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真快, 离预产期只剩下最后一周了,元梦农场的风都显得格外温柔,吹过成片的作物时,会带起一阵细碎的“籁籁”声,像极了某种天然的摇篮曲。
我正靠在藤椅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圆股股的肚皮,狐骁然就端着一碗温好的椰汁走过来,金红色的眼眸里满是化不开的担心与温柔:“溪月,再喝一口,医生说你现在需要多补充水分。”
他小心翼翼的扶我坐直些,指尖却碰到我手背的瞬间僵了一下——我的手心正沁出细密的汗,眉头也不自觉的微微拢起。
“是不是……”他的声音瞬间放轻,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是不是宝宝又在闹你了?”
我刚想摇头,小腹就传出一阵的剧痛,这次比以往都要清晰,狐骁然的瞳孔猛地一缩,他放下椰汁,几乎是立刻蹲下身,把耳朵轻轻的贴在我的肚皮上,金红色的睫毛像受惊的蝶翼般轻颤着:“宝宝…宝宝是不是想出来看看爸爸了?”
他的声音带着少年独有的清亮,透过布料传进我的心里,竟奇迹般的抚平了几分阵痛带来的慌乱。
“别慌,”我伸手摸了摸他柔软的发顶,忍着痛笑了笑,“我们先……先在床上躺着。”
狐骁然猛的站起身,眼神里是我从未见过的坚定。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小心翼翼的扶我,而是直接把我抱起,脚步快的带起一阵风,却稳的像扎根在土地里的老槐树。
“溪月,你别怕。”他低头,鼻子蹭了蹭我的额头,草木的清洌气息将我团团包裹着,“我早就跟镇上的产婆学过稳妥的接生法子,也把你所有可能用到的东西都备在卧室里……还有,”他顿了顿,声音突然变得有点哽咽,“我跟农田里的每一株作物,每一个禾光精灵都打过招呼了,它们都会一起给你和宝宝祈福的。”
我被他这副又认真又笨挫的模样逗得想笑,小腹的疼痛又再次袭来,让我忍不住闷哼一声。
狐骁然的脚步瞬间停住,抱着我的手臂紧了又紧,金红色的眼眸里满是无措,却强撑着镇定:“再忍一忍,溪月,我们马上就到卧室了……等宝宝出来,我再给你摘最甜的草莓,做最浓的奶昔,好不好?”
夕阳的金辉透过窗棂,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渡上了一层暖光。我看着他紧张到微微泛红的耳尖,看着他眼底藏不住的焦灼与爱意,突然觉得,就算阵痛再频繁些,有他这样守在身边,好像也没有那么可怕了。
他怀里的温度,他声音里的颤抖,还有元梦农场无处不在的草木暖香,都成了此刻最温暖的依靠。我知道,这场迎接新生命的旅程,我从来都不是只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