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人心里其实还是有点发懵，他搞不懂为什么鹿丸突然对他这么好。这么多年了，这家伙不是一直对自己爱答不理吗？怎么突然就觉得自己值得他关注了？

但转念一想，他又觉得……算了，不管为什么，不重要了。

可鸣人不是傻子，他心里清楚，这一切说不定只是一场梦，或者一个恶作剧。以前他也不是没经历过类似的事。

就像有一次，几个女生说下课后要请他去看话剧，那时候他什么都不懂，傻乎乎地以为自己终于被“朋友们”接受了。那天下午到晚上，他一直坐立不安地等着，连星星都出来了，那些人却连个影子都没有。

第二天在班里，他才知道，她们只是觉得看他那副傻乎乎的样子很有趣，拿他开了个大玩笑。

鸣人还记得当时有多开心，开心得浑身都像要飞起来一样，以为自己终于被接纳了。可结果呢？

他后来花了好几天，偷偷跟踪那几个女生，摸清了她们的住处和日常规律，然后……他弄到了一个旧酒桶，抓了整整两桶的青蛙，晚上偷偷放进了她们各自的卧室里。

那时候确实觉得解气了，但心里的伤疤，却一直没真正好。

所以现在，面对鹿丸突如其来的“好意”，鸣人心里还是存着一丝警惕。他怕这又是一场游戏，怕这一切会像泡沫一样破灭。

鹿丸家世好，长得帅，身边从不缺朋友，他凭什么突然对自己这么好？

说不定，他只是觉得自己无聊，想找个乐子？或者，等他腻了，就会像那些女生一样，把他丢在一边，假装不认识？

就像佐助，当年他以为他们之间有了点不一样的默契，那些在河边沉默的相伴，那些对视的瞬间……他几乎都要以为，佐助是不是也开始在乎他了。

可最后呢？佐助像一把冰锥，狠狠刺穿了他所有的幻想，然后像其他人一样，无视他，甚至嘲讽他。

鹿丸现在的举动，和当年的佐助何其相似？

他有这么多光环，这么多朋友，随时可以把自己丢下。

如果有一天，他也厌倦了，像那些女生一样，把自己丢在雨中，或者在教室里假装没看见，鸣人会难过吗？肯定会的。这种被抛弃的滋味，他尝过太多次了。

但奇怪的是，鸣人并不怪鹿丸。

就算这一切都是假的，就算这一切注定会结束，此刻他心里的快乐，是真的。

他和鹿丸一起度过了一整天，第一次和同龄人一起吃了拉面，第一次和别人并排走在去忍者学院的路上，甚至第一次……和人一起睡，听着对方的心跳声入睡，醒来时，对方还在身边。

鹿丸给了他这么多“第一次”，这么多温暖。

他耐心听自己说话，不再是像以前那样，只是偶尔安静片刻。他会一直陪着自己，买拉面直到他不再饥饿。

他甚至来到了自己的小公寓，留下来，填补了那些只属于自己的空白。

现在，他们手牵着手，一起走向忍者学院。

鸣人以前从来没有除了伊鲁卡老师之外，有人陪他一起去学院的经历，伊鲁卡老师也只陪了他第一天。

所以，哪怕学院里有一群等着看他笑话的人，哪怕鹿丸突然松手，再也不理他，鸣人都不在乎了。

因为他已经拥有了这些记忆，感受到了这份快乐。这些东西，是谁也抢不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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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丸看着鸣人那只手，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只手，比自己的小，看起来纤细，却透着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当他握住鸣人那只带着薄茧的手时，心里莫名觉得……很完美。

这也没什么好惊讶的，鸣人嘛，哪里都好。

他的查克拉像阳光照耀下的海洋一样充沛，早上在他狭小的公寓里，他还看到鸣人笨拙又认真地拉伸身体，那扭动的样子……

想到这里，鹿丸握在口袋里的另一只手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手指差点就想去摸自己的忍具包。

他想起鸣人那间破旧的公寓，想起他一个人住在这里的样子，心里的怒火就像黑色的潮水般涌上来。

但他很快压下去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他现在只想享受这最后一段平静的时光，和他的未婚妻一起，走向那即将到来的喧嚣的忍者学院。

