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发之议定归处

周末的阳光透过诊所窗户，洒在两人之间的茶几上。玄承宇放下手里正在擦拭的玻璃杯，语气笃定：“齐兄，我想清楚了，往后就留在这里，不回大玄了。”

齐决明正低头整理药品，闻言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意外：“玄兄，你当真不回去了？那皇位、你的弟兄们……你不想抢回你的位置，讨个公道吗？”

玄承宇轻轻摇头，指尖摩挲着杯沿，眼神里没了往日的纠结，只剩坦然：“我不要权力了。在皇宫里见了玄武岩那般模样，我才明白，权力会让人变坏，会把最亲的人变成仇人。比起争权夺利，我更想过安稳日子。留在这里的方法，就是入乡随俗，慢慢学着适应你们的生活。”

“入乡随俗倒是没错，”齐决明却忽然皱起眉，指着玄承宇及腰的长发，语气有些为难，“可这头发的事不好办啊！你们大玄的人最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头可断发不能剪，可我们现在的生活，留这么长的头发太不方便了——洗头、干活都碍事，出门还容易引人注意。”

玄承宇顺着他的目光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动作顿了顿。这长发陪了他二十多年，从束发之年到领兵出征，每一根都藏着大玄的记忆。可想起昨夜在皇宫的寒心，想起齐决明连日来的照料，他忽然轻笑一声，眼神坚定：“既是入乡随俗，断发又何妨？父母给的身体，是让我好好活着，而非困在旧俗里。若剪了头发能安稳留下，这头发，我剪得。”

齐决明看着他眼底的决绝，先是一愣，随即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你要是真愿意，明天我就带你去理发店，保证给你剪个清爽又好看的发型，让你彻底像我们这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