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的办公室静得只剩空调低低的嗡鸣,百叶窗滤下细碎的阳光,在工位间投出斑驳的光影。李晓玲攥着刚泡好的热奶茶,踮着脚绕开同事搭在过道的椅子,猫着腰凑到草莓桌前,胳膊肘轻轻搭在桌沿,声音压得像缕轻烟:“草姐,偷偷问你个事,简局和何副是不是从来没红过脸啊?他俩平时默契得要命,看着就亲。”
草莓正对着电脑核对接处警记录,闻言指尖一顿,侧头扫了眼四周,见没人留意这边,才往李晓玲身边凑了凑,压低声音回:“吵嘴拌嘴的小事都少见,他俩性子互补,做事向来合拍。不过我知道,何副这辈子最煎熬的两次,都是差点彻底失去简局,每回都险到骨子里,差一点就再也见不到了。”
“啊?真的假的?”李晓玲眼睛瞬间亮了,奶茶都忘了喝,身子又往前探了探,语气满是急切,“那时候简局还没当局长,还是支队长呢吧?到底出了啥生死关头的事啊?”
“可不是那时候嘛,”草莓指尖敲了敲桌沿,思绪往回飘了飘,眼神沉了些,语气也带着几分后怕,“第一次出事,是简队还在刑侦支队当支队长的时候,遇上了个狠角色,叫刘文,以前被简队送进局子坐过牢,自己越狱出来后就憋着坏,想报复简队,还丧心病狂绑了简队的家人。”
李晓玲倒吸一口凉气,攥着奶茶杯的手紧了紧:“绑了家人?也太疯了!后来怎么了?”
“那天简队抓他去了,就看见刘文一只手拿着匕首,另一只手摸出藏在腰间的枪,死死抵在简姥爷太阳穴上,匕首还贴着老人颈间,刃口都嵌进皮肉里了,阴恻恻地笑,喊简队的名字,说敢来就别怂,当年送他进局子的狠劲去哪了。”草莓缓缓开口,把当年的事细细道来,“简姥爷吓得喘着粗气,却还偏头急喊,让简队别管他,说刘文有枪,让简队快跑。可简队怎么可能走,眼底全是戾气,手悄悄按在腰间配枪上,沉声道让刘文放了家人,他任刘文处置,别伤无辜。”
“简队也太拼了,居然愿意用自己换家人。”李晓玲轻声感慨,心跳都跟着揪了起来。
“简家其他人也吓得不行,简母攥着简父的手,指尖都泛白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愣是不敢掉,怕刺激到刘文。简爷爷站在石桌旁,紧盯着刘文的动作,想悄悄挪到墙角找机会偷袭,刚动了一下就被刘文察觉,刘文吼他老东西别动,枪口狠狠一顶姥爷额头,匕首也往下压了压,姥爷颈间的血丝渗得更多,简爷爷瞬间就僵住了,再也不敢动。”草莓顿了顿,接着说,“刘文拽着姥爷往葡萄架下退,还冷笑着说,当年简队毁了他一辈子,今天就该简队的家人还债。简队缓缓往前挪,目光在刘文手里的枪和匕首间来回切换,突然猛地拔枪对准刘文,让他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刘文肯定不肯吧?”李晓玲追问。
“当然不肯,他猝不及防被枪口对准,反应倒快,立刻把姥爷往身前一挡,狞笑着让简队开枪,说有本事就先打死姥爷。”草莓语气沉了沉,“简队的枪顿在半空,怎么也不敢扣动扳机,毕竟对着的是自己的亲人,根本赌不起。刘文就趁机抬腿,狠狠踹向简队小腹,简队闷哼一声,踉跄着后退两步,后背撞在石桌上,桌上的茶杯摔得粉碎。刘文攥着枪和匕首,拽着姥爷往前冲,枪口始终对着简队,嘲讽简队没胆子开枪,让简队受死。”
李晓玲听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屏住呼吸等着下文。
