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晨光刚漫过教学楼顶，南墙根下的梧桐叶还沾着露水。江序单膝跪地，校服外套随意搭在肩头，黑色牛仔裤裤脚沾了点泥土——江序刚踩着翻墙用的旧木箱落地，指尖还夹着半根没熄灭的烟。
“同学，” 清冷的男声从身后传来，不带一丝波澜，“校园禁止吸烟，外加翻墙违纪，两条校规，记下来。”
江序回头，撞进一双沉静的眼眸。男生穿着校服，袖口挽到小臂，露出腕骨分明的手，手里攥着个黑色笔记本和钢笔。阳光落在他深黑色的狼尾碎盖上，刘海下的眉眼透着疏离感，正是刚当选的学生会会长兼高二（七）班班长。
“会长管得挺宽啊。” 江序挑眉，把烟随手按在梧桐树干上，嘴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知道我是谁吗就管我？”
会长没接话，钢笔在笔记本上快速滑动，字迹工整有力：“高二（七）班江序，9月1日早7:23，南墙翻墙，校园内吸烟。” 写完抬头，眼神冷了几分：“要么现在跟我去教务处，要么记过处分，记入档案。”
江序脸上的笑意淡了些，他没想到这届学生会会长这么“刚”，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周围已经有路过的学生偷偷张望，他咬了咬后槽牙，盯着会长清冷的眉眼，语气带着挑衅：“行啊，学生会会长——带我走一个？”
江序揣着满肚子不服，跟在会长身后往教务处走。走廊里的学生纷纷侧身避让，有人偷偷用手机拍两人并肩的背影，窃窃私语声顺着风飘进江序的耳朵。
会长步伐稳健，校服的衣角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手里的笔记本始终攥得规整，仿佛刚才那场对峙只是处理了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务。江序故意放慢脚步，拖着牛仔裤的裤脚蹭出拖沓的声响，还时不时踢一下路边的垃圾桶，试图打乱对方的节奏。
可会长像是没听见似的，走到教务处门口时，转头淡淡瞥了他一眼：“进去后，如实说明情况。”
办公室里，教导主任正低头批改文件。会长上前递上笔记本，语气平静却条理清晰：“主任，高二（七）班江序同学今早翻墙入校，且在校园内吸烟，违反校规第12条和第27条，请求按规定处理。”
江序靠在门框上，双手插兜，挑眉反驳：“我没吸烟，我只是拿着玩。”
会长抬眸看他，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梧桐树干上有新鲜的烟蒂，上面的指纹和你刚才按在树干上的一致，需要调监控确认吗？”
江序一愣，没想到这学霸会长观察这么细致。教导主任放下笔，皱着眉看向江序：“江序，这已经是你这个学期第三次违纪了！这次必须严肃处理……”
江序的脸色沉了下来，目光扫过会长那张波澜不惊的脸，心里暗忖：我去?这会长有点实力。
教导主任的训斥落了地，最终拍板的处罚让两人都愣了——江序停课整改太影响学业，记过又太重，索性罚他和学生会会长一起负责本周校园的值日，从早自习前的卫生巡查，到晚自习后的锁门，全程不得缺席。
“主任，我本周有学生会换届筹备会，时间排满了。”会长皱了下眉，清冷的声线里第一次带了点不易察觉的抗拒。
“这是折中方案，”教导主任敲着桌子，“既让江序受管教，也让你这个会长练练‘整治’刺头的本事。”
走出教务处，江序率先打破沉默，语气里满是嘲讽：“学生会会长也有搞不定的事？早知求个情，还能少点麻烦呢。”江序笑笑
会长合起笔记本，指尖在封皮上轻轻敲了敲，步伐没停：“值周期间，你若再违纪，我会直接上报主任，追加处分。”
“啧，”江序跟在他身后，故意凑近了些，能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薄荷味，“会长这么较真，是怕我真的给你添麻烦？”
会长侧头看他，阳光穿过走廊的玻璃窗，在他染的深棕挑染冷灰的发式碎盖上投下细碎的光影，眼神依旧清冷：“只是按规则办事。明早7点，南校门集合，迟到一分钟，记一次违纪。”
江序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手插在裤兜里，本来想找个办法躲过这次值日的，竟鬼使神差地应了句：“知道了，学生会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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