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把忍刀塞回背后的刀鞘，活动了下肩膀，后背的冷汗正一颗颗往下淌。

“你反应快多了。”疾风轻咳几声，胸口因体力和病气起伏着。

“一周？”卡卡西挑眉。

“不是，是自从你带第七班开始。你没偷懒。”疾风咧嘴笑。

卡卡西回了个“单眼笑”，懒得接话。他当然没松懈。这几周他比过去几年都拼。教小鬼们耗费心神体力，他不仅要训练，还得时刻盯着三个家伙，处处领先。森林里他用分身不断训练，查克拉几乎榨干，只为给每个孩子争取到一对一指导。

他把当年暗部练就的肌肉和忍术全捡了起来，感知范围扩展到能罩住三个小鬼，时刻留意他们。每天还要备课，安排身心训练，再加上三个小鬼带来的一堆情绪包袱……

现在的他状态比暗部巅峰时还好。疾风很少和他过招，只见过他暗部时期的样子，自然觉得他进步神速。

“孩子们快结束了。”疾风看向树上的女友，“你也该收了吧？”

卡卡西的目光扫过，小樱和佐助正原地打转，眼神发直。他刚要解除幻术，一股阴冷的感觉突然攥住心脏——地面裂开沟壑，泥土翻涌，四周藤蔓疯长，月光惨白，野兽嘶吼从远处传来。

“该死！”卡卡西的写轮眼在护额下转动，几乎是呼吸间就破除了第一层幻术。

第二层悄无声息缠上他的经脉，他甚至没让它侵入感知就打散了。第三层像毯子般压下来，他懒得调整护额，直接用查克拉撕裂。树上的由香里还在维持幻术，她的分身术和幻术配合得天衣无缝，这就是她能进暗部的原因——用幻术配合剑术，杀人于无形。她的幻术虽不及红的精妙，却胜在举重若轻，这才是她的可怕之处。

最后一层幻术如潮水般涌来，世界瞬间模糊。卡卡西脑中一沉，随即猛地斩断——由香里同时撤了孩子们的幻术。小樱和佐助眨了眨眼，发现眼前的幻境消失了。

“我还是没感觉到！”小樱跺脚，“你加幻术的时候我完全没察觉！”

“我也觉得不对劲……”佐助低声道，“但来不及反应，根本分不清是不是真的。”

这就是幻术的陷阱。若层层叠加，即便幻境与现实天差地别，人也可能毫无察觉。简单的幻术会扭曲现实细节，比如突然出现死亡画面；复杂的则直接篡改认知，让人把扭曲的现实当成理所当然。红的“树缚永葬”就是把自己融入树木，看似自然，实则暗藏杀机——中术者只会觉得环境诡异，却意识不到自己已陷入幻术。

“幻术要骗的不仅是感官，更是心智。”由香里从树上跃下，“先让你怀疑自己，再扭曲现实。这才是顶级幻术的精髓。”

孩子们还在困惑，由香里已走到他们身边：“回去后多冥想，分辨真实与虚幻。”

“他们还没学会分辨吗？”卡卡西看着小樱气鼓鼓的样子。

“我已经尽力了！”由香里无奈道，“但小鬼们经验不足。”

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鸣人叼着苦无冲进来，身后跟着天天。

“老师！”鸣人把卷轴往地上一摔，“我学会了！”

“哦？”卡卡西挑眉，“那你说说，刚才的幻术有几层？”

鸣人挠头：“呃……”

天天突然插话：“他刚才在训练时，我看到他的影子动了一下……”

卡卡西突然笑了：“看来第七班的实战课，得加上幻术识别了。”

由香里突然看向他：“你刚才破了三层次的幻术？”

“嗯，”卡卡西摸了摸护额，“当年暗部训练过的。”

由香里突然脸红：“那……下次能教我吗？”

“没问题。”卡卡西笑着点头，目光扫过三个小鬼，“但现在，我们得先解决你们的幻术问题。”

月光下，少年们的训练还在继续，而暗部的阴影，已悄然笼罩在他们身后。

“他还想跟我炫耀，说我的封印卷轴效率不如标准款呢。”她气鼓鼓地哼了一声，“可他用的是木叶传统封印术，我偏要用漩涡一族的风格来改良。虽然漩涡和木叶早就深度融合，重叠肯定难免，但他那套就是不如我的！”

自来也的封印术确实顶尖，几乎算得上大师级别，但跟老一辈的漩涡族人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雾隐村（注：此处原文Ushiogakure应为笔误或特定设定，结合上下文改为“涡潮隐村”更合理）的许多传承都已失传。自来也虽然是和纲手一起长大的，也学过漩涡水户和其他难民带来的部分秘术，但真正精通的还是漩涡一族的老传承。猿飞日斩发现他们仨都有这方面天赋后，特意给他找了最好的老师。