“简队强忍小腹的剧痛,侧身躲开刘文的冲撞,伸手就去掰刘文攥着匕首的手腕。刘文反应极快,抬手就用枪托狠狠砸向简队额头,‘咚’的一声闷响,简队额头瞬间就渗出血来,眼前一阵发黑,视线都模糊了,可他的手却没松,死死扣住刘文的手腕往身后拧。刘文吃痛嘶吼,另一只手攥着枪,对着简队肩头就扣动了扳机,‘砰’的一声枪响,子弹直接击穿了简队的警服,血瞬间涌出来,顺着胳膊往下淌,看着都吓人。”草莓的声音轻了些,带着不忍,“可简队硬是忍着疼,咬牙把刘文的手腕拧到身后,匕首‘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刘文彻底疯了,挣扎着用手肘狠狠撞向简队受伤的肩头,简队闷哼一声,手劲却更足,膝盖顶向刘文小腹,把人按在了葡萄架的立柱上。”
“这也太惊险了,简队伤得这么重还在硬撑。”李晓玲眼眶微微发红。
“更惊险的还在后面,两人僵持的时候,刘文突然从口袋里摸出一把淬着暗绿色的弹簧刀,弹开刀刃就往简队腰侧捅去,简队躲闪不及,刀刃深深扎进了腰腹里。”草莓语气带着浓重的后怕,“简队浑身一颤,冷汗瞬间就冒出来了,却还是死死按住刘文的胳膊,另一只手举枪对准刘文的太阳穴,让他别动。可刘文已经疯魔了,不管不顾,还挣扎着把弹簧刀往深处顶了顶,狞笑着说反正他活不了,要拉简队垫背。简队疼得额角全是汗,手指扣在扳机上,却顾虑着旁边的家人,不敢开枪,只能反手把刘文手里的枪打落在地。”
“刘文也太狠了,居然还带了有毒的刀?”李晓玲又惊又气。
“是啊,后来才知道那刀上有毒。”草莓点头,“之后两人就扭打在了一起,滚到了青石板上,刘文伸手想去捡地上的枪,简队立刻按住他的手,攥紧拳头狠狠砸向他的侧脸,一拳接一拳,打得刘文口鼻出血。简父见状,再也忍不住,立刻冲上前按住刘文的腿,简爷爷捡起地上的匕首,死死抵在刘文后背,让他别动,再动就把刀扎进去。刘文的挣扎渐渐弱了下来,简队撑着地面起身,那时候他腰腹和肩头的伤口还在不停流血,警服都被浸透了,血顺着裤腿滴在青石板上,晕开一片又一片深色的印记。”
“简队肯定快撑不住了吧?”李晓玲小声问。
“早就快撑不住了,他踉跄着往前走了两步,手摸向腰间的手铐,刚要弯腰拷刘文,突然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却还是强撑着没倒,咬牙把手铐甩在刘文手腕上,‘咔嚓’一声锁死了。简母见状,眼泪瞬间就掉下来了,急着喊简队,说他流了好多血。刘文躺在地上还在嘶吼挣扎,却挣脱不开,只能恶狠狠瞪着简队,说简队得意什么,腰上的刀有毒,简队活不了多久。”草莓叹了口气,“这话一出,简家所有人脸色都变了,简队低头看向自己的腰腹伤口,血渍已经泛出淡淡的青黑,痛感顺着肌理蔓延,四肢渐渐发凉,眼前也越来越黑,他撑着墙想站稳,刚动了一下,身体就不受控制地晃了晃,直直栽倒在地。”
李晓玲捂住嘴,眼底满是震惊,好半天才缓过神:“那简队后来没事吧?何副那时候在哪?”
“何副那时候是简队的副手,早就察觉到刘文可能会报复,一直留意着动静,接到消息后立刻带着队员赶过去了。”草莓语气松了些,“就在简队栽倒的那一刻,院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何副带着队员赶到,进门就看到倒在地上的简队,脸色瞬间煞白,快步冲过去蹲下身,伸手按住简队的伤口,声音都在发颤,喊着简队撑住。那时候简队已经意识模糊了,唇色泛灰,腰腹的血越流越急,伤口周围的青黑还在往上蔓延,看着就危险,何副吓得眼泪都快掉了,赶紧让人叫救护车,自己死死按着伤口,生怕简队出一点意外,那是何副第一次差点失去简队,吓得魂都快没了。”
“幸好何副赶得及时,不然真不敢想后果。”李晓玲松了口气,又追问,“那第二次呢?第二次何副又是怎么差点失去简队的?”
