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考试正到阅读最后一篇,江瑾川吊儿郎当撞开考场门。监考老师眼皮一耷,假装趴在桌上睡着了,压根没敢管。他径直走到曲喃夏桌前,一把抽走她的答题卡,扫了两眼,挑眉道:“呦,写得挺认真,生怕考不过我?”
“江瑾川,还给我!”曲喃夏伸手去抢,语气又急又怒。
“还给你就还给你呗。”他笑得欠揍,话音刚落,双手一用力,答题卡“嘶啦”一声被撕成两半,轻飘飘扔在她桌上。
曲喃夏看着碎成两半的答题卡,脑子瞬间空白,随即怒火直冲头顶——这门英语,彻底凉了。她猛地站起来,抓起考场墙角倚着的一根大木棍,拔腿就追:“江瑾川,你给我站住!”
江瑾川见她来真的,手里没家伙,撒腿就往考场外跑。曲喃夏咬着牙在后面追,一路追到操场。阳光晒得她额头冒汗,双腿发软,终于撑不住,“砰”地把木棍扔在跑道上,扶着膝盖大口喘气,盯着江瑾川的背影,眼睛都红了。
江瑾川跑远了才敢回头,双手叉腰,笑得嚣张:“怎么不追了?没劲!”
曲喃夏喘着气吼:“江瑾川,你给我等着!我跟你没完!”
高二上册开学,曲喃夏一进教室就撞见江瑾川翘着腿坐在新同桌的位置上,显然是座位调整后,两人成了同桌。
“啧,怎么又是你?”江瑾川把书包往桌角一扔,语气里满是嫌弃,“看来我这学期的霉运从开学就开始了。”
曲喃夏冷笑一声,将书包重重砸在桌上,震得江瑾川的笔都滚到了地上:“彼此彼此,总比跟你这种只会捣乱的人当前后桌强。”
同桌的日子,简直是“战场”升级:早读课曲喃夏背单词,江瑾川就故意用手机外放嘻哈音乐,音量调得不大不小,刚好够让她分心,曲喃夏直接抢过他的手机塞进抽屉,他又趁她不注意把她的英语书藏到讲台下;上课曲喃夏认真记笔记,江瑾川总拿手肘撞她的胳膊,害她写歪一整行字,她反手就掐他胳膊,疼得他龇牙咧嘴,却还要嘴硬“你属狗的?”;午饭时间两人抢食堂最后一份糖醋排骨,曲喃夏眼疾手快端走,江瑾川直接夹走她碗里的鸡腿,气得她当场把汤泼在他裤腿上。
一次物理小测,曲喃夏提前写完检查,江瑾川趁老师转身,偷偷拽她的答题卡想抄,曲喃夏直接把答题卡捂紧,还故意举手:“老师,有人想作弊!”江瑾川被老师狠狠瞪了一眼,下课就把她的作业本藏进男厕所隔间,害得曲喃夏捏着鼻子找了半天,回来后直接把他的篮球放了气,看着他发现时跳脚的样子,笑得前仰后合。
运动会上,曲喃夏报了800米,江瑾川就在跑道边起哄喊“倒数第一!倒数第一!”,气得曲喃夏冲过终点线后,直接捡起地上的矿泉水瓶砸他;江瑾川参加篮球比赛,曲喃夏就带着女生们给对方球队加油,还故意大喊“江瑾川快传球啊,别拖后腿!”,气得他一个失误,被队友拍了后脑勺。
就连放学路上,两人都要较劲——曲喃夏骑电动单车,江瑾川就骑机车跟在旁边,故意加速超过她,再放慢速度等她追上来,还回头嘲讽“电动的就是慢”,曲喃夏直接拧到最大马力,溅了他一身泥水,看着他黑着脸擦衣服的样子,吹着口哨扬长而去。
高二上册的每一天,两人都在互相针对、互相拆台,江瑾川依旧觉得曲喃夏是个碍眼的“男人婆”,曲喃夏也依旧嫌弃江瑾川是个幼稚的“校霸”,谁都没察觉,那些针锋相对的瞬间里,藏着比旁人更多的在意。
高二下册开学,曲喃夏抱着书包走进教室,目光扫到自己座位旁的人时,脚步猛地顿住——江瑾川已经懒洋洋地坐在那里,手肘撑着桌沿玩手机,显然座位压根没换。
曲喃夏走过去,把书包往桌上一摔,发出不小的声响:“怎么还是你?老师眼瞎了?”
