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拟态与重生

第5人格:女王蜂与顽石(勘昆)

庄园夜晚的花房,空气凝滞如凝固的琥珀。

月光从高处的透明格窗斜切而下,像一把银刃,将空间劈成明暗两半。

尘埃在光柱中缓缓浮游,如同被惊扰的孢子。墙角的蛛网层层叠叠,如同一张被遗忘的旧网,却在最深处,悄然结出新的丝线——那是活的。

梅莉·普林尼站在光与暗的交界处,白大褂的下摆沾着泥土与枯叶,手中握着一只玻璃培养皿,里面是一只蜷缩的、泛着金属光泽的甲虫幼虫——金针虫。她轻轻将培养皿放在布满灰尘的石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轻响。

“诺顿·坎贝尔,”她的声音不高,却像针尖刺破寂静,“你听过‘拟态’吗?”

阴影中,诺顿缓缓走出。

他依旧穿着那身沾满矿尘的工装,脸上挂着惯常的、带着几分疲惫的微笑,仿佛刚从地下归来。

但那双眼睛,却不像往日那般温顺,而是像被惊动的穴居生物,警惕地缩在黑暗里。

“梅莉小姐,又在研究虫子?”他声音平稳,甚至带着一丝调侃,“这地方,虫子比人多。”

“是啊,”她缓缓抬头,面罩后的目光锐利如显微镜的焦点,“虫子从不伪装自己。

它们吃、它们爬、它们蜕皮——真实得令人敬畏。不像某些人,披着‘受害者’的茧,却在暗中织网,等着猎物自投。”

她指尖轻点玻璃,那金针虫在培养皿中缓缓扭动,像一条被囚禁的黄金。

“我曾说你是‘金针虫’,”梅莉语气平静,却字字如刃,“贪婪、卑微、只知在泥土里打洞。

可我忘了——金针虫不会自己蜕变成叩甲。它需要时间,需要黑暗,需要……一场假死,

于是,……我开始研究这一切”她声音中饱含着隐喻

诺顿的笑意僵了一瞬。

随后随后梅莉语出惊人,更是直接将她对诺顿的调查摆出来了

“诺顿·坎贝尔,你曾对我述说的“女王蜂”确实是威胁我的资本,但现在,不同了”一种倨傲与自信,在梅莉身上蔓延开“你身上所谓的‘矿难’”梅莉继续道,声音低沉下来,“太完美了。

塌方的位置、逃生的路线、幸存者的证词……像一场精心排演的戏剧。可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真正的金针虫,从不会主动引爆矿洞——但叩甲会。”

她终于直视他:“因为叩甲知道,只有在爆炸之后,才能弹向更高的地方。你不是幸存者,诺顿。你是引爆者。”

密室陷入死寂。只有那金针虫在玻璃中蠕动,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像是地下矿道里,铁镐凿击岩壁的回响。

诺顿沉默良久,忽然低笑一声。那笑声起初轻缓,继而变得阴沉,如同从地底深处传来。

“所以呢?”他缓缓抬起眼,阳光般的笑容彻底褪去,露出底下冷硬如矿石的质地,“你以为揭穿我,就能阻止我?这庄园,就是我的新矿井。而你们——”他目光扫过梅莉,“不过是新的矿脉。”

“你错了。”梅莉轻轻打开培养皿的盖子,将金针虫倒在桌上。

那虫子蜷缩片刻,竟开始缓慢地、艰难地蜕壳——一层灰白的旧皮裂开,露出底下泛着金属光泽的、尚未硬化的新生躯体。

“你不是叩甲。”她声音轻得像风,“你是被贪婪蛀空的朽木。

你以为你在掌控一切,可你早已被欲望啃噬殆尽。你怕黑,却制造更多的黑暗;你缺爱,所以你用金钱填补;你渴望尊严,却只能靠欺骗赢得尊重——”

她逼近一步,面罩反射着月光,像昆虫复眼般冷冽:

“你不是在蜕变成虫,诺顿。你只是在腐烂。”

诺顿的脸色终于变了。

那层冷静的壳出现裂痕,一丝被刺穿的愤怒与痛苦闪过眼底。他猛地攥紧拳头,指节发白。

“你不懂……”他低语,“你永远不懂那种在地下三十米,听着头顶岩层呻吟,却还要笑着对工友说‘明天就能挖到金矿’的感觉。我给过他们希望,可他们只当我是个傻子。

所以我让他们都死了——不是为了钱,是为了让他们闭嘴!”

