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设值+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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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屋的门在喜羊羊面前敞开,里面没有开灯。月光从窗户斜射进来,在地板上切割出银与黑的几何图形。琴酒站在阴影中,银色长发在微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进来。”声音平静,却比任何怒吼都更令人窒息。
喜羊羊走进屋,顺手关上门。咔哒一声轻响,像是某种终结。
“龙舌兰的报告我看过了。”琴酒没有动,声音从阴影中传来,“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喜羊羊站在门口,离琴酒五步远。这个距离足够安全——如果是敌人。但琴酒不是敌人,至少现在还不是。
“苏格兰逃了。”喜羊羊说,声音平稳,“我判断失误,给了他机会。”
“判断失误。”琴酒重复这个词,像是在品味它的味道,“什么样的失误,会让一个训练有素的组织成员,在一个受伤的卧底面前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
喜羊羊没有回答。他知道琴酒不需要答案,琴酒已经有答案了。
“田纳西,”琴酒终于从阴影中走出,墨绿色的眼睛在黑暗中像捕食者的瞳孔,“你知道我最不能容忍什么吗?”
“背叛。”喜羊羊说。
“不。”琴酒走近一步,“是软弱。背叛是立场问题,可以理解,可以处理。但软弱是性格问题,是致命的缺陷。”
他们在月光中对视。一个是组织的Top Killer,一个是年仅12岁、却已经学会隐藏所有情绪的孩子。
“你是软弱吗,田纳西?”琴酒问,声音低沉,“还是你已经选择了背叛?”
喜羊羊握紧口袋里的手,U盘的硬角硌着掌心:“我没有背叛组织。”
“但你放走了卧底。”
“我做出了现场判断。”喜羊羊坚持,尽管他知道这解释苍白无力,“活捉比杀死更有价值,但他逃了。这是我的失误,不是背叛。”
琴酒沉默地看着他,长达一分钟。那一分钟里,喜羊羊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能感受到血液在血管中流动的速度,能察觉到琴酒眼中逐渐凝结的冰霜。
“脱掉外套。”琴酒最终说。
喜羊羊愣了一下。
“脱掉。”琴酒重复,“既然你坚持这是‘判断失误’,那就接受失误的后果。”
喜羊羊慢慢脱下外套,挂在门边的衣架上。然后是毛衣,只留下最里面的白色T恤。东京的夜晚很冷,但他没有颤抖。
“转身。”琴酒说。
喜羊羊转过身,背对琴酒。他能听到琴酒走向柜子的声音,听到抽屉打开,听到某种金属物品被取出的轻微声响。
皮带。
琴酒不用枪,不用刀,甚至不用手。他用皮带——最原始,最羞辱,也最疼痛的惩罚方式。
“十下。”琴酒说,“记住每一下。记住什么是代价,什么是后果,什么是组织不容许的错误。”
第一下落下时,喜羊羊咬紧了牙。
疼痛,尖锐的,灼热的,从后背炸开。皮带落在肩胛骨下方,力度控制得极好——不会造成永久伤害,但足以让人记住。
【检测到身体损伤:表皮撕裂,肌肉挫伤】
【痛觉感知:100%】
【建议:开启痛觉屏蔽(消耗:500人设值/小时)】
喜羊羊拒绝了建议。他要记住这种感觉。
第二下,落在同一位置,叠加的疼痛让他的身体微微前倾,但他立刻站直。
第三下,稍微向下,打在腰部。T恤破了,他能感觉到温热的液体顺着皮肤流下——血。
第四下,第五下...
喜羊羊闭上眼睛,呼吸开始紊乱。他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用更尖锐的疼痛分散注意力。这是景光教他的——不,是苏格兰。诸伏景光。那个卧底。那个他放走的人。
第六下,第七下...
汗水从额头滑落,滴在地板上。月光中,他能看到自己的影子在颤抖,但身体坚持着不倒下。
第八下,落在最脆弱的腰部侧面。这一次他没能忍住,发出一声闷哼。
第九下...
