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现代艺术馆。今夜，这里正在举行一场名为“裂隙之光”的新锐艺术家联展。霓虹、光影、看似混乱却暗藏结构的装置艺术吸引了不少城中潮人与收藏家。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空气中弥漫着香槟、香水与一丝艺术特有的疏离气息。

然而，在这看似寻常的艺术盛宴之下，暗流早已汹涌。“佛爷”集团精心策划的“幻影”新型毒品首次高端渠道投放，就选定在这个鱼龙混杂、便于掩护的场合。毒品被秘密混入几件特定装置的喷雾系统或互动环节，将在展览高潮时通过看似艺术行为的方式，让目标客户在“无意”中接触、体验，进而打开上流社会的销路。

警方早已获得线报。李飞布下的网，在这一夜悄然收紧。

艺术馆内外，多了不少“工作人员”和“保洁”。他们动作规范，眼神却锐利地扫过每一个角落。丁程鑫一身得体西装，混在参观者中，与几位“目标藏家”侃侃而谈艺术心理学，耳朵里的微型接收器不时传来各点位汇报。宋亚轩伪装成展品维护技术员，背着工具包，指尖却敏感地检查着几处可疑装置的连接点。刘耀文和严浩翔在外围车辆和制高点就位，狙击枪的瞄准镜在夜色中泛着冷光，随时应对突发武力冲突。张真源在附近的指挥车上待命，准备应对可能的伤亡。贺峻霖则在更远处的技术车内，脸色苍白但眼神专注，十指在键盘上飞舞，监控全场通讯、干扰可疑信号，并试图破解“幻影”投放系统的最终控制端。

马嘉祺坐镇总指挥，位于艺术馆对面大楼的临时观察点。他通过加密频道，冷静地接收和发出一个个指令。所有人都在等一个信号——确认“幻影”载体被动手脚，以及控制者现身。

凌婉書，作为参展艺术家之一（她的几幅画作也在展出），同时也是佛爷集团的“内应”，此刻正站在自己的画作前，接受着几位宾客的恭维。她穿着一袭简约的黑色长裙，妆容精致，神情是符合场合的淡淡微笑，但手心却一片冰凉。她知道计划，更知道警方已经布控。她必须在最关键的时刻，给出那个能一举摧毁投放计划的信号，同时还要保证自己的身份不立即暴露——至少，不能在这里，在佛爷的眼皮底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预定的“特殊环节”即将开始。灯光暗了下来，一束追光打向中央的巨型互动装置。佛爷本人，竟然儒雅地出现在了装置旁，以“特邀艺术顾问”的身份，准备亲自启动这个“划时代的艺术体验”。

就在佛爷的手指即将按下一个隐蔽按钮的瞬间——

马嘉祺行动！

马嘉祺的命令通过频道清晰传来。

几乎是同时！

宋亚轩如同鬼魅般从侧面冲出，手中的工具闪电般卡入了装置的关键连接处，物理阻断了预设程序的启动！

丁程鑫猛地推开身边还在夸夸其谈的“藏家”，亮出证件，厉声喝道

丁程鑫警察！所有人原地不动！

隐藏在宾客中的便衣瞬间暴起，控制住了几个试图反抗或逃跑的集团成员。

外围，刘耀文带队的突击组破门而入，动作迅猛。严浩翔的瞄准镜牢牢锁定了佛爷身边那个蠢蠢欲动的保镖头子“鬣狗”。

现场一片惊呼和混乱。

佛爷脸上的儒雅笑容瞬间凝固，转为难以置信的狰狞。他猛地扭头，目光如毒蛇般射向不远处的凌婉書！计划如此隐秘，警方怎么可能精准地知道启动方式和时间？除非……有内鬼！而今晚知道全部细节、又身处现场的“自己人”，屈指可数！

凌婉書在他目光扫来的瞬间，就知道完了。尽管她还没有给出那个约定好的最终信号（她原本计划在佛爷启动前最后一秒制造意外打断），但警方的行动如此精准果断，显然是掌握了确凿情报。佛爷不是傻子。

她没有试图辩解，也没有逃跑。在那电光石火的瞬间，她做出了选择——猛地向前扑去，目标不是佛爷，而是那个被宋亚轩阻断、但可能还有手动后备启动方式的装置核心！

万能角色，男拦住她！

佛爷怒吼，同时自己也向另一个方向疾退，那里有他预设的紧急逃生通道。

“鬣狗”狂吼一声，不顾严浩翔的威胁，掏枪就要向凌婉書射击。

砰！

一声枪响，但不是鬣狗的枪。严浩翔扣动了扳机，子弹精准地打在鬣狗持枪的手腕上，武器应声落地。刘耀文如猎豹般扑上，将惨嚎的鬣狗死死按在地上。

凌婉書已经扑到装置旁，手指飞快地在复杂的线路板上一按一扯，彻底破坏了最后的物理开关。火星迸溅，一股淡淡的、奇异的甜腻气味隐约散开，但很快被通风系统稀释——那是少量未成功雾化的“幻影”原液。

做完这一切，她脱力般靠在了冰冷的装置上，看向正在被丁程鑫和马嘉祺带队合围的佛爷。

佛爷的逃生通道门已经被张真源（他从指挥车赶来支援）带人从外面堵住。他退无可退，被马嘉祺和几名特警用枪指住。

大局已定。

佛爷喘着粗气，目光死死钉在凌婉書脸上，那眼神中的怨毒和暴怒几乎要溢出来。然后，他的视线猛地扫过正在控制现场、朝这边赶来的其他警察。当他的目光落在刚刚从技术车赶到内场支援、正急切看向凌婉書的贺峻霖脸上时……

