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还没完全散,贺峻霖和丁程鑫拎着刚买的包子豆浆往宿舍走,刚推开门就撞见宋语柠正扒着门框往外望,脸上带着点焦急。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贺峻霖把早餐往桌上一放,率先开口问道。
“亚轩哥和皖依姐刚被学生会的人叫走了,说是要去开什么部门例会,一大早就来人敲门了。”宋语柠皱着眉,小声补充,“我问了来传话的人,也没说什么时候能回来。”
丁程鑫的目光扫过桌上摆着的两枚徽章,指尖在桌沿轻点两下,沉声道:“知道了,估计是马嘉祺他们想立规矩,先让他们去应付,我们等消息。”
另一边的学生会会议室里,气氛远没有“例会”该有的严肃。
马嘉祺靠在主位的椅背上翻着文件,刘耀文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屏幕上还亮着游戏界面;张真源低头整理着渐日馆的资料,笔尖在纸上划过沙沙的声响;严浩翔则靠在窗边,望着外面的晨景出神,连严皖依和宋亚轩进门都没抬眼。
只有徐梓铭还算正经,对着电脑核对彼岸馆的药材台账,可也没急着开口。
严皖依和宋亚轩被安排在最靠边的位置,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会议迟迟没开始,他们只能坐在原地发呆,偶尔目光碰到一起,又默契地移开,会议室里只剩刘耀文手机偶尔传来的游戏音效,显得格外尴尬。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突然打破了沉寂。
严皖依的手机就摆在手边的桌角,屏幕上跳动的备注是“父亲”,她正盯着窗外的树影出神,压根没留意到。
宋亚轩坐在她旁边,先一步瞥见了亮起的屏幕,便侧头低声提醒:“你父亲给你来电话了。”
这话一出,会议室里的目光瞬间都集中了过来。
严浩翔原本望着窗外的视线猛地收回,落在严皖依的手机上,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马嘉祺也放下了手里的文件,饶有兴致地看向严皖依;刘耀文更是直接按灭了手机屏幕,眼神里带着几分审视。
严皖依回过神,没起身回避,只是抓起手机按下接听键,声音压得极低:“喂。”
电话那头的男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隔着听筒都能透出压迫感,严皖依刚听了两句,原本还算平和的脸色就一点点沉了下来,指节无意识地攥紧,连呼吸都变得冷硬。
“我都说了这事我自己有安排,不用你们插手。”她的声音比刚才更冷,甚至带了点咬牙切齿的意味,“学生会这边的事是我的选择,跟家族的布局没关系,你们别想借着这个由头往我身边安插人手。”
“安插人手”四个字一出,会议室里的a们瞬间了然。马嘉祺指尖在文件上轻轻一点,眼底闪过一丝了然的精光;张真源也停下笔,若有所思地抬眼看向严皖依,显然是明白了她和家族之间的博弈;刘耀文挑了挑眉,总算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模样;严浩翔则猛地攥紧了拳头,垂在身侧的手背上青筋微跳,显然对家族的安排也早有察觉。
电话那头似乎还在反驳,严皖依直接打断,语气里的寒意几乎要溢出来:“我的事轮不到你们指手画脚,要么闭嘴,要么就别再打这个电话。”
说完,她没等对方回应,直接摁断了通话,手机“啪”地拍回桌面,周身的气压低到了极点,整张脸冷得像覆了层冰,连眼尾都带着慑人的戾气。
严皖依的手机刚摔回桌面没几秒,刺耳的铃声又一次响起,屏幕上依旧是“父亲”的备注,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她咬着牙接起,语气里的不耐几乎要冲破喉咙:“还有什么事?”
“联姻的事,我已经替你定了。”电话那头的男声没了之前的迂回,只剩不容置喙的命令,“两家已经敲定了意向,等你这边稳定就办订婚宴。”
“联姻?想都别想!”严皖依几乎是瞬间拔高了音量,椅子腿在地面划出刺耳的摩擦声,“我什么时候需要你替我做这种决定了?”语气带上了几分刻意的沉重:“你要是不肯,就别怪我不顾念你母亲的颜面……”
“你不配提我母亲!”严皖依的声音陡然尖锐,像是被触到了逆鳞,胸腔剧烈起伏着,“管好你现在的夫人和你那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就够了,我母亲的名讳,还轮不到你这种人挂在嘴边!”
她的声音带着发颤的怒意,会议室里的人都心照不宣地沉默着——严家的那点烂事,几大家族早就心知肚明,后妈登堂入室,私生子被捧在手心,严皖依和严浩翔在家族里的处境,本就如履薄冰。
“我记得我那位私生子弟弟,也在这所学校吧?”严皖依话锋一转,语气冷得像淬了毒,“要是再敢插手我的事,别怪我不顾念血缘,对他不客气。”
话音落下,她直接摁断通话,手机被她狠狠砸在桌面上,屏幕瞬间裂开一道蛛网般的缝隙。
整个会议室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连窗外的风声都显得格外清晰。徐梓铭握着鼠标的手僵在半空,脸颊微微发烫,下意识地低下头,避开了所有人的目光;马嘉祺的视线在严皖依和徐梓铭之间转了一圈,眼底多了几分玩味的深意;刘耀文张了张嘴,最终没敢调侃,只悻悻地摸了摸鼻子;严浩翔的拳头攥得死紧,指节泛白,看向严皖依的眼神里,藏着和她如出一辙的恨意与心疼。
严皖依死死咬着下唇,直到尝到一丝血腥味才松口,她垂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眼底的湿意,周身的戾气混着委屈,凝成了一道旁人无法靠近的屏障。宋亚轩没说话,只是悄悄把自己的水杯往她手边推了推,又不动声色地用胳膊肘挡在了她和众人的视线之间,替她隔绝了那些探究又复杂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