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疯了吗？！
怎么敢？！他怎么敢这么做？！
新一彻底炸了。他早就和解了！他接受了这个结果，给自己的人生画上了句号，可那个小偷居然还敢来挑衅？！
他记得那个偷盗预告没出现时，柯南——也就是他自己——哭了。他就像被扔进衣柜角落的旧衣服一样，被轻易地遗忘在过去。那些日子，他当柯南的日子有多难熬，多痛彻心扉，他至今记忆犹新。那段时间，他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摧毁黑衣组织上，只想做点什么，填补内心的空洞。好不容易黑衣组织覆灭，灰原哀也找到了他需要的解药……
那封信，与其说是给怪盗基德的，不如说是给柯南的。
没错，基德早就忘了他，和别的侦探玩去了。但那些偷盗……那么多偷盗……在这个充满痛苦、死亡和背叛的世界里，那是柯南唯一的避风港。对基德来说或许无关紧要，但对柯南而言，意义非凡。
所以他找到了“黑羽快斗”——那个在江古田高中上学的男生。只看了一眼，柯南就确定了：黑羽快斗就是怪盗基德。管他什么性格特点，黑羽那张脸，分明就是他工藤新一的样子！而基德最擅长模仿谁？
一个热心的女生让他进了学校，指引他到黑羽的储物柜。一切都搞定了。
现在，他不再是柯南，不再有基德的偷盗游戏。他变回了工藤新一，那个帝丹高中的侦探怪胎……
可兰已经往前走了，园子也往前走了，班级里的同学更是如此。
当了三年小学生？工藤新一还在补高二的作业，别人都已经大学一年级，或者开始新工作了！黑衣组织倒了，解药也有了，可一切都不对劲。他既不属于工藤新一，也不属于柯南。有时他甚至想，就这样当柯南，会不会更好？
然后，就是这封信。
这张看似无害的纸，出现在他的邮箱里，附带如此侮辱性的挑战！
这就是基德的游戏？玩弄一个侦探，直到新的出现，就把旧的丢弃？白马探已经失宠了吗？工藤新一冷笑一声，基德花了两年才对柯南感到厌倦，而那个金发侦探只维持了七个月的新鲜感。果然是花花公子。
但工藤不会放过基德。他不会玩小偷的小游戏。如果基德想逗弄侦探，那就去找别人吧！
可基德居然还敢问起柯南？还鼓励柯南重新尝试，而基德自己却停发预告？！
工藤无法忽视基德。不够痛，不够狠，无法让对方明白他的意思。因为基德根本不了解工藤新一。他可以找借口说侦探已经不行了，没信心玩这个游戏了。
不，工藤要拒绝基德的邀请，还要让那个混蛋小偷明白为什么！他知道该怎么做。
怒火与伤痛在血管里沸腾，工藤新一抓起桌上的笔，撕下一张横线笔记本纸。纯白的纸？基德不配。笔尖落下，情绪化作只有基德能懂的语言：
* * * * *
月影渐消
开端即终结
小足不再奔
——工藤新一
PS：你或许能让白马和中森警官追着你跑，但我不会陪你玩游戏，怪盗基德。
媒体炸开了锅。这是第一次有侦探敢回应基德的预告函，而且还是这样的回应！起初，几乎让人以为工藤新一接受了挑战，但结尾的补充却截然相反。各大新闻台二十四小时连轴转，也没弄明白其中含义。
但快斗懂。他知道那信里写了什么……
可他不明白。
月亮通常是基德用来指代自己的。毕竟，他是月下魔术师。但名侦探的用法不同。“月影渐消”，不是月亮被阻止，而是月亮自身的光辉消失了。快斗知道，俳句的意象选择有限，但他觉得，如果是故意的，工藤新一就是这个意思。
所以，如果不是怪盗基德，什么还能代表月亮？月亮是天体，绕着地球，反射太阳的光。在科学证明之前，人们认为月亮追逐着太阳，永远追不上，永远无法触及……
追逐，捕获，追逐……
追的人不再追了。小足不再奔跑。名侦探不会来了，不会来参加这次偷盗，不会来任何一次。
开端即终结。
名侦探不会来，不是因为拒绝，而是因为……他不能？
不，快斗想太多了。他肯定是想多了，可……
君的话在脑海回响：“我问过他要不要我叫你，但他说没时间。”
* * * * *
沙滩三印
前一，后两
一小，一大
——怪盗基德
没有补充说明。这不是另一个偷盗预告，却没有直接投给工藤。快斗本可以无视，但信里那股熟悉的火焰再次燃起，让他无法自拔。
他气得发抖。
* * * * *
潮水汹涌
小者被冲散
大者孤然立
前两者驻足
转身挑衅大者
大者转身离去
——工藤新一