“第二次比第一次还要惊险,还是简队当支队长的时候,追查一个贩毒团伙,头头叫韩输华,反侦察能力极强,心也狠,为了获取机密,居然派人把简队绑架了,关在一个废弃的工厂里。”草莓接着说,“那天早上简队早起去上班,下楼的时候,楼梯间的声控灯跟着脚步亮起来,昏黄的光打在台阶上,映出他孤单的影子。小区里很安静,只有早起的老人在慢悠悠散步,晨雾还没散尽,空气里带着草木的湿意,简队径直走向自己的车,指尖刚碰到车门把手,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快得让他来不及反应,下一秒,后脑勺就传来一阵剧烈的钝痛,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中,眼前瞬间发黑,天旋地转间,连回头看清来人的机会都没有,身体一软,直直倒了下去,意识彻底陷入黑暗。”
“居然被偷袭绑架了,太吓人了。”李晓玲攥紧了拳头。
“等简队再醒过来,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是被刺骨的寒意冻醒的,后脑勺的疼还在隐隐作祟,阵阵眩晕让他忍不住皱紧眉头,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睁开眼。”草莓缓缓道来,“他视线模糊了片刻,渐渐清晰后,入目是斑驳的水泥天花板,上面布满裂痕,还挂着几缕破旧的蛛网,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灰尘混合的刺鼻气味,还有淡淡的霉味,呛得他忍不住咳嗽了几声。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手腕和脚踝都被粗糙的麻绳紧紧绑着,勒得皮肤生疼,稍一用力,麻绳就嵌进肉里,疼得厉害,身下是冰冷坚硬的水泥地,寒气顺着衣服渗进来,冻得他四肢发麻。”
“那工厂里就简队一个人吗?韩输华没在?”李晓玲问。
“韩输华在,简队转动脖颈环顾四周,才看清自己在一个废弃的工厂里,高大的厂房空荡荡的,只剩几台锈迹斑斑的老旧机器歪在角落,蒙着厚厚的灰尘,远处的窗户破了大半,碎玻璃散落在地上,清晨的光透过破洞照进来,投下凌乱的光斑,却驱不散厂里的阴冷压抑。就在这时,一道低沉熟悉的声音从黑暗里传来,带着漫不经心的冷意,问简队醒了?简队猛地抬头,循着声音望去,就看见韩输华靠在厂房深处的旧机器上,双手插在口袋里,眼神淡漠地看着他,周身都是生人勿近的气息。”草莓顿了顿,接着说,“简队心头一沉,又惊又警惕,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却还是透着警察的沉稳,问韩输华想干什么。韩输华缓缓站直身体,一步步走向简队,脚步声踩在水泥地上,沉闷的声响像踩在简队心上,走到离简队几步远的地方停下,居高临下地看着简队,让简队透露一点公安机密,说只要简队肯说,就放简队离开,保简队毫发无损。”
“简队肯定不会说的,他那么正直。”李晓玲笃定地说。
“可不是嘛,简队想都没想就拒绝了,眼神坚定得像铁,语气决绝,说他是警察,守护机密是职责,死也不会透露半个字,还说韩输华这些毒贩手上沾着多少人的血,毁了多少家庭,本就该受法律制裁,该去死。”草莓语气带着敬佩,“韩输华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眼底闪过狠戾,语气骤然变冷,说简队敬酒不吃吃罚酒,吃了苦头别后悔,说完就转头看向厂房另一侧的阴影,喊了个叫培新的女人,让她动手,抽到简队说为止。”
“还有同伙?那女人是不是也很狠?”李晓玲追问。
“特别狠,话音刚落,一个身形偏瘦、眼神却透着狠劲的女人就从阴影里走了出来,就是张培新,她手里攥着一根带倒刺的粗麻绳,麻绳粗糙坚硬,在微光下泛着冷光,一步步走向简队,眼底的凶光毫不掩饰,看着就让人不寒而栗。简队瞳孔微微紧缩,却还是挺直了脊背,一点都没退缩,只是死死盯着韩输华,眼底的寒意更浓。张培新走到简队面前,没说半句话,扬起麻绳就往简队后背狠狠抽去,‘啪’的一声脆响,尖锐的痛感瞬间顺着皮肤蔓延开来,简队忍不住闷哼一声,额头上瞬间冒出汗,脸色变得更苍白了,可他紧咬着牙关,硬是没发出半点求饶的声音,眼底的倔强更浓了。”
