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李清凝做梦都想不到在这漫长的人生中，她居然会收养一个孩子。
嗯...那是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小男孩...嗯？不对不对，她可不是正太控啊喂！
李清凝思虑再三还是把这个孩子带回了自己家。
那个孩子看外表应该有10岁的样子。他说他叫老君...听着年纪好大啊，不像个小孩子呢。
他的确不是普通小孩呢。李清凝把老君抱回家的第二天就给西木子看了。
他是妖精，还可能是个树妖。
老君：“你可以不叫我的名字。”
李清凝：“那怎么行，还能叫你喂吗？”
老君：“...也不是不可以”
李清凝“......不可以这么称呼小孩子的吧（？”
李清凝一锤定音“以后我就叫你君君吧！”
2.
老君来到李清凝家里已经有些时日了。两人的关系也因为相处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
有一天老君指着电视对李清凝说：
老君：“清凝清凝，我要玩ACG”
李清凝：“家里没有，下次我出门给你买”
你不是不老的魔女嘛！怎么是现代魔女啊喂？！（重点不是这个吧，为什么这个世界观ACG还在缠着我啊！
3.
李清凝最终还是网购了游戏机，嗯...因为家附近根本没有卖这种东西的商场，这源于他们住在一个小县城（？里。
李清凝把游戏主机递给老君自己则研究起了说明书（？）
“平躺在床上再戴VR眼镜...？”
在发现有四副眼镜后李清凝才选择和这个小孩一起玩。
两人平躺在床上一同戴上眼镜
“您好，欢迎来到众生之门”
......
摘下VR眼镜的瞬间，李清凝感觉床垫轻轻晃动——是老君在旁边兴奋地翻身坐起。
“清凝！那个游戏！”他眼睛亮得像是装了星星，深蓝色的发丝因为静电微微翘起，“动物在游戏里会说话！”
李清凝忍不住笑了，伸手揉乱他的头发：“我刚刚看了论坛，里面的动物都是玩家扮演的哦”她坐起身，活动了下脖子，“不过现在已经很晚了，小朋友该睡觉了。”
“我不是小朋友。”老君反驳，但声音里已经带着困倦的鼻音。
“是是是，你是活了……嗯，聚灵多久来着？”
“十年七个月。”老君准确地说，然后打了个哈欠。
李清凝惊讶地眨眨眼：“记得这么清楚？”
“聚灵那天的月光很亮。”老君说着，自己爬下床，走向属于他的小房间，“就像清凝你眼睛的颜色。”
门轻轻关上了。李清凝在原地坐了一会儿，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月光怎么会是青色的呢，夸人也不会夸的合理一点...”
4.
第二天清晨，李清凝被一阵奇特的香气唤醒。
她迷迷糊糊走到厨房，看见老君踩在小板凳上，正小心翼翼地搅动着炉子上的小锅。锅里咕嘟咕嘟冒着泡，是一种清澈的琥珀色液体。
“你在煮什么？”李清凝凑近看。
“松针茶。”老君头也不回，“昨天在游戏里看见的配方，说可以宁神。”
李清凝挑起眉：“游戏里的配方你也敢试？”
“我是树。”老君理所当然地说，关掉火，用滤网将液体倒入两个杯中，“我的本能告诉我这个可以喝。”
嗯...其实他根本就不知道，他昨晚拿李清凝给他的手机去搜的...
李清凝接过杯子，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微苦，回甘，带着清新的木质香气，意外地好喝。更意外的是，一股暖流从胃部扩散到四肢百骸，昨晚因戴VR眼镜产生的轻微眩晕感真的缓解了一点。
“怎么样？”老君期待地看着她，深蓝色的眼睛里倒映着她的身影。
“……很好喝。”李清凝诚实地说，然后补充道，“不过下次要等我起来再开火，安全第一。”
老君点点头，小口喝着自己的那杯，刘海下的嘴角微微上扬。
5.