琴酒停顿了。
喜羊羊等待着第十下,等待着终结。但琴酒没有继续。
“转过来。”琴酒说。
喜羊羊慢慢转身,动作因为疼痛而僵硬。他的脸色苍白,但蓝眼睛依然清澈,没有泪水——没有允许自己流泪。
琴酒看着他,看着他破碎的T恤,看着他背上渗出的血迹,看着他因为疼痛而微微颤抖的嘴唇。
“最后一鞭,”琴酒说,“我要你看着我的眼睛承受。”
喜羊羊抬起头,对上那双墨绿色的眼睛。那里面有愤怒,有失望,还有...一种极难察觉的痛楚。
皮带挥下。
喜羊羊没有闭眼。他盯着琴酒的眼睛,看着那里面倒映出的自己——一个咬紧牙关、脸色苍白但依然站立的孩子。
疼痛炸开,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更猛烈。他的膝盖软了一下,但立刻重新站稳。
十下,完成。
琴酒将皮带扔到一边,走到酒柜前倒了一杯威士忌。他没有喝,只是将酒杯放在桌上,然后从柜子里取出医疗箱。
“坐下。”他说。
喜羊羊慢慢走到沙发旁,小心翼翼地坐下,避免后背接触靠背。琴酒打开医疗箱,拿出消毒水、纱布和药膏。
“脱掉T恤。”
喜羊羊犹豫了一秒,然后小心地将破碎的T恤从头上脱下。布料粘在伤口上,撕开时带来新的疼痛,但他没有出声。
月光照在他的背上,十道鲜红的鞭痕纵横交错,有些地方已经皮开肉绽。一个12岁孩子的背,本应该是光滑完整的,此刻却布满了暴力的印记。
琴酒沉默地看着那些伤口,很久很久。然后他开始处理伤口,动作出奇的轻柔。
消毒水沾上伤口时,喜羊羊的身体猛地绷紧,但依然没有出声。琴酒的手很稳,棉签仔细地清理每一道伤口,然后涂上药膏,贴上纱布。
“痛吗?”琴酒突然问。
“痛。”喜羊羊诚实地回答。
“记住这种痛。”琴酒说,继续处理伤口,“记住每一次心软的代价,记住每一次感情用事的后果。组织不是学校,这个世界不是童话。你放走一个人,可能意味着将来有十个组织成员因他而死。”
喜羊羊沉默。
“我知道你和苏格兰关系好。”琴酒的声音低沉,“他教你狙击,照顾你,对你温柔。但那是伪装,田纳西。那是卧底的任务——接近你,了解你,可能的话,策反你。”
“我知道。”喜羊杉说。
“你知道,但还是放走了他。”琴酒停下动作,“为什么?”
这个问题比皮带更难以回答。喜羊羊盯着地板上的月光,试图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一个不涉及情感、不涉及那个U盘、不涉及内心深处某种混乱的解释。
但他找不到。
“我不知道。”他终于说,声音很轻。
这个回答似乎让琴酒满意——或者至少,接受了。他继续处理伤口,直到所有鞭痕都被妥善包扎。
“一周内不能训练。”琴酒说,“伤口愈合期间,减少外出。我会让波本和黑麦轮流过来照看你。”
“他们也是卧底吗?”喜羊羊突然问。
琴酒的手停顿了一下:“你为什么这么问?”
“苏格兰是卧底。他们和苏格兰关系密切。”喜羊羊说,“如果他们也是卧底,为什么还要让他们接近我?”
琴酒放下手中的纱布,走到喜羊羊面前,蹲下身——罕见地与他平视。
“听着,田纳西。”琴酒的声音异常严肃,“组织内部有老鼠,这很正常。重要的是知道谁是老鼠,然后利用他们,或者除掉他们。苏格兰是老鼠,所以我们除掉他。波本和黑麦...还在观察中。”
“所以这是测试?”喜羊羊问,“对他们,还是对我?”
琴酒没有回答。他只是看着喜羊羊的眼睛,良久,说:“你有选择的机会,田纳西。你可以选择继续走这条路,变得更强大,更冷酷,更适合生存。或者...”
“或者?”
“或者你可以选择离开。”琴酒说,声音里有一种喜羊羊从未听过的情绪,“趁你还年轻,趁你手上还没有太多洗不掉的血。我可以安排你消失,去一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过普通的生活。”
这个提议如此出乎意料,喜羊羊一时间愣住了。
“为什么?”他问,“琴酒叔叔不是一直希望我成为组织的一员吗?”