“太惨了,简队受了这么多罪。”李晓玲眼眶发红,声音都轻了些。
“之后张培新一下又一下地抽,麻绳带着倒刺,每抽一下都在简队身上留下一道狰狞的血痕,简队的衣衫很快被划破,鲜血顺着伤口渗出来,渐渐浸透了后背的警服。韩输华站在一旁冷眼旁观,一点怜悯都没有,只有冰冷的漠然,还时不时开口催张培新用力点,直到简队开口为止。张培新的力道越来越重,简队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疼痛像潮水一样席卷全身,几乎要把他吞噬,他的意识开始渐渐模糊,眼前阵阵发黑,可他始终攥着最后一丝清醒,紧咬着下唇,直到嘴唇被咬破,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也不肯松口说半个字。”草莓的声音带着不忍,“那时候废弃工厂里,血已经浸透了简队的警服,深蓝色的布料被染成暗沉的红褐色,顺着衣摆滴落,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晕开一朵朵狰狞的血花,简队浑身瘫软在地上,气息微弱,脸色苍白得像纸,眼底布满血丝,身上的伤口密密麻麻,每动一下都钻心的疼,可他的脊背还是下意识地绷着,透着一股不肯弯折的韧劲。”
“简队真的太有骨气了。”李晓玲由衷敬佩。
“韩输华见简队不肯松口,就蹲下身,伸手捏住简队的下巴,强迫简队抬头,眼神里的狠戾几乎要吃人,语气冰冷得像淬了毒,问简队到底说不说。简队缓缓抬起沉重的眼皮,浑浊的视线落在韩输华脸上,嘴角溢出一丝血迹,声音微弱,却字字清晰,只说两个字,不说。”草莓接着说,“这两个字彻底点燃了韩输华的怒火,她猛地松开手,简队的头重重砸在水泥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简队眼前瞬间一片漆黑,疼得浑身痉挛。韩输华刚要起身再动手,工厂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警笛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穿透厂房墙壁撞进每个人耳朵里,韩输华的动作骤然顿住,瞳孔紧缩,满脸难以置信,还低骂了一声该死,问谁走漏了风声。”
“肯定是何副找过来了!”李晓玲激动地说。
“没错,张培新吓得脸色煞白,声音发颤地问韩输华怎么办,说警察来了,让韩输华快跑。韩输华眼神又狠又慌,刚要开口,工厂大门突然被猛地踹开,‘砰’的一声巨响,木屑飞溅,李局带着十几名警员冲进来,枪口齐刷刷对准韩输华和张培新,厉声让韩输华放下武器束手就擒。韩输华脸色彻底沉了,下意识摸向腰间的匕首,这时候何副从警员身后冲了出来,眼神死死盯着地上的简队,声音里带着哭腔的急切,喊着简队的名字。”草莓语气松了些,“韩输华愣了半秒,猛地抽出匕首,朝着何副刺过去,动作又快又狠,带着同归于尽的疯狂。何副没料到她会突然动手,下意识侧身躲闪,匕首擦着他胳膊划过,带出一道血痕,可他顾不上疼,顺手抄起旁边一根铁棍,朝着韩输华的手腕砸去,让韩输华放开简队。”
“何副也太勇敢了,明明可能打不过,还敢冲上去。”李晓玲说。
“韩输华冷笑一声,说凭何副也想拦她,手腕一翻,匕首又朝着何副胸口刺去,两人在狭窄的工厂空地里缠斗起来,何副没经过专业格斗训练,很快就落了下风,胳膊和后背接连被匕首划开伤口,鲜血浸透了衣衫。就在韩输华的匕首即将刺向何副咽喉的时候,简队猛地挣开了松动的麻绳,原来刚才韩输华动手时,麻绳的结被水泥地磨开了一道缝隙,简队扑过去撞开韩输华,声音嘶哑地让何副走。”草莓顿了顿,语气又变得紧张起来,“韩输华被撞得踉跄几步,眼底闪过一丝疯狂的笑,突然按下藏在袖口的遥控器,说想走,谁都别想活着出去。紧接着‘轰’的一声闷响,工厂墙壁突然开始震颤,天花板上的水泥块簌簌掉落,原来韩输华早就在工厂里安了炸药!”