江瑾川抬头瞥她一眼,收起手机,语气满是不耐:“我还想问你呢,跟你坐一起,我倒了八辈子霉。”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浓浓的无语。明明是全校皆知的死对头,从高一闹到高二,上课拌嘴、下课找茬,连老师都约谈过好几次,结果座位硬是雷打不动,要熬到高三才能重新调整。
“真服了,就不怕我们俩把教室炸了?”曲喃夏拉开椅子坐下,忍不住吐槽。
江瑾川靠在椅背上,挑眉道:“炸了才好,省得天天看你这张脸。”
“彼此彼此,”曲喃夏翻了个白眼,从书包里掏出课本,“这学期你要是再敢藏我作业、撞我胳膊,我直接把你机车轮胎扎破。”
江瑾川嗤笑一声:“就你?有本事试试。你要是再敢告我状、泼我汤,我就把你那瓶染发膏换成白乳胶,让你金发变糨糊。”
两人又开始例行的互相威胁,声音不大,却带着熟悉的火药味,前排同学悄悄回头看了一眼,默默缩了回去——这对同桌的“开战日常”,早就成了班里默认的风景线。
高二下册运动会当天,800米赛道上曲喃夏冲过终点线后,直接瘫倒在草坪上,连抬手擦汗的力气都没有。周围同学跑完歇个五分钟就陆续起身,唯独她侧躺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喘了半天还是站不起来。
“夏夏,你怎么样?”林娜娜蹲在旁边急得团团转,曲喃夏意识渐渐发沉,心里咯噔一下——低血糖又犯了,眼前开始发黑,眼看就要晕厥过去。林娜娜慌了,扯着嗓子喊:“来人啊!快来人!夏夏晕倒了!”
不远处的江瑾川原本抱着胳膊看热闹,嘴角还挂着点戏谑,听见这喊声,指尖顿了顿,装作没听见往旁边挪了两步,目光却不受控制地黏在曲喃夏身上。
这时候林娜娜快步走过来,对着江瑾川皱起眉:“江瑾川,你就不能搭把手?你至于这么绝情吗?”
江瑾川身后的兄弟起哄:“那怎么不找我们啊?我们巴不得……”
“闭嘴!”江瑾川冷冷打断,随即吊儿郎当地迈开长腿走过去。
曲喃夏迷迷糊糊听见脚步声,睁眼一看是他,立刻别扭地翻了个身背对他。江瑾川蹲下身,声音没了平时的嚣张,带着点不耐:“曲喃夏,面子和命,你选哪个?”
曲喃夏咬着唇没吭声,下一秒,江瑾川先是轻轻托住她的背把她扶起来一点,又用胳膊揽住她的膝盖,干脆利落地打横抱起。他步子迈得稳,一路往校医室走,怀里的人轻飘飘的,让他莫名烦躁,忍不住低声骂了句:“活该,跑个步都能把自己搞晕。”
校医室里,曲喃夏输着葡萄糖渐渐缓过来,看着站在窗边玩手机、假装不在意的江瑾川,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他舀起一勺粥直接递到曲喃夏嘴边,曲喃夏张嘴喝了一口,立刻烫得皱紧眉:“烫!江瑾川你想烫死我?”
江瑾川啧了一声,没说话,再舀一勺时,先低头对着勺子里的粥吹了好几下,确认温度合适了,才又递到她嘴边。
曲喃夏瞥了眼他的动作,忍不住吐槽:“你吹什么啊?你一吹全是烟气,还不如不吹。”说着,她凑过头,对着勺子里的粥自己吹了几口,才小口吃了下去。
江瑾川手顿了顿,挑眉道:“事真多,爱吃不吃。”嘴上说着,手里的动作却没停,依旧先舀一勺,只是不再对着勺子吹,而是等粥晾几秒,再递过去由着曲喃夏自己处理。
江瑾川走出校医室,刚拐过走廊,就被蹲在墙角的几个兄弟围住了。他们挤眉弄眼地打量着他,带头的兄弟笑着问:“川哥,里面那事办得怎么样了?”
江瑾川没好气地踹了他一脚:“你们几个混账,蹲在这干嘛?”
