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是第三层的一个岔路口，地图标注“未探查”。
左奇函你想走这边？
左奇函问。
柳小芽点头，爪子蘸了茶水，在桌上画了个简易路线图：主路危险，岔路绕后，前后夹击。
花想容瞪大眼睛：
花想容这猫……真的能看懂地图？！
左奇函天赋异禀。
左奇函面不改色。
左奇函就按这个路线。
会议结束，众人散去。
房间里只剩一人一猫时，左奇函忽然问：
左奇函你感知到了什么？
柳小芽凝重地伸出爪子，在“未探查”区域画了个圈，然后做了个“很多”的手势。
那里鬼物密集得不正常。
左奇函沉默片刻：
左奇函必须去。幽冥花只长在鬼气最浓处。
他看向她：
左奇函怕吗？
柳小芽摇头。
怕什么？前世我连元婴老怪的洞府都闯过，区区鬼物——
左奇函那就好。
左奇函摸了摸她的头。
左奇函七天后，生死由命。
语气平静，但柳小芽听出了一丝沉重。
灵山派，真的输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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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五天，特训强度直线上升。
白天，左奇函教她将猫身优势发挥到极致：
尾巴——不止能保持平衡，还能当阵旗用！柳小芽学会了用尾巴尖蘸朱砂凌空画阵，虽然只能维持三息，但关键时刻足以布下简易困阵或幻阵。
胡须——放大后的感知力让她能“读”到灵气流动。左奇函让她预测下一刻的风向、落叶轨迹，甚至远处鸟雀的飞行路线。起初准确率惨不忍睹，第五天时，已经能十中七八。
肉垫——主攻手段。从“暴雨梨花针”升级到“灵气爆弹”，虽然威力只相当于炼气期法术，但胜在无声无息、无需前摇。
晚上，她偷偷加练。
等左奇函打坐入定，她就溜到后山，尝试前世更高阶的法术。
失败，失败，还是失败。
猫身限制太大，很多法术的本质结构就无法用猫爪模拟。
直到第四天深夜，她累瘫在草丛里，看着满天繁星，突然灵光一闪——
为什么要模仿人类的法术？
我是猫啊！
柳小芽（猫）
她翻身跃起，不再拘泥于手印咒语，而是纯粹用“猫”的方式调动灵气：扑击时前爪带出风刃，翻滚时周身旋起护体气流，甚至尝试用叫声引动音波震荡。
野性，本能，加上前世的知识底蕴。
一套专属于猫的战斗体系，雏形初现。
第五天傍晚，左奇函验收特训成果。
十枚铜钱抛向空中。
柳小芽凌空跃起，尾巴一甩，三道风刃削断三枚；前爪连拍，四枚被灵气针刺穿；空中转身，后腿蹬出气爆，击碎两枚；最后一口咬住最后一枚，轻盈落地。
全程不到两息。
左奇函看着满地铜钱碎片，良久，点头：
左奇函合格。
顿了顿，又补一句：
左奇函比我预想的，好很多。
柳小芽得意地翘起尾巴。
那当然，我可是要当战术核心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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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前一晚，诸葛铁柱送来了新研发的“便携灵猫粮”——压缩成指甲盖大小的小丸子，一颗能顶一天饿，还附带轻微疗伤效果。
诸葛铁柱这次绝对安全！
他拍胸脯保证：
诸葛铁柱我拿自己试过药，就是拉了三……咳，总之能吃！
柳小芽将信将疑地吞了一颗，味道像花生糖，暖暖的，还行。
柳小芽（猫）
夜深，左奇函在烛下擦拭长剑。
柳小芽跳上桌子，发现他左手腕有道陈年旧伤，疤痕狰狞，像是被什么利器贯穿而过。前世她从未见过这道伤——也是，她连跟他说话都少，哪会注意手腕。
她伸出爪子，轻轻碰了碰伤疤。
左奇函动作一顿。
左奇函三年前，东海除妖时留下的。
他声音平静：
左奇函一只金丹期海蛇的毒牙。
柳小芽抬头看他。
当时……很疼吧？
左奇函差点废了左手。
他放下剑，活动了一下手腕。
左奇函后来用了三年才恢复八成握力。
烛光里，那道疤泛着浅白色的光。柳小芽忽然想起，前世左奇函使剑确实多用右手，左手多是辅助结印。原来不是习惯，是不得已。
她低头，轻轻舔了舔那道疤。
猫的舌头有细小倒刺，舔在皮肤上酥酥麻麻。左奇函手指蜷了一下，却没收回手。
左奇函柳师妹。
他忽然叫出这个称呼。
柳小芽停下动作，抬头。
左奇函如果这次……
他顿了顿，没说完，转而问：
左奇函你前世闭关失败，是不是因为心魔？
柳小芽愣住。
他怎么会知道？
左奇函你陨落后，我去了你的闭关洞府。
左奇函看着跳动的烛火：
左奇函石壁上有抓痕，很深，是心神失控时留下的。还有……
他停顿更久。
左奇函有一处刻痕，很浅，像是无意识划的。
他转回视线，看向她：
左奇函是我的名字。
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烛芯燃烧的噼啪声。
柳小芽整只猫僵在原地，耳朵烫得能煎蛋。
被发现了？！真的是无意识划出来的啊？！
左奇函我当时不明白。
左奇函声音低了些。
左奇函现在想来，是我疏忽了。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左奇函这次，不会了。
说完这句，他吹灭烛火，躺下休息。
黑暗里，柳小芽蹲在枕边，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猫心里翻江倒海。
他什么意思？是愧疚？是责任？还是……
不敢想下去。
她轻轻蜷缩在他颈侧，尾巴小心地搭在他肩上。
窗外月光如水。
明天，就要去那个鬼气森森的洞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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