“居然还装了炸药,太疯了!”李晓玲吓得攥紧了手。
“李局立刻吼着让大家快撤,话音刚落,又是几声巨响,厂房横梁断裂,朝着地面砸下来。何副拽着简队的胳膊要往外跑,韩输华却突然扑过来,死死抱住简队的腿,说她死,简队和何副也得陪葬。简队看着越来越近的碎石,眼神骤然变得决绝,一把推开何副,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让何副走,别回头。”草莓的声音带着哽咽,“何副被推得踉跄着退到门口,刚要转身回去,简队已经死死拽住韩输华,朝着工厂深处滚去。‘轰隆’一声,巨大的水泥板砸了下来,遮住了两人的身影,尘土和碎石瞬间淹没了工厂内部。何副疯了一样要冲回去,被警员死死按住,他挣扎着,眼泪混着脸上的血痕滑落,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喊着简队的名字,让简队出来,说简队答应过要一起扛的,让简队出来。”
李晓玲的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擦了擦眼角:“后来……简队没事吧?”
“工厂在连续的爆炸声中彻底坍塌,变成一片废墟,何副瘫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的断壁残垣,整个人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只有眼泪不停地掉。警员们在废墟里找了整整三天,最后只找到了简队的警徽,警徽上染着血,却依旧亮得刺眼。”草莓叹了口气,“何副把警徽揣在怀里,那阵子每天都会去废墟旁坐一会儿,他总觉得,简队只是藏在了某个地方,等风停了,就会回来找他。深秋的风卷着尘土吹过废墟,何副摸着怀里的警徽,轻声说他等简队,风里没有回应,只有远处隐约的警笛声,像某种未尽的承诺。那是何副第二次差点失去简队,差点就真的永远失去了,那段日子,何副整个人都像丢了魂,直到后来简队被搜救队从废墟深处找到,虽然伤得极重,却还有一口气,抢救了好几天才脱离危险,何副守在手术室门口,三天三夜没合眼,眼睛红得像充血,直到听到医生说简队没事,才彻底松了口气,当场就哭了。”
李晓玲抹了抹眼泪,心里满是动容:“原来简局和何副之间,有这么多过命的交情,难怪他俩现在这么默契,这么亲,这份情谊也太厚重了。”
草莓点头,语气带着感慨:“可不是嘛,两次生死关头,何副都拼了命救简队,简队也为了护着何副不惜牺牲自己,这份过命的羁绊,早就超越了普通的同事和搭档,是刻在骨子里的牵挂。也难怪何副现在总跟在简局身边,做事格外上心,就是怕简局再出一点意外,毕竟那两次差点失去简局的滋味,他再也不想尝了。”
李晓玲望着窗外,脑海里浮现出简局和何副在局里并肩忙碌的模样,简局沉稳内敛,何副干练热忱,偶尔对视一眼,不用多说一句话,就懂彼此的心思。原来那些旁人看不懂的默契,全是一次次生死考验攒下的信任,是用命换来的情谊,厚重又坚定,这辈子都拆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