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最后一次亮起时,裹挟着熟悉的草木清香与山林风意。
温桃睁开眼,指尖触到的是粗糙的木门,鼻尖萦绕着蜂蜜的甜香——她和祈年,正站在熊族领地的家门口,还是化形后的模样,仿佛那场跨越五界的追爱之旅,只是一场漫长而温柔的梦。
祈年的掌心还紧紧攥着她的手,墨色的眼眸褪去了各个世界的身份烙印,只剩下属于狼族少年的炽热与忐忑。他怕这场梦醒来,温桃又变回那个不懂情爱的小笨熊,怕那些悸动与牵挂,都成了镜花水月。
温桃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融融的。民国烽烟里的相护,江南雨巷的相伴,精灵国度的心疼,暗夜古堡的永生羁绊……那些碎片般的记忆涌进脑海,拼凑出一个清晰的答案。
她抬起头,撞进祈年紧张的目光里,忽然踮起脚尖,轻轻吻了吻他的唇角。
祈年浑身一僵,像是被施了定身咒,连呼吸都忘了。
温桃的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声音软软的,却无比清晰:“祈年,我好像……喜欢你。”
一句话,像是惊雷劈开了祈年的混沌。他猛地回过神,一把将温桃拥入怀中,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里,声音带着哽咽的颤抖:“桃桃……再说一遍,再说一遍好不好?”
“我喜欢你。”温桃伸手回抱住他,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剧烈的心跳,嘴角弯起甜甜的弧度,“从督军府的热粥开始,从向日葵花田的告白开始,从你挡在我身前受伤开始……我早就喜欢你了。”
情根的藤蔓,在跨越五界的温柔滋养下,早已长成了参天大树,枝繁叶茂,遮天蔽日。
狼族和熊族的族人,都看着他们的少主抱着熊族的姑娘,在门口笑得像个傻子,眼眶却红得吓人。
后来的日子,又回到了山林里的模样,却又和从前截然不同。
祈年依旧是温桃的专属跟屁虫,却再也不用藏着掖着自己的心思。他会光明正大地牵着她的手,踏遍两族领地的每一寸土地;会在大槐树下,给她讲那些跨世的故事,看着她听得眉眼弯弯,低头就吻上她的唇;会在族中庆典上,当着所有人的面,将用藤蔓编织的戒指套在她的指尖,宣告她是他此生唯一的妻。
温桃也不再是那个懵懂的小笨熊,她会在祈年狩猎归来时,递上擦汗的帕子;会在他被长老念叨时,偷偷拉着他溜去溪边摸鱼;会在他看着她发呆时,主动凑上去,亲一亲他的脸颊,笑着问他“看什么呀”。
狼族长老看着自家少主整日黏着温桃,无奈地摇着头,却又忍不住露出笑意;熊族长辈看着温桃眉眼间的温柔,欣慰地感叹,这丫头的情根,终究是被人焐热了。
那日,夕阳染红了半边天,温桃和祈年坐在两族交界的大槐树下,看着成群的飞鸟掠过天际。
温桃靠在祈年的肩头,忽然想起什么,抬头问他:“祈年,当初你威胁快穿系统总部的时候,不怕他们不答应吗?”
祈年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眼底满是宠溺的笑意:“怕什么?狼族的崽子,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更何况,那是他的桃桃。
是他从幼崽时期就惦记着的小笨熊,是他跨越五界也要追回来的挚爱,是他穷尽一生,也要护着的,心尖上的姑娘。
温桃笑了,伸手捻起一朵落在肩头的野花,别在祈年的耳后。
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温柔得像是一场永不落幕的梦。
山林间的风,带着爱意,吹过岁岁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