“黑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白马探一把揪住黑羽快斗的衣领，将他从平板电脑前拽开，“黑羽，我知道这不是偷盗预告，你到底……为什么哭？！”
“他在哭？”
脸上确实有点湿，但不烫，眼睛也不刺痛。反倒是一种……空洞的感觉——就像现在能戴上的最好面具，是脆弱陶瓷做的，嘴唇薄得像纸片。
“黑羽。”白马探又试了一次，语气里带着一种快斗觉得是刻意放柔和的意味，“到底怎么了？你和工藤说话的样子……听着就像……就像有人死了。”
快斗感觉那陶瓷面具裂开了，喉咙也跟着发紧。
“我……”他的声音都在抖。咽了口唾沫，把所有情绪都塞进盒子里，归档，面无表情，面无表情——他努力让声音平稳：“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白马探的脸扭成了愤怒的模样：“你——！”
“只是眼睛进了点灰。”快斗说着，突然捏住白马探手腕的筋络交汇点，让侦探的手瞬间发麻，不自觉松开了他的衣领。他抬起头，眼神清澈，声音平稳：“我根本不清楚怪盗基德和工藤新一之间发生了什么。毕竟，”他微微一笑，“我只是个旁观者。”
白马探的脸又变了，这次掺杂着怀疑。但快斗没打算继续纠缠。他把剩下的书塞进包里——小心，别太用力，你没生气，没难过，没为侦探的安危害怕——然后甩上背包。没再看那个金发侦探一眼——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不对，我也有错，是我搞砸的……
快斗快步穿过房间，到了门口，青子果然在等他。她刚从走廊那边的教室出来。
“快斗，今天要不要去吃那家新开的冰淇淋店？听说有新口味，我觉得你肯定喜欢！”青子眼睛亮晶晶的。
“不了。”快斗勉强挤出个笑容，摇摇头，“我得去见个朋友做课题。”
“哦……”青子皱起眉，目光在他脸上逡巡，“那明天呢？”
“明天再说吧。”他妥协了，尽管明天大概率什么都不想做——如果……别想了，快别想！
“好！”青子立刻振作起来，“拉钩！明天不准忘！”
快斗笑着揉乱她的头发——就像她每次都会尖叫着打他肩膀那样。值得的。至少现在……
他不用想回家后会如何崩溃，不用想自己会穿上纯白丝质礼服，化身那个只为盗窃的怪盗。不用想自己会潜入米花町，守着那栋孤零零的房子直到天明。更不用想……他会在大白天爬上墙壁，翻到二楼那个唯一蜷缩在书桌前的身影旁……
直到他推开窗户，站在傍晚斜射的日光里。
“你到底想说什么？”怪盗基德的声音低沉。
工藤新一猛地回头，书本哗啦啦掉在地上。他下意识摸向左手腕——那是柯南的位置。蓝眼睛里先是恐惧和慌乱，认出他后，怒火迅速取代了那些情绪。
“你来干什么？”工藤冷冷地问，右手撑着桌子稳住身体。
“先回答我的问题。”基德同样冰冷，往前逼近一步。工藤立刻后退。
“你刚才说的‘没多少时间’是什么意思？”基德再逼进一步，工藤又退一步。他的手不自觉攥紧。“我能解开所有谜题，所以我才要知道。因为……抱歉，听起来你好像在说柯南不在了。”
每次基德逼近，工藤就后退，眼看就要被逼到门口。但听到最后一句话，工藤停下了。那双蓝眼睛死死盯着他，充满了愤怒。
“有什么关系？”工藤的肩膀绷得紧紧的，像只炸毛的猫，“你管柯南是死是活？”
基德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疼得他喘不过气——工藤怎么会这么说？柯南明明是他的……堂弟？不对，为什么要这么说？
“上次我看到你身边跟着个金发外国人，看来是换了个更好的选择？”工藤眯起眼，“他没你想的那么有趣吧？我一出现，你就立刻抛弃了柯南？”
快斗明白自己的行踪可能让人误会，但他根本不是想问这个！
“这不是关于你和白马的事！”快斗再进一步，工藤却没退。
“就是关于柯南！”工藤猛地吐出这个名字，像在骂人，“为什么要告诉我他的事？你早就放弃他了！为了别的东西就把他丢开，现在又假惺惺关心什么？”
“发生了什么”——用的是过去式。
“柯南在哪？”基德再次逼近，两人几乎鼻尖相抵，谁也不肯让步。“有同学说他来我的学校留了信，说‘没多少时间了’。为什么？工藤，告诉我！柯南在哪？！”
“如果我说他死了呢？”工藤的眼睛硬得像钢铁，“如果我说他出了意外？得了绝症？就……突然没气了？你会怎么样？”