“我们都看见了!”另一个兄弟凑上来,语气里满是调侃,“你刚才喂她喝粥的时候,那叫一个小心,吹凉了才递过去,比伺候祖宗还上心——川哥,你不会真喜欢上曲喃夏那丫头了吧?”
江瑾川脸色一沉,声音瞬间冷了下来:“不是,你们什么意思?胡说八道什么?”
“那你解释解释啊!”兄弟们不依不饶,“平时谁惹你你不怼回去?她把你答题卡撕了、把你机车放气,你都没真生气,这次还亲自抱她去校医室、喂她喝粥,这要是没猫腻,鬼才信!”
江瑾川攥了攥拳,别过脸,硬邦邦地扔出一句:“少瞎猜。我们家和曲家有生意合作,曲家那两位长辈特意叮嘱过,让我在学校多照顾她点,我只是照做而已。”
江瑾川的话音刚落,校医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女校医探出头朝外面喊:“喂,对面的那位男朋友家属,进来一下!里面还有不少事要帮忙,你得守着点!”
几个兄弟瞬间炸了锅,围着江瑾川起哄:“川哥!什么情况?男朋友?你不是说只是照顾吗?”
江瑾川脸黑了一瞬,没好气地瞪了他们一眼:“她认错了,把我当成她男朋友了。”说完,拨开兄弟们就吊儿郎当地走进校医室,靠在门框上问:“喊我干嘛?”
女校医指了指床上的曲喃夏,又指了指旁边的椅子:“你在这守着她,输完液还得观察半小时,要是她有头晕、恶心的特殊情况,立刻叫我,我就在隔壁房间忙。”
江瑾川翻了个白眼,不情不愿地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盯着输液管里缓缓滴落的液体,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坐了没十分钟,他就开始不耐烦,瞥了眼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的曲喃夏,故意找茬:“喂,你能不能从床上滚下去?老子坐得腰酸,要躺会儿。”
曲喃夏睁开眼,没好气地回怼:“这是病床,不是你家沙发,要躺回你自己教室躺去。”
“你占着地方不挪,还敢顶嘴?”江瑾川伸手想去拽她的胳膊,瞥见她手背上的输液针,动作又顿住,悻悻地收回手,“算了,懒得跟病人计较,晦气。”
他嘴上嫌弃,却还是没真的打扰她,只是掏出手机刷着,时不时抬眼瞟一下曲喃夏的脸色,确认她没什么异样,才又低头继续玩手机,只是那烦躁的神色,悄悄淡了几分。
江瑾川盯着输液瓶算了算时间,还要再等两个小时,硬邦邦的板凳硌得他屁股疼,实在坐不住了。他瞥了眼床上睡得昏沉的曲喃夏,犹豫了几秒,干脆直接坐到病床边缘——背靠着床头栏杆,脚还踩在地上,半边身子挨着曲喃夏,又顺手扯过她盖着的被子一角,搭在自己腿上,掏出手机开始刷,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完全没顾及这举动有多亲昵。
曲喃夏睡得沉,压根没察觉身边多了个人,只是翻了个身,往暖和的地方挪了挪,离江瑾川又近了些。江瑾川刷手机的动作一顿,低头瞥见她往自己这边靠,立刻挑眉,非但没让着,反而故意往曲喃夏那边挪了挪,肩膀直接顶了她一下,硬生生把她挤回原来的位置。他还低声嘀咕:“睡得挺香,占地方倒挺会占。”
挤开曲喃夏后,他又心安理得地刷起手机,时不时抬腿踹一下床沿,生怕曲喃夏再往他这边靠,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这幼稚的举动,早就没了平时校霸的嚣张劲儿。
曲喃夏迷迷糊糊醒过来,一睁眼就看见江瑾川半个身子瘫在病床上,脑袋还靠着床头,离自己近得离谱。她吓了一跳,想也没想就抬脚往他身上踹了一下——江瑾川猝不及防,直接从床上摔了下去,“咚”的一声砸在地上,手机也飞了出去。
“江瑾川你耍流氓!”曲喃夏又气又羞,指着他吼道。
江瑾川揉着屁股从地上爬起来,疼得龇牙咧嘴,捡起手机瞪她:“干嘛啊?坐板凳坐得腰疼,躺会儿都不行?”
