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半个月的日夜兼程，队伍终于踏入了西北的地界。
这里的风光与京城截然不同。黄沙漫天，狂风呼啸，远处的祁连山终年积雪，巍峨而苍凉。空气中弥漫着干燥的尘土味和淡淡的马粪气息。
为了掩人耳目，林牧将队伍分成了两拨。大部分侍卫乔装成商队在城外驻扎，而他则带着沈婉、楚斯年和上官羽，换上了一身寻常百姓的服饰，低调地住进了边境重镇——“黑水城”的一家客栈里。
黑水城是连接中原与西域的枢纽，鱼龙混杂，三教九流云集。这里不仅有往来的商贩，更有江湖游侠、探子细作，甚至还有逃犯流寇。
晚膳时分，客栈大堂里喧闹异常。
邻桌的几个大汉正喝着烈酒，大声吹嘘着什么。
坏人“听说了吗？最近这黑水河不太平，好几拨商队都失踪了，连个尸首都没找着！”
坏人“可不是嘛！有人说是河神发怒了，也有人说是山里的妖怪出来觅食了。我看啊，八成是‘沙盗’干的！”
坏人“嘘！小声点！你不要命了？敢提‘沙盗’的名字！”
林牧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眼神若有所思地扫过那桌人。
沈婉“沙盗？”（沈婉低声问道了“是那种在沙漠里抢劫的强盗吗？”
林牧“嗯。”（林牧放下酒杯，压低声音道）“不过黑水城附近的沙盗一般只抢财不害命，而且大多是些乌合之众。如果真像他们说的那样连人带车都失踪了，这背后恐怕另有隐情。”
上官羽“会不会是镇北侯的人？”（上官羽担忧地问道）
楚斯年“很有可能。”（楚斯年摇着折扇，眉头微皱）“如果他们在封锁消息，或者在清理路上的障碍，那我们接下来的行动会很麻烦。”
就在这时，客栈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是一声刺耳的呼哨声。
大堂里的喧闹声瞬间消失，所有人都惊恐地看向门口。
只见几个身穿黑色皮甲、脸上蒙着面巾的人走了进来。他们腰间挂着弯刀，眼神凶狠，一看就不是善茬。
为首的一人扫视了一圈大堂，目光最终落在了林牧这一桌。
坏人“新来的？”（那人声音沙哑，带着一股浓浓的杀气）“既然来了黑水城，就该懂规矩。过路费交了吗？”
林牧（林牧抬眸，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却并未起身，只是淡淡道）“什么规矩？”
坏人（那人冷笑一声，一步步逼近）“在这地界，老子就是规矩！把你们身上值钱的东西，还有……”（他的目光色眯眯地在沈婉身上扫过）“这位小娘子留下，其他的人可以滚了！”
沈婉眉头一皱，正欲发作，却被林牧按住了手。
林牧“婉儿，别动气。”（林牧语气平静，仿佛在谈论天气）“这种小角色，不用脏了你的手。”
话音未落，林牧猛地起身。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那为首的黑衣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林牧一脚踹飞，重重地撞在客栈的梁柱上，昏死过去。
林牧“什么人！敢动老子的人！”
剩下的几个黑衣人见状大怒，纷纷拔出弯刀，朝着林牧扑来。
顾长风“保护小姐！”
楚斯年虽然不会武功，但反应极快，一把拉过沈婉和上官羽退到角落，同时从怀里掏出几枚烟雾弹握在手中。
林牧身形如电，在黑衣人之间穿梭。他没有拔剑，只是赤手空拳，每一拳一脚落下，便有一个黑衣人惨叫着飞出去。
不过眨眼之间，地上便躺了一地的人。
林牧“滚！”
林牧冷喝一声，声音不大，却让剩下的几个黑衣人吓得魂飞魄散。他们连地上的同伴都不敢管，连滚带爬地逃出了客栈。
大堂里死一般的寂静。
小二（掌柜的颤颤巍巍地跑出来）“客……客官，您惹大祸了！那是‘沙盗’王三的人啊！他们肯定会回来报复的！”
林牧（林牧整理了一下衣袖，神色淡然）“那就让他们来。”
……
深夜，客栈后院。
林牧“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林牧看着三人，沉声道）“既然已经打草惊蛇，那我们就必须加快速度。我怀疑那些失踪的商队，就是被镇北侯的人伪装成沙盗截杀的，目的是为了切断京城与边境的消息渠道。”