每一个字都像钉子扎进快斗的心脏，每一个假设都让他窒息。但……快斗眯起眼：“我不会信。”
“什么？”工藤愣住了，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你在撒谎。我从你眼睛里看得出来。柯南没死。”怪盗基德语气笃定，“他在哪儿，工藤？”
“他……”工藤新一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神慌乱地扫过房间，最终定格在基德脸上，“他在美国。他父母回来了……”
“又是谎言。”基德眯起眼睛，步步紧逼，“重新说。这次说真话。名侦探，柯南在哪儿？”
工藤新一的目光坠向地板，声音低哑：“……别叫我那个称呼。”
“什么？”基德后退一步，披风在脚踝处翻卷，“你说什么？”
“名侦探！别这么叫我！这不是我的名字！”工藤新一的声音陡然拔高，几乎是咆哮出来，“我不是名侦探！柯南也不是‘侦探君’！别再用这些外号！”
基德僵在原地。
“那又怎样？”工藤新一死死盯着他，胸口剧烈起伏，“柯南不在这里又如何？你放弃他了，对吧？连怪盗预告函都不给他发了！”
“我那是因为——！”
“他超崇拜你的！”工藤新一打断他，眼眶泛红，“那些预告函对他来说有多重要你知道吗？每次收到署名‘怪盗基德’的信，他眼睛都发亮！你把他当成值得一较高下的对手，可现在——！”
“我没有！”基德厉声反驳，却在对方含泪的注视下突然语塞。
工藤新一的声音突然变得脆弱：“你看他……他会为了我追你到天涯海角。可现在我连怪盗基德的预告函都收不到了……”
基德的瞳孔骤然收缩。
“因为你把我当成了真正的侦探？”工藤新一突然崩溃，猛地抬手捂住脸，肩膀剧烈颤抖，“所以你连‘侦探君’都不叫了……”
“喂！”基德下意识伸手想扶他，却被对方狠狠甩开。
“别碰我！”工藤新一踉跄后退，撞在书架上，“我现在只是个连告白都不敢说的高中生！”
基德的动作顿住了。他看着对方泛红的眼眶和颤抖的手指，突然想起三个月前那个雨夜——柯南消失前，也曾这样攥着预告函碎片，说“等我回来”。
“所以……”基德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你就是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浑身一震，猛地抬头。
基德缓缓勾起嘴角，黑色披风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我说，‘侦探君’，你藏得可真好。”
话音未落，他突然俯身，温热的指尖擦过对方颤抖的睫毛：“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你脖子上的蝴蝶变声器还在响呢。”
工藤新一脸色煞白，踉跄着后退到墙角，却被对方伸手揽入怀中。
“放开！”他挣扎着想推开基德，却被对方抱得更紧。
“别闹了，工藤。”基德的声音贴着他的耳朵，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知道你为什么躲着我。”
“我没有躲你！”工藤新一的声音带着哭腔，却不再挣扎，反而把脸埋进对方的披风里，闷闷地说，“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基德沉默片刻，轻轻拍着他的背：“那我现在就告诉你。”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从现在起，”基德的声音温柔得像羽毛，“我只对你一个人说‘侦探君’。”
工藤新一的肩膀突然剧烈颤抖起来，压抑许久的呜咽终于冲破喉咙，化作滚烫的泪水浸湿了对方的披风。
基德抱着他，任由对方的眼泪把自己的衣襟打湿，直到远处传来警笛声。
“对了，”他突然想起什么，指尖戳了戳工藤新一的脸颊，“你上次那个挑战书，我可是等了整整一个月。”
工藤新一的哭声戛然而止，泪眼朦胧地抬头：“你……你还没收到？”
“笨蛋。”基德揉了揉他的头发，“我早就把它烧成灰烬了。”
工藤新一：“……”
