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线载入完成。”

“当前世界：叶罗丽·初始世界。”

“主线任务：保护人类世界的‘关键节点’。”

“关键节点人物：王默。”

沈砚：“……”

他低头，看着自己抓着的那只手。

再抬头，看着眼前这个有点傻气的女生。

“你是……王默？”他脱口而出。

王默一愣：“你认识我？”

沈砚：“……”

他默默把手收回来，在心里问系统：“我现在的身份是什么？”

“本地人类学生。”系统说，“与王默同校，同班。”

“你刚才突然晕倒在操场上，被王默发现。”

“这是你与关键节点人物的第一次接触。”

“请谨慎处理。”

……

操场上，突然一阵风刮过。

风不大，却带着一丝——极冷的气息。

那种冷不是空调开太大的那种，而是——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寒意。

沈砚敏锐地察觉到，这个世界，和他原来的世界，有一些细微的不同。

空气里，有一种淡淡的、难以形容的气息。

像是魔法，又像是某种能量。

“你脸色还是很白。”王默皱着眉，“要不我扶你去医务室吧？”

“真的不用。”沈砚笑了笑，“我没那么娇弱。”

他的笑容很温和，带着一点少年人特有的干净。

王默看了他一眼，突然有点脸红：“那……那我陪你坐一会儿？”

“好。”沈砚点点头。

两人在草地上坐下。

操场上，有同学在打球，有人在跑步，阳光很暖，一切都显得很正常。

只有沈砚知道，这个世界，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你叫什么名字？”王默突然问。

“沈砚。”他说，“你呢？”

“我叫王默。”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们好像是一个班的吧？我之前好像见过你。”

“嗯。”沈砚点点头，“同班同学。”

“那以后，我们就是朋友啦！”王默笑得很灿烂。

沈砚看着她，心里有点复杂。

——关键节点人物。

——保护她，就是保护这个世界线。

听起来很简单。

可他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容易。

“对了。”王默突然想起什么，“你刚才晕倒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你身上有光。”

沈砚心里一紧：“光？”

“嗯。”王默用力点头，“就是那种……很亮很亮的白光，从你身上散出来，然后又不见了。”

“我还以为，是我眼花了。”

沈砚沉默了一下。

系统没有解释。

他在心里问：“那是你干的？”

“不是。”系统说，“那是你灵魂与世界本源的第一次共振。”

“也是——源的碎片，对你的第一次回应。”

“源的碎片？”沈砚皱眉，“他已经在这个世界了？”

“是。”系统说，“但当前世界线中，源的碎片处于‘沉睡状态’。”

“他会在合适的时机，与你相遇。”

“在此之前，请保护好自己。”

沈砚还想问什么。

操场上，突然一阵风刮过。

风不大，却带着一丝——极冷的气息。

那种冷，和他之前在教室里感觉到的冷，非常相似。

甚至，更冷。

冷到，他的指尖都微微一麻。

“怎么突然变冷了？”王默缩了缩脖子，“明明太阳这么大。”

沈砚抬头，看向天空。

天空很蓝，阳光很刺眼。

没有任何异常。

可他知道，那股冷意，不是幻觉。

“系统。”他在心里叫了一声。

“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系统说，“来源不明。”

“但可以确定的是——”

“那不是这个世界线，原本应该存在的力量。”

“是……高维干涉？”沈砚想起了那个自称“源”的声音。

“目前无法判断。”系统说，“请尽快离开操场，前往安全区域。”

“安全区域？”沈砚有点无语，“在这种世界，哪里算安全？”

“例如——”系统说，“叶罗丽娃娃店。”

沈砚：“……”

他还没来得及吐槽，耳边突然响起一个清冷的男声。

那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找到了。”

沈砚猛地一震。

他下意识地回头。

操场边的梧桐树下，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

那人有着一头水蓝色的长发，披散在肩后，皮肤白得近乎透明，眼眸是深邃的蓝，像极了深海的颜色。

他穿着一身水蓝色的衣服，衣摆像水波一样轻轻晃动，整个人站在那里，仿佛与周围的世界格格不入。

——那是一个，只可能出现在动画里的人。

“水……王子？”王默下意识地喃喃。

沈砚却没有说话。

他只是觉得，自己的心脏，在那一瞬间，狠狠漏了一拍。

系统的声音在他脑海里急促响起：

“警告：检测到高维能量体靠近。”

“能量体身份：源的碎片之一。”

“当前形态：水王子。”

“请修复者注意——”

“他，已经注意到你了。”

