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噼啪一声，爆了个灯花。
柳小芽的猫脑飞速运转。承认？怎么承认？写字再次鬼画符？还是……
她深吸一口气，伸出爪子，蘸了蘸桌上残留的蜂蜜，在桌面一笔一划写起来。
这次她写得很慢，很用力。
蜂蜜在烛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渐渐组成两个字：
“柳 小”
第三个字“芽”写到草字头时，蜂蜜用完了。
她抬头看左奇函。
他盯着那两个字，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情绪波动——是震惊，但震惊深处，还有一种更复杂的东西，像冰层下突然涌出的暗流。
左奇函柳小……
他喃喃重复，瞳孔微微收缩：
左奇函柳小芽？
小猫点头。
左奇函那个三百年前……闭关失败的柳师妹？
再点头。
左奇函沉默了很长很长时间。
久到柳小芽开始不安，尾巴不自觉地缠住自己后腿。
终于，他伸手，用指腹抹掉桌面上的蜂蜜字迹。
左奇函此事……
他声音低了些。
左奇函不要告诉任何人。
柳小芽用力点头。
柳小芽（猫）
然后她看见，左奇函把整罐百花蜜推到她面前。
左奇函吃吧。
他说：
左奇函你需要这个。
顿了顿，又补充一句，轻得像叹息：
左奇函欢迎回来，柳师妹。
柳小芽鼻子一酸，接着觉得眼眶发热。她把脸埋进蜜罐里，疯狂舔舐，甜味混着某种咸涩的情绪，一路滚进心底。
左奇函就坐在对面看着她吃。
烛光摇曳，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影子。那些常年凝固的冷淡，此刻像被蜜融开了一角，露出底下深藏的、连他自己都未必察觉的温和。
等柳小芽吃完抬头，他已经恢复了平时的表情。
左奇函既然你是柳师妹。
他说：
左奇函有件事可以告诉你。
柳小芽（猫）喵？（什么？）
左奇函从怀里掏出一枚玉简，灵力注入，光影投射在半空——是一张错综复杂的任务列表，每条后面都标注着贡献点。
左奇函灵山派想不垫底，需要接一个“甲级团体任务”。
他指尖点在其中一行上。
“七日后开启的‘幽冥洞窟探查’，贡献点一千，但危险极高，需要至少五人组队。”
柳小芽看向队伍名单。
左奇函，花想容，诸葛铁柱，还有两个她不认识的名字。
左奇函看向她：
左奇函如果你能在七天内，恢复部分实力，我想可以带你一起去。
柳小芽懂了。
她抬起沾满蜂蜜的爪子，拍在玉简投影上，留下一个黏糊糊的猫爪印。
成交。
左奇函看着那个爪印，忽然笑了一下。
很浅，但真实。
左奇函那么……
他说：
左奇函从明天开始，特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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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铁柱被敲门声吵醒时，正在梦里研究“爆炒雷劫云”的可行性。
开门看见左奇函，他一个激灵：
诸葛铁柱大师兄？这么晚——
话卡在喉咙里。
因为他看见，左奇函肩上蹲着一只狸花猫，猫爪里抱着个空蜜罐，正眼巴巴看着他。
左奇函诸葛师弟。
左奇函面无表情。
左奇函听说你最近在研究灵兽专用营养餐。
诸葛铁柱是啊。
左奇函给它做一份。
左奇函把猫拎下来，拿到诸葛铁柱眼前。
左奇函要高灵气，易吸收，最好能辅助开智。”
柳小芽歪头：
柳小芽（猫）喵~
蜂蜜味还没散。 诸葛铁柱嗅了嗅，眼睛突然亮了：
诸葛铁柱大师兄，这猫是不是吃过百花蜜？那我可以试试蜜炼淬体羹。
他开始滔滔不绝讲配方和功效。
左奇函耐心听完，点头：
左奇函明天早餐我要见到成品。
诸葛铁柱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诸葛铁柱兴奋得满脸红光，低头对猫说：
诸葛铁柱小猫咪，明天给你做好吃的，保证你吃了就想跟我签约灵兽契约——
左奇函她不签契约。
左奇函打断。
诸葛铁柱诶？可是——
左奇函她是我捡的。
左奇函把猫拿回来，重新放回肩上。说完转身就走，留下诸葛铁柱在夜风里凌乱。
走出十几步，柳小芽听见左奇函低声说：
左奇函灵兽契约会限制自由。你既曾是灵山派弟子，便不该受那种束缚。
她愣住。
抬头看他，只看到线条分明的下颌。月光洒在他肩上，也洒在她茸茸的头顶。
这个人……
她轻轻用脑袋蹭了蹭他的颈侧。
左奇函脚步顿了一瞬。
然后继续往前走，只是托着猫的手，收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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