小县城的生活节奏很慢。李清凝选择住在这里，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它的宁静——对于一个不老魔女来说，太繁华的地方容易暴露身份。
她在一家书店兼职，工作时间灵活。老板是个和蔼的中年女人，从不过问李清凝为何看上去永远年轻。
这天她下班回家，看见老君坐在院子的石凳上，面前摊着一本厚重的旧书。
“在看什么？”她放下包走过去。
“你书架上的《西游记》。”老君指着其中一页，“孙悟空，哪吒是真实存在的吗……”
“是啊”李清凝接过话头，在他旁边坐下，“他们跟你一样，都是妖精呢”
老君合上书，若有所思：“清凝，你见过很多妖精吗？”
“一些。”李清凝望向远处逐渐下沉的夕阳，“活得久了，总会遇见各种存在。不过像你这样……”
她停顿了一下，转头看着男孩安静的侧脸：“像你这样直接出现在我家门口的，是第一个。”
“我感觉到这里有很温和的气息。”老君抬头直视着李清凝的眼睛，声音很轻，“清凝是很好很好的人。”
李清凝怔住了。片刻后，她伸手轻轻拍了拍老君的肩膀：“晚饭想吃什么？今天发工资，可以奢侈一点。”
“饺子。”老君立刻说，“上次那种白菜猪肉馅的。”
“好，去买材料吧。”
6.
包饺子的时候，老君坚持要帮忙。
他的小手还不太灵活，擀出来的饺子皮奇形怪状，有的太厚，有的薄到透光。李清凝也不纠正，只是把他擀的皮专门放在一边，用来包小一点的饺子。
“清凝。”老君突然开口，“你会一直在这里吗？”
李清凝包饺子的手顿了顿：“为什么这么问？”
“书上说，魔女的寿命很长很长。”老君低头继续和面团搏斗，“可能会在一个地方住几十年，然后离开，去新的地方。”
“……”李清凝放下饺子皮，用带着面粉的手轻轻掐着老君的脸，“难得你会问这种问题呢”“呃...清凝你不要再捏我的脸了”老君艰难出声。
李清凝突然松手，总算是有些正色“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现在，我在这里，你在这里，这就够了。”
锅里的水开了，蒸汽升腾，模糊了两个人的脸。老君点点头，没再说话，只是把手里终于成功的一张圆形饺子皮递给李清凝。
那天晚上，他们吃了很多饺子，包括那些形状古怪的。老君把自己包的几个特别难看的都吃了，说是不能浪费。
7.
第一次意识到老君的成长速度异常，是在他来家里快一年的时候。
那天书店老板的儿子来帮忙理货，是个十六岁的少年。老君和对方说了几句话，讨论最近新出的漫画。李清凝在旁边整理书架，突然发现老君说话的方式、用词，甚至思考问题的角度，都已经不像一个10岁的孩子。
更明显的是外貌。虽然变化细微，但他的脸部轮廓似乎更硬朗了一些，孩童的圆润感正在褪去。
晚上回家路上，李清凝忍不住问：“你和陈阿姨的儿子聊得很投缘？”
“嗯，他懂得很多游戏攻略。”老君说，然后补充道，“不过他对妖精和魔法的理解都来自幻想作品，和实际情况差别很大。”
“你告诉他实际情况了？”
“当然没有。”老君看了她一眼，那眼神让李清凝心头一跳——太清醒，太理智，完全不像孩子，“我知道要保密。”
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李清凝看着身边这个已经到她肩膀高度的男孩，突然意识到：聚灵才10年多的老君，心智可能已经接近人类14、5岁的青少年。
“清凝。”老君突然停下脚步，“如果……如果我成长得很快，你会不会……”
他没能说完，但李清凝懂了。
她蹲下来，平视他的眼睛——这个动作已经越来越不需要弯腰了。
“无论你成长得多快，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我的家人。”她说，声音在夜晚的街道上格外清晰，“这个不会变。”
老君深蓝色的眼睛在路灯下闪着光。他点点头，主动牵起李清凝的手：“我们回家吧。”
“好。”
手牵在一起，温度互相传递。李清凝想，也许她收养的不是一个孩子，而是一段正在快速流淌的时光。而她所能做的，就是陪这段时光一起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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