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拖着行李箱离开宿舍的关门声,像一记重锤敲在刘耀文心上。偌大的房间瞬间空了大半,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宋亚轩身上淡淡的洗衣液味道,却再也找不到那个会软乎乎喊他“耀文”的身影。
他像丢了魂似的走到训练室,反锁上门,将所有喧嚣都隔绝在外。训练室里只开了一盏冷白的顶灯,光线落在镜面地板上,映出他孤零零的影子,四周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沉闷、慌乱,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疼。
他以为停止营业后,就能顺理成章地围着丁程鑫转,就能像自己当初设想的那样,专注于“新的营业方向”。可事实恰恰相反,宋亚轩离开后,他的脑子里像被按下了循环键,全是宋亚轩的模样。
是以前闹别扭时,宋亚轩红着眼眶却还嘴硬说“我没事”的委屈模样;是舞台上两人对视时,宋亚轩眼里闪着光、忍不住哈哈大笑的灿烂模样;更是今早收拾行李时,宋亚轩垂着眼,语气淡漠说“保持距离对谁都好”的疏离模样。
这些画面在脑海里反复交织,让他心口堵得发慌。他猛地抓起墙角的篮球,狠狠地砸向篮板,篮球落地的声响在空旷的训练室里回荡,却丝毫驱散不了那份窒息般的失落。
他开始疯狂练习,从舞蹈基本功到高难度的技巧动作,一遍又一遍,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浸湿了训练服,贴在背上黏腻难受,可他像感受不到似的,只想着用身体的疲惫来麻痹心里的痛。
他怕一停下来,就会想起宋亚轩说要重新分配宿舍的话,想起宋亚轩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想起自己当初提出不再营业时的愚蠢。
训练室门外,马嘉祺看着里面那个疯狂透支体力的身影,眉头皱得紧紧的,转身想推门进去,却被丁程鑫伸手稳稳拦住了。
“别去。”丁程鑫的声音低沉平稳,眼神里带着一丝看透一切的了然,“这小子就需要这样打击一下。”
马嘉祺回头看他,语气里满是担忧:“可他这么拼,迟早要累垮的。”
“累垮了才好,”丁程鑫轻轻摇头,语气里带着点无奈,又藏着几分清醒,“否则他永远都看不清自己的心。”他抬眼看向马嘉祺,话锋一转,点破了对方的心思,“你不是一直吃他的醋?觉得他眼里只有我,整天围着我转,连跟队友相处都透着股偏向性。”
马嘉祺愣了愣,被戳中心思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下意识地想辩解,却被丁程鑫接着说下去:“现在多好,他总算要慢慢认清自己了——以前那些围着我转的心思,说不定根本不是真的。”他顿了顿,眼神落在紧闭的训练室门上,声音轻了些,“你怎么还上赶着上去阻拦?让他自己撞撞南墙,才能明白到底谁在他心里占着位置。”
马嘉祺张了张嘴,最终只是重重叹了口气。他确实曾因为刘耀文总黏着丁程鑫而心里不是滋味,可看着此刻训练室里那个狼狈又痛苦的身影,那份醋意早已被担忧取代。
“我不是想阻拦他认清自己,”马嘉祺的声音低了些,“只是……看着他这样,实在不忍心。”
“不忍心也得忍。”丁程鑫的语气坚定了些,“当初是他自己选的路,要提出来和我营业,要推开亚轩。现在尝到苦果了,就该自己扛着。咱们现在上去劝,反而会让他更糊涂,分不清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训练室里,刘耀文的动作已经慢了下来,每一个舞蹈动作都带着力竭的沉重。汗水顺着他的下颌线往下滴,砸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湿痕。他脑子里还是宋亚轩淡漠的眼神,那句“等录完综艺,就跟公司提重新分宿舍”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他的心脏。
他终于停下动作,扶着墙壁缓缓滑坐在地,胸口剧烈起伏着。原来失去宋亚轩的关注,失去两人之间的默契,比他想象中要痛苦一万倍。原来那些他以为可以轻易替换的陪伴,早就成了他生活里不可或缺的部分。
门外的丁程鑫似乎能感受到里面的沉寂,轻轻拍了拍马嘉祺的肩膀:“放心吧,这小子看着倔,心里比谁都明白。等他想通了,自然会去找亚轩。咱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别打扰他。”
马嘉祺看着紧闭的门,终究还是点了点头,只是眉头依旧没有舒展。他只希望刘耀文能快点想明白,别等到真的失去了,才追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