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所的门被轻轻推开时,齐决明刚送走最后一位输液的病人,正低头收拾医疗托盘。听见熟悉的脚步声,他抬头一笑,却在看清玄承宇的模样时愣住——对方仍穿着他给的灰色短袖,脸色苍白得吓人,眼底满是化不开的愁绪,连脊背都比之前佝偻了几分。
“你怎么回来了?”齐决明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迎上去,刚想问他在大玄发生了什么,又觉不妥,便改了语气,“看你这模样,是心情不好吧?”他转身走向墙角的冰箱,拿出两罐啤酒晃了晃,“本来想给你找些米酒,像你们大玄那样的,可惜我这儿没有,只有这个啤酒,你介意吗?喝点或许能舒服点。”
玄承宇站在原地,目光落在诊所熟悉的白色柜台、墙上的日历上,鼻尖萦绕着消毒水味,这才觉得狂跳的心脏稍稍安稳了些。听见齐决明的话,他缓缓摇头,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不介意……有酒就好。”
齐决明拉开拉环,将啤酒递到他手里,又拉过一把椅子让他坐下:“看你这状态,肯定是在那边遇到糟心事了。要是想说,我就听着;要是不想说,咱就坐着喝会儿酒,啥也不提。”他自己也打开一罐啤酒,轻轻碰了碰玄承宇的罐子,“别把事儿都憋在心里,容易憋出病来。”
玄承宇握着冰凉的啤酒罐,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昨夜皇宫里的剑拔弩张、玄武岩冰冷的眼神,还在他脑海里反复回荡。他仰头灌下一口啤酒,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压不住心头的痛楚。“齐兄,”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原以为……亲兄弟再怎样,也不会走到刀剑相向的地步,可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