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eaper.08
烛火摇曳，将百晓堂的窗棂映出一片晃动的光影。
堂内数十名探子埋首案前，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此起彼伏，无一不是在汇总各方讯息。
而主位之上，堂主姬若风指尖轻叩着桌案，目光沉沉落在面前摊开的纸卷上。
那纸卷上，赫然写着定国公嫡女翟藤月的字样，从生辰八字、闺中才学，到翟家在朝中的势力脉络、她与琅琊王的婚事细节，竟被记录得详尽至极。
连她昨日午后乘马车回府、与父亲密谈半个时辰的行踪，都未曾遗漏。
他抬手捻起一张附页，上面寥寥数笔，记着她在碉楼小筑与萧若风对峙的只言片语。
姬若风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低声自语：
姬若风“翟家嫡女……倒是个有意思的角色。”
堂外的风卷着落叶掠过，窗纸轻响，无人知晓这满室密报，又将搅动起怎样的风云。
这世上，只要是个人，就会有缺点，有不完美之处，可翟藤月的缺点，姬若风没看到。
他将纸卷翻了一遍又一遍，从她幼时启蒙便能过目不忘，到及笄之年在御宴上以一首策论惊艳满朝文武。
从她打理翟家庶务时的滴水不漏，到面对萧若风拒婚时的步步为营。
字里行间，尽是缜密、冷静与从容，竟寻不出半分骄纵、怯懦或是优柔寡断的破绽。
姬若风指尖摩挲着纸卷末尾的空白处，眉峰微蹙。
一个人怎么能完美得如此无懈可击？
要么是她藏得太深，要么……是百晓堂的探子，漏掉了最关键的那一处。
他抬眸，声音冷冽如刀，穿透堂内的沙沙笔声。
姬若风“传令下去，再查！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翟藤月的软肋！”
姬若风实在是太好奇了。
他指尖反复摩挲着纸卷边缘，眸色沉沉，眼底翻涌着浓烈的探究欲。
这世上哪有真正完美的人？
翟藤月越是表现得无懈可击，越是像一幅精心描摹的画，美得失真，也藏得更深。
他太好奇了，好奇这翟藤月是不是真如表面那般完美，好奇她步步为营的背后，到底藏着怎样的心思，又或是……藏着怎样连百晓堂都探不到的、足以一击致命的破绽。
姬若风将纸卷猛地合上，指节泛白，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姬若风“加派人手，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尤其是……她独处时的模样。”
定国公府。
窗外竹影婆娑，翟藤月正临窗翻着一卷兵书，指尖刚触到书页上的批注，便听得应舒的声音低低响起。
应舒“小姐，府外最近多了很多不起眼的人，看着像是百晓堂的探子。”
翟藤月翻书的手倏然一顿，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抬眸时，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厌恶，语气冷得像淬了冰。
翟藤月“姬若风那厮啊！”
她将书卷合起，指尖在封面上轻轻敲击，眉峰微挑。
翟藤月“百晓堂倒是越来越闲了，竟有功夫来管本小姐的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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