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农场时,篱笆墙上的牵牛花还像从前一样爬满了藤蔓,只是房屋的角落积了些灰尘,像是在无声诉说着我们离开的时光。骁然放下行李,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扫帚,把院子里,屋子里的灰尘仔仔细细的打扫干净,额角渗出的汗珠在阳光下闪着光,他却不肯停下。
“我先把家收拾好,你们母子三个人先进屋里的歇着。”骁然的声音有点沙哑,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温和。
接下来的日子,骁然像变了一个人,天不亮就去田里侍弄庄稼,之前他总嫌给菜浇水,给果树剪枝是件“麻烦事”,如今却蹲在菜畦边,耐心的给每一株菜苗松土施肥,嘴里还念叨着,“这棵是溪月爱吃的小白菜,得多给点肥,”“那棵是女儿爱吃的番茄,得好好照看”。
骁然还把荒废了那些鸡窝翻新了,从集市上买回几只下蛋的母鸡,每天雷打不动的去捡鸡蛋,然后变得花样和孩子们做鸡蛋羹,炒鸡蛋。晚上,骁然会主动抱起最小的孩子,坐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下,讲那些从前我没听过的,他小时候在农场的趣事,逗得孩子咯咯直笑,晚风里满是久违的温馨。
有一次我在厨房里做饭,切荐时不小心切到了手指,骁然听见动静冲进来,手忙脚乱的找创可贴,一边给我包扎一边责备自己:都怪我,没有把家里的东西归置好,让你受了伤…他的指尖带着薄茧,触到我的皮肤时却格外温柔。
周末的时候,骁然会带着我们去农场后面的小溪边野餐,从包里拿出的全是我跟孩子们最爱吃的点心,他笨挫的结孩子们编草蚂蚱,看着孩子兴奋的跑来跑去,转头对我说:“溪月,以前我是混蛋,让你受了委屈”,往后的日子,我一定会把元欠你们的,一点点都补回来。”
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孩子们的笑声在田野间回荡,我看着骁然忙碌的身影又认真的侧面,心里那块坚硬的地方,终于彻底被暖意融化了,农场的风依旧带着泥土的气息,但这一次,风中满是失而复得的珍惜,和细水长流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