琴酒站起身,背对着他,走到窗前:“因为你是我带大的孩子。因为我不想看到你变成另一个我。”
这句话在安静的房间里回荡,带着沉重的、几乎令人窒息的真实。
喜羊羊看着琴酒的背影——那个总是挺拔、总是强大、总是无懈可击的背影,此刻在月光下竟然显得...孤独。
“我不会离开。”喜羊羊说,声音清晰,“这是我的选择,我的路。”
琴酒没有转身,但喜羊羊看到他的肩膀微微放松了。
“那么,记住今晚的教训。”琴酒说,“不要再有第二次。”
“是。”
琴酒离开了,留下喜羊羊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背上的疼痛一阵阵袭来,但更深刻的是内心某种东西的松动。
他以为琴酒只是他的监护人,他的训练者,他的上司。但刚才那一刻,他看到了琴酒的另一面——一个会关心他是否会变成“另一个我”的人。
复杂。太复杂了。
喜羊羊慢慢站起身,忍着疼痛走向卧室。每走一步,伤口都在抗议。他躺在床上的姿势很别扭,只能侧卧,避开背部的伤口。
月光从窗户照进来,洒在床头柜上。那里放着他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
两条新消息。
第一条,来自陌生号码:“谢谢。保重。”
第二条,来自降谷零:“明天上午十点过来。我煮了姜汤,对伤口好。”
喜羊羊盯着那条信息。降谷零知道。他不仅知道苏格兰的事,还知道他受了惩罚,知道他受伤了。
如何知道的?苏格兰联系的?还是组织内部有他的眼线?
又或者...降谷零就是下一个“苏格兰”?
喜羊羊没有回复。他关掉手机,闭上眼睛,但无法入睡。背上的疼痛像火在烧,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今晚的一切:苏格兰的逃亡,琴酒的惩罚,那个U盘...
U盘。
喜羊羊睁开眼睛,小心地从裤子口袋里取出那个小小的金属物件。它在月光下泛着微光,里面藏着什么?联络方式?组织情报?还是别的什么?
他不能在这里查看。太危险了。琴酒可能在安全屋里装了新的监控,或者会突然回来。
他将U盘藏进床头柜的暗格里——一个他自己制作的小空间,用来存放不便让人发现的物品。
然后他重新躺下,继续与疼痛和思绪搏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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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喜羊羊醒来时发现已经九点半。他很少睡过头,但昨晚的疼痛和疲惫拖垮了他。
他小心地坐起身,背部的伤口经过一夜已经凝固,但每一次移动还是会拉扯到。他慢慢走到浴室,对着镜子检查后背。
纱布覆盖着伤口,但边缘有少量渗出的血迹。他小心地洗了脸,刷了牙,动作尽量轻柔。
九点五十,门铃响了。
喜羊羊深吸一口气,调整表情,走向门口。打开门时,脸上已经挂上了习惯性的笑容——虽然有些苍白。
“早安,波本。”
降谷零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两个保温袋。他的目光迅速扫过喜羊羊的脸,然后落在他僵硬的姿势上。
“早安,田纳西。”降谷零的声音比平时柔和,“让我进去?”
喜羊羊侧身让他进门。降谷零径直走向厨房,将保温袋放在料理台上。
“先吃东西。”他说,没有问任何问题,“姜汤,还有粥。你背上有伤,吃清淡点好。”
喜羊羊坐在餐桌旁,看着降谷零熟练地摆好碗筷,倒出热腾腾的姜汤。辛辣的香气弥漫开来,带着温暖的承诺。
“波本怎么知道...”喜羊羊开口。
“组织里没有秘密。”降谷零打断他,将碗推到他面前,“至少,没有长久的秘密。”
这句话意味深长。喜羊羊低头喝汤,姜的辛辣顺着喉咙滑下,温暖了冰冷的胃。
“苏格兰的事...”降谷零在他对面坐下,声音平静,“我很遗憾。”
喜羊羊抬起头:“波本和苏格兰很熟吧?”
“我们是同期。”降谷零说,目光没有躲闪,“一起训练,一起出任务。他是个好人。”
“但他背叛了组织。”喜羊羊说,测试着反应。
降谷零笑了,那个笑容很淡,但喜羊羊看出了里面的讽刺:“组织里,谁不是在背叛什么呢?”
这句话太接近真相了。喜羊羊放下勺子,认真地看着降谷零:“波本也是吗?”
四目相对。空气凝固了。
然后降谷零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和选择,田纳西。重要的是,你是否能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
他站起身,走向料理台:“吃完后我帮你换药。琴酒大哥的包扎技术...有待提高。”
接下来的半小时,降谷零小心翼翼地帮喜羊羊更换了背上的纱布。他的动作比琴酒更轻柔,更专业——公安训练出来的医疗技能。
“伤口愈合得不错。”降谷零评价,“但会留疤。”
“没关系。”喜羊羊说。
“对你来说没关系吗?”降谷零问,声音很轻,“12岁的孩子,背上却要留下鞭痕。”
喜羊羊没有回答。他看着窗外,阳光很好,但照不进这个房间。
“田纳西,”降谷零突然说,“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自己走错了路,你会回头吗?”