说到底，三忍个个都是封印大师。纲手把封印术融入医疗忍术，大蛇丸走实验路线，自来也则坚守传统封印术。

这时，卡卡西心里盘算着：“鸣人要是跟着天天和玄间学，或许会更好。”

“谁赢了这场争论？”卡卡西突然被打断，天天把卷轴递给鸣人，他才回过神来。

“都没赢！”鸣人笑着摆手，“时间不够了嘛！”

“我们各执己见。”天天补充道，“总之，今晚你一定要好好研究这个卷轴，下周见！凯老师说明天我们小组要特训。”

“拜拜，天天！”鸣人热情地挥手。天天向卡卡西草率地敬了个礼，又钻进了树林。

“你喜欢天天和玄间的课吗？”卡卡西揉了揉鸣人的金发，确认他的态度。

“超喜欢！”鸣人眼睛发亮，“玄间老师超厉害，天天更酷！她有个超大卷轴，里面全是武器，还会用爆炸符！刚才她跟自来也争论的时候，我们还一起做了几个爆炸符呢！她用封印术旋转的样子帅呆了！”

鸣人一边说一边比划着旋转动作，卡卡西忍不住笑了。他欣慰地看着鸣人——虽然还没完全理解自来也的纠结，但至少现在的他，只是个享受学习乐趣的孩子。

不过，要是自来也再敢越界，鸣人身边还有朋友能帮他“教训”回去，到时候他就等着住院吧！

“喂，卡卡西老师！”

“鸣人？”卡卡西翻了个身，揉着眼睛，“现在才五点！别告诉我又有什么变态找上门了……”

“没有啦！”鸣人从敞开的窗户翻进来，一屁股坐在地板上，眉头紧锁地盯着地面。

卡卡西叹了口气，坐起身来：“说吧，又想什么歪理了？”

鸣人突然抬头，声音低了下去：“老师……是不是我害了自来也？”

“你说什么？”卡卡西的声音陡然拔高，“我没听清。”

“我是说……”鸣人挠了挠头，眼神躲闪，“如果我没变身成女生，是不是就不会有那些事了？”

“你那叫‘变身术’，不是‘变态术’！”卡卡西哭笑不得。

“可……可是我变成女生后，他就开始说奇怪的话了！”鸣人急得脸通红，“他以前从来没这样过啊！都是因为我用了变身术！”

“鸣人，”卡卡西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你觉得，是不是所有变态行为都是女生的错？比如，如果自来也对小樱说那种话，是不是小樱变成女生就有错？”

“这……这怎么可能！”鸣人像是被踩了尾巴，“她明明是女生啊！”

“那我问你，你变成女生，难道就错了吗？”卡卡西步步紧逼。

“我……我本来就是男生啊！”鸣人急得快哭了，“我只是变装而已！”

卡卡西深吸一口气，开始梳理鸣人混乱的逻辑：“你喜欢当女生吗？”

“欸？就是说……我用变身术的时候？”鸣人愣住了，“我其实无所谓啦……反正男生女生不都一样吗？不就是身体构造不同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卡卡西伸手揉乱他的头发：“不管你变不变身，你永远是鸣人。别人要是因为你用了变身术就另眼相看，那是他们自己有问题，跟你没关系。”

鸣人眉头紧锁，沉默了半晌，突然用力点头：“嗯！我是鸣人！就算用变身术变出胸肌，也不是我的错！是他们自己没眼力见！”

“很好。”卡卡西欣慰地笑了，“记住，自来也是成年人，他的错误与你无关。你只需要对自己负责，而不是替别人背锅。”

卡卡西严肃地点了点头。

“行了，别想太多，再去睡几个小时吧。”他开口道。

鸣人咧嘴一笑，转身就往窗边冲。可刚跑两步又猛地刹住，折返回来一把抱住了卡卡西，勒得他几乎喘不过气。卡卡西愣了一下，也回抱住了他。

“谢啦，卡卡西老师。”鸣人把脸埋在卡卡西的衬衫里，声音闷闷的，“你超厉害的，总能说到点子上。”

“等你长大了也会这样的。”卡卡西笑了，揉了揉他的脑袋，“只要你一直好好学习！”

鸣人眼睛更亮了，朝窗外跑去。临走前还不忘回头朝卡卡西挥挥手，身影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卡卡西翻了个身，嘴角噙着笑意。鸣人虽然不是他最聪明的学生，但确实在进步。而且，鸣人那么信任他，遇到困难会第一个想到他。这份信任，卡卡西绝不会辜负。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他打算好好睡一觉。

第1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