时间，仿佛再次静止。

两张极其相似的脸，一张苍白决绝带着伤痕，一张年轻震惊满眼关切，在摇曳的警灯和混乱的光影中，形成了某种残酷的镜像。

佛爷的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一个被他忽略多年、此刻却如惊雷般炸响的疑点，串联起了所有不对劲！

万能角色，男你……

佛爷指着凌婉書，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颤抖嘶哑，却带着一种恍然大悟的恶毒

万能角色，男凌婉書……不！你不是凌婉書！

他猛地转头，赤红的眼睛瞪向不远处的贺峻霖，又转回来死死盯着凌婉書，发出受伤野兽般的咆哮

万能角色，男贺！若！霖！

万能角色，男你就是两年前云南边境‘意外死亡’的那个缉毒警贺若霖！！！

万能角色，男我就说！怎么你来了不久，那个阴魂不散的条子贺若霖就‘死’了！连尸体都找不全！原来……原来是假死！李飞……李飞好手段！好一个偷梁换柱！瞒天过海！

他的怒吼如同惊雷，炸响在渐渐被控制住的展厅里。所有参与行动的警察，尤其是TNT小组的成员，除了早有心理准备却依旧痛心的贺峻霖，全都震惊地看向凌婉書。

丁程鑫倒抽一口凉气。马嘉祺持枪的手稳如磐石，但眼神巨震。宋亚轩、刘耀文、张真源、严浩翔……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穿着黑裙、靠在毁坏装置旁、脸色惨白如纸却挺直背脊的女子身上。

原来……她真的是贺峻霖“死去”的妹妹。原来……她一直是卧底。

贺峻霖再也控制不住，就要冲过去。

贺若霖别过来！

凌婉書——贺若霖——猛地出声制止，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她看着佛爷，看着这个她潜伏在其身边两年、日夜周旋的恶魔，嘴角竟扯出一丝冰冷而快意的弧度。

贺若霖没错，我就是贺若霖。

她坦然承认了，在这最后的时刻，卸下了所有伪装，属于缉毒警察贺若霖的锐利与正气，重新在她眼中燃起

贺若霖佛爷，你的‘幻影’，完了。你，也完了。

万能角色，男贱人！我杀了你！

佛爷彻底疯狂，竟不顾指着他的数把枪，猛地从唐装内袋掏出一把隐藏的微型手枪，就要对准贺若霖！

“砰！”

几乎同时响起的两声枪响。

一声来自马嘉祺，他果断开枪击中佛爷持枪的手臂。

另一声……却来自佛爷身侧一个一直低着头、仿佛被吓傻了的“侍者”！子弹精准地射入了佛爷的侧腹！

那“侍者”抬起头，露出一张平凡却冷静的脸——是李飞安排的，潜伏在佛爷身边更深、连贺若霖都不知道的另一枚棋子！

佛爷踉跄后退，捂着小腹和手臂，鲜血汩汩流出，脸上写满了震惊、怨毒和末路穷途的不甘，死死瞪着贺若霖和那个“侍者”，最终轰然倒地，被冲上的特警死死按住。

尘埃落定。

警笛声由远及近，大批后续警力开始彻底清理现场，押解嫌疑人。

贺峻霖终于冲到了贺若霖面前，看着妹妹苍白却坚毅的脸，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只剩颤抖的手和通红的眼眶。

贺若霖看着他，冰冷的面具终于融化，露出深藏的疲惫与一丝如释重负，轻轻说了句

贺若霖哥……任务完成。

说完，她身体晃了晃，脱力地向后倒去。长期的紧张、巨大的心理压力、刚才的搏命一扑，终于让她支撑不住。

贺峻霖若若！

贺峻霖慌忙扶住她。

张真源和马嘉祺也立刻上前。张真源快速检查了一下

张真源可能是精神体力严重透支，先送医！

贺峻霖紧紧抱着昏迷的妹妹，在队友的协助下，快步向外冲去。

画展现场一片狼藉，绚丽的艺术与血腥的罪案交织。闪烁的警灯将每个人的脸映照得明暗不定。

马嘉祺站在废墟般的装置旁，看着被押走的佛爷，看着远去的贺家兄妹，又看了看周围同样经历巨震、神色复杂的队友们——丁程鑫的沉思，宋亚轩的恍然，刘耀文的肃穆，张真源的凝重，严浩翔收枪后依旧警惕的环视。

李飞的“考验”，以这样一种惨烈而意外的方式，揭开了终极答案的一角。他们完成了任务，摧毁了新型毒品投放计划，抓捕了重要头目。但他们也撞破了一个沉重的秘密，经历了信任与身份的巨大冲击。

这不仅仅是一次行动的结束。

这或许是另一场更为复杂纠葛的开始。

马嘉祺按住耳麦，声音沉稳地汇报

马嘉祺指挥中心，TNT小组汇报，‘裂隙之光’行动结束，主要目标已控制，任务完成。我方……有一名重要关系人昏迷，正在送医。现场正在清理，完毕。

他望向窗外渐亮的晨曦。

天，快亮了。

但有些黑夜留下的烙印，或许需要更久的时间才能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