“你你你!”曲喃夏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你知不知道男女有别?知不知道要保持距离啊你!这是病床,不是你家沙发!”
“矫情什么?”江瑾川拍了拍衣服,又坐回床边,“我又没碰你,再说了,要不是校医让我守着你,我才懒得在这待着。”
曲喃夏被他噎得说不出话,瞪着他半天,抓起枕头就往他身上砸:“滚出去!我不用你守着!”
江瑾川抬手挡住枕头,挑眉道:“校医说了,必须守到你输完液,我要是走了,她回头告状,倒霉的是你还是我?”
“我才不怕!”曲喃夏别过脸,气鼓鼓地盯着输液管,“你待在这我更不舒服,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江瑾川嗤笑一声,掏出手机继续刷,嘴上不饶人:“放心,我对你没兴趣,要不是看在曲家的面子上,你就算晕死在操场,我都懒得看一眼。”
这话一出,曲喃夏反倒安静了,沉默地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病房里只剩下手机按键声和输液管的滴答声,气氛莫名变得尴尬。
输液终于结束,校医进来拔了针,叮嘱曲喃夏再歇十分钟就能走。江瑾川立刻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终于能走了,再待下去我都要发霉了。”
曲喃夏慢慢坐起来,揉了揉还有点发晕的头,刚想下床,就被江瑾川伸手拦住:“慢着,低血糖还没好透,摔了又要怪我?”他说着,伸手扶了她一把,等她站稳了才松开,嘴上还不忘吐槽,“走路都晃,真没用。”
曲喃夏甩开他的手,没好气地说:“不用你假好心。”却还是放慢了脚步,跟在他身后走出校医室。
外面的阳光晃眼,江瑾川下意识地往她那边挡了挡,又立刻反应过来,假装系鞋带躲开,心里暗骂自己多此一举。走到操场边,他的兄弟们立刻围上来,挤眉弄眼地问:“川哥,英雄救美结束了?”
“滚蛋。”江瑾川踹了最前面的人一脚,转头对曲喃夏说,“自己回教室,别再晕倒了,晦气。”
曲喃夏没理他,径直往教学楼走,走了几步,却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江瑾川正被兄弟们围着起哄,嘴上骂骂咧咧,却没真的生气,阳光落在他身上,竟莫名有点晃眼。她赶紧转过头,加快脚步,心里却乱了几分。
下午的自习课刚打铃,江瑾川就吊儿郎当地走进教室,胳膊还搭在一个女生的肩膀上,女生低着头,看起来有些害羞。教室里瞬间安静了几秒,随后响起一阵小声的起哄,江瑾川挑眉笑了笑,把女生带到自己座位旁,还顺手帮她拉开椅子:“坐这儿,没人敢欺负你。”
曲喃夏坐在旁边,笔尖顿在作业本上,余光瞥见这一幕,心里莫名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快,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着,连题目都看不进去了。她用力咬了咬笔杆,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转回试卷,可耳边江瑾川和女生说笑的声音,却格外刺耳。
“啧,新女朋友?挺漂亮啊川哥。”后座的男生调侃道。
“那当然。”江瑾川的声音带着得意,还故意朝曲喃夏这边瞥了一眼,像是在挑衅,“比某些人顺眼多了。”
曲喃夏攥紧了笔,忍无可忍地转头瞪他:“江瑾川,吵死了,要聊天出去聊。”
江瑾川挑眉,松开搭在女生肩上的手,凑近曲喃夏:“怎么?羡慕了?”
“你有病。”曲喃夏狠狠瞪他一眼,转回头继续做题,心跳却莫名快了几分,连她自己都分不清,那股不快到底是因为他吵闹,还是别的什么。
正烦躁着,曲喃夏的手机震了震,是妈妈发来的消息:“夏夏,你那个在外地的表弟要转来你们学校了,高一新生,以后你多照顾着点他。”
曲喃夏心里一动,指尖飞快敲击屏幕:“是曲彦庭吗?”
“对,就是他,下周就过来报到。”
看到回复,曲喃夏瞬间忘了刚才的不快,嘴角忍不住扬了起来——曲彦庭是她从小玩到大的表弟,两人脾气相投,处得跟亲兄弟似的,小时候总黏在一起爬树摸鱼、闯祸捣蛋,后来他跟着父母去了外地,这几年只能靠手机联系,早就盼着能再见面了。
她低头盯着屏幕,和曲彦庭聊得眉飞色舞,连指尖都带着轻快,完全没注意到旁边的江瑾川正用余光瞟着她。他看着她眼里藏不住的笑意,心里莫名窜起一股无名火——这女人刚才还气鼓鼓地瞪他,怎么看个手机就笑成这样?
