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耻

南桥为自己肮脏的猜想感到羞耻。

姐夫摸她的手，只是教她开车门而已。

南桥“谢谢……”

南桥倏地缩回手，嫩白指尖像还在过着电流，热涨得颤动。

张桂源看着她拘谨地躲闪，眼尾掀起一抹兴味。

南桥绕过车头上车，只是目的地不是她的家，是一栋高耸入云的建筑。

南桥下车，被眼前繁华的十字路口抓住目光。

南桥想，如果现在让她去走，她已经看不懂红绿标志。

好繁华。

她紧张地往他身边靠了一步，唯恐和张桂源走散，她就回不去家了。

南桥“这是哪？”

被南桥热切的目光紧盯着，张桂源脸上的笑意深邃几分。

下巴指了指旁边的富丽大楼，慷慨的说。

张桂源“天太热，你穿这长袖不舒服，我送你几件衣服。”

南桥下意识看自己的打扮。

黑色运动裤，白色运动鞋，一件洗得布料生硬的长T。

在这座全国数一数二的大城市南桥普通得都让人自卑。

尤其，南桥见过南湘的礼服，是那么美，那么华丽。

穿一次就换，永远有不一样的选择。

而南桥，在收到爸妈派人来接她的消息时。

翻箱倒柜都找不出一套拿得出手的好看衣服。

最终只能挑最显干净的，希望给别人一个清爽得体的好印象。

现在看，光鲜亮丽才是好的。

干净只会显得落魄。

犹豫片刻，南桥既想要，又怕越界，小心翼翼地问。

南桥“你给我买衣服，姐姐不会生气吧？”

杨博文怕不怕南湘，张桂源不知道。

反正他不怕。

张桂源“她生不着这气。”

张桂源揽着她的肩，带她过马路，口吻不容置喙。

张桂源“等会儿放开了买，算我送你的见面礼。”

南桥“……”

南桥刚开始觉得不好。

但看到门店里漂亮精致的裙装，所有的犹豫都模糊了。

她也想像南湘那样，靓丽得光彩夺目，满身香氛的高雅气息。

张桂源像是打扮洋娃娃，她喜欢的，和他喜欢的。

张桂源都买给她。

大方得让南桥不好意思，连声婉拒。

但最后还是由张桂源决定，买下所有，消费高得店员亲自给他们把袋子送上车。

回家路上，南桥不时看看后排堆满的袋子。

眼神兴奋，心里又纠结。

翻来覆去，她小声开口。

南桥“谢谢姐夫……给我买这么多东西。”

张桂源搁来一眼。

张桂源“喜欢吗？”

南桥未答，两秒后，重重点头。

喜欢。

因为以前没人给她买过这么贵的东西。甚至可以说，没人为她特意花过钱。

她和爷爷奶奶住的时候，每天只有十块饭钱。

别说买衣服，就连有时候文具坏了，南桥都不好意思朝他们伸手。

爸妈每年会给她生活费。

但奶奶说，她年纪太小，钱放在手里不安全，要先由她代为保管。

后来奶奶去世，这钱也没回到南桥手里。

南桥就这么混沌着过，到今天。

挺狼狈的。

没见过好东西。

南桥“谢谢……”

南桥又止不住地喃喃。

张桂源无声勾了下唇，眼底平淡。

从始至终没掀起什么波澜，像是已经对眼前场景习以为常。

很快，车子停在别墅门口，南桥先一步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