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圆夜饭香

房门被轻轻推开，暖黄的灯光顺着门缝淌进走廊，又漫进客厅。陈飞炎走在最前面，步子放得轻缓，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跟在身后的陈月林，眼神里还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讨好。陈月林的眼眶还红着，嘴角却悄悄弯着，手里攥着陈飞林塞给她的一颗水果糖，指尖沾着淡淡的甜香。

陈燕林和陈飞林走在最后，两人相视一笑，眼底满是释然。

客厅里的暖光灯依旧亮得耀眼，满桌的饭菜还静静摆着，陈燕林走过去，将凉透的糖醋排骨、清蒸鲈鱼一一端进厨房，又快手快脚地将排骨汤倒进砂锅里，开了小火慢慢煨着。陈飞炎见状，也连忙跟了进去，笨手笨脚地帮忙擦盘子，却差点把一只白瓷碗摔在地上，惹来陈燕林一记眼刀，他连忙缩手，乖乖地站在一旁，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陈飞林则拉着陈月林坐在沙发上，给她剥了一颗橘子，轻声细语地说着话。窗外的烟花此起彼伏，绚烂的光点映在玻璃上，又落在两人的脸上，明明灭灭的，添了几分年节的热闹。

没过多久，厨房里就飘出了饭菜的香气。陈燕林端着热气腾腾的排骨走出来，陈飞炎也端着一盘清蒸鲈鱼跟在后面，砂锅里的排骨汤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暖融融的热气袅袅升起，将整个屋子都熏得暖洋洋的。

“开饭了。”陈燕林笑着招呼道。

四人围坐在餐桌旁，这一次，桌上的气氛再也没有了半点滞涩。陈飞炎主动拿起公筷，给陈月林夹了一大块鱼腹肉，小心翼翼地挑去鱼刺，轻声道：“尝尝，刚热好的，还是你爱吃的味道。”

陈月林抬眼看他，抿着嘴笑了笑，夹起鱼肉放进嘴里，轻轻点了点头：“好吃。”

陈燕林看着这一幕，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她给陈飞林夹了一块排骨，又给陈飞炎添了一勺汤：“都多吃点，今天可是大年三十，得吃个尽兴。”

陈飞林咬着排骨，看着眼前的家人，心里暖得像是揣了个小太阳。她看向陈月林，又看向陈飞炎，笑着道：“哥，月林，新的一年，我们一家人都要好好的。”

“肯定的。”陈飞炎连忙点头，举起手边的果汁，“来，我们碰个杯，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陈月林也举起杯子，眼底亮晶晶的，映着满桌的暖光。

四只杯子轻轻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奏响了一曲团圆的乐章。窗外的烟花还在尽情绽放，噼里啪啦的声响里，夹杂着屋里的欢声笑语。糖醋排骨的甜香、清蒸鲈鱼的鲜香、排骨汤的醇厚，混着水果糖的甜，在空气里交织成一股浓浓的烟火味。

这烟火味，是年夜饭的味道，是家的味道，更是团圆的味道。

陈飞炎看着身边笑得眉眼弯弯的妹妹，心里的那点别扭和愧疚，早就烟消云散了。他拿起筷子，又给陈月林夹了一块她最爱的豆沙包，语气里满是真诚：“以后哥再也不跟你吵架了。”

陈月林咬着豆沙包，嘴角沾了一点豆沙，含糊不清地应道：“嗯，我也不跟你吵了。”

陈燕林和陈飞林看着这对兄妹，忍不住笑出了声。暖光落在四人身上，将他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映在光洁的地板上，温馨得不像话。

窗外的夜色正浓，烟花正盛，而屋里的年夜饭，才刚刚吃到最热闹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