想起还没问弟弟在学校的情况，于是抬头问。

李嘉彧嘉鑫，你在附小过得开心吗？新同学好不好相处？

李嘉鑫（李嘉彧弟弟）开心！特别开心！

孙嘉鑫立刻放下笔，跑到姐姐身边坐下，眼睛亮晶晶的。

李嘉鑫（李嘉彧弟弟）我们班有，有32个同学，班主任李，李老师特别好，昨天还给我们发了小贴纸！我交了三个新朋友，有一个叫，叫张浩，他会玩弹珠，昨天还赢了我两颗呢！还有一个叫李乐乐，他带了变形金刚去学校，我们，我们下课一起玩。

李嘉彧那有没有女生跟你玩呀？

孙嘉彧笑着问，想起弟弟以前在北京时，总跟在刘果宝后面跑。

李嘉鑫（李嘉彧弟弟）有！有一个女生，叫陈，陈雨桐，她跟刘，刘果宝特别像！

孙嘉鑫一拍手，兴奋地说。

李嘉鑫（李嘉彧弟弟）她头发短短的，说话特别大声，昨天有，有人抢我的橡皮，还是她帮我抢回来的！她还会，会跳绳，一次能跳100个，比我还多呢！

李嘉彧哦？跟果宝一样厉害啊？

哦？跟果宝一样厉害啊？”孙嘉彧想起刘果宝那风风火火的样子，每次孙嘉鑫被欺负，她都第一个冲上去，忍不住笑了。

李嘉彧那你要跟她好好相处，像跟果宝一样做朋友。

李嘉鑫（李嘉彧弟弟）我知道！

孙嘉鑫点点头，又想起什么。

李嘉鑫（李嘉彧弟弟）对了姐，陈，陈雨桐说她家附近有个公园，周末可以去放风筝，她还邀请我一起去呢！

李嘉彧那挺好的，等爸爸有空，就带你去。

孙嘉彧摸了摸弟弟的头，让他回去继续做题，自己则拿起手机，想看看有没有妈妈的消息。刚解锁屏幕，就看到“刘果宁”的视频通话请求跳了出来，屏幕上还带着他搞怪的头像——是两人之前一起拍的合照，他故意把眼睛睁得很大，舌头吐出来。

孙嘉彧笑着接起电话，刚接通就听到刘果宁的声音。

刘果宁（刘果宝哥哥）孙小或！你终于接了！我都等你十分钟了！

镜头里的刘果宁穿着蓝色的居家服，头发有点乱，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一点眉毛，身后还是他家熟悉的书架，上面摆满了他喜欢的漫画书。

