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副又气又无奈的样子，在杰罗姆眼里，却自动变成了另一种东西——一种让他心头发烫的可爱。

他手臂仍然撑在你两侧，没有半点挪开的意思。

距离太近了，近到你能清晰感觉到他每一次呼吸带来的热气，近到能看清他皮肤上细小的纹路。

你的睫毛因为这种压迫感轻轻颤了颤，微微张开的嘴唇成了杰罗姆眼里唯一的焦点。

空气好像停了。小小的病房里只剩两个人交错的呼吸声，一下，又一下。

杰罗姆喉结滚了滚，直接脱口而出：“姐姐，我可以亲你吗？”

像惊雷一样炸在你耳边，你整个人僵住了。

时空好像诡异地重叠了一瞬。

五年前，那个红着脸、手指绞着衣角的少年，分别前也对你说过这句话。但现在，说这话的人已经是个气息危险的男人。

不，这太荒唐了。

你猛地回神，拒绝的话几乎冲口而出。

但你刚张开嘴，声音还没发出来，一个滚烫的、不容抗拒的吻已经重重地落了下来，结结实实堵住了你的唇。

他的气息彻底吞没了你，带着不容分说的侵略性。

这个吻和五年前那个小心翼翼的触碰完全不同。

他轻易撬开你的齿关，充满成年男性的强势和占有欲。你下意识想后退，手抵在他胸口，可后背已经紧贴着冰冷的床头板，无处可退。

你被迫承受，脸颊瞬间烧起来。你猛地侧过头，避开这令人窒息的亲吻，气息不稳地喘着。

杰罗姆没停下，顺势俯在你颈边。温热的呼吸洒在皮肤上，你能感觉到他尖锐的犬齿轻轻咬了上来。

细微的刺痛让你一颤。

“嘶...放开.....”声音里带着抖。

等你反应过来，他已经在你的颈侧留下了一片深红的齿痕，像个宣告所有权的烙印。

你用力推他肩膀：“杰罗姆！”声音里全是气恼和无力。

他怎么变成这样了？记忆中那个羞涩的少年，现在浑身上下都透着危险。

杰罗姆稍稍退开，湿润的嘴唇上还沾着你的气息。连对你的称呼都变了：“娜娜，你就一点都不想我？”

那双曾经清澈的眼睛里翻涌着痴迷和占有，让你的心跳猛地乱了。

“我…”

你语塞了。五年，怎么可能完全不想？可眼前这个充满压迫感的男人，早就不是那个需要你照顾的男孩了。这种令人窒息的侵占，带来的恐慌远多于怀念。

杰罗姆看穿了你的挣扎，指腹轻轻抚过你颈间的红痕。

“姐姐，我已经十八岁了，算不算长大了？”他问。

你依稀记得他以前也这么问过，好像是寻求你的认可，便老实答：“算吧。”

他笑了，拉起你抵在他胸前的手，不容分说地往下带。

“那...姐姐要不要亲身感受一下？”声音低低的，带着露骨的暗示。

你一开始没懂，直到手被他带着下移，才猛地明白了他的意思。

热血“轰”地一下冲上头顶，脸上刚褪的红晕又卷土重来。

“杰罗姆！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拼命想抽回手，声音都变了调。

他不但没松手，反而饶有兴致地看着你通红的耳朵，恶作剧似的凑近，轻轻吹了口气。

温热的气流让你控制不住地一抖。

“那也不影响我喜欢姐姐啊。”他说得坦然，理直气壮得可怕。

另一只手在你绷紧的腰侧不轻不重地一掐。你短促地惊呼，整个人缩了一下。

看着你慌乱的样子，杰罗姆心里升起一种奇异的满足。

“臭小子，你从哪学的没大没小….”你低声骂，却毫无气势。

面对他炽热直接的目光和动作，你悲哀地发现，“姐姐”这个身份，已经没有任何威慑力了。

他不再是需要被保护的男孩了。

他变成了捕食者。

其实杰罗姆只是在逗你。他心里确实有渴望，五年积压的思念滚烫灼人。但他不会，至少现在不会让任何事发生在这间冰冷肮脏的牢房里，这里不配。

他强压下几乎冲破理智的燥热，稍稍退开，在你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然后彻底松开了你。

这个吻短暂而克制，和刚才的掠夺截然不同。

“姐姐这次来，是要把我带出去吗？”他退后坐到床沿，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你。那一瞬间，你好像又看到了当年那个寸步不离跟着你的小尾巴。

“我只是来看看你死了没有。”你别过脸去整理衣领，不愿承认心里的担忧。

承认担忧，就等于承认他在你心里的分量。

“我不但没死，还活得挺好。”杰罗姆语气轻松，仿佛刚才那个充满侵略性的人不是他。他伸手捏了捏你的脸颊，触感柔软得让他心里发痒。

“我不担心你，我担心被你害的人。”你拍开他的手，试图严肃地指责，却连自己都觉得底气不足。

“姐姐还是这么爱撒谎。”他笑得露出一排白牙，灿烂，却让你感到一阵寒意。

“我没撒谎！”你反驳，声音却虚了。

“是吗？”他微微前倾，“那姐姐为什么要顶替我的心理医生来看我？”

这句话砸得你哑口无言。

“姐姐是担心我，才不顾危险独自进来的吧？”他的语气笃定，“外面的人肯定都警告过你，我有多危险。”

你确实担心他。担心他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会不会出事，担心他是不是真的变成了别人口中的怪物。

“你还挺自觉。”你冷哼一声，算是默认了。

“只对姐姐自觉。”他又凑近，呼吸拂过你的脸颊，“下次，我可要好好谢谢姐姐的关心。”这句“谢谢”让你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

“别乱来。”你下意识往后缩。

“放心，我现在长大了，会好好照顾姐姐。”他没有近，却伸手捏住你的下巴，让你不得不直视他的眼睛。

那双曾经清澈的眼睛，现在深得像漩涡。

“姐姐，等我出去。”他一字一顿地说，“我们会有很多时间⋯慢慢叙旧。”

这句话本身没什么，可你的心跳却再次失控，疯狂擂动，像是在预告一个你无法逃脱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