上官羽“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上官羽问道）
林牧“去鬼市。”
林牧吐出三个字。
沈婉“鬼市？”（沈婉一愣）“那是什么地方？”
林牧“是黑水城地下的一个黑市。”（楚斯年解释道）“那里聚集着各种见不得光的交易，也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只要肯花钱，或者有足够的本事，没有买不到的消息，也没有找不到的人。”
沈婉“好。”（沈婉点了点头）“那我们就去碰碰运气。”
……
半个时辰后，四人通过一条隐秘的地下通道，来到了传说中的“鬼市”。
这里与地面上的荒凉截然不同。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仿佛另一个世界。街道两旁摆满了摊位，卖什么的都有：从珍稀药材到神兵利器，甚至还有奴隶和情报。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熏香味道，让人闻之欲醉。
林牧“小心点，这里的人都不好惹。”（林牧低声提醒，同时紧紧握住了沈婉的手）
他们在鬼市里转了一圈，终于在一个卖情报的摊位前停下。
摊主是一个瞎眼的老头，面前摆着几个竹筒。
坏人“几位客官，是来买消息的？”（老头声音沙哑，嘴角挂着一抹神秘的笑）“我这竹筒里，装着天下的秘密。一文钱一个字，童叟无欺。”
林牧“我想知道，最近失踪的商队去哪了。”（林牧沉声道）
坏人（老头嘿嘿一笑）“那是大秘密，贵着呢。”
林牧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扔在桌上。
林牧“够不够？”
坏人（老头摸索着拿起金子，咬了一口，满意地点头）“够，够。那商队啊，没去西天，去了‘死亡沙海’的深处。那里有一座‘鬼城’，进去的人，就没一个出来的。”
林牧“死亡沙海？鬼城？”
众人心中一凛。
坏人“还有，”（老头突然凑近了一些，声音压得极低）“听说啊，那鬼城里，藏着一只‘魔鬼’，专吃人心……”
就在这时，沈婉突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扭曲。
林牧“婉儿！你怎么了？”（林牧察觉到她的异样，连忙扶住她）
沈婉“我……我看到了……”（沈婉眼神涣散，仿佛陷入了某种幻觉）“好多血……好多尸体……还有一面黑色的旗帜，上面画着……骷髅……”
上官羽“不好！是迷香！”（上官羽惊呼一声，连忙捂住口鼻）“这老头有问题！”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周围的人群突然变了。
原本熙熙攘攘的行人，瞬间变成了一个个面目狰狞的黑衣人，手中的兵器寒光闪烁，将他们团团包围。
那瞎眼老头也站了起来，原本浑浊的眼珠竟然睁开了，露出一双阴毒的竖瞳。
坏人“嘿嘿嘿……林大将军，我们侯爷可是恭候您多时了！”
坏人（老头的声音变得尖锐刺耳）“既然来了，就把命留下吧！”
坏人“杀！一个不留！”
四周的黑衣人如潮水般涌来。
林牧脸色一沉，将沈婉护在身后，拔出了腰间的长剑。
林牧“楚斯年，带她们走！我来断后！”
沈婉“不行！要走一起走！”（沈婉虽然头晕，但意识还算清醒，她一把拉住林牧的衣袖）“我有办法！”
她强忍着眩晕，从怀中掏出一把不知何时准备好的粉末，朝着人群撒去。
“这是我在京城配的‘醉魂散’，虽然对高手没用，但能让他们动作慢一点！”
沈婉（趁着黑衣人动作一滞的瞬间，沈婉大喊道）“往东边的巷子跑！那里有出口！”
这是她作为“读者”的直觉，也是她刚才在幻觉中看到的唯一生路。
林牧没有犹豫，相信了她的判断。
林牧“走！”
四人且战且退，朝着东边的巷子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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