又是这个问题。赤井秀一问过,现在降谷零也在问。
“如果回头意味着背叛琴酒叔叔呢?”喜羊羊反问。
降谷零沉默了很久,然后说:“有时候,忠诚和良知是冲突的。那时候,你必须选择听从哪一边。”
“波本选择哪一边?”喜羊杉问。
降谷零看着他,金发下的紫灰色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翻涌。然后他说:“我选择不后悔的那一边。”
这句话没有答案,但又是全部答案。
换完药,降谷零开始教喜羊羊做新的甜点——焦糖布丁。过程需要耐心,需要精确的温度控制,需要等待。
“烹饪就像人生,”降谷零说,一边搅拌着蛋奶液,“有些步骤不能着急,有些时机不能错过,有些温度必须精确。”
喜羊羊看着他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突然想起了苏格兰。想起了那个天文台,想起了星空棒棒糖,想起了那句“真正的星星不会因为你想改变而改变轨迹”。
“波本,”他轻声问,“你觉得...我还能改变吗?”
降谷零停下动作,转身看着他。阳光从窗户照进来,在喜羊羊银色的头发上跳跃,在那双蓝色的眼睛里折射出复杂的光。
“只要你还活着,田纳西,”降谷零说,声音异常温柔,“就永远有机会改变。永远。”
这句话像一颗种子,落在喜羊羊心中那片荒芜的土地上。他不知道是否会发芽,是否会生长,但他感觉到了某种可能。
焦糖布丁需要冷藏三小时才能成型。降谷零离开前,将布丁放进冰箱,然后说:“晚上黑麦会来。他有话对你说。”
“什么话?”
“他会自己告诉你。”降谷零在门口停顿了一下,“田纳西,保重。”
门关上了。安全屋里又只剩下喜羊羊一个人,背上的疼痛,心里的混乱,还有冰箱里那个需要等待的焦糖布丁。
下午的时间过得很慢。喜羊羊不能训练,不能外出,只能看书——琴酒留下的各种书籍:战术理论、武器手册、心理学研究。他看了一会儿,但无法集中注意力。
他的思绪一直在苏格兰、琴酒、降谷零之间跳跃。三个成年男人,三种不同的影响,三种可能的方向。
他打开系统界面,看着人设值的数字:14020。可以兑换很多东西,但此刻他觉得那些数字毫无意义。
傍晚,门铃再次响起。赤井秀一来了。
“黑麦。”喜羊羊开门,笑容比上午更自然些——疼痛缓解了,或者他更擅长掩饰了。
赤井秀一点头,走进屋,墨绿色的眼睛迅速扫过房间,像在评估安全状况。
“波本说你受伤了。”他直入主题,“让我看看。”
喜羊羊犹豫了一下,然后转身,小心地掀起上衣后摆。
赤井秀一检查了伤口,沉默良久。然后他说:“琴酒下手很重。”
“我犯了错误。”喜羊羊说。
“放走苏格兰的错误?”
喜羊羊转身,看着赤井秀一:“黑麦也觉得我做错了吗?”
赤井秀一没有立刻回答。他走到窗前,看着外面渐暗的天空:“苏格兰是我的朋友。我很高兴他还活着。”
这句话几乎等于承认了什么。喜羊羊的心脏跳得快了些。
“但是,”赤井秀一转身,目光锐利,“你的行为非常危险。琴酒现在在怀疑你,组织内部也是。如果再有类似的事,惩罚不会只是鞭打这么简单。”
“我知道。”喜羊羊说。
“你不知道。”赤井秀一走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只是个孩子,田纳西。你不明白这个世界的残酷,不明白组织的手段。琴酒对你还有感情,所以手下留情。但如果换成别人...你会死。”
“我不怕死。”喜羊杉说。
“但有人怕你死。”赤井秀一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严肃,“苏格兰,波本...还有我。”
喜羊羊愣住了。
赤井秀一深吸一口气,似乎在组织语言:“田纳西,听我说。有些事情现在告诉你还为时过早,但时间不多了。苏格兰的事让组织内部的清洗开始了。波本和我...我们的处境很危险。”
“你们也是卧底?”喜羊杉直接问。
赤井秀一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重要的是,如果你继续留在组织,继续走这条路,你会陷入一个无法逃脱的漩涡。琴酒能保护你一时,但不能保护你一世。”
“所以呢?”喜羊羊问,“黑麦想让我离开?”
“我想让你活着。”赤井秀一说,“以任何形式,在任何地方。”
他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装置,放在桌上:“这是一个紧急通讯器。只有一个频道,只能使用一次。如果你遇到无法解决的危机,按下它。无论我在哪里,无论我在做什么,我都会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