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一支略显疲惫却气势依旧的队伍缓缓驶入了京城的城门。
这几日的路程，可谓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林牧的马车里，气氛温馨得有些过分。
自从那天在医馆彻底坦白后，沈婉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整个人变得明媚开朗起来。她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时刻提心吊胆的小可怜，而是那个敢和林牧斗嘴、敢指挥大将军剥橘子的沈婉。
林牧“慢点吃，没人跟你抢。”（林牧看着沈婉满嘴塞得鼓鼓囊囊的样子，无奈又宠溺地替她擦了擦嘴角的果汁）
沈婉“唔……这橘子甜嘛！”（沈婉嚼着果肉，含糊不清地说道）“而且是将军剥的，格外甜。”
林牧（林牧低笑一声，将她揽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以后想吃什么，本将军天天给你剥。”
而马车外，气氛则显得有些微妙。
楚斯年骑着一匹白马，走在队伍的最外侧。他时常会下意识地看向那辆奢华的马车，眼神中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落寞。
那天在驿站，林牧虽然没有明说，但他看自己的眼神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杀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胜利者的宽容”。这种眼神让他挫败，却也让他清醒。
上官羽（上官羽骑着马走在他身侧，看着这位曾经风流倜傥的楚公子如今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轻声叹了口气）“楚公子，有些事，过去了就过去了。”
楚斯年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只是手中的马鞭握得更紧了些。
……
回到将军府，林牧连盔甲都未来得及卸下，便直接让人备马，进宫面圣。
御书房内，龙颜大怒。
皇上“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
皇上（皇帝将手中的密函狠狠摔在地上，脸色铁青）“宋丞相身为百官之首，竟然私通敌国，妄图颠覆我大靖江山！朕真是瞎了眼，竟重用此等奸佞！”
林牧（林牧单膝跪地，神色凝重）“陛下息怒。臣在迷雾谷的密室中，不仅找到了宋丞相与北狄往来的书信，更发现了一份尚未送出的布防图。证据确凿，不容抵赖。”
皇上“查！给朕狠狠的查！”（皇帝气得胡须乱颤）“朕要将这老匹夫满门抄斩！”
林牧“陛下，”（林牧抬起头，目光锐利）“臣以为，此事恐怕不止宋丞相一人。”
皇上“哦？”（皇帝冷静了几分）“你有何发现？”
林牧“臣在追查线索时，遭遇了几波死士的截杀。”（林牧沉声道）“那些死士的武功路数诡异，且配合默契，不像是一般的江湖草莽。更重要的是，他们似乎对臣的行踪了如指掌。”
皇上（皇帝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你的意思是……朝中还有内应？”
林牧“臣不敢断言，但绝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林牧叩首道）“那布防图涉及边防机密，若非身居高位之人，绝不可能接触到。宋丞相虽然位高权重，但若无军方或其他势力的配合，他不敢轻易动这份心思。”
皇帝沉默了许久，书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
皇上“好。”（皇帝终于开口，声音冷得像冰）“林牧听旨。朕命你暂代镇国大将军之职，统领京畿卫戍。即日起，暗中彻查朝中与宋丞相勾结之人。无论涉及到谁，哪怕是皇亲国戚，朕也绝不姑息！”
林牧“臣，领旨！”
林牧的声音铿锵有力，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
同一时刻，将军府的后花园凉亭内。
沈婉穿着一身淡粉色的罗裙，正坐在石桌旁喝茶。
楚斯年站在她对面，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楚斯年“婉儿……不，沈小姐。”（楚斯年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这几日，我想了很多。”
沈婉（沈婉放下茶杯，抬起头，目光清澈而坦荡）“楚公子有话不妨直说。”
楚斯年“那天在驿站，我看林牧对你的态度……”（楚斯年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你们……和好了？”
沈婉（沈婉点了点头，没有丝毫遮掩，嘴角甚至微微上扬）“是。我们和好了。而且，我们要好好过日子。”
楚斯年的心猛地一痛，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
楚斯年“为什么？”（楚斯年有些失控地抓住了她的手腕）“他对你那么坏！他把你关起来，甚至想送你去教坊司！婉儿，你忘了吗？只有我，只有我是真心对你好的！”
沈婉（沈婉轻轻抽回自己的手，语气虽然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楚公子，以前的沈婉或许确实对你有情意。但那已经是过去了。”
楚斯年“那现在呢？”（楚斯年红着眼眶追问）“你就不恨他吗？”
沈婉“恨过。”（沈婉坦诚道）“在他误解我、伤害我的时候，我确实恨过，甚至想过死。”
沈婉（她看向楚斯年，眼神中带着一丝怜悯和释然）“可是楚公子，感情这东西很奇怪。经历过生死，我才发现，我和他之间早已纠缠不清。我爱的是他，哪怕他曾经混蛋，哪怕他曾经伤害过我，但我还是爱他。”
沈婉“至于你，”（沈婉从袖中掏出一支折扇——那是很久以前楚斯年送给原主的定情信物，轻轻放在石桌上）“这把扇子，还给你。谢谢你曾经对原主的照顾，但现在的我，心里只有林牧一个人。”
楚斯年看着那把扇子，手微微颤抖，却始终没有去拿。
他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女子，终于明白，那个曾经满眼都是他的沈婉，真的已经死了。活下来的，是林牧的妻子。
楚斯年“好。”（楚斯年惨然一笑，笑得比哭还难看）“我明白了。既然你已经找到了归宿，那我……祝你幸福。”
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去，没有回头。
风吹过凉亭，卷起几片落叶。
沈婉看着他落寞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沈婉“再见了，我的男二。”
这时，一双有力的手臂从身后环住了她的腰。
林牧“在想什么？”（林牧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刚从宫中回来的肃杀之气，却在触碰到她的瞬间化为了温柔）
沈婉（沈婉靠进他怀里，仰起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在想，我家将军什么时候回来，陪我吃饭。”
林牧看着石桌上那把孤零零的折扇，又看了看沈婉坦荡的眼神，心中的最后一丝醋意也烟消云散。
林牧（他低下头，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现在就陪你。今晚想吃什么？”
沈婉“我想吃糖醋排骨，还要吃松鼠桂鱼，还要……”
林牧“好，都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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