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人开了一条缝。
原本持平的视线被迫下拉，左奇函低头看着扶着门框站立着的老婆婆，弯下身子以表尊敬：
左奇函“您好。”
她偶尔睁大了眼时是能看到里面浑浊的眼珠的，但大多数时候看不到，只能看到一个上下眼皮由外向内凹陷下去的一条缝。
“哪里来的娃娃啊……”
不像是疑问，更像是临死前的随口一句嘱托，轻的只能听见嘴边空气抽动的声音。
左奇函“奶奶，您这里能让我们一行人住下吗？”
老婆婆倾了倾身子，看向左奇函身后，止不住地摇着头。
“住不下……住不下……”她转身朝着杨博文摆手，“走吧，走吧……这里不适合活人住着，呵……”
说到最后仿佛气极了一般，开始大口呼吸着。
左奇函只来得及看见屋内闪烁的红光和一闪而过的，少女的脸庞。
“这老婆子怎么回事，借住都不行么？我们又不是不给她钱。”许云皱着眉说着，就要向前去再次敲开门。
左奇函一个眼刀子甩了过去，连带着声音都沉了几分：
左奇函“不让住的绝对不能强求，不然就滚回去。”
这话不仅仅是说给许云听的，更是说给了身后一众面色不虞的少年们听的。
都是年轻气盛的，如果在这里发脾气搞出了个什么好歹，实在没办法解释。
一连敲了好几家，除了闭门不开的，剩下的人脾气都很差，“滚”以及“去死”之类的字眼频频冒了出来，除了左奇函神色平常外，其他人的心里都开始发毛。
再次被拒之后，没等那个青年将门关上，左奇函就感觉肩膀被人冲了一下，随后就看到一个人站在了自己面前。
左奇函“王禹。”
左奇函的声音彻底沉了下来，他冷着眼看向挡在自己身前的男人，眼神已经开始不善起来。
老旧的木质门被王禹伸手推开，连带着半个身子藏在了门口的青年也一并被带倒在地。
隐蔽的室内终于让众人一览无遗。
带着刻印的木质方桌上摆着红烛和上供用的水果，旁边两个椅子上皆摆着相框，但是里面的照片却被人取了出来。
原本应该摆在台桌上的“族谱”和供奉的神仙被一张小女孩的照片所替代。
原本第一个敲响门的老奶奶此时站在墙根处，原本还算和蔼的面庞失去了所剩无几的笑意，浑浊的眼睛凸出来，死死的盯着站在外面的人看着。
一阵穿堂风吹过，桌上的红烛被吹的一再摇晃起来，看起来马上就要灭了，躺在地上的人突然暴起，手上的经脉清晰的突出来，几乎是将王禹摔了出去：“滚！滚出去！”
“砰”的一声，门被人重重的摔上，激起了一阵尘土。
沉默还没在众人之间蔓延，杨博文就听到他们其中一人说：“你，你们看到那个屋子里了么？”
“我怎么……看到一开始那个老婆子了呢？”
“还有……还有那个竖着石头碑的小土堆……是干什么用的……”
竖着石头碑的土堆，除了墓还特么能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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