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臭狗，你就是坏狗！”

话虽这么说，高超还是转身朝门口走去，脸上没什么表情，但脚步没停。

他知道高越虽然混蛋，但分寸感其实一直在线，同时……大概也是他也存了点别的心思。

刚拉开门，正好遇见拎着好几个外卖袋、有说有笑回来的土豆和吕严。

土豆“诶？高超？你们还在呢？”

土豆热情地打招呼，探头往里看：

土豆“小菀怎么样？我们买了……”

高超反应极快，侧身挡住门缝，面不改色，动作极其自然地伸手从土豆端着的餐盒最上面拿走了三份饭。

速度快得土豆都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自己手里一轻。

高超“向菀和我们一起吃，饭钱回头转你。”

土豆：“？？？”

吕严：“？？？”

两人面面相觑，看看被高超勾走的外卖，又看看只开了条缝、看不清里面的排练室门，再低头看看自己手里剩下的、明显分量不对的袋子。

土豆迷茫地眨眨眼：

土豆“不是……等等，高超，小菀她是我们的人吧？”

高超已经提着外卖，后退半步，另一只手扶上了门把手，闻言只留下一句：

高超“现在归我们了。”

然后“咔哒”一声，门就在土豆和吕严茫然的注视下，关上了，甚至还传来了清晰的落锁声。

土豆：“？？？？？？？”

吕严推了推眼镜，看了看土豆手里少了份量的饭菜，半晌，幽幽地决定以后再也不会把饭交给土豆拎了。

门锁落下，将外界的疑惑和嘈杂暂时隔绝。排练室内，空气却并未因此变得轻松。

高越还维持着那个近乎耍赖的拥抱姿势，把向菀圈在怀里，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完全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向菀被他勒得有点喘不过气，又羞又急，脸上红晕未褪，挣扎的力道大了些：

向菀“你放开我！饭都拿来了，先吃饭！”

高越“行啊，吃饭。”

高越从善如流，但根本没打算放开她，反而手臂一用力，半搂半抱地把人带到放着外卖的桌子前，自己先坐下，然后极其自然地让向菀坐在了他…腿上。

向菀“高越！”

向菀这下是真急了，耳根红得发烫，手忙脚乱地想站起来。

高越一手环着她的腰稳住她，另一只手已经灵活地拆开了外卖包装。

拿起一次性筷子，掰开，夹起一块还冒着热气的排骨，直接递到了她嘴边。

高越“啊——张嘴。”

他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仿佛在投喂一只闹脾气的小猫。

向菀气得够呛，哪里肯吃，别开脸，伸手就去推他拿着筷子的胳膊。

向菀“我自己会吃！你放开！”

高越手一晃，避开了她的推搡，排骨险险没掉。

他也不恼，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膛震动透过紧贴的背部传到向菀身上。

他凑近她通红的耳边，用气声说，语气恶劣又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亲昵：

高越“打，使劲打，爽爽爽～”

这话简直是火上浇油。

向菀觉得自己快要“红温”爆炸了。

这家伙纯纯就是个混蛋！平时看着像个没正形的大男孩，可力气是真不小，箍着她的手臂跟铁钳似的，挣又挣不开，骂又骂不出更狠的话。

情急之下，她扭过头，双手伸向一直站在旁边的高超，声音里带上了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和求助：

向菀“哥！”

这一声“哥”叫得又急又软。

高越闻言，挑了挑眉。

非但没松手，反而把怀里的人搂得更紧了些，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冲着高超的方向，语气是毫不掩饰的“挑拨离间”：

高越“你还信他？他纯是个臭狗，比我好不到哪儿去，说不定心里琢磨着更坏的主意呢。”

高超端着水杯的手指几不可查地收紧了一下，指节微微泛白。

他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眼神沉静地扫过被弟弟抱在怀里、满脸通红向自己求助的向菀，又落回高越那张写满“欠揍”二字的脸上。

向菀被高越的话噎了一下，更气了，脱口而出：

向菀“他是臭狗，你就是坏狗！好不到哪里去！”

这话骂得毫无威慑力，甚至因为气急败坏而显得有点虚张声势。

高越听了，非但不生气，眼睛反而更亮了些，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他歪着头，蹭了蹭向菀的脸颊，语气更加轻佻：

高越“坏狗？那要不要我‘汪’一声？汪汪？”

他甚至还真的模仿着低低“汪”了两下，热气喷在向菀颈侧，激起一阵战栗。

向菀浑身汗毛都快竖起来了，又羞又气，声音都带上了颤音：

向菀“高越！你不能这么没皮没脸！”

啧。高越想，谁教的向菀这么骂人的？

人越生气，情绪越高，声音越大。

她倒好，生气跟撒娇似的，软绵绵没力气，听得人心里痒痒的，更想欺负了。

向菀“哥——！”

向菀见高越变本加厉，只好再次把求救的目光投向高超，声音里染上了一丝真实的慌乱和羞恼。

高超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地跳。

他看着高越那副混不吝的样子，以及向菀被逼得眼角又开始泛红、可怜兮兮望着自己的模样。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眉头蹙得更紧，声音沉了下去，带着明显的警告：

高超“高越，让她好好吃饭。”

这话已经带上了命令的语气。

高越却像是没听见，或者说，他此刻的混蛋劲儿彻底上来了。

他非但没松手，反而抬眼直视着高超，嘴角勾起一个极其恶劣、又带着某种试探意味的笑，语出惊人：

高越“要不换你抱？我看你也忍得挺辛苦。”

这话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了千层浪。

向菀彻底僵住了，连挣扎都忘了，难以置信地看向高越，又飞快地瞥了一眼高超。

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脸上，烧得她头晕目眩。

高超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不是刚才那种无奈的严肃，而是一种近乎冰冷的、风雨欲来的压迫感。

他盯着高越，一字一顿，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前所未有的严厉和……一丝被戳破隐秘心事的狼狈：

高超“高、越。”

排练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只有高越脸上那混不吝的笑意，向菀几乎要烧起来的脸颊和僵直的身体，以及高超眼中翻涌的暗色。

高越看着哥哥那副样子，心里那点恶劣的满足感达到了顶峰，但同时也清楚，再逗下去可能要真的触到底线了。

他这才慢悠悠地松开了捏着向菀手腕的手，还故作轻松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仿佛刚才那番惊世骇俗的对话从未发生：

高越“行了行了，不闹了，快吃饭，菜真要凉了。”

他重新拿起自己的筷子，仿佛无事发生般吃了起来。

只是眼角余光，仍时不时扫过对面脸色阴沉的高超，和旁边低着头、恨不得把自己埋进饭盒里的向菀。

向菀机械地拿起筷子，食不知味地扒拉着米饭，脑子里一片混乱。

她不敢深想，只觉得脸颊烫得惊人，心跳快得几乎要撞出胸腔。

这顿饭，注定是吃不安生了。

而那个悬而未决的男主角人选，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更为复杂混乱的心绪，暂时挤到了脑海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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