江瑾川忍不住凑过脑袋想偷看,被曲喃夏立刻用课本挡住屏幕:“看什么看?关你屁事!”
“切,谁稀罕。”江瑾川撇嘴坐回去,手指却烦躁地戳着手机屏幕,连身边新女朋友说的话都没听进去。他心里嘀咕着,到底是谁能让这“男人婆”笑得这么开心,越想越觉得不爽,那种感觉就像自己一直惦记的东西,突然被别人抢了去。
下课铃一响,曲喃夏立刻起身往走廊跑,想去教务处问问曲彦庭的班级安排,脚步都带着雀跃。江瑾川看着她的背影,脸色沉了沉,拽着身边的女生也往外走,故意跟在曲喃夏身后,还故意提高声音和女生说笑,可曲喃夏压根没回头,径直拐进了教务处。
江瑾川的兄弟们凑过来,撞了撞他的胳膊:“川哥,不对劲啊,你咋老盯着曲喃夏的背影?”
“放屁。”江瑾川骂了一句,却没立刻离开,反而靠在走廊栏杆上,目光不自觉地落在教务处门口,心里等着那个身影出来。他自己都没察觉,这份莫名的关注,早就超出了“死对头”该有的界限。
曲彦庭报到那天,曲喃夏一下课就往高一教学楼冲,远远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公告栏前看分班表,立刻笑着跑过去,伸手就搂住了他的脖子:“哟,几年不见,长高了不少啊!走,姐带你去高二见见世面,让你看看你姐的地盘。”
曲彦庭被她勒得笑出声,反手拍了拍她的背:“姐,你还是这么疯,小心我告诉姨夫你欺负我。”
“敢告状?”曲喃夏挑眉,勾着他的肩膀就往高二教学楼走,一路上叽叽喳喳地跟他说学校的趣事,笑得眉眼弯弯。
这一幕刚好被从篮球场回来的江瑾川撞见——他靠在走廊栏杆上,看着曲喃夏和那个陌生男生勾肩搭背、笑得开怀的样子,手里的矿泉水瓶被捏得咔咔响。身边的兄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好奇道:“川哥,那不是曲喃夏吗?跟她一起的是谁啊?”
江瑾川没说话,黑着脸盯着两人的背影,直到他们走进高二教学楼,才猛地灌了一口矿泉水,心里的烦躁更甚了——这“男人婆”对别的男生倒是笑得挺开心,对自己就只会瞪眼吵架。
他烦躁地把水瓶扔进垃圾桶,抬脚就跟了上去,心里憋着一股莫名的火气,非要看看那个男生到底是谁不可。
正想着想着,江瑾川的新女友小跑着过来,手里还拿着瓶水递给他:“瑾川,你怎么在这儿?等你好久了。”
江瑾川顺手揽住她的腰,脸上扯出点漫不经心的笑,女朋友也自然地挽住他的手,靠在他身边。他没往食堂走,反而没往食堂走,反而带着女友往另一侧走廊绕——心里憋着股劲儿,非要和曲喃夏擦肩而过不可。
果然,拐过转角就撞见了迎面走来的两人:曲喃夏双手还揽着那男生的脖子,笑得眉眼弯弯,嘴里不知道说着什么,惹得男生也笑个不停。江瑾川的目光落在男生脸上,清俊的眉眼,还带着少年人的稚嫩,确实是讨喜的模样。
擦肩而过的瞬间,曲喃夏也看见了江瑾川,脸上的笑意顿了顿,下意识地松开了揽着曲彦庭脖子的手。江瑾川的眼神在她和曲彦庭之间来回打量,带着说不清的审视,揽着女友腰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却没说话,径直带着女友走了过去。
走出去几步,他忍不住回头瞥了一眼——曲喃夏正低头和那男生说着什么,似乎在吐槽他,又恢复了之前嘻嘻哈哈的样子。江瑾川心里的火气更盛,狠狠瞪了一眼,拽着女友加快了脚步:“走,去吃饭。”