李嘉彧等我十分钟怎么了？说不定我在学习呢，哪像你，肯定是没做作业就玩手机。

孙嘉彧靠在椅背上，语气跟以前一样不客气，以前在北京时，刘果宁总爱先玩手机再写作业，每次都要她催。

刘果宁（刘果宝哥哥）嘿！或儿，你可别冤枉我！

刘果宁立刻坐直身子。

刘果宁（刘果宝哥哥）我现在可是光荣的三好学生！作业早就做完了，还帮我妈洗碗了呢！不信你看！

他把镜头转向书桌，上面摆着整齐的作业本，还有一张数学测验卷，上面写着“95分”。

李嘉彧哟，不错啊，95分，比上次进步了。

孙嘉彧挑眉，心里也替他高兴。

李嘉彧看来你没偷懒。

刘果宁（刘果宝哥哥）那当然！

刘果宁得意地把镜头转回来。

刘果宁（刘果宝哥哥）我现在每天都先写作业，再看半小时漫画，我妈都说我变乖了。对了，你在贵阳的新学校怎么样？老师凶不凶？同学好不好相处？

李嘉彧挺好的，老师很温柔，同学也不错。

孙嘉彧想起孙静怡，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

李嘉彧我认识了一个新同桌，叫孙静怡，我们都姓孙，特别巧。

刘果宁（刘果宝哥哥）孙静怡？

刘果宁眼睛一亮，身体凑到镜头前，语气里带着“不怀好意”的笑。

刘果宁（刘果宝哥哥）女生吧？长得漂不漂亮？有没有我上次给你看的那本漫画里的女主角好看？

孙嘉彧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白了他一眼。

李嘉彧孙静怡漂不漂亮关你什么事？你一天到晚就知道想这些有的没的，是不是三好学生的奖状还没捂热乎，就又开始不正经了？

刘果宁（刘果宝哥哥）我就是好奇嘛！

刘果宁赶紧举手投降。

刘果宁（刘果宝哥哥）你别生气啊，我就是想知道，你的新同桌人好不好，会不会像我一样好。

李嘉彧你好个屁！

孙嘉彧哼了一声，语气却软了下来。

李嘉彧孙静怡人特别好，今天中午还带我去吃了贵阳的小吃，叫丝娃娃，特别好吃。她还教我讲贵阳话，给我画了美食地图，说周末要带我去黔灵山公园看猴子。

刘果宁（刘果宝哥哥）丝娃娃？是什么东西？听起来好奇怪。

刘果宁皱着眉头。

刘果宁（刘果宝哥哥）是不是跟北京的糖葫芦一样好吃？还有黔灵山公园，有猴子？会不会咬人啊？

李嘉彧跟糖葫芦不一样，是用薄面皮包着各种丝儿，浇上酸汤吃的，酸酸甜甜的。

孙嘉彧耐心解释。

李嘉彧孙静怡说猴子不咬人，只要不惹它们就行，还说可以喂它们水果。对了，我妈下周就要从云南回来了，到时候我们一家人要去黔灵山，说不定还能拍猴子的视频给你看。

刘果宁（刘果宝哥哥）好啊好啊！

刘果宁立刻兴奋起来。

刘果宁（刘果宝哥哥）你一定要拍清楚点，我还没见过野生猴子呢！对了，你在新学校有没有遇到不会的题？我现在数学可厉害了，说不定能帮你解答。

李嘉彧暂时没有，孙静怡数学也很好，今天下午还帮我讲了一道几何题呢。

孙嘉彧拿起桌上的数学课本，对着镜头晃了晃。

李嘉彧不过我们的课本好像有点不一样，有些例题我没见过，她都能给我讲明白。

刘果宁（刘果宝哥哥）那她还挺厉害的。

刘果宁点点头，又想起什么。

刘果宁（刘果宝哥哥）对了，下周我们学校要开运动会了，我报了100米赛跑，你说我能不能拿第一名？

李嘉彧你平时跑那么慢，能拿第三名就不错了。

孙嘉彧故意逗他，以前在北京的运动会上，刘果宁每次跑100米都落在后面，还总找借口说鞋子不舒服。

刘果宁（刘果宝哥哥）孙小或！你别小看我！

刘果宁不服气地说。

刘果宁（刘果宝哥哥）我最近每天早上都跟我爸去跑步，速度快多了，这次肯定能拿第一名！到时候我给你拍奖状照片！

李嘉彧行，我等着看。

孙嘉彧笑着说，这时听到孙嘉鑫在旁边喊。

李嘉鑫（李嘉彧弟弟）姐，我作业写完了！你能陪我玩会儿积木吗？

李嘉彧等一下，我跟果宁说完就陪你玩。

孙嘉彧对弟弟说，然后转向镜头。

李嘉彧我弟作业写完了，要我陪他玩积木，我先挂了啊。

刘果宁（刘果宝哥哥）啊？这么快就挂了？

刘果宁有点舍不得。

刘果宁（刘果宝哥哥）那你周末去黔灵山的时候，记得给我发消息啊，要是看到猴子，就立刻拍视频给我。

李嘉彧知道了，啰嗦。

孙嘉彧点点头。

李嘉彧你也早点睡觉，别又熬夜看漫画。

刘果宁（刘果宝哥哥）我才不会呢！

刘果宁说完，又做了个鬼脸。

刘果宁（刘果宝哥哥）拜拜，或儿！

李嘉彧拜拜。

孙嘉彧挂了视频，把手机放在桌上，起身走到弟弟身边。孙嘉鑫已经把积木倒在地上，正在拼一个大大的城堡，看到姐姐过来，立刻拉着她的手。

李嘉鑫（李嘉彧弟弟）姐，你帮我拼，拼城堡的塔尖好不好？我总是拼不好。

李嘉彧好啊。

孙嘉彧在弟弟身边坐下，拿起积木开始拼塔尖。客厅里的台灯亮着，暖光洒在两人身上，窗外的樟树在风里轻轻摇晃，偶尔传来几声虫鸣。

夜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