“不过，”基德突然俯身，鼻尖擦过对方泛红的眼角，“下次见面，我会把真正的‘真相’还给你。”
月光下，两人的影子在墙上紧紧依偎。
工藤新一的眼泪突然止住了。他看着基德的眼睛，第一次发现，那双总是闪烁着狡黠光芒的眼眸深处，藏着比任何侦探都要炽热的真心。
“你到底……”工藤新一的声音带着哭腔，却突然笑了，“还能不能别总想着偷东西了？”
基德挑眉，突然低头咬住对方的耳垂：“那得看你怎么补偿我了，我的‘侦探君’。”
工藤新一浑身一颤，却反手勾住对方的脖子，把脸埋得更深：“……补偿你一个吻。”
“成交。”
夜风拂过，卷起窗帘一角，仿佛在见证这场跨越生死的重逢。
白马探，你以为换种方式就能获得解脱吗？大错特错。
怪盗基德（黑羽快斗）说着，转身将下巴轻轻搁在对方头顶。此刻工藤新一只剩偶尔的抽噎，那大概是一股怒气冲散了绝望的小波动。快斗还是下意识地揉了揉后颈，想缓解那里紧绷的肌肉。
“光在一张纸上说再见解决不了任何事，名侦探。”他语气笃定，“你要是有这种感觉，早该告诉我——不管你觉得我在乎不在乎。把心意说出来，那才是真正的解脱。就像现在，你感觉好多了吧？”
“……我还是想用足球把你砸扁。”工藤新一闷声抱怨，却让快斗心头猛地窜起一阵肾上腺素——这已经是本能反应了！“但……我想……世界好像没那么……绝望了。”
快斗笑了：“那你还会继续来我的盗窃现场看吗，名侦探？”
工藤新一扭头看向他的肩头，眼神飘忽：“……白马会在吗？”
“遗憾的是，”快斗故作苦恼，“我还没想出怎么让他不来。”
“……他真的是我的‘对手’吗？还是你故意想让我吓退他？”
“后者，虽然我的计划好像……出了点岔子。”
工藤新一翻了个白眼：“你说得对。”
“你知道吗，名侦探，”快斗突然后退半步，直视着那双泛红的漂亮眼睛，“要是你需要帮忙写作业或者别的什么，打个电话我随叫随到。”
工藤新一皱眉：“……但我没有你的号码。”
“确定吗？”快斗咧嘴一笑。
工藤新一狐疑地盯着他，突然伸手摸向背后口袋掏出手机。
“你怎么……”
“魔术师从不透露自己的秘密！”快斗潇洒转身，下一秒已站在窗边，准备展开滑翔翼——工藤新一却突然叫住他。
“等等！”
工藤新一伸手，指尖悬在半空。见快斗停下，他又无力地垂下，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对方衣袖的边缘：“你……我……总之……谢谢你，黑羽。为了……这个。”
怪盗基德轻笑：“叫我快斗吧，名侦探。我们早就该超越姓氏的隔阂了。”
工藤新一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那……叫我新一也可以？”
“嗯……”快斗装模作样思考了2.5秒，“还是算了，我就叫你名侦探吧。”
“什么？！基德！”
“拜拜，名侦探！”快斗在数英尺外的滑翔翼上挥手，“下次盗窃见！”
即使在高空，快斗仍能看见那个小小的笑容，在工藤新一（不，现在是新一了）的唇边漾开。
* * * * *
[番外]
白马探完全想不通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但他已经准备好跪下来忏悔——只要能让这一切结束！
他以为那条女式连衣裙已经够离谱了。
结果这次更糟。
那是一件紧身胸衣，勒得他喘不过气，此刻正被强行绑在身上。他连脱下来都得找人帮忙，更要命的是还得套在便服下面。要是他现在去找警察求助，绝对会被当成变态——毕竟谁会在盗窃现场穿这种酷刑装置？
走廊尽头，他看到了那个新来的侦探工藤新一正优哉游哉地散步。刚想开口，对方却突然溜进双扇门消失了。白马完全不知道他在那房间里干什么……但他现在只想赶紧摆脱这个噩梦。
他有种预感，工藤新一会像上次一样，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或者至少不会嘲笑他被怪盗基德耍了。毕竟，基德肯定也对新一做了什么，不然他怎么会躲进空房间？
但事实并非如此。
当他猛地推开门，看到的不是一双眼睛——而是两双。
“有什么事吗，白马先生？”怪盗基德的声音冷得像冰锥，让他浑身发抖。他从未见过基德用这种眼神看任何人，连称呼都变了！
“K-KID？！”白马连连后退，门却在身后砰地关上。金发侦探忍不住呜咽出声。