“可你活下来了。”梅莉冷冷道,“带着他们的命,和你的‘配得感’,继续爬。”

她弯腰,用镊子轻轻夹起那层蜕下的旧皮,像举起一面旗帜。

“你知道昆虫蜕皮后最脆弱的时候是什么吗?不是刚破壳时,而是以为自己已经硬化的时候。那时,它们最容易被天敌一口咬碎。”

诺顿死死盯着她,呼吸粗重。

密室的空气仿佛凝固成冰晶,将两人封存在这光与暗的博弈中。

良久,他忽然笑了,这次是真正的笑,带着自嘲与释然。

“所以,你才是那只寄生蜂,梅莉·普林尼。”他轻声道,“专门寻找那些自以为硬化的甲虫,把卵产进它们的身体里——然后,从内部,把它吃空。”

梅莉没有否认。

她将那层蜕皮小心地装进标本袋,贴上标签:

物种:伪叩甲(Norton  Campbell)

备注:蜕壳失败,内里腐朽。

她收起标本,转身走向出口。

“这场游戏,”她背对着他,声音清冷如夜露,“不会以谁杀死谁结束。而是以谁先蜕掉自己的壳,活着走出去。”

门缓缓合上,留下诺顿独自站在月光下。

他低头,看见桌上那只新生的甲虫正缓缓展开鞘翅——可那翅膀,是畸形的,扭曲的,像一张永远无法飞起的残网。

而远处,风中似乎传来昆虫振翅的微响。

昆虫的振翅,是蜕变的声音,也是猎杀的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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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顿·坎贝尔视角

月光,清冷得不带一丝温度,像一层薄霜覆盖在诺顿·坎贝尔的脸上。

梅莉·普林尼的身影消失在花房厚重的木门之后,那声轻微的“咔哒”落锁声,却像一记重锤,砸碎了先前言语交锋构筑的、摇摇欲坠的平衡。

空气里仿佛还残留着她话语的碎屑,带着昆虫标本的干燥气息和实验室的消毒水味,每一粒都带着尖刺,扎在他刚刚被彻底剥开的、血淋淋的内里。

“伪叩甲(Norton Campbell)……蜕壳失败,内里腐朽。”

她的标签贴得精准无误,像一枚冰冷的钢印。诺顿低头,目光落在那只桌上新生的、却长着畸形鞘翅的甲虫身上。

它在微凉的月光下徒劳地挣扎,试图展开那对注定无法支撑它飞翔的残翼,每一次无望的颤动都像是在无声地嘲讽他。

繁花似锦的理想……

他咀嚼着这个词,舌尖泛起一股浓重的铁锈味,是矿井深处渗水混合着粉尘的味道,也是谎言被戳穿后涌上喉咙的血腥。对梅莉·普林尼坦白?这念头在几分钟前还荒谬得像一个蹩脚的笑话。

可现在,他确实说了。

把那些深埋地底、连自己都几乎骗过的阴暗算计,对着这个他最憎恶的高傲贵族夫人,全盘托出。

为什么?因为她的眼神吗?那对宝石般的、永远隔着面罩和审视一切的眼中,此刻投射出的并非纯粹的鄙夷,而是一种……洞悉一切的寒意。

像手术刀切开皮肤,精准地避开所有神经,只为了看清下面腐烂的病灶。在她面前狡辩,只会显得自己更加可笑,像个在泥地里打滚还妄想保持体面的小丑。她不是猜测,她是知道。

那些“严谨”的证据链,大概早已在她那个堆满标本和文献的房间里编织成一张无法挣脱的网。与其被她用冰冷的“事实”一寸寸凌迟,不如自己亲手撕开疮疤。

破罐子破摔。

 他扯了扯嘴角,一个真正自嘲的弧度在脸上绽开。

这比喻真他妈贴切。反正罐子早就被她一脚踹碎了,里面的污泥烂瓦,再藏着掖着又有什么意义?不如摊开给她看,看看她那双保养得宜、只触碰珍奇昆虫和精妙仪器的手,沾上他这摊污秽时,会不会有一丝嫌恶的颤抖。

他抬头,望向窗外那轮圆润得过分的月亮。

清辉洒满寂静的庄园,远处林涛如海。梅莉有她的繁花似锦,建立在她的“姓”、渊博的知识和冰冷的理性之上。

他也有他的,那是在无尽黑暗和死亡废墟上,用贪婪、欺骗和无数人命堆砌起来的黄金幻影。

不到被彻底碾碎成尘、咽下最后一口气,他凭什么要对着这轮月亮,对着她,低下这颗早已千疮百孔却依旧顽固的头颅?

花房里死寂无声,只有那只畸形甲虫在桌面上徒劳地刮擦,发出细微到几乎听不见的噪音。

但在这片极致的寂静深处,诺顿的耳中,或者说他的骨髓深处,却清晰地捕捉到了另一种声音——‌嗡……嗡……‌

不是幻觉。

细微,却带着令人头皮发麻的穿透力。像是某种金属薄片在高速震颤,又像是无数微小的翅膀在黑暗中同时鼓动。

昆虫的振翅。

它不再是远处飘渺的暗示,而是切近的、具体的、带着明确指向性的存在感。

这声音钻破凝滞的空气,如同无数根无形的针,刺入他刚刚被揭露、毫无防备的神经。是蜕变?不,梅莉说得对,他早已错过了蜕变的契机。这声音更像是……猎杀的号角。

是女王蜂循着腐朽的气息,锁定了早已在壳中溃烂的他。

诺顿僵立在光与暗的交界处,月光勾勒出他绷紧如岩石的侧影。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只畸形的甲虫仍在不知死活地挣扎着,想要摆脱与生俱来的囚笼。

猎杀的序曲,已然在他耳边奏响。

而猎人……刚刚优雅地退场,将他和这永恒的诅咒,一同封存在这间充满死亡与新生的月光花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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