五

梧桐树下，水王子静静地站着。

他本来只是顺着那一丝异常的能量波动而来。

那股波动很微弱，却异常熟悉。

熟悉到，让他这个已经存在了不知多少年的仙子，都忍不住心动。

他以为，那会是某种危险的力量。

可当他穿过空间缝隙，降落在这片人类的操场上时，他看到的，却是一个躺在草地上的少年。

少年穿着普通的校服，脸色有些苍白，眼睛却很亮。

当他抬头看过来的时候，水王子的心脏，像是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

——很奇怪。

他明明，从未见过他。

可他却觉得，自己已经找了他很久。

“你是谁？”水王子开口，声音清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沈砚张了张嘴，刚想说“我是沈砚”。

系统却突然提示：

“警告：当前碎片状态不稳定。”

“不建议暴露真实身份。”

“建议：以普通人类身份与对方接触。”

沈砚只好压下心里的震惊，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一个普通学生。

“我叫沈砚。”他说，“人类世界的普通学生。”

“你呢？”

水王子看着他，眼神复杂。

“你不认识我？”他问。

“……”沈砚沉默了一下，“在电视上见过。”

他指的是《叶罗丽》动画。

水王子显然没听懂，却也没有追问。

他只是向前走了一步。

明明隔着一段距离，沈砚却突然觉得，周围的温度，骤然下降。

王默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好冷……”

沈砚却没有。

或者说，他也冷。

但那种冷，和之前那种刺骨的、带着绝望的冷不一样。

这种冷，像是冬天的风，带着一点清冽，却不会把人冻伤。

甚至——

让他有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你身上，有我熟悉的气息。”水王子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那是……属于‘源’的气息。”

沈砚心里一惊。

系统的警报声瞬间响起：

“警告：碎片开始觉醒。”

“当前世界线稳定性下降。”

“请修复者立刻进行安抚或远离。”

沈砚：“……”

安抚？远离？

这两个选项，听起来都不太安全。

他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看向水王子。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普通？”水王子轻轻笑了一下，笑意却不达眼底，“普通人类，不会让我跨越世界线来找他。”

“也不会——”

他的目光落在沈砚的胸口，那里，刚才曾散发出一阵微弱的白光。

“让我，感到‘完整’的可能。”

沈砚怔了一下。

“完整？”他下意识地重复。

水王子没有解释。

他只是向前，又走了一步。

这一次，他离他，只有几步之遥。

周围的温度，再次下降。

操场上的同学开始觉得冷，有人抬头看了看天，以为要下雨了。

只有沈砚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眼前这个看起来冷得像冰的仙子。

“你……”他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找我，是为了什么？”

水王子看着他，眼神一点点柔和下来。

“我也不知道。”他说，“我只知道——”

“我必须找到你。”

“哪怕，跨越无数世界。”

“哪怕，违背世界规则。”

系统：“……”

系统的警报声，几乎要把沈砚的脑子吵炸。

“警告：该碎片正在违背世界规则。”

“警告：世界线稳定性持续下降。”

“警告：检测到其他碎片的响应。”

“其他碎片？”沈砚心里一紧，“还有谁？”

“目前无法确定具体位置。”系统说，“但可以确定的是——”

“他们，都在向你靠近。”

沈砚：“……”

他突然有点后悔。

早知道，就不该熬夜看那么多无限流小说。

小说里的主角，遇到这种情况，都会很淡定，很帅气。

轮到他自己——

他只想回家睡觉。

“你很冷。”水王子突然说。

“啊？”沈砚愣了一下。

“你的手。”水王子的视线落在他的手上。

沈砚低头，才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开始微微发抖。

不是因为冷。

而是因为——紧张。

水王子却误解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向前一步，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一瞬间，一股极冷的寒意，从指尖传来。

冷得，几乎要把他的血液都冻住。

沈砚：“……”

他下意识地想抽回手。

却在下一秒，感觉到一股温暖，从那股寒意中，缓缓升起。

那股温暖，不是来自外界，而是来自他自己的身体深处。

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水王子的触碰唤醒了。

“这是——”他震惊地睁大眼。

系统的声音，在这一刻，变得异常清晰：

“检测到修复者灵魂与碎片产生共鸣。”

“共鸣率：17%。”

“世界线稳定性：回升中。”

“提示：适度接触，有助于世界线修复。”

“但请注意——”

“接触越多，碎片对你的执念，会越深。”

沈砚：“……”

他抬头，看向水王子。

水王子也在看他。

他的手很冷，却握得很用力。

像是，怕他会突然消失。

“你叫——沈砚，是吗？”他轻声问。

“是。”沈砚说。

“那我记住了。”水王子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郑重，“沈砚。”

“从今以后，你，是我在这个世界，最重要的存在。”

“谁也不能，从我身边，把你抢走。”

系统：“……”

沈砚：“……”

他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这个世界，大概，不会那么好“修复”。

——而他的“万人迷体质”，可能，从这一刻，就已经开始生效了。

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