“所以就是这家伙？”怪盗基德单手托腮，慵懒地靠在玻璃展柜上，“让柯南哭鼻子的人？”
“呃……”
“名侦探”突然开口，声音模仿得惟妙惟肖：“你想解释一下，为什么你这个‘名侦探’非要装成英雄，给我表弟定宵禁，明明他一直帮你追踪基德？”
“我……”白马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双重影像般的眼神让他语无伦次。
“你为什么总否定他，明明他只想玩得开心？”工藤新一继续施压，“你为什么要抢一个被寄养在别人家的孩子的风头？”
“我-！这-！”嘴唇颤抖着，基德却叹了口气。
“或许我该禁止你参加我的盗窃现场。”怪盗基德的笑容带着杀意，“这样你就能亲身体验……”
“不公平！”白马突然爆发，终于找回了语言，“这太不公平了！”
怪盗基德和工藤新一交换了个眼神，随即一起怒视着他。
“不公平？”工藤新一重复道。
“就是不公平！”白马嘶吼着，在两人失望的目光夹击下眼眶发烫，“我爸爸说要等我十岁才能参加盗窃现场！十二岁才能看犯罪现场！可那个男孩——”
（未完待续）
白马探死死咬着牙，眼泪这玩意儿在他字典里就是软弱的代名词，公共场合更是绝对禁物。可现在，他却被两个怎么也想不到会联手的人审讯，对方眼神里的失望像刀子一样扎心，更要命的是——他还穿着那件该死的束腰！
他只想立刻回家，可嘴巴却像失控的水龙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凭什么他六岁就能去抢东西、追罪犯……还、还……”
呼吸急促得像破风箱，束腰勒得他胸口发闷，情绪激动到极点。突然，他膝盖一软，重重摔在柔软的地毯上，滚烫的泪水毫无预兆地砸在脸上——是他自己的屈辱！凭什么他得在这里干等，江户川却不用？！
“哇——！你没搞错吧！”怪盗基德“噌”地从高处跳下来，几步就冲到他面前，脸色随着脚步越来越黑。“我简直不敢相信！你居然因为这个让侦探小子哭了？！”
“基德。”工藤新一突然伸手拦住他，表情冷得像冰。他蹲在白马探身边，锐利的蓝眼睛死死盯着对方——那眼神，和他表哥简直一模一样！可此刻，那双眼睛里却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作一片柔软，落在白马探剧烈起伏的身体上。
“你真觉得自己做得对吗？”工藤新一的声音低沉，“你以为把他挡在犯罪世界之外，等他长大再让他明白那些真相，就是对他好？”
白马探当然是对的。江户川现在可能不懂，但将来一定会感激他。他永远记得父亲是怎么逼他在目睹尸体前必须忍住恐惧，怎么教他用智慧避开危险的陷阱——江户川现在还太小，根本扛不住这些。
“那你为什么还要跟着他？”工藤新一追问，“这只会让他觉得你在监视他！”
“江户川……”白马探喘着粗气，胸口闷得发疼，头晕目眩，“他太聪明了，比我六岁时厉害多了。我知道基德不会伤害他，可那些狙击手、那些躲在暗处的人……我不能让他出事！所以我只能一直挡在他前面……”
“结果把自己变成了目标。”工藤新一叹了口气，“你和基德，比你想的更像。”
“我和他？！”怪盗基德立刻炸毛，“才、才不像！”
“以后不用再担心柯南了，白马君。”工藤新一突然笑了，像雨后初晴的天空，瞬间驱散了所有阴霾，“他跟着家人回美国了。以后会有人一直保护他。现在，不如我们联手抓那些狙击手和这个笨蛋小偷？”
“喂！我不是……”
白马探突然觉得浑身轻飘飘的，头晕得厉害，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束腰的束缚感在此刻达到了顶峰，他眼前一黑——
“……”
“……”
“基德？”
“嗯？”
“白马是不是晕过去了？”
“啊，可能是因为我给他穿的束腰太紧了。”
“……”
“……”
“你为什么给他穿束腰？！”
“谁让他刚才欺负你！”
“他快窒息了！”
“这是他应得的！”
“快帮我把他解开！”
“不。”
“快斗……”
“……好吧。看在你叫我名字的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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