再说了，他必须承认，昨天看鸣人那种近乎疯狂的训练方式，还有早上他在地板上笨拙却充满力量的拉伸，都让他大开眼界。

那惊人的柔韧性，那持久的耐力，还有那些完全没学过，却充满创意的训练方法……

更让他惊讶的是，鸣人后来解释说，他上课迟到，不是因为他不想来，也不是不在乎，而是训练太投入，不知不觉就忘了时间，一直练到忘了上课。

所有的一切，都让鹿丸觉得，自己能娶到鸣人，真是太幸运了。

在整个村子的人都还没意识到他们错过了什么之前，他必须把鸣人牢牢抓在手里，越快越好。

鸣人，现在是他的了。

奈良鹿丸的额头渗出细密汗珠，他只完成了鸣人教的三分之一基础动作，即便如此，也累得胸口发闷，连气都喘不匀。

偏偏他今天醒得比平时早了好几个小时，可真正的“一天”对他们来说还远远没开始。学院的课表像座大山，压得他眼皮直沉。

还不如回到昨天那个训练场，或者干脆躲回鸣人的破公寓里去。至少能和他单独待着，像两只蜗牛缩进壳里，把彼此藏在无人打扰的小世界里。

他多想把所有关于鸣人的细节都刻进眼睛里、脑子里，不被任何人窥见这些珍贵的秘密。现在看来，除了他自己，村子里的人几乎都配不上知道这些。

鸣人……所有那些他着迷的小细节，他都想花一辈子去探索，去拥有。这些秘密，本就该只属于他。

两人避开大路，抄近路去学院，速度竟比平时快了不少。以前他一个人走，总要被井野和丁次拽着逛遍村子，如今却省了一路功夫。

可教室里稀稀拉拉坐了不到一半人。鹿丸一进门，就看到所有人看到鸣人时，要么冷笑，要么翻白眼，嘴角的嘲讽像针一样扎人。

鸣人下意识地紧了紧他的手，手指抖得厉害，仿佛想抽回手躲开。

鹿丸心里火冒三丈。

鸣人不该躲开的！他们是一体的，要永远在一起，从这里开始，把彼此的人生缠在一起，不分你我。他本该只盯着自己，眼里只有他。

这种画面才对！

他们就该这样，鸣人灿烂发光，那股谁都看不到的光芒，要安全地藏在他身边。而他，就负责一辈子凝视着鸣人眼中那片只属于他的天空。

这才是完美的人生。

谁要是敢让鸣人感到不安……

哼，暗处的阴影总有一天会被揪出来。大多数人，哪怕是忍者，也忘了该看看自己身后的影子有没有危险。

鹿丸攥紧鸣人的手，硬把他拽进教室，径直走向后排自己常坐的位置。

刚想让鸣人先坐下，鸣人却突然停下脚步，手还拽着鹿丸的手腕不放，眼神又希望又困惑：“喂……鹿丸，你真的想让我跟你坐一起？”

“当然。”鹿丸毫不犹豫，“我们去哪都一起。”

鸣人眼睛亮了亮，又是那种惊喜又难以置信的表情，看得鹿丸心痒，想得意地扬起下巴，又觉得该做点什么让他安心。

鸣人眨眨眼，蓝眼睛突然眯起来，凑近鹿丸耳边，声音压得低低的，像在警告：“可……所有人都会看到的。”

鹿丸心里一沉。鸣人知道，这种“被看到”的事实，一直是他的痛。

从小到大，鸣人就是个“异类”，被所有人避之不及，被嘲笑，被孤立。表面上看，这和木叶强调的“团队合作”背道而驰，可他以前从未深究过，甚至觉得理所当然。

现在不一样了。

鸣人是他的。

这又是一个谜团，以鸣人为主角的谜题，需要他用脑子好好解开。

但现在……

鹿丸用力拉鸣人坐到自己左边的空位，“这样他们更快习惯我们在一起。”

鸣人脸上绽开大大的笑容，乖乖坐下。当鸣人稳稳坐在他左边时，鹿丸心里那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以前那是丁次坐的位置，不过没关系，丁次会懂的——鸣人现在，就该坐在他左手边。

教室里立刻响起窃窃私语，鹿丸却毫不在意。只要鸣人还对着他笑，眼睛里只有他，其他的都不重要。

第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